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

23

“你怎麽來了?!”驚駭地回身拉下他環着自己的手臂,葉夕警覺地四下一掃,凝神傾聽沒發現有人,才放心地重新把目光移到文疏身上,壓低聲音斥責他:“這裏可是皇宮!萬一被人發現了。。。”

文疏噙着笑,葉夕為自己擔心,他怎能不高興?拉過他來,抱進懷裏,摩挲着他柔軟的長發,文疏嘆息出口:“葉夕。。。我好想你。。。”

橘紅色的夕陽透過白色的窗紙,将窗棂的影子投射到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有一剎那葉夕腦中轟得一聲,一片空白,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文疏,為什麽要喊着他的名字說出這樣的話來?明明,已經抛棄了兩小無猜的情誼,明明不過是把他當做爹的替身,明明把他葉夕變成了地位低下的優伶,難道這是新的玩法,新的唱本嗎?呵,為這樣拙劣的臺詞而心慌的自己,真是無可救藥。“不過是一天沒見而已,你矯情得害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唉。。。”嘆息一聲,把他推離自己,文疏雙手扶着葉夕的肩膀,看着他的眉眼,他是真的想他,為他擔驚受怕,可是葉夕不僅全然無所覺,還嫌他矯情。。。天知道他說出“想他”這樣的話是有多麽情不自禁,又有多麽難為情。

葉夕,離你開口說愛我到底還有多遠?

葉夕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愠怒地皺起眉頭:“你是怎麽進來的?”

放開他,文疏四處看看,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這天底下還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文疏的神情再自然不過,仿佛在調侃葉夕的大驚小怪,葉夕心裏惴惴不安,臉上卻不動聲色:“是啊,您老武功高強,出入皇宮也如入無人之地。既然這樣,你還聚什麽衆造什麽反?直接學荊軻把秦王刺了,不是更簡單省力?”

詫異地擡頭看一眼葉夕,文疏表情複雜,葉夕卻突然臉紅了,搶着擺擺手道:“我知道我說了很愚蠢的話,我不是被你氣瘋了嘛,那你來這裏做什麽?”直接把皇上殺了,或許是最快的方法,卻不是最徹底的方法。皇上被刺死,受益的只有太子姬文淺,不管是文疏想要的,還是自己想要的,都得不到。

“刺殺你的是些什麽人?”知道葉夕一時口快,其實他也明白其中利弊,文疏不再和他貧嘴,轉而問他他在意的事情。雖然派出了人去查詢刺客的事情,但是卻沒有任何眉目。跟葉遷被劫不同,襲擊葉夕的刺客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目擊者都是尋常百姓,多番查問也只知道葉夕奮力反擊,刺客見沒有取勝把握便逃之夭夭了。但這未免有些不合情理,若是主使者想致葉夕于死地,那刺客定然不會不達目的而臨陣脫逃;若是主使者只想警告一下葉夕,那他又是出于什麽目的?而刺客都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整齊劃一看起來訓練有素,又是江湖組織還是朝廷人馬?

“沒怎麽看清楚,但是看起來并不像是要取我性命。”葉夕搖搖頭,一臉迷惘。突然又像想起什麽來了似的道:“不知道和之前刺殺我的人有沒有關系。”

文疏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掩飾般地把茶杯端到唇邊道:“我想應該沒有關系,上次那襲擊你的兩人看起來光明磊落多了,可惜到現在都還沒有抓到他們。”

葉夕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但是關于這個話題卻沒有再說什麽。他走到文疏左手邊坐下:“不過福禍相倚,這樣一來我得以住進宮裏也不無好處。”

“不無好處?”文疏突然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是不是方便你和姬文輕見面了?”

葉夕不置可否哼了一聲,自從文疏輕而易舉進來皇宮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怕他會發現什麽或者說怕他早就發現了什麽,因而心一直懸着,此時文疏這樣直接問出來,他反而鎮定了,大不了也不過是回到兩人合作之前的僵局。“你怎麽這麽幼稚?你以為皇上會讓我見到他嗎?你不是在宮裏耳目衆多嗎?為什麽不問問他們我做了什麽?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對你來說易如反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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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一下,文疏揉揉眉心,葉夕何必對他滿身是刺?他怎麽會監視他?他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也不過是因為放心不下他。“這皇宮畢竟還不是我的地方,”雖然說得容易,可是他這次冒險進來也是費盡了心神“我怎麽可能派人監視你?就算能做到,我也不會做。”

他的表情有些落寞,葉夕不禁別開了臉看向了別處:“那你這次冒險進宮是為了什麽?”放在桌上的手被一雙幹燥溫暖的大手握住了,手心一涼,葉夕詫異地回頭一看,一塊用七彩纓絡編起來的圓形四周镂空墨玉靜靜躺在掌心,泛着幽深神秘的光澤。

