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只是說出心中所想,奴婢房中的物什,将軍也看到了,一目了然,唯一可藏身的便是這原木箱子,您若想看,奴婢這就掀開,也好讓将軍還奴婢一個清白。”

朱雀神色如常,說着還當真走到原木箱子前,彎腰動手的時候,手指呈現扭曲的弧度,透着緊繃和森白。

張儀在朱雀的身後,眉頭緊皺,終是緩緩松開,啐罵道:“你這丫頭,我又沒說你房間內窩藏刺客,你如今是跟誰置氣呢?罷了,你包紮好傷口,早些安睡吧!我到別處看看去。”

剛才她說的話雖然言辭犀利,但是卻并非沒有道理,萬一今天的事情傳到了皇上的耳中,只怕他難辭其咎。更何況眼前少女雖然口齒伶俐,但只是一介宮婢,想必也沒有那個膽量敢窩藏刺客。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自是不會攬禍上身。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賣眼前少女一個人情,在這深宮中,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的多!

朱雀微不可聞的松了一口氣,轉身時看到張儀大步離去,不由訝聲道:“将軍還沒搜查呢?這就要走了嗎?”

張儀邊揮退手下離開,邊暗自咬牙,這女人還不是一般的虛僞,明顯是占了便宜還賣乖。

待人潮散去,朱雀關緊了院門,看着皚皚白雪,定了定心神,連忙向房間快步走去。

幸虧她有所準備,在開門前夕,打破水壺,劃破了手,如果她事先毀滅院中血跡的話,勢必會在雪地上留下痕跡,索性她受傷也好混淆視聽,掩人耳目,只是很險,如果張儀執意開箱的話,一定會發現月錦的下落,屆時就糟了。

她打開箱子,扶月錦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臉色蒼白,胸前已經被血跡浸染,看來傷得頗重。

“人都走了嗎?”月錦坐在床榻之上,語聲淡而輕,蒼白的神色不掩虛弱,話語意味重如千鈞。

“嗯。”朱雀取出箱子裏的素色長袍,用剪刀剪成長條,折身坐在了月錦的身旁。

月錦道:“他們會不會去而複返?”

朱雀目光平靜的看着他:“你放心,我以前和張儀見過幾次,那時候他還只是禁衛軍守門小将,短短三年就能爬上禁軍首領之職,想必此人定有其過人之處,他以前就處事圓滑,除非必要情況,要不然絕對不會輕易得罪人,況且我在雲煥身邊伺候,他摸不清楚我的底細,不敢擅自開罪于我。”

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會故意激怒張儀。

“你的手……受傷了。”月錦的注意力在她受傷的右手手心上,她下手很狠,好像不知道痛一樣,手心的肌肉自然是朝外猙獰的翻飛着。

月錦心一緊,抓住了她的手,她卻淡淡的抽回,笑吟吟看着他,但是眼睛裏卻沒有笑意,朱雀輕輕道:“只是小傷,不礙事。”

月錦察覺到她的疏離,身微僵,眼神幽邃,凝望眼前少女,忽道:“你被人下了藥?”

他挾持她的時候,聽到她沙啞幹澀的聲音這才沒有馬上認出她來,剛才握着她手腕,方覺她的武功盡失,難怪她被他挾持竟然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嗯。”月錦是神醫,有些事情自然瞞不過去。

“是玄洛做的?”月錦語氣铿锵,雙眉冷銳如霜。

“嗯。”她無意說太多,已經自發動手脫掉了他的長袍,看到白绫單衣上的血紅,眉頭微皺,“你怎麽受的傷?”

“一言難盡。”他似是在笑,但是朱雀已經動手撕開了他胸前的衣服,扯動皮肉一陣撕心的疼。

朱雀清澈的眼神随意一轉,流水般從月錦身上拂過,“那就長話短說。”

“我上了玄洛的當。”月錦話語平靜,說出此話倒不像在說仇人,反倒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朱雀怔了怔,随即冷聲一笑,問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她想起張儀不久前說的話,雲玄洛在瑜景宮護駕,現在實值深夜,這個時候還進宮不是太詭異了嗎?

