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穿成總裁的白月光替身32
紀喬真看起來也沉浸在這個吻裏了, 他的睫毛被陽光照耀得纖細而清晰,在男人溫柔的攻勢下,扣人心弦地顫動起來, 在瓷白的肌膚上落下漂亮的剪影。
許景川心裏起了一陣癢意,和紀喬真接吻的感覺, 比想象中更讓人顫栗。
他分不出這是戲裏還是戲外,只想全心全意疼愛眼前的少年,深藏在骨髓中的侵略欲, 在不知不覺中蘇醒。
許景川把所有情緒都放在了這個吻中, 大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紀喬真的側腰, 柔韌的手感有些讓他沉迷。
但盡力維持的理性之下,他不敢用太大勁,紀喬真的皮膚細嫩而嬌氣,在片場磕碰是常有的事,無論是導演還是化妝師,對此都很驚嘆。
仿佛随意一捏,就可以在他身上留下淺淺的淤痕。
因此這個吻深入卻克制, 顯得溫柔而動情。
女孩兒們中午為他們的走戲而尖叫,現在才知道什麽是小巫見大巫。
真正吻起來的時候,連空氣中都充盈着讓人無法忽視的甜蜜感。
這畫面十分能煥活她們身上的嗑糖細胞, 手裏的道具和工具都要拿不穩了。
之前還為看不到祁俊和紀喬真的吻戲而遺憾, 現在發自內心地覺得,眼前的許景川也非常不錯。
他身形高大, 眉眼一等一的俊美,身上還有一種沉穩溫柔的紳士感。
這種氣質是祁俊演出來的, 卻是許景川身上固有的, 所謂本色出演, 下戲以後,許景川依然是這樣的人。
當然沒有拉踩的意思,祁俊能夠展現出多種氣質,足以證明他是一名優秀的演員,私底下性格也好,各有千秋。
不管是誰,她們都沒有問題,誰讓紀喬真這麽好看,嗑cp就是這麽沒有底線。
對許景銘而言,這種萦繞在片場的甜蜜感卻像是一把寒刃,無聲地把他的心髒貫穿,讓他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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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紀喬真會拍吻戲,也沒有料到,會在這麽猝不及防的一種狀态下目睹。
許景銘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強烈的嫉妒讓他的呼吸艱難而滞重,心髒的每個角落都在疼痛。
他也想按着紀喬真接吻,撬開他的齒關,想得非常厲害,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奢望,如今卻被許景川所享有。
就像小時候每一次他渴望得到的東西,日思夜想過後,都會出現在許景川的手裏。
紀喬真怎麽可以這麽大膽地邀請他親哥做合為作對象,世界上不會有比他更不聽話的人了……
在過去要這麽不聽話,他會适當地“懲罰”。
但現在許景銘想,只要紀喬真能回到自己身邊,不聽話也沒關系。
就算天天冷言冷語,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許景銘背影依舊倨傲挺拔,卻有一種讓人心驚的狼狽和孤獨。
路景尚沒有緩過神,腿腳都是軟的。
許景銘問他為什麽這裏,他的話遲遲沒有說出口。
可能初衷是沒有那麽光彩,但他所有下意識的行為都指向一個目的,他想和許景銘複合。
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撲上去吻他。
路景想過會被拒絕,許景銘強硬的态度還是讓他心顫。
男人完全沒有收斂力度,讓他的手腕和肩膀傳來陣陣痛感。
但肢體上的疼痛怎麽都比不上心痛,許景銘決然的态度,讓他微眇的希望墜入谷底。
