37

一只老鼠讓場面變得極度混亂, 在場所有明星都沒法保持自己的光鮮亮麗的形象,狼狽不堪,簡直讓攝像頭外的人看了好大一場笑料。

祈樂算是最淡定的了, 奈何有只大貓抱住他的腦袋嗷嗷叫, 把他的視線給擋住了,也讓他形象好不到哪裏去。

藺霖是唯二腳沾地的人, 他被老鼠吓得跌倒在地上後, 就立即爬起來躲得遠遠的,臉色慘白地不敢靠近。

其他人看到他這個樣子都以為他是被老鼠給吓到了,畢竟他剛才還捉了一把那只胖老鼠,想想都毛骨悚然,恨不得把手給剁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臉色難看是因為他的控制手套碰到老鼠了, 現在只要他心念一動, 老鼠就會按照他所想行動, 甚至老鼠那極度害怕的想法還傳到他的腦海裏,自動翻譯成:這些兩腳怪好恐怖, 還有只那麽大的貓, 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藺霖:“……”想吐血, 浪費了一個珍貴道具的一次使用機會竟然契約了這麽個玩意!

在看到其他人都驚恐躲老鼠,只有祈樂還在淡定的安撫騎到他頭上的貓後,他心裏更加惱怒怨恨, 于是惡向膽邊生, 向老鼠傳達命令:去,咬死他!

“啊!它又來了又來了!”

“往祈樂那邊去了!”

“祈樂快跑!……”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只見祈樂在老鼠沖上來咬他的時候,非常淡定的擡腳, 一踩,把老鼠給踩死了。

衆人:卧草!好厲害!

孫寧淑漂亮的杏眼閃閃發亮:好男人!男友力max!

這本來是非常好的英雄救美,然後向美人獻殷勤的機會,但祈樂全程沒看其他人,就抱住他懷裏的白貓溫柔的安慰:“好了,不怕不怕,你看我都把老鼠給踩死了。”

白貓:“嘤嘤嘤。”你鞋子好髒,要扔掉。

祈樂嘴角一抽:“把鞋子扔了我穿什麽?”

白貓:“嘤嘤嘤。”我不管,你想辦法。

祈樂:“我去把鞋底給洗了,好不好?”

白貓伸出一只爪子,淚眼盈盈,好不可憐:“喵嗚。”洗幹淨點,還有我的爪子,它捉了老鼠,已經髒了。

祈樂無奈抱着它出去,還不忘記對其他人說:“我抱阿绫出去洗一洗爪子。”全程心裏眼裏只有懷裏的白貓老婆。

很好,寵老婆也是max,可惜是貓性戀,孫寧淑臉色誇了,再看看這裏的牧華容和樸關,一個比一個要毀形象。

她沒好氣地說:“我說你們好歹是個男人,怕個活着的老鼠還能理解,老鼠都死了,是不是可以壯着膽子去把老鼠給清理出去了?難不成你們幾個大男人想要我們三個女的去清理?”

剛雙腳下地的牧影帝立即吓的又躲回柱子後面。

樸關一蹦三步遠:“憑什麽要我們來啊?男人怎麽了?男人就不能怕死老鼠了?又不是所有男人都像祈樂那樣?”

牧華容跟着點頭。

項雲心很無語:“我說身為男人不應該保護女人嗎?你們一個兩個見了老鼠就這副德性,難道還指望以後有老婆了,遇到老鼠讓老婆上去幫你們把老鼠給踩死?”

樸關死鴨子嘴硬:“我們可以找個女漢子,給老婆當大.鳥倚人。”

孫寧淑冷笑:“不怕老鼠的女漢子不好找,我建議你們去找個男漢子。”她被吓得形象全無,心情非常糟糕,也懶得裝什麽可愛淑女,尤其是樸關把她擠下椅子,讓她差點踩到老鼠的仇,她記住了。

兩個男人被怼得尴尬無比。

五人僵持着,誰也不敢多看那死老鼠一眼。

柳迎眼神掃到躲在一邊藺霖,立即雙眼發亮:“藺霖啊,我記得你剛才也不怕老鼠,就比祈樂遜色一點點,你去把老鼠弄出去好嗎?”