“挂在身上,別弄丢了。”默默收回手,文疏站起來往門口跨出一步,卻又停住回過身來,目光在葉夕臉上流連,終是垂下了視線,扭頭便欲離去。

文疏不說為什麽,葉夕也不會問。但是他知道,這絕對不只是一塊稀有的墨玉而已,這塊玉中有什麽玄機?是燙手的山芋還是救命的寶物?不管是什麽,既然文疏這樣說了,他肯定不願意自己違背他的意思,而他——葉夕,唯有聽從。可是文疏,為什麽眼中要寫滿了不舍?你不舍的,到底是這張臉,還是臉下的靈魂?

“大人,李總管命人來傳話。”打破靜谧,宮女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葉夕反射性得拉住了文疏的衣袖,把他推到了陰影處。輕輕把寬大的袍袖甩到身後,葉夕開門負手問:“什麽事?”

面前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太監,他彎腰向葉夕行禮,然後道:“啓禀大人,李總管說皇上今晚翻了成貴妃娘娘的牌子,怕是今天不想再處理朝中事務了,讓大人不必候着皇上召見了,請大人也早點休息吧。”

“知道了,替我謝過李總管。你們也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葉夕背抵着房門松了一口氣。呵,明知皇上召見也不會為了朝中之事,李公公卻讓小太監這樣傳話,他果然做事八面玲珑。

葉夕和小太監的對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文疏內力充沛、耳力又好自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本就懷疑皇上讓葉夕入宮的動機不純,此時一聽更是坐實了皇上的不懷好意。文疏心思百轉,終是忍不住一把把葉夕重新抱進了懷裏:“葉夕,若是他逼你侍寝”嘴唇滑過葉夕輪廓圓潤的耳朵,聲音低沉而決絕:“就殺了他。”

突然被文疏抱住,突然在自己耳邊用這樣陰沉的語氣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葉夕只感覺一陣涼意襲上後背,輕輕打了個寒顫。

感覺到葉夕的僵硬,文疏輕輕撫着他的後背:“如果下不了手殺他,就讓他無法動彈無法發聲呼救,然後找機會通知我——我一定會護住你的。”

文疏,為什麽要對他說出這麽動人心弦的話,讓他竟然以為他是在關心他?其實,只不過是因為自己是他的所有物,占有欲強的他不想自己的東西讓別人染指吧?“那樣的話,不是前功盡棄了嗎?”明明剛才還說不能直接殺了皇上的。

“你傻呀?”把他推離自己,雙手捧着他的臉:“孰輕孰重你難道分不清嗎?”

孰輕孰重。。。文疏是什麽意思?難道自己的身體真的有那麽重要,重要到文疏寧願放棄這麽多年的籌備計劃?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我知道,放心吧。你不是要走嗎?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躊躇了一下,文疏終是放開了他:“記住我的話,一有機會我會再來的。我會盡快找到刺殺你的人,想辦法讓他放你出宮。”

“知道了,你真啰嗦,快走吧。”微笑着推他一把,葉夕看着他留戀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瞬身消失在了薄暮中。唇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文疏,孰輕孰重,你心中的輕重到底指的是什麽?值得你放棄整個計劃的,到底是這張臉,還是其他的東西?

皇上昨晚沒有召見葉夕是萬幸,但葉夕卻知道絕不能有一刻放松,因為早朝的時候皇上投向他的探究的目光仍舊讓他頭皮發麻。早朝的內容主要有三個:第一便是大姬救兵到達後陷入僵局的邊關戰事;第二是和邪教一戰後越來越活躍的知秋堂的動向;第三也是葉夕最在乎的糧價的上漲。邊關陷入僵局,在朝野中的大臣們也是愛莫能助;葉遷在被劫之前讓大家注意到了知秋堂,雖然聯合知秋堂對付邪教對大姬大有裨益,但是既然被葉遷提到,那麽知秋堂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大應該提防的麻煩,因此便有人提出要安撫或者打擊知秋堂,葉夕雖然對知秋堂也很在意,但是事有輕重緩急,對此事他保持了沉默。

當提到大漲的糧價後,葉夕出乎意料在皇上的目光投向他卻并不期待或者并不希望他發言的時候開口了:“第一次糧價上漲是在麥收後不久,大哥曾說過今年大麥産量多,糧價本應下降,所以價格如此反常定然是有人從中作祟;第二次也就是這次大漲,卻是借了戰事的東風,是很正常的現象。第一次糧價上漲時也正是微臣成親之時,大哥不顧微臣親事,随侍周尚書左右處理此事,終于穩定糧價,微臣仍記憶猶新。既然第一次有人故意哄擡糧價,周尚書都力挽狂瀾平息了下去,這第二次借戰事上漲的糧價,在戰事平穩的此時,定然很快也會恢複原樣。所以微臣懇請皇上勿需為此事焦慮,保重龍體為緊。”

