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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北檸理智回籠,一時有些尴尬。差點忘了,第一天來的時候她正好在對他們施行“淫威”。
讪讪地摸摸鼻梁,中氣不足道:“那我現在已經沒有再做那種事了啊。”
夏南昭對此頗為認同,“你最近倒确實像個人了。”
紀北檸:“……”
夏南昭這張嘴是真的毒,她竟一時都想不起自己當初為什麽會粉他,她怎麽會喜歡他那張毒死人的嘴呢??對比池禦和孟顏柯,夏南昭的愛豆濾鏡确實是降了不少。紀北檸覺得,自己快要脫粉了。
今天來跟他吃這頓飯,主要也就是幫他擋酒,拖了夏南昭的福,她現在的酒量漲了不少。
紀北檸懶得跟他廢話,她本來就頭暈,被這破新聞搞得更加煩躁混亂,整個人都要爆炸了,只想趕緊躺下昏睡過去。
夏南昭也看出她的不适,不易察覺地在她身後伸出手虛扶着,以免她摔倒,嘴上還是犯賤地問:“你這酒量怎麽變得這麽差了?這樣以後還怎麽應酬,以前你可是喝趴所有人都不在話下的。”
紀北檸翻了個白眼,“年紀大了,身體素質沒以前好了,這不是很正常。”
“确實,你這年紀也是老大不小,該走下坡路了。”
紀北檸:“……”
“需要我給你叫個代駕嗎?還是我送你回去?”夏南昭好心地問。他反正沒喝酒,酒都讓紀北檸給擋了,所以也不介意發發善心送她一程。
“不用,我有司機。”
夏南昭微訝,“你是真不打算自己開車了?”
“唔,最近不想開。”
紀北檸沒什麽狀态跟他解釋,語氣越來越敷衍,夏南昭也察覺到了,沒再多說什麽。先送她上了車,然後再回去善後。期間瞥見紀北檸那個司機,是個年輕的英俊男子,他稍稍怔了一下,哂笑一聲。看來也不是什麽正經司機,多半是新寵吧。還以為是從良了,原來只是把手伸向了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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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北檸可沒注意他的小九九,上車就癱了。一路上,醉酒的感覺讓她十分不安分,一會兒想吐,一會兒要喝水,多虧了司機的照顧。
紀北檸很滿意這個司機,小八這人找得還是不錯的。“小謝啊,你上研究生忙不?之後是不是沒有時間再幫我開車了?怎麽就只幹兩三個月呢?”
謝益回頭看了她一眼,溫聲道:“時間是有的,不過當時小八姐說你只需要用我兩三個月。”
對哦,紀北檸想起來了。
到了目的地,紀北檸自顧自下了車往回走。謝益把車停好,有些不放心,跟上去發現紀北檸在別人門口狂輸密碼,嘴裏還念念有詞:“怎麽不對了?”
謝益連忙走上前去提醒她:“北檸姐,你走錯了,這不是你家。”
紀北檸沒聽清,回頭沖謝益揮揮手:“你先回去吧小謝,辛苦你了。”
“北檸姐——”
大門應聲大家,孟顏柯臉上帶着些許戾氣。今天他好不容易早早在沙發上有了困意,剛剛閉眼睡了一會兒,就聽到門口傳來的噪音,有人瘋狂在輸他的密碼。還以為是什麽不法分子,透過貓眼看了看,發現竟然是紀北檸。這又是作什麽妖?
“哎?門開了……”紀北檸茫然擡眼,看見面前的孟顏柯,讷讷地問,“孟顏柯?你怎麽在我家?”
謝益也很驚訝,他沒想到住在這家的主人竟然是孟顏柯。他和紀北檸可原來是鄰居。但網傳兩人關系不好,加上現在孟顏柯的臉色,好像真的動怒了。雖然謝益也挺喜歡孟顏柯的電影,但是紀北檸現在可是他的雇主,還是得優先站在自家老伴這頭。他連忙上前扶住紀北檸,抱歉地對孟顏柯說:“不好意思孟先生,北檸姐喝多了,認錯了家門,我這就帶她回去。”
孟顏柯微微眯眼,視線從紀北檸轉到謝益臉上,似乎在詢問他是誰。他猜測是紀北檸新簽的男藝人,不過對方聲稱他只是紀北檸的司機。
司機?想來不允許別人碰自己車子的紀北檸竟然會找司機?并且,連找司機都要看長相,果真是死性不改啊。
他本來是想讓謝益趕緊把人帶走,但看謝益死死扶着紀北檸,紀北檸也跟一灘爛泥一樣貼在謝益身上,出口把人叫住:“等等。”
謝益回頭,“怎麽了孟先生?”
