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8
28
四肢交纏,不知被文疏貫穿了多少次,直到藥力用盡也仍不止歇,葉夕全身無力、聲音嘶啞,雙腿大張着連文疏的腰都夾不住,只能無力得任文疏擺布。破碎的呻()吟被文疏傾身用唇猛然堵住,葉夕用力想喚回自己的一絲神智,卻驚恐地聽到了門外的吵鬧聲。
是搜查的聲音。
文疏身上既然有未及包紮的傷口,定然是因為在潛進宮裏來的時候被人發現而受的傷,刺客入宮本是大事,卻不知為何直到現在消息才傳過來。葉夕全身僵硬了起來,大氣不敢出,心下一緊張,穴口不由自主收縮了起來,随即驚駭地發現文疏竟然毫不在意外面的吵鬧,緩慢而堅定地抽動了起來。唇被吻住無法也不敢發出聲音,葉夕只有用無力的拳頭捶他的後背,想讓他停下來,可是文疏恍然未覺,繼續着有節奏的律動。
腳步聲漸近,馬上就要有人推門而入,葉夕瞪大了眼睛,雙手改為推他的肩膀,文疏不滿地用力咬了他的唇一口,把自己的體重用力壓了下來,葉夕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又急又怒,縮着身子想往後退,卻只是扯動了體內之物,惹得文疏的呼吸變得更加粗重了,正慌急間,卻聽門外有人斥道:“竟然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快去保護皇上?!”此人說話聲音不高卻讓人覺得如在耳畔,顯然功力深厚,屋內兩人氣息不穩,他不可能察覺不到。此話一出,顯然是有意相幫了。
腳步聲整齊地小跑着遠去了,顯然訓練有素唯命是從的禁衛軍毫不猶豫選擇了聽從命令。屋外恢複了平靜,看來說話之人也已無聲無息消失,此人地位不低,葉夕自知宮內沒有如此朋友,顯然那人是為文疏做掩護的。心中泛起一股涼意,文疏的勢力到底已經大到何種地步?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都在他的掌握之內?
“專心。”耳畔傳來文疏帶着情()欲的聲音,顯然在為他分神而不滿。大力頂弄一下,葉夕禁不住“啊”得輕喊出聲,又慌忙用力咬住了唇,臉憋得通紅。文疏幾不可察地一笑,輕輕啄了他的嘴唇一下,配合着緩緩的律動,葉夕的臉變得更紅了。
可是文疏,既然你身懷如此武功,宮內又有人接應,卻為什麽還是被人發現受傷了呢?
再也支撐不住,葉夕在文疏痙攣着射在自己身體內卻還不抽出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用微弱的聲音祈求:“不要了,文疏。”
文疏趴在他身上,愛憐地用大手撫摸着他酡紅的臉頰,輕輕在他已然紅腫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後撐起身子慢慢退了出來。有液體從無法閉合的穴口中往外流,葉夕羞恥地咬住了下唇,文疏側身躺下伸臂攬他,葉夕紅着臉躲進了他的懷裏。
兩人靜靜躺着,文疏不說話,只是摟緊了他。葉夕心裏很不是滋味,很不争氣得紅了眼眶。漸漸的,困意上來,葉夕嘟囔着:“你快趁天亮前離開,不然。。。”,未說完後半句,卻已經沉睡了過去。文疏靜靜看着他的睡顏,把下巴抵在他的發頂上,也閉上了眼睛。
突然從夢中驚醒,葉夕猛得睜大了眼睛,探起身子看到滿室銀灰的時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還好,天還沒亮。文疏被他大力的動作吵醒,看到他松一口氣的樣子心下五味雜陳,伸手去拉他,葉夕本就無力,自然而然順着他的力道躺下了。
“你怎麽還不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葉夕有些沙啞的聲音中有隐藏不住的焦急。
文疏的眼神暗了一暗,他撩起葉夕的頭發把玩着,抿着唇道:“我們一起走。”
不期他會這樣說,葉夕心下輕嘆:“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要是皇上早上發現。。。”
“我本來就是要帶你走的。”文疏突然打斷他的話,眼睛盯着手中葉夕的發絲:“我這次進來就沒想着要獨自回去。”他這次闖進宮裏勢如破竹,只想着把葉夕帶回去,根本不在乎其他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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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夕怔怔得無語了好半響,心裏想着: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麽會為了自己連大業都不顧?自己不過是替身,在他心裏根本沒有那麽重要。
強迫自己冷下臉來,葉夕把頭發從他手中抽回來:“你想破壞我們的約定嗎?難道我就這麽沒用?難道和我聯手只會拖你的後腿嗎?”