葉夕雖然提到了葉辰,但是卻把功勞都安到了戶部尚書周宏鐘身上,要說他想為天牢中的葉辰求情,卻又不像。但衆人都心知肚明他說此番話定然不只是為了勸皇上保重龍體,周宏鐘更是在心裏腹诽了葉夕千百遍,在這如此緊要的關頭,若他平穩不住糧價,葉夕誇他一分,便是為他的罪責加重一分,想想自己也沒有得罪過他,葉辰做自己的侍郎的時候自己看在葉遷的面上待他也是極其有禮,何況葉辰做事向來幹淨利落,他本就很倚重他。自己根本沒有惹到葉家人,葉夕此時卻又為什麽說這番話?葉辰被囚,他也是感覺很可惜的,畢竟失了一個得力幹将他也感到很困擾,可害葉辰入牢的又不是他周宏鐘。

皇上在徹底想透葉夕的話之前,聽到“大哥”兩個字後的第一反應自然是葉夕想讓他放人,雖然有些在意葉夕說的“有人從中作祟”,但是不管葉夕說得多麽天花亂墜都沒有用,想要讓他放了葉辰,除非葉遷回來。于是皇上微微扯了扯嘴角道:“葉洗馬說得極是,周愛卿上次處理糧價之事有功,這次朕也全權交托給你了,糧價降下來的話,一并有賞。”

周宏鐘忙忙磕頭稱是,心下直打鼓,葉夕說“有人從中作祟”到底是什麽意思?葉辰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此事。

葉夕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感受到皇上強烈的視線,他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冷笑了一下:大哥久任戶部侍郎之職,早已把戶部之事看得一清二楚,上次糧價上漲之時,因為自己的親事去找大哥商量,大哥雖然一臉疲憊卻少有得對自己說了幾句關于糧價的事,當時沒在意,現在卻突然發現寡言的大哥果然句句箴言。

這兩個月在朝中,葉夕早已對各個大臣有了七八分認識,雖然這樣說有些自大,但是葉辰一日不在,這糧價就不可能降得下來,過個幾日,周宏鐘頂不住壓力了,自會瞞着皇上去天牢中求葉辰。雖然皇上耳目衆多,對各個大臣的近況都有所了解,但是既然能混到這朝堂之上,各大臣自然有應付皇上的法子,至少瞞着皇上見葉辰一兩面還是能做到的。一旦有人有求于葉辰,葉辰在天牢中的日子就不會特別難過。

葉夕不知道皇上為什麽會在下朝後一個時辰傳喚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想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雖然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但是卻不敢怠慢。

“劉總管,這好像不是去禦書房的路,皇上現在在哪裏?召我去所為何事?”皇上不讓李公公來傳喚,也讓葉夕心生警惕。

“皇上現在在成貴妃的泰和宮,至于為何傳召咱家也不知道,但是皇上今天似乎心情不好,總感覺要拿誰出氣似的,您還是小心為妙。”自從昨天和葉夕一敘,劉公公便對愛笑還有些小孩子脾氣的葉夕頗有好感。

“知道啦,謝謝劉總管提醒。”葉夕不知世事般語氣輕快,輕輕拍了拍劉公公的肩膀。

走進屯門,葉夕在心裏苦笑了一下,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也入得了這只屬于皇上一個人的後宮,可是,即使看到三千佳麗又如何?他的身體,早已被一個男人無數次擁抱過,早已,變得很奇怪了。

泰和宮,果然氣勢恢宏,人氣十足,比起冷清嚴肅的舒王府來,簡直像是另一個天地。

劉公公進去禀報,葉夕在門前卓然而立,惹得除了宮裏侍衛和上了年紀的大臣們很少見到男人的宮女們紅着臉駐足偷看,葉夕報以微微一笑,她們便立刻捂着櫻唇滿面飛紅跑開了,跑到葉夕看不到的地方,便叽叽喳喳互相鬧着調侃。

劉公公很快便出來了,領着葉夕往裏走,囑咐他盡量不要直視貴妃娘娘。

葉夕一邊暗暗把泰和宮內布局記在心裏,一邊極其溫順地跟着劉公公。走過兩道門,才聽劉公公道:“皇上,葉洗馬來了。”裏面傳來一句:“進來。”劉公公做個請的手勢,葉夕便走了進去,一眼看到中間座位上坐着兩人,葉夕立刻垂下視線,俯身跪拜:“微臣叩見皇上、貴妃娘娘。”

