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切如舊

誅言等他們鬧夠了才拿出傳卷軸。一陣光華閃過，三人出現在誅言神祇前。

一進家門，三人就同時愣住了，那片枯萎得半點生機不存的花草園是怎麽回事？

誅言忙開始召喚仙童，卻是半點聲息皆無。等進正殿一看，卻發現兩個仙童的本命神燈都已經滅了。

飛羽和流光死了。誰那麽厲害，居然能在她的神祇中殺了飛羽和流光。

還有小徒弟呢？

“誅言，誅言，你快來啊，這園子上空好像有個陣法。”妖千赤指着半空大叫。

誅言認真查看之後，發現真有一陣法。

“是上古的困神陣，而且少殿主似乎就在裏面，誅言神君，你會破陣嗎？”碧霄也很震驚，實在想不通，這十三界中居然有人能在誅言下了封印的神祇中布下陣法？他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什麽人有這這麽大的能耐。

送小徒弟回來後，誅言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給神祇下了最高的禁制。就為了防止有不長眼的人進來傷了他。

可她不過出門兩天，回來不但兩個仙童死了，連花草園都生機盡毀，更讓她心髒揪緊的是，小徒弟也被困在陣中，生死不知。

誅言繞着大陣走了幾圈，無奈地搖頭：“我對陣法研究不深，破不開這陣。碧霄，既然你能認出這陣，可有辦法破解。”

“我試試。”碧霄也不太确定，但還是召出了九把小陣旗。

折騰了近三個時辰，才終于破了那陣，墨知小小的身影浮現出來，居然又回到了孩童時期。

誅言飛身将小徒弟抱了下來，探過其身體後發現，他體內的靈氣幾近枯竭。誅言心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鹹鹹的淚落在墨知的嘴角，墨知虛弱地睜開雙眼：“師傅，你怎麽哭了，你的淚好涼啊！”

“墨知，你醒了，快告訴我們，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麽？”妖千赤忙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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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知茫然搖頭：“我不知道啊，怎麽了嗎？”

妖千赤還待再問，誅言卻伸手止住了她：“小徒弟，你安心休息，什麽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說。”

“嗯，那我先睡了。”墨知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誅言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回了正殿。奇怪的是，除了花草園外，其它東西一切如舊。

把墨知放到床上，誅言細細地給他切脈，除了靈氣枯竭外貌似沒有其它毛病，誅言呼出口氣，盤算着要去芥子花圃中弄點天材地寶給小徒弟補身子。

前些年，這神祇中的好東西早被徒弟吃完了。不過還好，她還算有點積蓄。

這麽多年，她開辟了無數個無數個藥圃，嫌麻煩全都收到芥子之中。其實這些就是修真界趨之若鹜的随身空間，而且是可以種植的那種，只要定期引仙靈氣進去就好了。

幾萬年了，應該有很多藥都長成了吧！

将葉參的淚珠全數喂進小徒弟的嘴裏，這可是不需提煉的藥物精華，入口即化，完全不用擔心吸收問題。

眼見小徒弟的臉色漸漸恢複紅潤，誅言才放下心來，打算去找言白蔔上一卦。她剛剛已經推算過，但不知是不是她如今神力衰退的原因，卦象上竟是一片空白。

碧霄和妖千赤正蹲在枯萎的花草園中細細研究，見她出來，都迎了上去。

妖千赤：“墨知怎麽樣了？”

“只是靈力枯竭，多吃點東西補補就好了，你也知道墨知的身體，再多的天材地寶也能自己消化。”說來這個徒弟真的是相當奇怪，能自主吸收仙靈之氣算了，連幽冥氣和魔氣也能一起吸收。十幾萬年，她只見過這麽一個奇葩。

妖千赤點點頭，憂心忡忡地問：“接下來要怎麽辦？兩個仙童呢？“

“他們的本命神燈都滅了，我的卦象什麽也算不出來。這回只能去求言白了。”飛羽和流光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沒了。

“言白會幫你嗎？”妖千赤也知道她們之間的心結，只是言冥已經身死道消，她們再做什麽也無法還她一個師兄。

誅言拍了拍她的手說：“言白沒有你相像的那麽恨我。”這個女子比她們認為的更善良，她只是還無法接受言冥身為神君卻寂滅得那麽徹底。

“神君。”碧霄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說了句：“先找言白神君問問看吧！”

等誅言消失之後，妖千赤推了推碧霄的肩膀：“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碧霄搖搖頭：“我只是覺得神君這徒弟有些古怪。”

“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子傾曾經說過，誅言這徒弟有古怪，他測不出他的仙姿，且探他的過去未來亦是一片空白，他曾建議誅言将他逐出神界，但是誅言沒同意。”