路景委屈難過得緊,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緩了一段時間才擡起頭,卻發現許景銘的視線完全沒落在他的身上。
他神色陰沉,面容卻有幾分蒼白。
這樣的氣場是可怕的,用修羅來形容也不為過,站在他的身邊,會有一種喘息不過來的感覺。
路景不知道許景銘看到了什麽,但一定和紀喬真有關。
許景銘近幾次的失控,全都因紀喬真而起。
路景耷拉着眼皮,心中發澀。
和許景銘在一起,給他帶來過不小的成就感,他喜歡許景銘對所有人冷着一張臉,唯獨對他深情。
此刻卻發現,許景銘對自己的深情,和對紀喬真的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
許景銘瞥見路景要轉身,緊擰着眉梢,厲聲命令:“你現在立刻離開這裏,不要回頭,今天的事以後再和你算。”
他不想再讓紀喬真看到路景,哪怕一點點餘光都不行。
許景銘身上的威壓感過于強烈,仿佛擠壓得空氣中的分子都快破碎,路景不得不照做,對身後發生的事情也失去了好奇心。
他被濃烈的惶恐和懼意纏繞,近乎落荒而逃。
路景離開片場,許景銘緊張的感覺消散了幾分,卻沒有感到解脫,仍然泰山壓頂。
他往後靠了靠,阖上了眼睛,卻沒有用,腦海中全是紀喬真被許景川親吻的畫面,像尖銳的玻璃渣碾進他的心髒,讓他無法呼吸,眼圈也逐漸紅了。
或許曲向清說得對,眼不見心不煩,他不應該來這裏,強行給自己添不痛快。
但紀喬真在這裏。
曲向清渾然沒有注意到許景銘的煎熬,只顧着這是整部電影中最重要的一幕,不停地重拍,力臻完美。
也許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會輕易改變想法。
過了大半天的時間,直到夕陽完全沉了下去,昏暗的天色已經不适合再繼續拍攝了,才喊了停。
尚且不知道明天要不要重拍,就算不要重拍,劇本裏也還有其他場合的吻戲。
這是曲向清反複向紀喬真确認是否介意這部劇性向的原因。
下戲以後,感受到許景銘的目光,紀喬真沒有及時地收住目光中的深情,笑意盈盈地望着許景川。
遠遠看去,他們就像彼此相愛的完美戀人。
哪怕末日降臨,他們也不會分開,而是相擁着死去。
對上紀喬真清透的眸光,許景川發現,陽光下,他是絢爛奪目的漂亮,昏黑的環境中,又是唯一的亮色,世界的光源。
每時每刻都勾着人心,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如雷貫耳。
可是當紀喬真轉過身去,背對着許景銘的時候,唇角的笑容緩慢地收了收,眼中的熾熱褪去幾分,面容中也浮現出隐隐的疲憊。
許景川這才清醒過來,紀喬真是在演戲。
無論是出于敬業精神在《起點》中發揮,還是配合着在許景銘面前演戲。
片場裏的人都誇他演技炸裂,可以做到瞬間出戲入戲。
許景川牽了牽唇角,心想道,他完全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看到許景銘走來,許景川神色中多了幾分戒備,下意識往紀喬真面前擋。
這次他什麽都不用說,和紀喬真同樣泛着水色的唇就宣告着他的勝利。
許景銘壓下胸口浮動的愠意,靠因替身一事産生的愧疚和心疼把自己的情緒穩住。
他低緩問紀喬真:“跟我過來一下?”
紀喬真聞言,拉過許景川,背對着許景銘,和他交流些什麽。
數十秒後,許景川讓開了道。
他們只要湊在一起,許景銘就覺得紮眼。
偏偏紀喬真還捏了下許景川的袖口,看起來就像是……安撫。
為什麽和他說話,需要安撫許景川?
不過紀喬真願意和他出來,他可以……讓自己暫時不計較。
跟在許景銘的身後,紀喬真問道:“1551,你在嗎?”
1551秒回道:“我在。”
紀喬真:“問個問題,許景銘有沒有諸如心髒病高血壓之類的,不适宜坐過山車等刺激項目的疾病?”
