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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出現在大廳外,親密的模樣吸引走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偌大的廳堂裏落針可聞,賓客們或直白,或隐晦的看向大廳中央耀眼的男人。

處在視線中心的紀卻秦,精致優雅,高大挺括。西褲筆挺熨帖,深色襯衣完美貼合胸膛起伏的線條,袖口鑲着黑色尖晶石環繞着的白色貝母袖扣。

除去耀眼的俊美,無法忽視的是他渾然天成的氣質,就像一副中世紀流傳至今的老油畫。

他冰涼的淡色指尖晃着酒杯,金色香槟在杯中搖曳,衆人的心也随之起伏。

沒人敢說話。

“紀總……”正和他洽談生意的人低聲細語,“要不改天再談?”

男人微微俯身,額頭盈滿汗珠,不敢大聲言語。

“好。”紀卻秦點頭,和他酒杯相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這一聲仿佛解開了某種看不見的禁锢,讓所有人提起的心放回肚裏,再次活了過來。

他們不再盯着紀卻秦,僵硬的和身邊人客套着。

所謂的沉默不過是片刻之間,紀卻秦放下酒杯,施然走向讓所有人沉默的源頭——站在門口的兩人。

其中一人身高腿長,輪廓分明,一雙繼承他母親的眸子,深邃、銳利,蘊藏着數不盡的晦暗。

只是靜靜站在那裏,渾身上下就寫滿了“飛揚跋扈”四個字。

似乎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他是紀卻秦名義上的“丈夫”——柏侹。

“回來了。”紀卻秦站在他對立面,金屬質感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

他沒有擡頭去看高一些的柏侹,而是正好停在兩人平視的距離裏。

不遠不近,恰好将他們分割成兩半。

“這是我家。”柏侹低沉出聲,不滿紀卻秦的主人派頭。

這裏是柏家老宅,屬于他的地方。

“當然,”紀卻秦摩/挲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黑色尖晶石袖扣在燈下流淌出明亮的光,宛如被奉在月下的帝王皇冠。

“你回家天經地義。”

他語調平淡,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柏侹卻聽出了嘲諷。

紀卻秦是在暗諷他與家人不和睦,譏笑他不承認兩人扭曲的婚姻。

兩人針鋒相對,火花四濺,若在外人看來,絕對是互相看不上的死對頭。

只有圈子裏的熟人才知道,他們是一對正正經經的合法“夫妻”。

即使是柏家和紀家這樣的頂層,也逃離不了聯姻的命運——哪怕他們之間相差六歲,生活在兩個圈子裏。

今天是柏侹父親的生日宴,紀卻秦并不想鬧得太過難堪。

柏侹不要面子,他還要裏子。

他垂眸看向依偎在柏侹身邊的人——衆人沉默的另一個源頭。

“柏侹,不介紹一下這位客人?”

縮在柏侹手邊的男人瑟縮一下,露出濕潤的雙眼,不安的抿緊了唇。他相貌清秀,宛如一只待宰的小白兔。

溫順,柔/軟,散發着暖人的光。

每一處都和紀卻秦背道而馳。

“你……你好,”男人聲若蚊吶,扯着柏侹的袖口,“我是宋微汀。”

他的小動作被紀卻秦收入眼底,心裏一沉再沉。

紀卻秦單手推了下細框眼鏡,對為難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不感興趣。

“宋微汀?”

他還沒說其他,柏侹低聲警告:“紀卻秦,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

紀卻秦笑了,他能有什麽身份。

不過是柏侹不願意提及的“隐婚丈夫”。

“宋厲揚和你是什麽關系?”紀卻秦沒理柏侹,自顧自問宋微汀。

提到宋厲揚,宋微汀怔住,“是我大……是我兄長。”

他沒說“大哥”兩個字,說明他和宋厲揚的關系并不好。

紀卻秦點頭,看來他沒記錯,宋微汀就是宋厲揚同父異母的弟弟。

宋家八年前出國,沒想到他和柏侹還有聯系。

“原來如此,”紀卻秦側身讓出路,“怪不得看到你就覺得熟悉。”

他加重“熟悉”兩個字,望向了柏侹。

“宴會要開始了,快進去吧。”紀卻秦在宋微汀背上輕拍一下,叫來管家帶他進場。

宋微汀不想離開柏侹,卻又不敢反駁紀卻秦,只好悻悻随管家離開。

柏侹擡腿跟上,被紀卻秦扯住了手臂。

“有話直說。”柏侹甩開他,撣了撣被紀卻秦碰過的地方,仿佛那裏沾染了什麽髒污。

他對紀卻秦的厭惡從來不加掩飾,兩年前結婚時是,睡在一張床上時也是。

他讨厭紀卻秦的虛僞,讨厭他為了利益披上的僞裝。

紀卻秦是真有話對他說?

