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你在想屁吃

訂婚宴場景的布局是以粉紅色為主,感受到的都是浪漫的氛圍,讓所有人以最舒适的形式去見證一場愛情。

走完交換戒指到儀式後,已是夜晚美妙時刻來臨,星河浪漫,和大堂內燈火璀璨不相上下,江玺作為主角之一,自然要被很多人輪着敬酒,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顧景沄忍不住擡手擋在江玺面前,制止了別人敬來的酒。

舉着酒杯遞在江玺面前的男人只好讪讪地把手收回去。

樊玄用手肘搗了下顧景沄的胳膊,下巴點點江玺:“你看他剛才喝了那麽多杯,一絲醉意都沒看到,就讓他繼續喝呗。”

說完,他擡手擋在唇邊,湊到顧景沄耳旁小聲說:“而且他要是喝醉了,那不就任你拿捏了嗎,考不考慮翻身做一?”

顧景沄:“……。”

樊玄嘿嘿笑了兩聲,視線卻不經意撞上江玺幽深的目光,不由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原本以為咱們幾人中,肯定是景沄最慢脫單,沒想到反而是第一個。”段故寒給自己倒了杯酒,朝顧景沄舉杯而去,頗為感慨地長嘆出一聲。

顧景沄對上他的目光,拿起酒杯與他碰了下,意味深長道:“你要是想脫單,身邊多得是有別人願意跟你在一起。”

段故寒道:“終身大事哪能那麽随随便便,願意跟我在一起的大多都是看上錢,可不是誰都有你那福氣。”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下,目光饒有興味地看向江玺,似是打趣道:“要是是我先遇見江少爺,然後把你帶回去,江少爺看上的會不會就是我了?”

江玺吃了口菜,聞言擡了下眼皮:“你在想屁吃?”

“……。”段故寒笑容一僵,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龜裂,顧景沄原本幽暗的眸子因為這話變得明朗起來,低頭喝酒擋住唇邊的笑意。

謝朝瑄現在已經了解江玺說話直接的性子,朝段故寒提醒道:“你跟他說話以後要掂量掂量,要不然就是自取其辱。”

段故寒拿着酒杯的手指收緊了下,維持笑容看向江玺:“我倒覺得這性子好,夠豪爽獨特。”

江玺對着外人,身上的刺就會露出來,更何況直覺告訴他這個姓段的不是什麽好東西,江玺聽了這話,總感覺是在明嘲暗諷,他看了眼手邊的酒杯,眼珠轉動了下,執起酒杯朝段故寒舉去,段故寒訝異了下,随後笑着與他幹了幹杯,卻不料剛碰上江玺的酒杯時,江玺驟然加大力道,撞得段故寒的右手一抖,杯中酒灑了些出來,濺了段故寒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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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故寒:“……。”

江玺笑出兩個酒窩:“我故意的,這性子獨特不?”

紅色的酒液順着段故寒的手滴落在一盤魚上面,段故寒淡定地收回手,拿過紙巾擦了擦手,點頭評價道:“獨特,有個性。”

夠野,等着好了,遲早會把你馴得服服帖帖。

……………

床頭燈的燈光有些晃眼,折射得指間的戒指好似會發光,江玺擦着頭發從浴室中走出來,見到顧景沄一直盯着手上的戒指看,他甩了甩頭發,把毛巾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走過去握住顧景沄的手,低頭親了下他手上的戒指:“戴上了它,你的後半輩子可就被我套牢了。”

顧景沄覺得這一切來得過于不真實,他反手握緊江玺的手,溫暖的熱度從掌心至蔓延身上的每一處。

氣氛正好,一切欲望都來得十分順理成章,喘息聲在安靜的房間內清晰可聞,顧景沄溢出破碎的呻吟,指甲在對方背上抓出痕跡來,江玺撐在他身上,汗珠沾濕了鬓發,順着喉結滾落下來,暈開在肌膚相觸間。江玺的眼中似是揉碎了黑暗,須臾片刻後又亮起來,繼續新一輪的索求。

周三那天早上,是個沒有太陽的陰天,江玺戴了頂鴨舌帽在頭上,顧景沄扯住他的袖子:“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江玺撓了撓他的掌心:“墓園那種地方你還是別去了,我去上柱香就回來。”

江玺媽媽的墓地在一座朝南的半山腰上,江偉迋手提祭品,帶着他一個人到了一塊墓碑前。

江偉迋看了眼雙手插兜的江玺,想讓他把墓碑前的雜草拔除幹淨,但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他很沒骨氣地将話咽了下去,自己把墓碑前收拾幹淨,然後擺上祭品。

現在這個時候方圓百裏都渺無人煙,只有風吹草動的窸窣聲,江偉迋有些緊張地左顧右盼了下,不動聲色地吞了口唾沫,點了三條香遞給江玺,江玺淡淡觑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接過他手裏的香,對着墓碑略微彎腰拜了拜。

江偉迋看着他的背影,手心冒出的冷汗愈發多,藏在身後的刀遲遲不敢拿出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很近,近到只要刀一拔,就能立馬将對方刺出個口子,江偉迋這些年雖然混賬,但手上從來沒有沾過一條人命,站在不遠處半山腰上的崔察韋,恨鐵不成鋼地咬了下後槽牙,

這般猶豫,江玺已經上完了香,他側頭看向臉色有些發白的江偉迋,挑眉啧了一聲:“怎麽,壞事做多了,看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是嗎?”

江偉迋此刻本就心虛,在聽到他所說的“壞事”兩個字,雙腿一軟差點就跪下了,江玺半眯起眼睛,覺得他這狀态有些不太對勁,不由朝他逼近了一步:“你在怕什麽?”

江偉迋顫抖着手指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喉結不斷吞咽着唾沫,他眼神飄忽,勉強一笑:“沒什麽,就是覺得這裏有些……有些陰森森的而已。”

他深呼吸了口氣,從背包裏拿出一個保溫瓶遞到江玺面前:“你渴不渴?喝點水吧。”

江玺嫌棄地擺擺手:“你的東西我可不敢喝,萬一要是下毒,我不就得被你就地埋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況且他這話剛好歪打正着,江偉迋心裏本就害怕,聞言瞳孔一縮,保溫瓶“嘭”地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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