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解脫出來,以前還能天天在公司看到,以後恐怕連見一面也不容易了吧?
這樣,或許是一件好事。
×××
原哲躺在沙發上,空氣有些涼,他靜靜地抽着煙。
年少時,多麽天真,以為自己只要堅持去愛,一生一世也不過轉眼,歷盡世事後才明白,一生一世遠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容易。不過才七年,這份感情已熬得好累。
是他輕率,毅然下了婚姻契約,将婚姻看得太輕?還是他太傻,錯估了婚姻的沉重?
電視上正播着一對戀人依偎在一起,訴說着海枯石爛的誓言。
他輕輕地笑了,笑得苦澀而蒼涼。
083 愛恨交織的男人
海,何時會枯?石,要多久才爛?地未老,天未荒,而那些戀人,如今又在哪裏?他不輕易許諾,許了便是一輩子,然後他現在發現,即便是自己親口許的一輩子,要實行起來也并不容易。
男人的誓言,可以很鄭重,生死白頭的承諾,說來簡單,要做到卻是如此艱難。懶
因為,愛情不是一個人的愛情,相守不是一個人的心願。
他的世界,還有一個桑柔……
夜深了,她還沒回來,又要徹夜不歸了嗎?原哲擰起了眉頭,他不能超脫,不可能做到說不愛就不愛,所以他得忍受……可是,他為什麽要忍受?忍受了這麽多年,那個女人依然我行我素……
他起身站到窗前,低頭往下看去,這個視野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小區入口的保安亭。保安亭亮着燈,除了守衛的保安,外面一個人也沒有。他抿緊了唇,背影挺得孤直。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駛過一輛的士,在保安亭前停了下來,原哲下意識眯眼一看,下車人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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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的同時,煩躁也悄然湧出,他爬了爬黑發,吐出一口氣。正要轉身時,眼角又捕捉到一輛車,車身有些熟悉,某種異樣的感覺迅速抓住他的心髒。蟲
昏黃的路燈下,只見桑柔下了車,緊接着走下車的正是韓陌言兄妹。三人不知道在說什麽,站在一起,可言拍了拍桑柔的肩,韓陌言則一直目送着她,直到她走進了小區消失不見,他才上了車。
原哲沒注意到自己已将窗簾擰在手中,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該死的女人,她是去找韓陌言哭訴去了嗎?在算計着怎麽離開自己身邊嗎?
不可能!這場婚姻關系,他不說停,她永遠別想停!
×
桑柔回來家了,她不知道有個人在等自己,或許壓根不敢去奢望他會等自己。聽到他叫她的名字,語氣依然冰冷夾雜着一絲怒氣,她慢慢擡起頭來。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習慣用這樣的語氣喚她了。
原哲蹙起眉,聽見她喃喃地低語:“你竟然肯跟我說話了……”
“可惡,你竟然又喝酒了?”他大步踏過去,恨不得掴她一巴掌。她總是無視于他的警告,在她心裏,他原哲究竟算是什麽?
“呵……”
燃燒着怒火,原哲用力将她箍在懷裏,這副身體是否也依偎在韓陌言的懷中接受安慰?桑柔意識非常清醒,手腳稍微有點不受控制,他們跌跌撞撞的進到房間,她剛擡頭,他就捧着她的臉,撕咬一樣的吻住她的嘴,兩人糾纏在一起。