所有人雙眼放光希冀的看向藺霖。

藺霖剛從被控制的老鼠突然死掉而遭到反噬的頭疼中緩過勁來,就接到了這麽個惡心的任務,差點沒惡心得把晚飯都吐出來。

但在場的除了孫寧淑都是娛樂圈的前輩,他又不能讓孫寧淑一個女孩子去扔老鼠,只能忍氣吞聲,強忍惡心答應了。

在屋子裏找了一圈沒找到垃圾鏟,只能用紙巾包着老鼠的尾巴拎出去扔掉。

老鼠一被弄走,堂屋內幾人立即滿血複活,看看地上吃了一半被灑了一地的盒飯,心裏都是淚,老老實實開始打掃。

藺霖把老鼠扔了後回來恨不得立即把手上帶着的手套搓洗個幾十遍,要不是舍不得,他很想直接扔了。看到水井邊上,還在一邊搖水一邊給白貓洗爪子的祈樂就恨得要死。

祈樂洗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把白绫的爪子給洗得它自己認為幹淨了,“這樣好了吧?”

白貓又伸出了一直後爪:“喵嗚。”這個也要洗。

祈樂:“嗯?”

白貓:“喵。”剛才不小心踹了那老鼠一腳。

祈樂想起那老鼠是從他面前斜飛過來的,嘴角就抽了抽,好笑地給它洗爪子:“我說,你好歹是一只貓,怎麽就那麽怕老鼠?這裏的貓都喜歡吃老鼠。”

“嘔!”白貓快被說吐了,給祈樂來了一爪子,軟綿綿的肉墊沒有什麽力道地拍在臉上,嗯,很有彈性。

藺霖看不下去一人一貓在這裏磨磨蹭蹭的打情罵俏,出聲提醒:“祈樂,你們洗好了沒?”

不是他沒想過悄悄靠近搞偷襲,實在是那只貓在他出現的時候,就時不時對他投來警告的一瞥。

祈樂瞥了他一眼,終究是顧忌這裏可能在某處被安置了攝像頭,面上很友好的說:“抱歉了,這就好了。”說着又給白貓搓了幾下爪子,就抱起白貓往屋裏走。

白貓回頭看了一眼露出陰狠眼神又很快收斂的藺霖,“喵嗚。”那只老鼠不對勁,我那時候已經釋放出氣息,它應該會被吓得逃跑,而不是沖上來咬你。我還看到藺霖之前是想要擡起手來碰你來着。

祈樂臉色一沉,老鼠怎麽會突然不對勁?唯一和他們有接觸的機會就是碰到了藺霖的手。

而藺霖之前想要碰的是他,他是不是可以猜想,藺霖的金手指或者某個金手指是可以通過觸碰控制人或動物?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說得通了。難怪藺霖一直都在想辦法碰到白貓,很有可能是他已經發現了白貓的獨特之處想要用金手指控制它。

他用獸人語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白貓,囑咐它:“你盡量不要讓他碰到。”

白貓點頭,也同樣囑咐祈樂。

鬧了這麽一下,他們的晚飯都只吃了一半就沒了。三個女人倒是沒什麽,她們為了保持身材,一向吃的少。四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念起祈樂那一箱貓罐頭,心裏再次升起對王導的無盡怨念:萬惡的導演。

白绫想起來是自己弄沒了大家的晚飯,心裏很過意不去,跟祈樂喵了一身,就跳了出去。

項雲心很擔心地問:“白绫這是要去哪?天快黑了,可別讓它到處亂跑,聽說農村有很多到處偷狗偷貓的。”

祈樂笑着安撫:“不用擔心,普通人來十個都捉不住它。我老家也是農村的,在老家它可沒少往外面跑。

樸關驚嘆:“啧啧,想不到那麽嬌氣還怕老鼠的貓竟然敢往外面跑,它不會被外面的蛇啊老鼠啊給吓得跑回來跟你哭鼻子吧?哈哈哈。”

才剛笑完,某條滑溜溜的東西突然門外飛進來砸在他的頭上。

樸關被吓得尖叫起來,蹦得老高:“蛇啊!”