1551:“好像沒有,身體健康。”
紀喬真:“我先聲明,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任務者,更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既然你們系統的評級标準如此不近人情,我也只能不近人情。你懂什麽意思吧……如有意外,概不負責。”
“安心,我這邊沒有接到通知,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不過,宿主想做什麽?”1551平靜地說完,偷偷地打了個寒噤。
紀喬真:“決定一下讓他……沒事,請他坐坐過山車。”
1551:(⊙o⊙)。
“別動。”轉角後,看着紀喬真泛紅的唇角,許景銘拿出濕巾,态度很強硬,上手卻溫柔用心。
紀喬真的力氣還是比不上許景銘,被男人的胸膛和手臂锢住,掙脫不開:“你這是幹什麽。”
許景銘嘴唇緊繃着,也不說話,沉默而持續地擦拭着,因為隐藏怒意,神色非常不自然,只有眼底浮動着一抹痛楚的黯色。
許景銘視線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紀喬真的唇,如果可以,他想吻他十天十夜,讓他在他的懷裏軟成水,天旋地轉,不再有叛逆的力氣。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疼不疼。”許景川是溫柔的,卻因為時間太長而磨破了紀喬真的唇。許景銘問出來的時候,嗓音是抖的。
紀喬真搖頭,柔軟的烏發被晚風輕輕揚起,在暗沉的天色下,像只妖冶的妖精,美得像是要奪去他的性命。
許景銘被他蠱惑,聲線放得低柔:“你就沒有什麽話對我說嗎?”
紀喬真不緊不慢地答:“沒有。”
這兩個字眼輕飄飄的,仿佛要随風散去,許景銘皺了皺眉。
哪怕紀喬真對他态度差一點,打他罵他甚至……掌掴他,他都可以接受。
這件事情上,他可以對紀喬真無底線地縱容。
但紀喬真的平靜,讓他束手無策。
許景銘喉結動了動,極盡耐心地問:“那你為什麽跟着我出來。”
如果不出來,怕你锲而不舍地炸片場。
畢竟路景都來了,你肯定會找我說這事兒的。
紀喬真在心裏這麽答,但不會這麽說。
他斂了斂眸,唇角有若有似無的笑意:“你昨天借走景川的數據線還沒有還,沒讓他來,是覺得你們單獨見面不太合适。”
許景銘眉蹙得更深,來不及思索那根向場務借來的數據線竟然是許景川的,就捕捉到了關鍵的字眼:“景川……你已經這樣喊他了?”
紀喬真若無其事地輕笑:“組裏人都這麽喊他。”
和一口一個生疏的許總比較起來,許景銘非常妒忌:“就算別人這麽喊他,你也不行。”
紀喬真淡聲問:“為什麽?”
許景銘僵硬地道:“他是我哥。”
紀喬真似笑非笑:“年齡差是有點兒大,以後喊景川哥。”
許景銘緊緊盯着他,希望從他神情中看出一絲不自然,或者開玩笑的意味,但是什麽都沒有。
他有些忍不了了,主動提起:“今天有人來見你了。”
紀喬真沒有否認:“是。”
許景銘忐忑道:“他介紹了他是誰。”
紀喬真:“嗯。”
許景銘:“你有沒有相信他說的話。”
紀喬真:“信了。”
少年的眼神依舊很平靜,像無風的湖面,神色間也沒有漣漪,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這樣的平靜讓許景銘內心的緊張都無處安放。
“……他說的不是真的。”許景銘不待紀喬真問詢,先行說。
紀喬真輕歪了下頭,嗯了一聲。
許景銘下意識地問:“你不想聽我的解釋?”
紀喬真否認得很幹脆:“不想。”
許景銘內心一緊:“為什麽?”
紀喬真嗓音輕且淡:“是不是真的,都和我沒有關系。”
許景銘喉嚨發啞:“紀喬真……”
怎麽會和他沒有關系,他把他當做替身,他就沒有一點點介意?
“我對這件事真的沒什麽感覺,就像對你一樣。你不用一直追着我,我們再交談下去,你聽不到什麽好聽的話。”紀喬真眼皮子動了動,似乎有些不耐煩地道,“數據線呢?”
許景銘凝視着他,面色極為黑沉,一字一頓:“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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