月錦綻着寒光的晶瞳,在漆黑夜色下,閃着凜冽的光,“我三天前來到了雲國都城,一直在暗中關注攝政王府的一舉一動,我聽說攝政王大概半月前帶回來一位少女,一直在府中安置,我以為那人是你,就夜闖王府想要一探虛實,我在王府西廂房見到了一位戴着青銅面具的少女,身材氣質和你很相似,我原本想要帶你離開,但是西廂房守衛衆多,還需從長計議,我只得離開了王府,我原待翌日深夜再行潛進去,但是卻聽聞攝政王黃昏的時候,帶着一位少女入了皇宮,我擔心之下這才尋來,卻沒有想到正中玄洛的算計,我還沒到瑜景宮,就中了埋伏。”

想來從他出現在雲國都城,就早已被雲玄洛給盯上了,朱雀在雲國皇宮,那他之前看到的那個青銅女怕是雲玄洛特意為他設置的陷阱,也怪他憂心如焚,這才會上了雲玄洛的當。

朱雀下意識問道:“那名少女是誰?”

“不知。”他也很好奇,雲玄洛深夜帶女子入宮究竟想要做什麽?

朱雀手裏沒藥,好在月錦已經點了止血的穴位,傷口雖然深,但是并不見血跡滲出,她将布條纏繞在他胸前,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師父,我知道你的武功深淺,那些人縱使武功高強,也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你今日受的傷可謂是很蹊跷。”

赫然一笑,月錦道:“你師父又不是神人,自然不可能永世天下第一。”

朱雀微不可聞的笑了:“你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內傷,看情形有好一陣子了。”

被她說中,他也不見異色,只是看了她一眼,嘆道:“死不了,過一段日子也就好了。”

朱雀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裂天崖的時候,你為了救我和沈琉璃,好像被玄洛打了一掌,這傷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吧?”

兩人雙目相對的那一瞬,隐約風起雲湧,剎那寒冰。

月錦默然,半響,看着朱雀的動作,澀澀道:“阿呆,你怪為師嗎?”

她心中發苦,好半天扯出一抹笑,若無其事道:“你不該來皇宮的。”怪嗎?她有什麽理由去斥責他人,他本已受了內傷,卻仍是前來尋她,可見她在他心裏也并非毫無地位可言。

逆君意

更新時間:2012-7-15 7:57:22 本章字數:3834

月錦眉目一閃,看出她在避他,心思有些恍惚:“你在這裏,我怎能不來?”她終究還是怪他了。愛偑芾觑

朱雀無聲的笑了笑,想了想,說道:“沈姐姐呢?”

“在鳳國。”冷不防,月錦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肩,“阿呆,我來是帶你走的。”

朱雀皺眉,語氣平緩的說道:“可我不想走,師父。”事情一無進展,她又怎能說走就走呢?

“為什麽?難道你還在怪我?”月錦一直吊在半空的心被戳破,那痛,痛徹心扉,哀絕入骨帱。

朱雀綁好結,将他衣服拉好,用琉璃般光華通透的眼眸冷冷看着他,說道:“師父,別忘了,我是阿呆,可我也是朱雀。”

“所以呢?”月錦的聲音在暗夜中響起,暗沉一如宣紙潑墨,聽不出半點情緒。

她無意說太多:“我現在不能走,因為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戬”

他臉上的神色,看不清:“我剛才聽你說,你現在是雲皇的貼身侍婢?”

“嗯。”

月錦低沉冷峻地笑了起來,“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事隔三年,難道你還沒有對雲皇忘情嗎?”

“師父,我對他的感情已經過去了。”她重聲出口,似笑,非笑。

月錦驀然站了起來,修長瘦削的身影,宛如青山綠竹,透着尖銳的冷戾:“阿呆!女人的死穴是感情,當她感覺情感被欺騙,受到了傷害,她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是重重的傷害對方,第二條是傷害自己,你如今選擇的是哪一條?”他怎麽忘了?眼前的少女,在她最燦爛的年華離,一直伴她的,是那個高深莫測的少年。他縱使傷她,她又怎能說忘就能忘得了的呢?

朱雀神色不動,她的聲音淡漠響起,猶如寒針般刺了出來:“師父,出了竹韻軒,再往南行不遠,那裏有一處荒廢久遠的偏殿,離偏殿不遠,就是司安門,那裏是皇宮守衛最薄弱的地方,你從那裏離開是最合适不過了。”

月錦用力握住朱雀的肩,将她轉向自己,盯着她眼睛,目光灼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阿呆。”

“我不需要回答。”朱雀擡起眼睫,終于直視月錦,“入了這皇宮,我是再也沒有回頭路了。”仇恨可以燃燒成燎原大火,如果她要複仇,她要尋求真相,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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