這一嗓子把其他人都給吓了不輕,然而定睛一看,被樸關扔在地上扭動的不是蛇,而是一條起碼得有差不多一斤重的黑魚。

孫寧淑翻了個大白眼:“這是黑魚,就連我這個從不進廚房的都認得出來,你怎麽就像是沒見過一樣大驚小怪?”

樸關:“我當然認得出是黑魚,可就這麽突然一條還滑溜溜會動的長條東西飛過來我能不第一時間想到蛇?能不被吓到嗎?”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牧華容趕緊打圓場,讓他們一人少說一句,然而提出疑問:“怎麽會突然飛進來一條魚?”

“喵。”

衆人看向門口就見剛離開又回來的白绫蹲坐着門口,那發亮的紫色雙眼,和臉部嘴角裂開像是微笑的弧度,怎麽看都像是在嘲笑。

樸關拽着祈樂:“我怎麽覺得你的貓像是在嘲笑我?”

祈樂心裏默默說,自信點,把“像是”去掉。

白貓正在冷笑:一條魚就把你吓得個半死,看究竟誰才會被蛇啊老鼠吓得哭鼻子。

樸關越想越不對,“那魚是它扔過來的吧?它是不是在嘲笑我,怎麽偏偏用魚來砸我,其他人都不砸?”

祈樂:“它是感激你擔心它會被蛇啊老鼠給吓得哭鼻子,特意用一條魚來報答你的。”

樸關:“……”

衆人:“……”

再看看白貓此時乖巧無辜的樣子,确定了,這就是一只小心眼會記仇的貓。

惡整了樸關,給自己出了一口氣後,白绫朝祈樂叫了一聲又離開了。

樸關這回知道白貓記仇了,不敢再嘴賤,問祈樂:“它這是要去做什麽?”

祈樂笑着說:“阿绫覺得攪和了你們的晚飯心裏過意不去,要去給你們捉魚回來加餐。”

孫寧淑高興的叫起來:“我知道,我看過你們的直播,白绫游泳捉魚可溜了。”

其他人聞言都很驚奇,第一次聽說貓會自己游到水裏捉魚。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插進來:“那個,附近的魚塘都是村子的村民們養的吧?它這樣偷人家的魚不太好吧?”

氣氛瞬間有些凝滞。

祈樂淡淡的瞟了一眼說話的藺霖:“不用擔心,白绫很懂事,不會去捉魚塘裏的魚。我來的時候看到村邊有一條挺深的河,裏面很多野生的魚,它應該是去那裏捉的。你們要是擔心我帶你們去看看,趁現在天還沒黑完,我們還可以順便撿些柴火回來烤魚。”

其他人一聽,立即雙眼發亮,今天晚上是沒什麽娛樂活動的,但要是能圍在一起烤魚也不錯。

于是祈樂拎了一個水桶帶着大家,走出了這座農家宅院,沒走多久,就看到王導帶着攝像師在那裏嘿嘿笑。

其他人一臉黑線。

他們來到村邊的小河邊上,果然看到白貓在水裏游來游去,看到他們來了還叫了一聲,似乎是嫌棄他們來得太慢,然後一會尾巴一條魚就飛了上來,祈樂抱着水桶接了個正着。然後又飛來一條。

一人一貓配合無間,看得其他人都眼熱,覺得很好玩。

祈樂把才裝了三條巴掌大小魚的桶給項雲心,“項老師要不要也來試試?放心,阿绫練過,準頭很好的。”

