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三十五六天那樣吧。”
“三十五六天,反應也沒那麽早啊。”醫生喃喃自語。
“什麽?”周良善沒聽清楚。
醫生甩給她一個單子:“先驗個血再說吧。”
“不是,醫生,我是胃不舒服,驗血有什麽用…”周良善試圖解釋。
醫生不耐煩地擺擺手:“不驗不好判斷,你先去交錢驗血。”
周良善悻悻地去了。
等到她将驗血結果交到醫生手上時,那醫生只掃了單子一眼,很輕松地說:“哦,早孕反應。”
……
周良善的世界瞬間朦胧了。
說不上是什麽感覺。驚訝,錯愕,無所适從,齊齊湧了上來。當這些情緒翻轉着即将落地的時候,竟充斥着一種與慶幸有關的……喜悅?
她究竟在慶幸什麽?又為什麽而喜悅?
周良善百思不得其解,渾渾噩噩地走出了醫院。站在醫院門口的十字路口,再一次無所适從。接下來要去什麽地方,她不知道。關于過去,關于現在,關于未來,關于沈樹……或許,她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思量。
可是關于孩子,當她知曉了他/她的存在時,便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決定,這……是個秘密。
是的,是屬于她的秘密,與任何人無關,即便是孩子的創造者。
或許有人會說,周良善不是瘋了就是傻了,有些事情不去說,誰也不會知道,那麽又憑什麽苦痛也好苦難也罷偏偏要一個人獨自去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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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倔強如周良善,始終認為此乃上上策。
o(︶︿︶)o
中午,沈樹來店裏接周良善一塊兒吃飯。幾個售貨員習以為常,和袁莎莎一塊兒嘻嘻笑着說着“好恩愛”之類的,開着他們的玩笑。
沈樹酷酷地站的很遠,沒有聽見。
周良善去瞧他,高大的身影在太陽光輝的照耀下,充斥着金色的光芒,明亮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周良善突然很想掉眼淚。這種情緒着着實實吓了她一跳。琢磨了許久,她将此總結為日久生情。是了,就算是養只狗,在一起呆的久了,突然分別也難免會舍不得,更何況是個人。雖說不是什麽好人,但總體來說也不算太壞。
不過,幸好這不是愛情。
“周良善,周良善。”沈樹擡手在對面之人的眼前揮了揮。吃頓飯的功夫,這是沈樹第三次發現她走神。
守着“秘密”與人共處一室,周良善難免心不在焉。她倉皇回神,驚問:“什麽事?”
沈樹皺眉,以為她仍在為周山的事情傷神,下意識問:“周山又打電話了嗎?”
周良善搖頭。
“江陳餘那邊又有什麽消息沒有?”
周良善還是搖頭。
“那錢湊夠了嗎?”
“錢……”周良善低下頭匆匆扒了兩口飯,用以演飾自己的不自然,又慌忙點頭說:“夠了,夠了。”
許是她的慌張紮了沈樹的眼,莫名其妙的他想要活躍一下氣氛,自以為幽默地說:“要是錢還湊不夠,下回我媽再去找你的時候,你別客氣她給你多少你就留下多少。”
周良善愣愣一怔,好半天才恍然大悟地說:“對哦。”
那天然呆似的表情逗得沈樹哈哈大笑,像撫摸着寵物一般撫觸着她的頭說:“我去結帳先走,你吃完飯自己回去。”
說着起身向外走,忽然又想起些什麽,回頭說:“周良善,開心點兒。”
周良善又一愣,忽地燦爛笑着,眼中有萬千光輝在跳動:“沈樹,你也開心點兒。”
心的某處有個聲音悄悄在說話。“沈樹,祝願一切安好。”
/(ㄒoㄒ)/~~
安欣沒有想過周良善會主動來找她。
更沒有想過她會直白的這麽可怕。
“我知道你兒子和一個叫程穆的女人在約會,我知道你很喜歡這個女人,我還知道你兒子不喜歡這個女人。因為她不如我聽話,不如我溫柔,不如我好擺布,不會跟他上山打野戰,不會跟他随時随地的做|愛。想罵我賤是嗎?随便。想讓我滾蛋嗎?那好,給我100萬,我明天就回自動消失不見。”
程穆這個名字是一次沈樹在酒後和她做|愛時說的。沈樹的原話是“去他媽的程穆,去她媽的不吃西紅柿,去他媽的不吃青椒,去他媽的不吃蘋果,去他媽的不吃雞蛋,老子受夠你了。”當時他的表情又猙獰又狂躁,以至于原本狀态中的周良善撲哧一聲笑了場,直接笑軟了沈樹的小弟弟。
想到這裏,周良善莫名的又想笑。
這笑看在安欣的眼裏格外得諷刺,她氣得發抖。
周良善的下賤程度完全超出了她對這個詞的理解。她抖了好一會兒,擡手一巴掌甩在了周良善的臉上。想想不解恨,反手又是一巴掌。
周良善摸摸臉沒有動。
只聽安欣一字一頓說:“如你所願。我只問你一句,你騙我兒子了這麽久,你可能心安?”