知道他自尊心強,文疏嘆口氣摟過他來:“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不能放你在他身邊。”
推開他,葉夕看着文疏的眼睛,語氣強硬:“我必須留在這裏。”
文疏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也看住葉夕的眼睛,不容他閃躲:“你這是為了我嗎?”
葉夕迎着他的目光:“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是為了我們嗎?”文疏不依不撓,葉夕有些煩躁:“有什麽區別嗎?”
文疏抿了抿唇,終究轉換了話題:“春()藥,是他給你吃的?”
葉夕邊用力撐起身子,邊“嗯”了一聲,皺眉道:“我的衣服呢?”
文疏看了他無力的樣子好半響,終于在他生氣地強撐身子去夠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的時候替他撿了起來,幫他穿上,不豫地低聲道:“這不是你的衣服。”
大紅的衣服,承恩的衣服,當然不是葉夕的,刺眼的紅色,文疏忍住想把它撕爛的沖動,替葉夕把衣服穿好。
“送我回去。”葉夕皺着眉頭斥責他:“你怎麽還不穿衣服?”
文疏突然生了氣,伸手就要去撕扯他的衣服,葉夕吓了一跳,攥住衣襟猛地往後退,卻不期“咚”地手肘撞到了牆壁上,頓時疼得火大了起來。
文疏忙拉過他來給他揉手臂,見他要發火,便皺着眉頭強抑下了自己心中的火氣,扯過衣服來給自己穿上。然後伸出手臂,作勢要抱他起來。葉夕雖然極不情願,但是無奈全身酸軟無力,雙腿甚至無法合攏,後面又火辣辣疼痛,也終究屈服了,任他抱起自己。
出了屋門,葉夕才注意到這裏似乎是太監住的地方,遠處似乎有晃動的火把,估計還在追拿刺客,而此處卻異常安靜。見文疏猶豫不決,葉夕冷下臉:“帶我去禦陽宮,或者放下我我自己去。”
文疏身上的肌肉繃緊了,似乎極力壓抑着什麽,他的目光中露出了一股兇狠,葉夕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看一眼葉夕蒼白的臉色,文疏終究慢慢緩和了下來,縱身往禦陽宮的方向飛去。至禦陽宮窗前,文疏一揚手,窗前的侍衛便軟了下去,葉夕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用口型對他說:“走。”
文疏恨恨地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然後俯身用力吻了葉夕一下,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葉夕狠狠捶一下酸軟打顫的腿,輕輕推窗,蹑手蹑腳翻身跳了進去,龍床上只有皇上一人還在安睡,葉夕反身閉上了窗戶。
眼前就是屯門了,文疏停住飛掠的身子,隐在暗處回身看了一眼,躊躇了一下,然後回身往泰和宮掠去。
刺目的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了禦陽宮內,鋪着金黃綢緞的龍床上皇上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後又倦怠地重新閉上了,緩了一會才用清晨慣有的沙啞嗓音喊了聲:“來人。”
話音一落劉公公便推門走了進來,顯然是早已等候多時。他身後捧着一應洗漱用具的宮女們也魚貫而入。劉公公微笑着低聲道:“奴才給皇上請安,龍陽君還未醒麽?”
他這樣一說皇上才想起葉夕來,轉頭一看,葉夕一()絲()不()挂只在腰間橫着一角薄被,背對着他蜷縮着身子睡得正沉,修長的後背上微凹的脊線延伸到薄被下的股間,裸()露的雪白的右臂和修長的雙腿上紫紅斑斑。皇上呼吸一窒,昨夜進入葉夕那一刻的感覺尤其清晰得回憶了起來。後來,似乎很瘋狂,可是卻記不太清楚了,不過看葉夕身上的痕跡,想必自己折騰了他很久,難怪現在全身散了架般虛弱到毫無力氣。
這不是愛卿,可是卻讓自己如此滿足。
皇上愛憐地撫摸着葉夕裸()露的胳膊,見葉夕沒有動靜,便撐起無力的身子輕輕拍着喚他:“愛卿”驚覺自己不應該用這個詞語,但是轉念卻想不出經過昨夜後該如何稱呼他,心中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終究繼續喚道:“愛卿,起來。”
葉夕嘤咛一聲,似乎極為不舒服,他更加蜷縮起身子往龍床裏面靠去。皇上一驚,扳過他來讓他平躺下,卻發現葉夕皺着眉頭雙頰通紅,微張着有些紅腫的雙唇,顯然呼吸極為不暢。伸手一摸,額頭火燙。心疼霎時傳來過來,皇上大聲喝道:“傳太醫!”
