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嚴格說起來,線人是會有線人費的,要走手續去申請。
但徐海清說自己不需要錢,手續從簡。
方振新還有些猶豫,他知道從徐海清有協助案件偵破的價值,但這件事有些危險,她又沒有自保能力。
徐海清見狀,便表示不如等她拿到有用的實質證據再說,反正她已經将線索透露給警方,要不要先暗中調查袁峰這條線,他們看着辦。
這話擺出來,方振新有些啼笑皆非,好像被将了一軍,不查就是他的問題。
徐海清不能久留,連章赫的聯系方式也留給方振新便走了。
直到回程路上,徐海清才章赫說:“其實我心裏沒底,如果到最後什麽都查不到,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我既不能離開,留下來也尴尬,還要時刻提心吊膽,到時候又該怎麽辦?”
章赫不鹹不淡地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徐海清瞪了他一眼,沒接茬兒。
她也不指望別人能體會她的心情和處境,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更不會視金錢如糞土,可她真的不想認姜林升,也不想接手姜家的産業,但現在……
她忽然想到那些童話或神話故事裏不畏艱難險阻,不懼生死的英雄、勇士,有的去屠龍救公主,有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們的心情又是如何呢,真是自願去的嗎,沒有怨言嗎?
只不過徐海清的糾結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章赫的車停在姜家大宅附近。
徐海清的意思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偷偷出去,她便在相隔半條街的位置下車,打算從後門回去。
家裏幫傭阿姨的女兒,也就是上次遭到生父毒打,被康堯救下來那個女孩,徐海清跟她說好了,讓她把後面的小門打開。
女孩很快來了,徐海清進來便問:“我們離開這麽久,家裏有事麽?”
女孩搖頭,說賀銘遠和羅珺去見姜林升了,現在還在書房沒出來,半個小時前康堯帶走了小春和李青,說要将她們送回去。
Advertisement
徐海清松了口氣,想着不如待會兒再去地下室看看,那個琳琳應該還能問出點東西。
然而這個想法剛生成,前面就傳來一陣動靜,像是有細碎的腳步在小跑,還不止一個人,那腳步聲有些淩亂,隐約還有人在壓着嗓子說話。
“你等等我!”
“快點!”
是一男一女。
徐海清正疑惑着,就見老房和張姨從拐角處鑽了出來,兩人神色慌亂,一直貓着腰。
很快,他們也看到了徐海清和幫傭女孩,四人大眼瞪小眼。
張姨戳了老房一下:“怎麽辦?”
老房咬牙切齒:“上!”
小門就在後面不遠。
徐海清反應也很快,一把推開女孩,低聲叫道:“去喊人!”
小門鑰匙在女孩身上,他們要跑。
徐海清情急之下,撿起旁邊的石頭堵到門口。
她不是家養的嬌花,上高中時就沒少打架,那時候還沒有脫離徐家,經常被徐海震拎着領子拽去警局接受教育。
她雖然知道對方有兩個人,而且都已經急眼,但這兩個人絕不能放!
老房罵了聲髒話,一邊動手一邊叫她滾開,不然對她不客氣。
張姨就去抓那個女孩。
女孩很快發出尖叫,卻被張姨推倒在地,壓着她抽。
她之前就經常被父親家暴,被打怕了,一時吓得不敢動彈。
張姨見她老實了,就去摸鑰匙。
這邊徐海清正在和老房對峙:“你敢動我,姓王的也護不住你。”
老房明顯一愣,他似乎知道她指的是誰,知道奇哥上頭和誰有聯系。
老房權衡利弊之後,張姨也拿了鑰匙跑過來。
張姨要動手,老房卻說:“那你讓開,給我們條活路。我們肯定不動你!”
徐海清看見那串鑰匙,又看向兩人,遂點了下頭,垂下手,小心翼翼的往旁邊讓。
老房和張姨松了口氣,立刻去開門。
鑰匙轉動的瞬間,就是他們警惕最松懈的時刻。
就是這一刻,徐海清舉起手裏的石頭朝老房頭上招呼過去。
石頭敲在腦殼上并不清脆,那聲音悶悶的,但很吓人。
張姨吓了一跳,鑰匙也掉了,老房倚靠着門滑坐下去。
張姨不可置信地瞪向徐海清。
徐海清也盯着她,心裏一半發涼一半發狠,她不知道這一下會不會要他的命,但她又覺得這兩個人該死一百次。
就在舉起手的那一刻,她根本沒時間思考。
張姨推不開擋住門的老房,很快撲向徐海清。
徐海清沒有她力氣大,同樣被壓在地上,石頭滾到一邊。
張姨要扇她的臉,這一招大概對過去那些被販賣的女孩經常用。
徐海清躲不掉,沒扇到兩下,雖然偏了一半,也夠疼夠麻了,要是幾巴掌連續扇上來,她肯定會頭暈目眩。
徐海清叫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女孩:“去叫人,叫人!”