孟顏柯淡淡地說:“我還有工作的事要問她,先把她扶進我家吧。”
“啊?這……可是北檸姐現在喝醉了。”
“沒事,我有醒酒藥。”
謝益只是一個臨時司機,紀北檸和孟顏柯才是正兒八經的工作關系,他确實沒有權利代替紀北檸拒絕。不過還是詢問了一下紀北檸的意見,“北檸姐,你要先去孟先生的房間嗎?”
紀北檸現在神志不清,聽到詢問的話下意識回道:“好啊。”
既然這樣,謝益也只能照辦。
把紀北檸扶進孟顏柯家的沙發上,她立刻躺下抱着抱枕吧唧着嘴睡過去,謝益有些為難,這副樣子,真的還能談工作嗎?
孟顏柯淡定地對謝益說:“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等謝益走後,孟顏柯看着醉醺醺的紀北檸,揉了揉眉心。他為什麽要把麻煩帶進自己家裏,大概是為了不讓謝益遭到“毒手”吧。
紀北檸的種種前科并未因為她這段時間的收斂全然消散,找個司機都要挑好看的,誰知道她對人家有沒有企圖。瞧着那小夥挺單純的,孟顏柯也不能置之不理。
醒酒藥這個東西他還真沒有,紀北檸睡着睡着就不老實了,哼哼唧唧的,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嚷嚷難受。孟顏柯到底還是好心給她倒了杯水,扶着她坐起來看着她喝下。
幹澀的嗓子得到安撫,紀北檸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孟顏柯,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臉,咧嘴傻笑,“每次我喝醉你都會來我夢裏哎,又可以親親你了哎。”
不等孟顏柯反應,唇瓣附上一抹溫軟,他瞳孔放大,剛要後撤,紀北檸停止了“侵犯”,下一秒又死死環住他的腰,腦袋在埋在他的胸前,不安分地蹭來蹭去;“他們總說我對這個有企圖那個有企圖,其實根本就沒有嘛,我最有企圖的人只有你,其他人都只是欣賞而已。”
孟顏柯試圖掰開她的手,他當然知道紀北檸對他有企圖,這不是什麽新鮮事。但是至于對別人沒有企圖,即便是醉話也不可信。這會兒要是謝益送她回去,恐怕被“侵犯”的就是他了。
紀北檸抱得死緊,嘴裏還在念叨:“不過我也沒有妄想能得到你,只要能見到你就很滿足了。這段時間已經做了太多超出我幻想的事情,真的真的很開心。我給你的花園種了栀子花,是我很喜歡的花,等秋天,我就給你換成海棠,冬天種風信子,春天種薰衣草……”
尾音越來越弱,環住孟顏柯的手也不如方才那麽用力,緩緩垂下,呼吸平穩悠長,是又睡過去了。
孟顏柯把她放倒在沙發上,站起身離她遠了些。摸了摸胸膛,不知是不是被她腦袋蹭的,有一股麻麻熱熱的感覺。從前紀北檸對他有企圖,無非是想滿足她自己那變态的欲望,方才紀北檸的話,倒讓人生出有那麽幾分真情實意的錯覺。
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孟顏柯眉眼微黯,有些惱意,他又不幹淨了。
次日,紀北檸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去廁所,結果進了廚房。茫然地撓撓頭,她家廁所是這個方向沒錯啊。
身後傳來暗啞的男聲,“醒了就走吧。”
紀北檸吓了一跳,回頭看到孟顏柯,驚訝道:“你怎麽在我家?”
孟顏柯看也沒看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再仔細看看。”
紀北檸清醒了些,看清屋子裏的陳設,“我怎麽在你家??”
昨晚小謝不是送她回去了嗎?她記得自己是被扶進家門了的呀!
看出她的斷片,孟顏柯解釋:“我讓你家司機把你送進我家的,擔心跟着你回去你會對他行不軌之事。”
紀北檸以為自己聽錯了:“不軌之事??我對他??你是不是搞反了??”
孟顏柯放下杯子正視她,默了幾秒,走近她問:“昨晚後來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我就記得我被送回家,然後就睡着了呀。”紀北檸有些不确定,“我還做了什麽別的事情嗎?”
“嗯,你親了我,還死死抱着我不撒手,推也推不開。”
???
紀北檸傻了,腦子裏嗡嗡的,她很想笑一笑來回應孟顏柯這個玩笑,但他十分正經,說明是确有其事。
這大概是紀北檸最丢人設的時刻,她毫無應對之法,倉皇逃跑,着急忙慌之下腦袋還磕到了門,十分狼狽滑稽。
回家之後,紀北檸揉着腦袋用力回憶昨晚的事情,她是真的有點斷片,就記得自己進屋倒頭就睡着了。倒确實是做了一個很羞澀的夢,夢到她跟孟顏柯先是擁吻,然後雙雙倒向床上……
紀北檸臉有點發燙,該不會這都不是夢,都是真實發生的??她真的趁着醉酒對孟顏柯伸出了魔爪?!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着,還好好地在自己身上,所以,擁吻之後的事情,到底有沒有發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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