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他竟是懷着這種心思
酒吧的包廂內只有江玺和顧桎勝兩人,才剛寒暄兩句,門外便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随即兩名女服務生走進來為他們上菜,動作娴熟利索,可見平時訓練有素。
待她們走後,顧桎勝親自給江玺倒了杯紅酒:“珍藏了十年的拉菲,酒勁不會很烈,江少爺,我敬你一杯。”
語畢,他朝江玺舉杯過去。
江玺眯起眼睛盯着那杯紅色的液體看了幾眼,遲疑地拿起杯子與他碰了下,但卻放在唇邊遲遲未喝,等見到顧桎勝吞下後,他才放心地舉杯,豪爽般地一口飲下,卻驟然“噗”地悉數吐在顧桎勝身上。
顧桎勝:“……。”
江玺伸出舌頭,嫌棄地呸呸兩聲,嘟囔道:“這什麽玩意,也太難喝了吧。”
他抽過紙巾擦擦嘴角,才發現顧桎勝無辜遭殃,忙抽過幾張紙巾,擦擦顧桎勝的臉和衣領,滿臉堆笑,歉意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不及控制噴出的角度,絕對不是故意的,都怪這酒。”
顧桎勝凝視了他半響,皮笑肉不笑地從他手裏将紙巾拿過:“沒事,怪我沒有事先問清江少爺的喜好,你要是不喜歡紅酒,要不讓服務員上點別的過來?”
“不用了。”江玺說:“二爺找我有什麽事還是盡快說吧,出來太久的話,顧董會起疑心的。”
顧桎勝直接進入主題:“你在顧景沄身邊找到藍色U盤了沒有?”
“只看見他平常用的兩個U盤都是白色的,況且他每次用完就都鎖在抽屜裏面,顧景沄戒備心很強,對誰都跟防賊一樣。”
江玺将叉子用力地插在牛肉上,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用刀子切出塊牛肉塞在嘴裏,細嚼慢咽後,才繼續說:“你要的那個藍色U盤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吧?顧景沄連一份普通的文件都看管得十分緊,更別說那麽重要的東西了,我要是能夠拿到就有鬼了,你這不是故意在為難我嗎?害我這幾天一直提心吊膽的,顧景沄的手段你也知道,要是被他發現我有所企圖,不得把我活剝了,唉……別了別了,這種要命的游戲我還是不跟你玩了。”
聽着他抱怨的口氣,顧桎勝眸光劃過絲不明的神色,忽而失笑出聲,手臂搭讪的江玺肩膀,感慨道:“小心點便是,你待在身邊顧景沄,就算不為我做事,是在替他辦事,也是在用自己的命替他辦的,你若做不好,按照顧景沄的性子,他對誰從來都是嚴苛冷酷,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手裏受過苦。”
江玺餘光壓在眼角,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
“那有什麽辦法,他雖然狠,但是厲害,跟在他身邊若是能得到提拔,外人見了都要禮讓三分。”江玺側頭看他,神色間頗有些小人得志。
顧桎勝笑了笑:“顧景沄性格陰晴不定,跟在他身邊等于是在富貴險中求,要是江少爺跟在我的身邊,我這人向來惜才愛才,一定不會虧待江少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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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指合攏放在桌上,整個人向後堪堪靠着椅背,頗為惆悵地嘆氣道:“當初要不是我去德國出差,顧景沄怎麽可能能夠當上家主的位置,明明就是趁我不在趁虛而入,顧老太爺就是在當時剛好病逝,我得到消息趕回來後,顧老太爺已經出殡,所有人都說他臨終前把家族位置傳給了顧景沄,唉……”
最後一聲嘆息意味十足,千言萬語盡在其中,他雖然沒有再說下去,所要表達的意思江玺還是聽了出來。
無非就是在告訴他,顧景沄上位手段不正,顧老太爺的離世或許跟顧景沄有關。
江玺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我聽別人說,顧景沄年輕有為,顧老太爺早在很久之前,就有想過要退位讓顧景沄接手家族財産的心思。”
“顧景沄心思花樣多,懂得如何讨顧老太爺歡心。”顧桎勝說:“這家主之位他若事光明正大的奪得,我自然不會與他争搶什麽,只是……所以我才想要你幫我,等我拿到家主的位置,你便是最大的功臣,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顧桎勝俯身湊近江玺,雙眼直直的看着他,等着江玺的回應。
江玺握緊手中的刀叉,與他互相對視半響,旋即化開一個瞧起來十分邪惡的笑,顧桎勝眼一眯,江玺緩慢地湊近他,聲音低低的,一字一頓:“我要什麽,你都可以給我對嗎?”
顧桎勝勾起唇角:“自然。”
江玺眸光幽深,雙頰酒窩深陷,慢慢地說:“我要的很簡單,只要你當上家主後,把顧景沄交給我處置就可以。”
“……。”顧桎勝神色微乎其微地波動了下,看着江玺眼底中的黑暗,顧桎勝心中隐隐有一個猜測。
江玺也不繞彎子,叉了塊牛肉放在眼前,像是野獸在審視着自己的盤中餐,饒有興味地舔了下嘴角:“顧景沄就像只帶有野性的波斯貓,軟中帶野,又好像是帶朵刺的野玫瑰,有着致命的誘惑,這樣富有野性的美人,可是讓我好生輾轉難眠,惦記不已,若是能将他綁起來,只供我一人夜夜笙歌,可比坐擁金山銀山要風流潇灑多了。”
原來他竟是懷着這種心思!
顧桎勝着實意想不到,渾濁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眯起,半響他的笑聲跟江玺同時響起,回蕩在封閉的包廂內,笑聲從電腦中傳出,聽起來莫名讓人覺得汗毛倒豎。
樊玄指着電腦,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來:“他他他……他這……他對你真的藏着這種龌龊心思?”
顧景沄指尖不自覺蜷縮起來,素來清冷的面頰染上一層緋紅,原來他在江玺心裏,就像是波斯貓和玫瑰嗎。
不知怎的,他第一個反應不是生氣,而是覺得羞澀。
知道江玺對顧景沄懷揣着邪惡的心思後,顧桎勝與他之間的交談更加熱絡起來,等江玺回到顧家後,已經十二點這裏,顧家的傭人都去睡了,客廳只留着盞燈,光線昏昏暗暗的。
江玺是唯一一個擁有顧景沄房間鑰匙的人,他開門進去,屋裏只有床頭燈亮着,溫暖地落在床上看書的人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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