人都去哪裏了,他們是怎麽跑出來的?!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徐海清就開始反擊張姨。
人販子是很狡猾,但她也不傻,剛才已經解決掉一個,就剩下張姨,不能功虧一篑。
她過去跟徐海震學過不少擒拿術,但在突發情況之下,如果身體沒有形成融會貫通的條件反射,根本想不起來那麽多。
徐海清就憑着本能,記起來一點是一點,全往張姨身上招呼。
張姨是蠻幹型,拐賣的小姑娘都比較弱小,她那套一向慣用,但這次在徐海清這裏算是踢到鐵板。
徐海清有些技巧,張姨應付不暇,就被徐海清掙脫掉。
但徐海清無法反壓,她一旦改用力氣就不是個兒。
徐海清就直接下黑手,逮住機會就往張姨的眼睛和鼻梁上揮拳。
張姨氣急敗壞抓着她的頭發,往地上砸。
徐海清強撐着自己,但還是被撞到頭,眼前一陣陣黑。
直到徐海清摸向自己的兜,從裏面拿出小春的亞克力發卡,她将它攥在手裏,就往張姨頸側用力戳。
這種材質戳不死人,但加上速度和力量,這麽脆弱的地方也經不起幾下。
張姨很快倒向一旁。
就在這時,從拐角處跑過來幾個男人,很快将張姨治住。
徐海清倒在一旁,半阖着眼睛,她已經脫力,而且快要暈倒了。
隐約間,她看到了有人來到跟前,叫她的名字。
有賀銘遠,還有羅珺,以及從前門回來的章赫。
昏迷之前,徐海清腦子裏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手生了,以後還是要勤加練習。
……
徐海清在醫院睡了小半天。
章赫告訴她,醫生已經給她做過檢查,說腦子沒事,反倒是老房和張姨比較糟糕。
徐海清打老房那下沒用多大力氣,但老房本來就有血管瘤,這麽一打爆了,現在還在做腦手術。
這事瞞不住,姜家也沒義務治這個人販子,姜林升讓人報了警,章赫同時聯系了方振新。
張姨受了點輕傷,和琳琳一同被方振新帶回警局接受調查。
徐海清消化完這段插曲,第一句話便是:“線索會不會斷掉啊……”
章赫用手扶額:“你還關心這個啊!”
接着,章赫告訴徐海清,賀銘遠和羅珺已經在積極找線索了,一旦确定這條線和王家有關,不僅他們要興師問罪,還會聯合警方一起“為民除害”。
他們變得倒是快。
徐海清笑了。
章赫說:“可不麽,這回你成了‘借口’了。”
徐海清卻皺着眉頭喃喃道:“其實他們不應該有機會的。”
章赫:“你是問,人是怎麽出來的?”
徐海清點頭:“地下室沒有人看着麽,我走的時候,他們分明是綁在椅子上的。”
章赫嘆了口氣,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徐海清意會:“是被人故意放走的?”
章赫說:“負責看守的是康堯的人,賀銘遠和羅珺有意放長線釣大魚,就讓人把他們支開,讓老房和張姨有時間跑路,然後再讓人跟上,看他們會去哪裏,順勢把奇哥找出來。不過這件事他們倆已經跟姜先生認過錯了,幸好你沒出事,而且表現得很勇敢。”他們倆為了彌補過錯,也跟姜先生跟前保證,說一定會糾到底。
原來如此。
徐海清又問:“大洪那邊呢?”
章赫:“他說不認識袁峰,也不知道帶走小春的男人是誰,他沒有這號朋友。還有小春,送回去以後就被保護起來,不讓外人接觸。現在只能等警方的調查結果,或是康堯他們三個的消息。”
徐海清沒接話,她雖然身在局內,還是這次意外事件的當事人,但這才多久,她就被迫“置身事外”了。
很快,章赫勸道:“我和我爸的意思一致,都希望你這幾天待在醫院好好養傷,外面就讓他們去折騰。不管有什麽樣的結果,他們都必須給你個交代,你就等着吃現成的。”
是啊,她現在除了等,還能做什麽?
章赫話鋒一轉,又道:“還有個事,不過和咱們沒什麽關系。”
徐海清看過來。
就聽章赫說:“這陣子姚寫意和王家的大兒子頻繁往來,有風聲傳出來,說姚家要跟王家合作開拓東南亞市場。”
東南亞?什麽市場?
因為老房、張姨,以及王家那些肮髒勾當,她現在對那邊可沒什麽好印象。
……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