周良善思前想後自己似乎大概也就騙過沈樹一次,那便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沒有告訴他實際上江陳餘已經有了周山的消息。她覺得這是無傷大雅的。于是,周良善又笑。
安欣氣的直跺腳,說:“滾,滾,明天早上來找我拿錢滾蛋。”
周良善說:“一言為定。可是你要是告訴沈樹我來找你要錢,如果他不知道上一次你拿錢找我,沒準他還是會相信你的。”
安欣撫着額,擺手道:“滾,快滾。我只當花錢除禍根。”
離了安欣,周良善下意識摸了摸還癟兮兮的肚子。還要和沈樹在一起一夜嗎?還是不要了,情緒的起伏總是讓她産生一種莫非自己愛上他的錯覺。
周良善給沈樹打電話,說是今晚要陪袁莎莎。沈樹想了想,同意了。
到了晚上關了店門以後,周良善一個人沿着馬路走了很久,想再看一眼這個對于她來說并沒多少牽挂的城市。似乎再多的車水馬龍,再亮的萬家燈火,只能再一次提醒她她的孤獨是深深地刻在了骨頭裏的。
百無聊奈間,坐在馬路邊上,周良善下意識撥着周山的手機。本以為還是關機狀态,沒想到居然打通了,就是沒有人接。
周良善失望地挂斷電話,自己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是袁莎莎的手機號,周良善興奮地接起了:“周山是不是和你一塊兒呢?”
那廂的袁莎莎很小聲地“嗯”了一下。
周良善急切地說:“快讓他接電話。”
“睡……睡了。” 袁莎莎抹了抹眼淚,瞧着一旁一邊悶頭抽煙一邊把玩着周山手機的江陳餘。
“他還好嗎?”
“挺好的。”袁莎莎盡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周良善嘆息了一聲說:“那就好,”如今的自己才真正算的上了無牽挂。
她默默嘆息,然後一本正經地交待:“莎莎,照顧好自己,看好周山別再惹事。”
也祝願你們一切安好!
所有的事情按照周良善的預想行徑着,順利的不能再順利。第二天一早,銀行剛開門,安欣便帶着周良善去轉帳。
兩個帳戶各轉進了五十萬。一個是她的,一個給周山。
辦好了一切,安欣無比嫌棄萬分憤恨地看了她一眼,說:“走吧,我送你滾蛋。”
就這樣,孑然一身的周良善坐上了不知目的地為何方的火車。
沒有關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流浪,以前有周山,現在有“秘密”。
20新的開始
火車還沒有離開蘋安市多遠,在一個叫做蒙山的小城停站時,周良善下了火車。
此時正值晌午,站在火車站邊的周良善,一面糾結着該吃點什麽好喂飽“秘密”,一面思索着周山也該起床了,順道給他發了條短信。
[哥,很少這麽肉麻的叫你,我流浪去了,勿念。照顧好莎莎和自己,沒錢了就去銀行取,有驚喜哦。經此一別,咱們江湖再見。]
蒙山雖小,風景卻是不錯,是座遠近聞名的古城。周良善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就在她四處游蕩着尋找合适的落腳點時,那廂回過來了信息。
[周良善,你在哪裏?別玩了,快出現。]
周良善撇撇嘴直樂。都已經滾遠了,還怎麽出現呢。
周良善沒回信息,拍拍屁股繼續往前走。
此時的江陳餘無比煩躁的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
能不煩躁嗎?周家兩兄妹沒一個消停的主,是一個挨一個給他整事。哥哥才給從公安局裏整出來沒幾天,又蹲進去了。這回好,罪名比上回還大,故意殺人。好嘛,誰再有多大的能耐也沒用,反正這個監獄他是蹲定了。只等着求神拜佛千萬別判個死刑才好。
妹妹呢,也不乖了,無緣無故玩起了失蹤。
想想火就大。
江陳餘“啪”的一下将周山的手機拍在了桌子上,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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