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聯姻
早上十一點半,準備吃飯的時間,因為下午沒課,宿舍的人在出去吃還是去食堂吃之間來回探讨。
他們的聲音壓得很低。
“這還用選,食堂啊。”
“理由?”
“窮鬼需要理由?”
過于真實了,下面的三個同學不禁噎住了。
就在這時,三號上鋪床簾的縫隙中,唰的一下抽出來一只手,手指骨節修長,白皙漂亮,讓人覺得主人的模樣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那人掀開了床簾,露出了一顆頭。
下面坐着的三個人齊刷刷的看過去。
楚樂被光刺得睜不開眼,只能睜一只閉一只,帶着模糊的鼻音,問:“你們去食堂啊,幫忙打包啊,我給你們跑腿費。”
其中一個寸頭的叫沈時,他頗為輕松的問:“你要吃什麽。”
“照舊。”
“行。”随後,沈時補充一句,“吵到你了?”
“沒。”楚樂言簡意赅,重新睡回去了。
他們這間宿舍的氛圍挺輕松的,大家都互相尊重,當初開學,楚樂是宿舍最後一個進來的。
帶着上萬塊的耳機,黑T恤黑褲子,看着簡約,其實一身名牌,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身後全是人,手上拎着幾個箱子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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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操作令人瞠目結舌。
不過三年多相處下來,楚樂這人沒什麽少爺病,就是起床氣有些大。
等楚樂徹底睡醒,已經是十二點半了,他看見桌上的飯盒,發現旁邊多了一瓶飲料,他摸了摸肚子,先喝了一口。
入口冰冰涼涼的,還挺好喝。
他扭過頭問:“這誰買的。”
沈時額了一聲:“不是買的,是任良給的。”
噗的一聲,楚樂全吐出來了,一臉菜色:“靠,吃到屎了。”
沈時解釋:“樓下遇到了,他求着我給你,不好拒絕。”
楚樂翻個白眼。
氣的起身去陽臺,往下一看,果然有個傻逼在那站着曬太陽。
沈時跟梁正軒看熱鬧似的,插着兜走出來往下看。
“居然還在等。”
“牛逼。”
“楚樂根本就不喜歡他,死纏爛打也沒用吧。”
“你不覺得恐怖嗎,追你追到宿舍樓下。”
當然恐怖。
這個任良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事了。
沈時想到什麽,忽然側過臉看向楚樂。
這回陽光正好,一絲金芒将楚樂輪廓分明的側臉頰襯托的完美如雕塑,睫毛長而卷,嘴唇粉而淡,五官精致的要命,雖然他頂着一頭比較草率的頭發,其實是睡醒起床還沒梳頭,但也絲毫不影響他作為漂亮帥哥的氣質。
有錢又帥的小男生并不缺乏追求者,甚至因為長得好看,男女通吃。
而任良則是其中一個極端的追求者。
追了楚樂快兩年了,明知道無果,還是在死纏爛打。
楚樂曾經私底下跟他談談,他說了一堆話,結果任良回了一句:“我相信鐵柱磨成針。”
去他媽的磨成針。
既然他這麽喜歡曬太陽,那就曬個夠吧,楚樂把飲料扔進垃圾桶,掀開盒飯,開始吃東西。
楚樂玩了一下午的游戲。
他們現在是大三,快大四了,還有半年就實習,課少得可憐,大多時間都很清閑,比如現在。
玩游戲的時候最讨厭有人發微信或者打電話,剛好,有些人兩樣都占了。
楚樂忍着砸手機的沖動,接起了電話,語調冷死了:“什麽事?”
那邊的人沉默了一下:“你今年寒假沒回家,爸媽想你了,問你暑假有沒有時間回去一趟。
楚樂:“???”
他懷疑的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他大哥的電話,沒錯。
他起身走到陽臺,鎖了門,問道:“有話直說。”
楚樂可不止今年沒回家,去年也沒回家,前年也沒回家,那個家對于楚樂來說,沒什麽意義。
反正作為老三的他,存在感薄弱,沒有大哥二哥那麽厲害,也沒有去年拿了國際比賽獎狀的妹妹厲害,他就是家裏的廢物。
被忽略的時候,也不見得他們關心關心,現在打電話說想他?
鬼信了都得下十八層地獄。
那邊的人沉默時間長了點,最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換了人。
“樂樂,是媽媽。”
楚樂嗯了一聲。
“最近公司投資了一個項目,旗下的風投公司跟資本都砸了錢,但是政策改變,錢來不及收回來。”
楚樂也不是傻子:“要破産啊?”
“……不至于,但需要資金周轉。”
楚樂立馬表明立場:“我沒錢。”
“ 你的那些零花錢哪裏夠,不過前兩天我們跟虞家那邊談的差不多了,你還記得虞子鋅嗎,小時候玩的挺好的。”
楚樂說:“不記得。”
方晴也不管他認不認識,自說自話:“也是,那時候你們年紀都太小了,子鋅小學就被送出國了,你沒印象也是正常的,但是他明年就回來了,正好啊,你就畢業了,可以安排見面聯姻的事情……”
一聲轟炸在楚樂耳邊響起,他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打斷她:“你叫我去聯姻?”
雖說現在同性戀婚姻是合法,但是聯姻……不可能!
楚樂開始噼裏啪啦的說:“大哥結婚沒辦法,二哥還沒結婚了,你憑什麽叫我去,我還沒畢業呢!我都還沒進入社會就嫁人,這合理嗎?”
“這不是還有半年就實習了,你也不喜歡工作,嫁過去有人養着不是挺好的嗎?”