不,只是擔心利益受損。

“跟我來。”

紀卻秦轉身走向天臺,那裏沒人,正适合談事。

夜空晴朗,刮着微風,帶着白天雨後的清新泥土味。

紀卻秦深吸一口,金屬質感的眸子冷到了冰點。

“我不管你在外面玩的多花,”他開門見山,還有十分鐘宴會開始,沒有過多的時間處理狗屁倒竈的事。

“希望你沒忘記當初的約定,一天沒離婚,就不許把人帶回家裏。”

柏侹倏地皺眉:“他是我朋友。”

“你自己肮髒,別把所有人想的和你一樣肮髒。”

他緊緊盯着紀卻秦那張俊美的臉,酒香中裹挾着栀子與玫瑰花香的香水味直往他鼻子裏鑽。

心頭的怒意,因為這張揚的味道更甚。

紀卻秦都不把他放在心裏,他憑什麽要在乎他的想法?

“朋友?”紀卻秦側首叼住一根煙,滑輪打火機打亮的一瞬間像是夜裏的煙花。

煙頭一息一滅,缥缈的煙霧朦胧了兩人的視線。

沒人敢質疑紀卻秦的俊美,就算是柏侹也會迷失在其中。

“柏侹,別把人當傻.逼。”紀卻秦用最高尚的外表吐出最低劣的詞。

“誰會把朋友的照片随身帶在身上?”

這句話像天柱傾塌後從天降下的洪水,瞬間将柏侹澆的透心涼。

他死死盯着紀卻秦,一把抓住他削瘦的手腕,扯到眼前:“你碰過我的東西?”

“沒有,沒興趣。”

紀卻秦垂下眼皮,遮住眸子。

望着指尖明滅的火光,依舊無法掩藏胸膛裏越來越明顯的痛感。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柏侹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紀卻秦廢了番力氣掙開他的手,抖着吸了口煙。

他的确碰過柏侹的東西,心血來潮為他收拾行李,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的照片。

看着那人與自己相似的眉眼,紀卻秦就已經明白柏侹為什麽同意和他聯姻了。

若說當時不确定,今天見到宋微汀就百分百确定了。

一個現成的替身,有七分像的替身。

比花時間量身定做的贗品來得更容易。

紀卻秦努力克制自己不準再想下去。

“柏侹,現在他回來了,你想怎麽做。”

紀卻秦看了眼腕表,還有四分鐘。

柏侹不耐煩的後退兩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胡攪蠻纏的紀卻秦讓他心煩,都解釋過了,還有什麽可說的?

指針一分一秒走着,還剩最後兩分鐘時,紀卻秦認輸般嘆了口氣。

他上前,整理好柏侹褶皺的衣領。

紀卻秦:“不管你想做什麽,今天晚上.你必須克制自己。”

“你也不想柏董被氣住院吧。”

柏侹垂眸看他,紀卻秦斜叼着煙,銀絲眼眶下的鼻梁高挺優秀,有一抹月光調皮的在他鼻尖跳躍。

他的心跟着煙頭一起明滅。

“我再說一次,”他放輕力氣抓住紀卻秦的手腕,“我和微汀只是朋友。”

說出這句話,柏侹自己都感覺到了無力。

“我信。”紀卻秦笑了。

他無奈地想,不信又有什麽辦法,總不能和柏侹打一架。

冰涼的指尖貼上柏侹的唇,食指按住他的下唇,輕輕撥開。

紀卻秦将最後一點煙放在柏侹唇間。

指針指向八點,一秒不差。

“紀卻秦,”柏侹徒手撚滅煙頭,“你這麽在乎我幹什麽。”

兩人的婚姻一直不牢固,

柏侹想知道,紀卻秦為了維護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能做到什麽地步。

“我在乎的不是你。”

紀卻秦慢條斯理望向遠處,黑色尖晶石袖扣被他藏在身下,黯淡無光。

紀卻秦:“我在乎的是我自己。”

他歪首去看柏侹:“讓別人知道我戴綠帽子,我會很困擾。”

柏侹咬緊後槽牙,就這樣,這樣就很好。

互不打擾,誰也別幹涉誰!