很快,原哲嘗到嘴裏的腥味,她的唇被咬破。
可是,這一剎那,他覺得暢快,他覺得自己該恨她。
卧室裏甚至沒有開燈,只有窗戶外面透着隐隐的光芒,暗處,桑柔咬着唇,拼了命地與他撕打。他不相信她,不尊重她,她便不允許他吻自己。
黑暗中閃動着原哲的眸光,他清楚聽見了自己的喘息聲,大手一扯,衣衫布料的碎裂聲響在屋內。他把她推到門上,冰冷的手碰到她的肌膚,他要看她發瘋,看她失去理智。
**同怒氣一樣,來得猛烈,他純想發洩,她已将他傷得血痕累累,他又何必在乎傷害她?
他壓着她的身,舉高她的雙手,那潔白的手腕上還殘有他前天粗暴抓出來的痕跡。他急切地扯下她的褲子,想穿透她的身體,想感受被那火熱濡濕包圍的痛快。一個女人身體不會說謊,不會讓人摸不清楚。
桑柔拼命地踢着他,用盡一切力量地反抗,但她始終沒有出聲,只是死咬着唇不住掙紮。
衣服被撕裂褪開,雪背緊抵着冰冷的門,她無路可逃。
原哲像一只暴躁的野獸,大手肆意揉捏着她的胸脯,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恨她。
他也要她痛,要她體會這心撕裂了一般的痛。
抗不過他的力道,他的唇逐漸變得火熱,嘗着她唇瓣上的血腥,咬着她的耳垂,啃着她細膩的頸子,再毫不留情地吮住她胸前的聳立。
桑柔被迫仰着頭,氣喘籲籲,酒精讓她的頭變得混亂,十指掐進他肩頭的肌膚,就在他挺身要進入她的瞬間,她突然低聲而絕望地喊了一句:“原哲,別讓我瞧不起你!”
一切動作突然停住,他壓着她,胸膛的火熱快速地冷卻。
原哲,別讓我瞧不起你!
是的,他已經接受了她不愛自己,卻無法接受她瞧不起自己。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連最起碼的驕傲和尊嚴都丢失了,強占又有何意義?
他深深地、深深地呼吸,然後放開了她。
桑柔幾乎站立不穩,完全推開他,踉跄着奔進浴室。她關上了門,站在寬大的梳妝鏡前,赤.裸而美麗的身軀,布上了他剛才留下的青紫痕跡。他一點也不溫柔,唇和手都在報複式地懲罰着她。
她會痛,身子痛了,心更痛。
睜大眼睛,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眼淚滾出,一顆一顆,有些燙,又迅速變冷。如同她的心,曾經火熱,也開始變冷。
她記得他曾經說過——我要的只是你有一天能夠愛上我……
為什麽當她親口說已經愛上他的時候,他卻滿臉質疑?
“原哲……你早已經封閉了自己的心,對我沒有信任,又為何口口聲聲只想要我的心?我累了……”桑柔站在花灑下面,任由白煙直冒的熱水洗刷着皮膚,也将臉上的淚水一并洗刷幹淨。
×
084 痛也不放手
原哲在桑柔進入了浴室許久之後,才有了動作。他聽見了水聲,找到自己的煙,點起來,深深吸一口。他知道自己剛才的粗暴,可是,沉在心底裏的怨氣無處發洩,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吻她咬她的時候,甚至在想,就算是恨着,也不願意再這樣放手。懶
要痛,兩個人一起痛;要恨,兩個人一起恨吧!
然而,她一句“別讓我瞧不起你”,輕易地讓他放開了手,他害怕……自己再不放手,就要連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了。
×
這一夜,原哲沒有回房睡,在卧室的沙發上躺到天明。
桑柔在忐忑不安中迷糊睡去,早上醒來,頭有些發疼,然後驚異地發現原本放在櫃子裏的小皮箱不見了,他最常穿的幾件衣服也不見了。
原哲走了,周末裏突然主動申請出差,将上周企劃案裏的一個考察方案來親自實施。他去了廣州,離B市并不遠,但是心境卻似放逐到遙遠的天邊。
桑柔漸漸冷靜了下來,心空了一角,孤單而落寞。沒有他在的屋子裏,變得格外空曠冰冷。她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但是告訴自己不該有所盼望,因為若想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害,只能先守好自己的心房。蟲
出門,她挑了件七分緊身牛仔褲套靴子,穿了件長及大腿的松垮毛衣,脖子上圍了塊針織圍巾,跨上時下流行的花布購物袋,輕松的打扮讓人感覺心情也要輕松幾分。
約了可言,她們先去超市買了很多日用品和食物,然後打了車直接奔向療養院。
“媽媽……好些天沒來看你了,真對不起。”她坐在媽媽的床前,望着媽媽安靜沉睡的面容,輕輕地握住那只清瘦的手放在懷中,“最近真的好忙好忙,每天都有發生好多事……噢,媽媽,可言來了呢!你都不睜開眼睛看看,你知道嗎?可言也到美帝上班了,不過,我又換工作了,還好這次換的活正好是我喜歡的專業。”
可言不敢相信自己所見,那個和藹健談的阿姨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若非桑柔親自帶來,她根本認不出人來。
桑媽媽安詳地躺着,護士長說她這一周情況還算穩定,只是天氣冷了,她有些不愛活動了。
“媽媽,記得我上次跟你說……我已經結婚了麽?我一直很想帶他來看你的,可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桑柔低下頭,不禁哽咽,“媽媽,為什麽愛一個人這麽難?真心愛他想守着他也那麽難?難道就像你所說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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