楚樂嗤笑:“開什麽玩笑。”
方晴比他更冷靜:“這事你沒得決定,家裏人都同意了,等你畢業回來,就去領結婚證吧。”
楚樂還沒說話,方晴那邊先挂了電話。
他憋得……靠了一聲。
開什麽玩笑,聯個屁姻!
楚樂渾身的毛都炸了,恰好又看見樓下的任良,差點就心梗當場去世了。
他一個人在外面吹着風,冷靜思考了片刻後,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今天是周五,明天是周末。
大把時間。
……
周五晚上十點半,江城某所酒吧夜總會裏。
一片五彩斑斓的燈光纏在各種人體上,形成一道道絢麗的影子,空氣中散發着各種煙酒與刺鼻的香水味道。
某一吧臺處,死黨紀昀聽完聯姻的那段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消化完了之後摸了摸下巴:“虞子鋅啊,我聽說過這個人,在國外gay圈玩得超級瘋。”
楚樂一杯接着一杯,最後癱瘓似的趴在桌上:“靠,還是個渣男,我媽到底怎麽想的,把我嫁給一個渣男!垃圾楚家,姓楚都不是什麽好人。”
紀昀無語:“……那啥,你也是姓楚的。”
但是楚樂已經聽不進去話了,整個人醉醺醺的。
知道楚樂心情不好,所以才從南城跨到江城來找他叨叨逼的,結果自己都喝醉了,紀昀以表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看久了之後,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大家都是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楚樂就是長得好看,臉型流暢,搭配精致五官,什麽角度拍照都不出錯。
搞不好就是因為長得好看,才會安排聯姻的,畢竟他家裏兩個哥哥都沒他好看。
楚樂從桌上起來,支棱着頭:“看什麽啊你。”
“十點鐘方向,你看看。”紀昀知道他此刻的雷點,随便指了個方向,順便轉移話題。
結果這一指,還真指了個帥哥出來。
楚樂轉過臉,掃了一眼,啥也沒看見。
角落的卡座,燈光并不明亮,甚至很黯淡。
紀昀經常來這家夜總會玩的,生人熟人一眼就知道了,他說:“生面孔,沒見過。”
楚樂撇嘴,有這麽帥嗎?
他重新轉頭過去,偏偏看不清。
紀昀觀察了楚樂的反應,不可思議:“我靠,你一個顏狗居然對帥哥沒興趣,你性冷淡啊。”
“???”
怎麽會有人說話這麽難聽的。
楚樂沒好氣說:“我散光,看不清!”
最主要是逼事兒多,心情煩躁,帥哥都拯救不了他!
紀昀:“……”
喝了半瓶酒後,紀昀又忍不住看過去。
雖然是生面孔,但總覺得人有點熟悉,好像是哪本雜志上見過,莫非是什麽明星?
不可能啊,如果是的話,那他更不可能會忘記了。
就在這時,頭頂的燈光忽然全場範圍掃射了一遍,有那麽幾秒停在了卡座那邊。
紀昀看清楚了那個男人的臉,呼吸一頓。
怎麽說呢,很難用形容表達。
對方看起來應該挺高的,穿着寬松的西裝,沒有系領帶,很懶散,身上幾乎沒有奢侈品,但給人一種深沉內斂的氣質,從外表判斷,應該不是普通人。
紀昀正打算多看兩眼的時候,坐在人群中間的男人忽然擡眼,看了過來。
“樂樂,快看快看。”
楚樂被晃得想吐,轉過臉去,一不小心跟那人對上了視線。
對方只是瞥了他一眼,留下淡淡餘味。
楚樂不小心打了個酒嗝,然後捂住嘴。
紀昀說:“怎麽樣,帥吧,我的眼光不會差。”
過了會兒,楚樂收回視線,問道:“他跟虞子鋅哪個帥啊。”
紀昀不明所以,但還是判斷起來了:“虞子鋅我就幾年前見過真人,那還是十點鐘帥哥好一點。”
楚樂作為顏狗的心态不平衡了,憤憤不平拍桌子:“叫我跟醜渣男聯姻,還不如跟帥哥一夜情。”
紀昀一口酒噴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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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瑜川長相清純,性格乖巧懂事,于是他被選中跟謝家的家主協議聯姻。
當晚,謝家家主謝延眉間冷漠的扔出一句話:“我對你不感興趣,除了錢你不會得到任何東西,至于給你的補償,每個月一百萬不上限,有問題嗎?”
聽聞謝家家主謝延陰冷偏執,手段狠厲,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時瑜川這麽一看,确實狠厲。
時瑜川乖寶寶:“沒沒沒,您放心。”
這麽多錢還要什麽自行車啊。
一段時間相處,謝延對他印象還算可以,但是——
時瑜川經常只穿着白襯衫在家裏溜達,一雙美腿在他面前晃。
又或者不經意間對他撒嬌,還親自下廚給他做飯。
謝延皺眉警告:“收起你的心思。”
時瑜川馬上明白過來了:“啊,我心裏其實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謝延:……
時瑜川覺得謝延最近對他太好了,因為說了句不想一個人吃飯,他每晚都回來,有事沒事給他買東西,晚上還會給他喝牛奶哄睡。
時瑜川:不愧是一個月一百萬都不放在眼裏的男人,售後服務居然也這麽好。
再後來,謝延親自下廚給他做飯,謝總廚藝不佳。
但依然沒臉沒皮的問:你喜歡的人做的好吃還是我做的好吃。
時瑜川想了想每個月一百萬的零花錢:當然是你啦,老攻最棒。
直到協議到期後,時瑜川正準備拿着錢去潇灑時。
謝延将想跑的小兔子抓了起來,表情看着有點危險,嘴角卻微妙的笑了:“協議延長,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你是我謝家唯一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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