他嗤笑:“紀總放心,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有。”

相對無言間,大廳裏傳來一陣歡呼,今天的主角——柏侹的父親柏萬生來了。

紀卻秦沒再言語,繞過柏侹進了大廳。

不過幾步路,他的冰冷麻木盡數收起。

在外人面前,他仍舊是光鮮亮麗的紀卻秦。

“卻秦啊,快過來。”柏萬生還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笑着叫紀卻秦過去。

他身材發福,依稀能見年輕時帥氣的模樣。陪在他身邊的是他的二婚妻子,杜明菲。

“爸,阿姨。”

柏侹不認杜明菲,紀卻秦也不可能叫她“媽”。

“卻秦,”柏萬生拍了下.身旁的人,“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宋家的小兒子。他大哥你也認識。”

紀卻秦敏銳地聽到周圍一下安靜下來。

他從容不迫,停在宋微汀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唇角含笑,人畜無害。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包括身後的柏侹。

紀卻秦動了,衆目睽睽之下伸出手:“我叫紀卻秦。”

“紀總好。”宋微汀扯出一個微笑,怯怯的看着他。

就在衆人失望,以為一場八卦落空時,紀卻秦并未收回手。

左手的戒指硌着宋微汀的手指,他垂眸掃了眼,漫不經心說:“是柏侹的合法伴侶。”

作者有話說:

抱着新文沖來啦!依舊是狗血火葬場,喜歡的小可愛們可以收藏呀!★~

今天會連更三章!

——————

放個下本預收:

《替身醒悟後渣了陰郁大佬》

文案:

傅望樓陰郁偏執,極難相處。

司溫安安穩穩跟了他三年,真心以為對方給了自己百分百偏愛。

朋友聚會上,傅望樓和陌生男人一同現身,罕見的說笑,昭示着他們有多親密。

本以為兩人只是關系好,可接下來的事,讓司溫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他專心演出時,

和那人共同卷進緋聞時,

被調侃該進傅家門時,

傅望樓在對那人暧昧低語,百般維護,親口反駁說他不配。

司溫看着傅望樓對那人溫柔以待,予取予求。

對自己冷眼相對,不屑一顧。

終于在又一次被傷害時,徹底爆發:“對你來說,三年的感情算什麽?”

傅望樓不再僞裝:“你不過是他的替代品,沒資格和我談感情。”

司溫這才明白,哪有什麽偏愛。

從始至終,他不過是傅望樓緩解對白月光思念的玩物。

三年感情落空,司溫徹底死心,毫不留情轉身離開。

宣布退圈當天,他和當紅頂流戀情曝光,鬧得轟轟烈烈,強勢登頂熱搜。

所有人專注吃瓜時,沒人知道傅望樓氣紅了眼,砸了他們共同居住的“家”。

對着兩人唯一的合照,咬牙切齒。

他知道,這是司溫的刻意報複。

司溫離開後,似乎一切回到正軌。

可每到夜深人靜,對着冰冷的別墅,傅望樓想起的是他,

面對白月光,抑制不住想起的,還是他。

日日夜夜折磨中,再沒辦法對心裏瘋狂蔓延的思念視而不見。

傅望樓瘋了似的動用一切關系,只為找到司溫。

重逢那刻,他像只遍體鱗傷的喪家犬,狼狽又落魄。

“我錯了。”

司溫依舊頑劣,揚唇嗤笑,“哦,然後呢。”

“求你回來。”

“求你愛我。”

食用指南:

①1v1 HE

②狗血火葬場不換攻!

③攻把受當替身不洗白【高亮!】

④攻受分手後,受有新感情,和頂流的戀情是真的【高亮!】

⑤攻受都不是完美人設!

⑥我是土狗我先說,超喜歡古早狗血這一口!

⑦文中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

⑧可以罵角色,不可以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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