項雲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雙手捧着,伸出去,盡量離自己遠點。

“撲通。”一條小魚精準的掉到桶裏,沒濺到一點水花到項雲心身上。

柳迎:“我也來,我也試試。”然後接過水桶。

撲通,又掉進了一條小魚。

然後到興奮的孫寧淑,旁邊幾個男的也是躍躍欲試。

牧影帝先來,這次的魚有點大,被濺了一臉水。

輪到樸關,他還朝白绫喊:“白绫,捉條小一點的,你吃的夠多了,就吃小點的。”

然後一條快兩斤多重的黑魚飛進桶裏,濺了他一身,那魚還跳起來甩了他一尾巴。

氣得他一邊呸掉嘴裏的水,還一邊抱怨:“小心眼貓,真記仇。”

其他人笑死。

王導演自然不能會錯過,這麽好玩的事,也抱着水桶等白绫的魚,然後被一條鲶魚直接拍他臉上。

其他人狂笑不止。

祈樂知道,白绫這是還記得白天王導算計他們的仇。

牧影帝推了推藺霖,“你不上去試試?很好玩的。”

藺霖尴尬搖頭:“白绫還記得我吓到它的仇,我怕它直接一條蛇拍我臉上。”

牧影帝哈哈笑:“有可能,它可是很記仇的一只貓呢。”

水桶最後還是回到祈樂手中,衆人就看到他輕輕松松捧着裝了半桶魚的水桶接住白绫抛飛過來的魚,不禁在心裏感嘆,這一主一寵都是大力士。

藺霖雙眼微眯,祈樂把注意力都放在白貓和魚上,正是他從後面偷襲的好機會。三次機會已經浪費掉了一次,剩下兩次不能在浪費了。

于是他若無其事地走到了祈樂的身後,在祈樂後退接住抛飛過來的魚時擡手,似乎是怕祈樂摔倒,想要從背後扶他一下。

然而祈樂在獸人世界幾年可不是白呆的,危機感早就被一群大貓給訓練出來,在藺霖站到他身後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

白绫也一直都注意着祈樂,銳利的視線很快就發現了藺霖的小動作。夫夫倆配合默契,祈樂假裝要摔倒後退,引蛇出洞,在藺霖以為自己要得手的時候突然蹲下。

一條黑色的大鲶魚快速飛來跟他背後的藺霖的嘴巴來個個親密接觸。

藺霖被撞得後退兩步,往後摔倒在地上,那條魚還在他臉上拍啊拍,他條件反射的用手把魚給拍開,沒等他松一口氣,一條黃色的長條狀的東西,突然飛來砸到他的另一只手上,滑溜溜的,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啊!蛇——”藺霖尖叫着一蹦三尺高,跌跌撞撞,連滾帶爬跑出了老遠,還慌不擇路的撞在了一棵樹上,直撞得眼冒金星。

衆人哈哈大笑。

樸關笑得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指着藺霖說:“藺霖你也太膽小了吧?一條黃鳝就把你給吓成這個樣子。”

一旁的攝影師明明也笑得肚子疼,卻還忠實地托着攝像機把藺霖的醜态全部錄下來。

藺霖知道自己被耍了,臉色看看無比,他穿越了那麽多個世界哪一次不是順風順水在系統的幫助下輕輕松松完成任務,即使是遇到高階魔獸的那一次也是有驚無險啊,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被氣得肺都快炸,哆嗦着嘴唇,惡狠狠地瞪向爬上岸邊的白貓咬牙啓齒:“它是故意的!”

白貓雙眼含淚,一身毛發濕淋淋的,無辜又可憐。

祈樂很護犢子的說:“別這樣說,它也不是故意的。”

項雲心贊同的點點頭,說出了網絡上經典名言:“貓貓那麽可愛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它就是想給我們捉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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