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穿成總裁的白月光替身45

紀喬真一覺醒來的時候,  腦袋昏沉,眼皮也很重。

費了些力氣撐開,映入眼簾的竟是許景銘放大的俊容。

而房間的風格就像那塊意大利名師設計的手表表盤,全部由他喜好的元素糅合而成。

不是一味地把元素堆砌疊加,  細節處彰顯着構思的精妙。

顯然不是臨時裝修能夠做到的。

視線相對,  許景銘喉結微動,  溫吞解釋:“……出了些意外。”

無論是什麽意外,  他憑空出現在許景銘這裏都很匪夷所思。

紀喬真揉着太陽穴回想,昨晚他住在婚禮禮堂附近的酒店,沒有事故和災害的印象。

倒是因為難得空閑,靠在陽臺躺椅上喝了點小酒,這也是記憶最後停留的畫面。

大概不止酒有問題,酒店房間裏的酒水都有問題。

了解他的住所,且時間不偏不倚,恰好在他和許景川結婚的前一天——

“是你讓我出的意外?”

被一語勘破,打好的腹稿全部失效,  許景銘神情微僵,  目光瞥向一邊。

紀喬真:“許總,  您要不要把法律法規朗讀一下。”

他有意避開了許氏旗下的酒店,  卻很徒勞,  以許景銘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他想,  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許景銘微頓,  半晌後斟酌開口:“紀喬真,給我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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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着他,  和我生活一段時間。”

既然沒有一見鐘情的運氣,  他想試試日久生情。

他不想用這種手段,  可他沒有其他辦法。

許景銘問的時候語氣是忐忑的,還有幾分無措,紀喬真卻發現自己壓根沒有拒絕的機會。

他睡一覺的時間,竟然已經飛往另一個國度。

此刻正位處一個北歐小鎮,去年和許景銘來旅游的時候,他說喜歡這裏金色的傍晚。

別墅樓層不高,占地面積卻很大,花園,游泳池,娛樂設施,一應俱全。

但沒有鑰匙,也沒有通訊工具,沒有許景銘的允許,他出不去。

而許景銘并不打算放他離開。

就算紀喬真從來不缺追求者,也沒經歷過這種情況。

……搶婚,還直接搶到異國他鄉。

1551瑟瑟發抖:“許景銘各項指數都超出常規範圍……抱歉宿主,我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紀喬真扶額:“婚禮是沒辦法正常舉辦了,這一環放棄,我們來探讨一下離開的問題。”

1551:“好。”

紀喬真:“可以提供幫助嗎?比如創造死亡條件。”

1551誠懇:“盡我所能。”

紀喬真本來只請了七天的假,許景銘直接把他未來三十天的行程都推延了。

別墅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時間的流速變得很慢。

許景銘出乎意料地對他好,細致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優秀基因的優勢在于,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好。

許景銘二十多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經過成姨的短訓,做出來的東西竟十分不錯。

早中晚餐以及夜宵,都被他一人承攬。

生活中的事情,則順着紀喬真心意。

他不需要紀喬真知道他的喜好,只要紀喬真喜歡,他可以愛屋及烏。

即使想碰紀喬真,看他的眼神總是深邃,也沒有真正碰過。

這個季節洗不了冷水澡,有時候想得厲害,許景銘會去隔壁房間睡。

要說許景銘有所改觀,卻也偏執。

他踐行着他的承諾,只要和紀喬真在一起,就會溫柔待他。

卻也限制了他的自由,切斷他和外界的聯絡。

在這一點上幾乎執拗。

紀喬真出不去,沒辦法聯系上任何人,也沒辦法按照既定計劃脫離這個世界。

直到一天,紀喬真在沙發上睡着。

金色的夕陽從落地窗透進來,把他的輪廓輕柔勾勒。

他睡顏很美,唇色也美。

許景銘眸光漸深,趁紀喬真熟睡,沒忍住俯身,吻了他的唇。

觸碰的短暫瞬間,激起一陣細密的電流,他像受了蠱惑般,吻得更深。

紀喬真睡夢中被抵開齒關,搗出一聲無意識的嘤咛。

他就此醒轉過來,四目相對。

許景銘嗓音極啞地說了聲抱歉,背過身去,耳尖全紅。

紀喬真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次晚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天氣預報早有預測,未來一周都是雷雨天氣。

許景銘和以往一樣烤了華夫餅,泡了杯牛奶,推開房門,卻撞見了洗澡完站在浴室門口的紀喬真。

他只穿了一條平角短褲,肌膚如玉瓷白。

柔軟的額發搭在眉眼上,眼睛裏霧蒙蒙的一片,臉頰泛着柔和的粉。

少年喉結晶瑩脆弱,腰纖而柔韌,臀部飽滿,雙腿修長。

渾身上下每一處,完整契合他的審美,也迅速挑起他的溫度。

許景銘看了一眼,耳根發燙,把牛奶放在桌上,回到隔壁房間。

習慣性從酒櫃裏取出白蘭地和酒杯,腦海中頻頻閃過紀喬真剛剛的模樣。

時間過去大半,他仍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熱情。

遙隔千裏不能觸碰,與近在咫尺不能觸碰,許景銘說不上何者更難耐。

他想要他,想到每個細胞都在叫嚣,最後不得已用酒精把神經麻痹。

蕭凡說借酒澆愁愁更愁,他反倒覺得不錯,也成了習慣。

真正喝醉了,卻情不自禁走到紀喬真房間門口。

許景銘沒有敲門,但紀喬真似有所感,沒過多久,門開了。

許景銘薄唇抿着,目光落在他的領口,再上移,在他昳麗的眉眼上定格。

紀喬真道:“什麽事?”