“起來吧。”皇上的聲音聽不出是開心還是不快來,但是卻明顯帶着一點興奮。“擡起頭來,看看朕的愛妃。”

葉夕起身,劉公公不讓他直視成貴妃,皇上卻讓他看她,想必是想讓他露出可笑的表情來吧。于是視線在接觸到成貴妃的臉的那一刻,葉夕臉上露出了驚奇的神情,随即淡淡地斂了眉。

皇上顯然是注意到了他的驚訝和強作鎮定,心裏湧上一股快意。“你說,愛妃長得是更像你一些,還是更像愛卿一些呢?朕實在是愛極了愛妃這傾國傾城的容顏。”

皇上想侮辱他——意識到這一點,葉夕只知道自己不能生氣。“貴妃娘娘天人之姿,豈是微臣可以攀比的?”

“哼”皇上從鼻中哼出一聲,上下看看葉夕,葉夕已經換下了朝服,此時身上穿一件淡紫滾邊的白衣,腰間懸挂墨玉,平添了幾分輕盈脫俗。“朕倒是不覺得。來人,把衣服呈上來。”

葉夕心裏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然而當宮女把衣服在自己面前展開的時候,饒是他鎮定,卻也微微變了臉色:衣服和成貴妃此時穿的一模一樣,大小卻是自己的尺寸。

“穿上給朕看看。”

此時,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葉夕淡淡看一眼皇上,然後雙手舉起,做了個接衣服的動作。

皇上的臉抽搐了一下,這果然不是愛卿,即使剛才看自己的那一眼淡漠到和愛卿如出一轍,但是骨子裏還是大相徑庭的,這不是愛卿。。。不是愛卿,所以可以對他做自己一直想對愛卿做的事,可以對他做自己絕不敢對愛卿做的事。

長久得不到葉遷,長久壓抑着自己的感情,有的時候強烈的愛,也變成了強烈的憎恨。一方面葉遷在皇上心裏純潔如雪、不染纖塵,皇上只想把他捧在手心,把他供起來膜拜;另一方面心裏卻陰暗漸生,想要把他從高高的觸不到的地方扯下來,想把他踩在腳下肆意淩()辱。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沒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誰都不能違抗他,膽敢違抗他的人只有戰戰兢兢等待着被懲罰。可是,陰暗的心思卻被自己一直壓抑,因為即使身為皇帝,他也怕一旦惹怒了葉遷,只有被葉遷從心底裏抛棄的命運。可是,面前這人,即使再像,也不是葉遷!

葉夕走了出來,環佩叮當,除了沒有戴耳墜,除了腰間的玉佩,甚至連發型都和成貴妃一模一樣。皇上呼吸一窒,貪婪地盯着他,從頭看到腳最終目光在他的臉上駐足。讓葉遷穿女裝,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今天他讓葉夕穿上了!不知是因為太過期待還是什麽,葉夕出現在皇上眼前的那一刻,皇上感覺到的只有驚豔。可是細看之後卻發現美則美矣,卻着實不協調。轉頭看看身旁一直靜默着不出聲的成貴妃,相似的臉,一樣的衣服,卻是成貴妃更美些。

即使身材瘦削,葉夕畢竟是男人,他臉上的淡漠和心中翻滾的恥辱都讓他面部的線條顯得更剛硬,和柔若水溫順的女子完全不一樣。

愛卿穿上,也是這個樣子嗎?果然,他愛的,是身為男子是看似溫馴卻剛毅不屈的那個葉遷。果然愛卿,是侮辱不得的。

“葉洗馬這一穿,倒是和愛妃不相伯仲,這身衣服,就賜給你了。”雖然不是愛卿,但表情卻是相似的,不管什麽表情,都看不夠。

“謝主隆恩。”淡漠的語氣,仿佛被侮辱的不是自己。呵,若自己是娈童,這還真真是無上的光榮。

“玉佩,倒是很別致。”皇上的目光終于停留在剛才一直在意的墨玉玉佩上,四周镂空的圓形玉佩,中間的圖案是一個“人”和一個“乂”形中間夾雜着一個彎月,彎月的中間還有一個圓點。

“微臣向來畏熱,大哥偶然得了這塊冷玉來,便送給了微臣,雖說作用不大,但也聊勝于無。”

聽他提到葉辰,皇上撇了撇嘴,仿佛突然意興闌珊了道:“你下去吧。”心裏想着葉夕真是不放過任何想替葉辰說好話的機會,揮揮手讓劉公公帶葉夕離開。

葉夕彎腰行禮,慢慢退了出去。宮門外的宮女們有的以為成貴妃出來了忙忙行禮問好,站起來才發現面前這人高大許多,一時都怔住了。葉夕伸手把挽起的頭發散開,伸袖抹去唇上的紅色,一甩袖子大步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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