皇上穿戴整齊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因為昨夜體力透支此時全身無力倚在躺椅上,看着劉公公給仍舊未醒的葉夕擦拭身體。李公公走了進來,說是大臣們等到這會不見皇上,讓他來請示。皇上自己身體不太舒服,葉夕又發燒未醒,此時哪有心情上朝?吩咐讓大臣們把奏折交上來,各自回去後便皺着眉頭問太醫院首座張太醫:“怎麽還沒醒過來?”
張太醫趕緊扣頭道:“啓禀皇上,龍陽君身體底子好,發燒只是因為龍精滞留體內,如今已經清洗幹淨,用冰水擦着身子,一會醒了服下藥去便會大好。”
仿佛回應他的話般,話音剛落葉夕輕微地“嗯”了一聲便慢慢張開了眼睛,入目看到劉公公在給自己擦身子,面前還有其他人便慌忙胡亂拉過被子來蓋到光裸的身體上,一眼看到皇上,眼中閃過一絲抗拒,似乎極怕,卻又抿着唇作勢便要扣頭。
皇上心中一痛,這抗拒的樣子像極了葉遷的反應。忙伸手制止他:“快躺下,不必見禮了。”起身過去把葉夕摁倒在床上,葉夕掙紮了一下,便乖乖躺下了。皇上轉身吩咐:“拿藥來。”
本是極普通的退燒藥,可是卻不知為什麽葉夕剛剛喝下去便哇得一聲吐了出來,随即便是抑制不住的幹嘔。皇上在一旁也急了,忙問張太醫緣由。張太醫不期會是如此,一臉茫然上前摸脈查看,卻是不明所以。皇上一氣,罵聲廢物,又招馮太醫等其他太醫們來。
太醫們集結禦陽宮,驚動了各宮娘娘,都忙忙派人打探,等知道生病的不是皇上而是新寵龍陽君的時候松口氣的同時也幸災樂禍啐一句“活該”。
各太醫輪番診視,然後會診讨論之後卻都皺起了眉頭,衆說紛纭,不管如何先煎了藥讓葉夕喝下去再說。可是,盡管葉夕乖乖喝了下去,不出半刻鐘卻又都吐了出來。馮太醫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道:“既然藥喝不下去,只能用針了。”
葉夕半合着眼睑,一臉事不關己的冷淡,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心下是多麽緊張。
細細的銀針紮到了葉夕毫無瑕疵的身體上,葉夕顫栗着,全身卻突然過敏般紅透了。皇上一急,搭手一摸,吓得猛地縮回了手,那白瓷般的肌膚上竟然如此燙熱!龍顏瞬時大怒:“拔下來!快把針拔下來!”
太醫們吓了一跳,慌忙七手八腳往下撤針,馮太醫似乎想阻攔,但是終究也沒有說出口,幫着把銀針小心翼翼拔了下來。
“愛卿,你感覺怎麽樣了?愛卿?”皇上着急地捧着葉夕的臉問他。葉夕淡淡看了皇上一眼,眼中卻有和冷淡極不相稱的委屈淚花隐現,瞧來竟是無比可憐,他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什麽都沒有說出口。皇上一時心痛如絞,氣急敗壞罵太醫們:“你們幹的好事!你看愛卿被你們整成什麽樣子了!半個時辰要是愛卿還無法退燒,都給朕提頭來見!”
葉夕似乎想勸皇上,伸手去拉皇上的衣服,手卻無力得半途落了下來。皇上全都看在眼裏,一顆心頓時揪成了一團。
可是在此之後,葉夕卻突然陷入了昏迷。皇上焦急地來回踱着步,心下大怒引發舊疾,來看葉夕的成貴妃慌忙讓人給他煎常用的藥來。皇上喝藥之後好些了,卻仍守着葉夕不離開,怒斥全大姬竟然無一良醫。
太醫們戰戰兢兢跪了一地,用盡各種方法終于讓葉夕醒了過來,葉夕雖然仍舊迷糊,見太醫們被皇上罵得狗血噴頭,而有一太醫一語不慎觸怒本就暴躁的皇上,立時便要被皇上殺雞儆猴,葉夕慌忙不管不顧拉出皇上,費盡全力喘息了好半天才說出完整的一句話來:“世上又豈有在世華佗?生死有命。。。”
皇上卻突然心中一動,止住葉夕對李公公道:“廣貼皇榜懸賞求醫,另外你親自去天緣谷請谷主過來。”
李公公答應一聲“是”,然後有些遲疑地道:“宿廬谷主雖說被人贊為在世華佗,但是卻常年在外不在谷中。。。”
“那就把谷中其他人叫來!”皇上打斷他的話:“懸賞一萬兩,朕就不信朕身為一國之君竟然救不了愛卿的性命!”轉頭指着跪在地上的衆太醫們:“若是愛卿有個好歹,你們一并給他陪葬!”