少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靜好聽,瑩潤的唇卻像不經意的邀請。

許景銘喉結微動,醉意讓他直白地表達念想,嗓音又低又啞:“可以嗎?”

紀喬真沒有拒絕。

許景銘沒料到這個結果,愣住,瞳孔間閃過錯愕的欣喜。

他帶好門,把紀喬真溫柔抱起,動作輕而緩,卻有某種情緒在眸中翻湧。

許景銘傾身吻了下去,帶着對他的愛意,從唇伊始,依次照拂。

某時某刻,紀喬真微驚,眼睛猝然睜大,下意識喊停:“等等,等等。”

但他無法喚醒一個醉酒的人。

紀喬真雙手被束,屈膝阻攔,卻也被捉住,軟韌的觸感把他的感官無限放大,他沒有過這樣的經歷,連肩膀都是縮着的。

也罷。

許景銘狀态不錯,且用情至深,他應該好好享受。

許久後步入正題,許景銘動作溫柔,極力地克制與忍耐,沒有狂風暴雨,而細心地照顧每一個能讓他歡愉的角落。

許景銘很長時間沒碰他,讓過程長而磨人,也讓頂點更高聳尖銳。

紀喬真抑制不住,嗓音喊啞。

許景銘亦被他絞得低咽,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慰籍讓他情緒波動,眼尾發紅。

這滴淚是過度的想念和長時間隐忍的痛楚化成的,掉落在紀喬真肩上,緩緩滑到鎖骨。

紀喬真感受到微末的涼意,驚怔,來不及思考,難耐的輕嗚再一次破喉而出。

第二天上午醒來的時候,許景銘發現掌下的肌膚細膩飽滿,曲線動人,竟是少年的臀部,而內褲已經褪去了,怔然道:“紀喬真,我……”

紀喬真也剛睜眼,起身的時候“嘶”了一聲,漂亮的眉緊蹙起來,眼眶紅得厲害,昭示着昨夜的程度。

他神色痛苦,像每一次帶着懲罰性質的夜晚過後。

許景銘想不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卻知悉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見這般情形,以為是他在醉酒情況下沒控制住,重蹈覆轍,慌亂地扶住他:“很痛?”

他緊張解釋:“我昨晚醉了,不是有心,以後不會再……”

紀喬真抿了抿唇,目光和往昔一樣沉靜,一言不發。

許景銘心髒重重一墜,無所适從,不知道如何獲得他的原諒。起身找膏藥,卻沒找到別墅裏的醫藥箱。

外面依舊雷電交加,雨水沖刷着大地。

許景銘沒有猶豫:“我去買藥。”

這棟別墅不常住人,玄關處沒有放傘,他來不及找,沒帶傘就離開了,車開到半途卻出了故障。

因為趕時間,許景銘喊來維修人員後,迎着暴雨步行去了藥店。

幾經周折,回來的時候,渾身濕透。

黑發淌落着雨水,襯衫緊貼在身,勾勒出清晰的肌理。

許景銘低聲問:“我幫你?”

紀喬真拒絕了,他其實沒有受傷,昨晚是一個溫和而歡愉的夜晚。

痛苦是他僞裝,最多紅腫,不會猙獰。

上藥的時間卻很長,許景銘在遠處望着他,眸中疼惜。

深冬的雨水是刺骨的涼,他沉浸在深重的懊悔情緒中,忘記換濕透的衣服。

陽臺為了通風開的窗戶也沒有關,雖然只是狹窄的一道縫,卻讓室內溫度降了下來。

許景銘病了,一連燒上三十九度。

紀喬真看了眼體溫計,不容置喙道:“去醫院。”

許景銘眼眸微睜:“你原諒我了?”

紀喬真盯了他一會兒,挪開視線:“……不去了。”

許景銘不敢再問,扶住他的肩:“準備一下。”

十分鐘後他們便出了門,紀喬真主動坐上駕駛座,“我來開車。”

許景銘胸口一溫。

對彼此來說這都是一趟愉快的出行,許景銘有紀喬真陪着看病,只是擔心是他也受涼。

紀喬真則終于找到出門的機會。

天氣糟糕的緣故,醫院裏人少,許景銘很快開完藥,挂完點滴出來。

雨勢沒有減小,反而越下越大,急促的雨點擂鼓般打在車窗上。

許景銘望向紀喬真專注開車的側顏,覺得此情此景和他理想生活中的一幕重疊,內心感到久違的平靜。

但他的平靜總是持續不久。

悶雷吞噬沉寂,閃電撕裂天空。

忽然間,一輛貨車在雨幕中疾馳而來。

許景銘預感不妙,額角青筋一蹦,心髒往嗓子眼跳,低吼一聲:“小心——”

紀喬真聽到他的疾呼,猛打方向盤,車子疾速向一旁拐去,卻不可避免地與路邊高大建築物相撞。

電光火石間,他用單薄柔軟的身體替許景銘擋住了絕大部分的撞擊力道,尖銳物卻完完整整地貫穿他的身體。

剎那間,血流如注,腥氣在狹小的空間蔓延。

“紀喬真!!”許景銘驚愕,狂抖着手撥完急救電話,手機砰聲墜落。

他目光緊凝在少年因痛苦緊皺的眉梢,逐漸失去血色的面頰,把他攬在懷中,驚痛道:“誰允許你這麽做,你為什麽要替我擋!!”

系統幫忙削弱了大部分疼痛,但紀喬真依舊虛弱,沒有說話的力氣。

他額角冷汗直冒,唇瓣慘白,睫毛顫抖:“因為景川疼愛你,他不想失去你這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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