“子傾是誰？”十界混戰的時候，鬼界還處于封閉狀态，碧霄對此自然一無所知。

妖千赤有沮喪：“怎麽說呢？他算是我半個師傅吧。神形草所化，承載了我師傅所有的記憶與修為，可惜沒有靈魂。”

碧霄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這什麽意思？

妖千赤推了他一把解釋道：“你別驚訝了，神界五方神君只有誅言和言白是本尊。其它都是神形草所化。至于他們的真身，據說都在某處秘境中蘊養。

碧霄甩甩頭，把神思從這驚天的消息中拉扯回來，問道：“那，那那個子傾什麽修為？“

“也是神君修為的。不是跟你說了嘛，他承載了我師傅所有的記憶和修為。”

“連神君都探不出他的過去未來，這孩子從哪來的？”

“誅言從凡間帶回來的，但那老皇帝只說這孩子是撿到的。所以沒人知道他的來歷。對了，葉參也說過墨知古怪得緊。”

碧霄的眉頭皺了起來，妖千赤悄聲問道：“你不會是懷疑這次的事件跟墨知有關吧！“

“只是懷疑而已，我也從未碰到過這事，只是以飛羽和流光仙君的修為都消散了，沒理由他一個聖君境的孩子卻活了下來啊，關鍵是那困神陣真的只是困住他而已，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你說這事我要不要和誅言說啊？“

“你說了，她就能聽得進去？無未神君和葉參的話她都全當了耳旁風不是。＂碧霄對她翻了個白眼，想不到誅言神君也挺偏執的。

妖千赤很着急：”可總不能讓誅言一點防範都沒有啊？”

“你自己看着辦吧！＂碧霄也沒什麽辦法，只能這麽說。

妖千赤瞪他一眼，然後道：不管了，我先跟誅言說一下，至于聽不聽，那就是誅言的事了。”好歹說了也算是一點提醒了不是。

誅言是第二天早晨才回來的，彼時妖千赤正在神殿前的臺階上不停的轉圈，碧霄被她晃得眼花幹脆在屋頂找了個地方曬太陽，只是那時不時瞄向門口的貓眼表明，他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不在乎。

看到突然出現的誅言，妖千赤立刻跑上前去：“誅言，怎麽樣？”

誅言搖了搖頭。

妖千赤道：“是不是言白給你氣受了？她不肯幫你蔔卦？”

誅言點點她的額頭：“不是給你說過了，言白不是那種人。”

“那到底怎麽樣了？”妖千赤很是着急。

“我跟言白合力占蔔，但是什麽也算不出來。之前的誅言神殿就像被什麽屏蔽了似的，籠罩着一層厚厚的迷霧，我跟言白用盡各種辦法，也沒能将那霧撥開。”說到這裏，誅言平靜的臉上顯出了一絲疲憊。

占蔔了一個晚上，精神力的損耗實在是太大了。

“啊？什麽人有那麽大的能耐，連你的神祇都能屏蔽掉啊？”妖千赤一臉吃驚。

“我也想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妖千赤吶吶地問道：“那接下來咱們要怎麽辦？”

“我好累，得先睡一覺。其它的，等我醒來再說吧！”誅言擡手，輕輕地在太陽穴上打着轉，以緩解勞累一個晚上的疲憊。

“對了，如果墨知比我先醒來，你就告訴他，園子裏的金參随他吃。”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小的芥子，廣袖翻飛，原本已經全部枯萎的花草園就被收入袖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為廣闊的藥園。

植物的藥香直撲鼻端，妖千赤細一查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這，這也太、太、太大手筆了吧！

竟然全是三萬年藥齡以上金參。“誅言，你，你這也太、太富有了吧！”

誅言笑笑：“如果不是有那麽多的時間都在沉睡，你收集的仙藥也不會比我少的。”

十幾萬年的歲月啊。要知道誅言可是一個頂級的煉器師，給自己煉了無數的芥子空間，其中有一些優良的産品就可以用來種植。

十方混戰的時候，不論是兵器和藥材的消耗都是相當巨大的，那一場戰争，直接耗光了她十幾萬年的收藏。所以，等十方混戰結束之後，她就開始有意識地儲存各種靈植。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芥子藥園了。

誅言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的芥子藥園。一個神君想要收集靈藥的種子，那簡直太容易了，所以不知不覺間，誅言的芥子藥園已經形成了一個相當大的規模。

見她對墨知這麽大方，妖千赤又猶豫了，這麽懷疑她的徒弟，真的沒問題嗎？誅言會不會翻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