李公公忙忙退出去吩咐馬車往天緣谷而去。天緣谷就位于阏京城郊,說起來上一次到這裏來還是十五年前,那時厚帝大病不愈,清王帶親衛入京,當時常住宮中的榮王先下手為強令厚帝廢太子寫诏書傳位于己,同時在清王入宮後對清王下了毒手。當時雖然剛剛在朝一年,但是卻人望極高的葉遷出口勸谏,廢太子姬文輕雖然年幼,但是擁護他的勢力卻不容小觑,而且厚帝是被逼傳位,自然為姬文輕留了後招。姬文輕被廢朝中大臣反對之聲早起,且如今厚帝尚有一口氣在,随時都有可能出現變故。如今清王只帶幾人入宮,這絕對不是他常有的作風,大隊人馬必定在後伺機而動,且清王向來甚得民心、治兵有道,若清王一死,只會有弊無利。榮王被葉遷說動,又知他站在自己一邊,也不愁登基之後尋不着清王的錯處,便命人救治清王。可惜清王中毒已深,宮中太醫回天無力,正焦急間,卻又是葉遷開口進言:聽聞京城之外天緣谷谷主世外奇人,定然能救回清王性命,只是她脾氣古怪不輕易施救,葉遷自願請命陪同前去,若是救得清王性命,立刻送他回清王府,榮王可趁機登上寶座;若是無法救治,那清王死在阏京城外,随侍親衛不留活口,抓幾個強盜堵住悠悠之口,也與榮王無關。當時榮王皺着眉頭點頭應允,一方面派了自己親信護送,另一方面也悄悄命從小服侍左右的李公公監視葉遷,怕他倒戈随清王而去。但是天緣谷确實非常人可進,谷主只允許清王和葉遷入內,一衆兩派親兵各自虎視眈眈,李公公心下焦急五內俱焚卻也無計可施,好在兩日之後清王便恢複神智,被谷主攆了出來,只是卻留葉遷在那裏多住了一日。
清王身體虛弱自是馬不停蹄回了自己的封地,厚帝薨,榮王順利登上大寶,立馬擢升葉遷。此後皇上雖多次想召天緣谷內人入太醫院,無奈召安不成,又遭葉遷阻止,便暫且壓下,不久傳來谷主在給人治療時遭毒藥反噬而死的消息,葉遷還曾懷疑過是皇上所為,但是卻實實在在是冤枉了皇上。後來天緣谷雖未銷聲匿跡卻再無名醫,而且變得更加低調。近年來天緣谷新谷主宿廬漸漸被人稱為“在世華佗”,皇上派人打探,卻因她四處行醫常年不在谷中而未得到任何消息。後來又得知她雖因醫術高明、百治百愈而被百姓稱為“在世華佗”,實則治療的都是百姓的小病小災,皇上便不再在意,尤其是清王亂之後,皇上幾乎已經将天緣谷忘記了。如今葉夕無意間提起“在世華佗”,皇上立刻想起了天緣谷卻實在是因為有一次葉遷說過:“若是醫術高明無人能及卻一人不救也不配稱為‘華佗’,宿廬谷主施恩百姓,便是醫術平平也配得上這‘在世華佗’的稱謂,而且疑難雜症多在民間,救的人多了,醫術也便高明了。”
時過境遷,天緣谷行事低調,和朝廷未有瓜葛,太後皇上也無太醫不可診治之病,因此皇上也輕易想不起它來。如今葉夕病得奇怪,太醫束手無策,想起葉遷說的“疑難雜症”來,皇上便覺得不妨一試,或許民間自有高手在吧。
也是葉夕命不該絕,行蹤不定的宿廬谷主恰巧在谷內,她雖不好相與,但是聽聞皇上召見便也收拾了藥箱帶着一小厮星夜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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