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我不會讓它取代我的

還在喘氣的那個只是幹瞪着眼睛,并沒有回答江玺的話,因為他怕他一張口,就會噴出條血柱來,有礙美觀,死也要死得有體面點才行。

江玺啧啧兩聲,張了張嘴正想再說點什麽,眼睛忽地眯起,餘光壓在眼角處,整個人暗暗戒備了起來。

他前世上過那麽多次戰場,對殺氣和危險最是敏感。

風吹草動間,有破空聲陡然從背後傳來,是子彈發射的聲音,而且聽這動靜,還是連續發出好幾顆。

江玺早有防備,一個騰空翻轉,落在了大樹的枝幹上,其中一顆擦過他的胳膊,劃出道血痕來。江玺折斷樹枝,然後朝子彈發射的方向飛擲而去。

崔察韋猛地彎下腰,滾落到一旁的巨石後面,江玺朝那個方向追過去時,只見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在狹窄的松林小道揚長而去,想着要再追上前時,忽地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剛才自己待的那個地方濃煙滾滾升上天際。

辦公室內,顧桎荃坐立不安地來回踱步,顧景沄被他轉得頭暈,捏了下眉心道:“江玺已經把那些人都擺平了,他很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不能別轉來轉去了?”

顧桎荃腳步一頓,而後走到他面前,揮着拳頭道:“你說誰這麽大膽竟然敢動咱們顧家的人,他娘的要是被我抓到,絕對把他活剝了。”

顧景沄捧着咖啡淡定地喝了一口。

顧桎荃拿走他手中的咖啡,說:“雖然江玺是很厲害,但他要是真的有個好歹,你可就得守活寡了,你就算不擔心他出事,也得擔心自己後半輩子的性福吧?”

說完,他将臉怼到顧景沄面前,壓低聲音:“其實我擔心的不是他,我是怕你以後會欲求不滿。”

顧景沄口中的咖啡還未吞下,聞言噴了他一臉。

顧桎荃:“……。”

這撲面而來的咖啡味道,真tm苦。

江玺正開門進來,見顧桎荃的臉往下滴答着水,手裏還拿着杯咖啡,不由啧啧:“用咖啡洗臉,你這什麽癖好?”

顧桎荃走到桌邊抽了幾張紙擦了把臉,邊說:“活着回來就好,要不然景沄後半輩子的性福可就要靠自己的雙手了,所以你要珍惜生命,多想想景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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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沄要是現在能站起來,他一定把人踹進茅坑裏面,眼角餘光瞥見江玺右手臂上衣服破了道口子,周圍還沾着點血跡,他目光一凜:“你受傷了?”

“沒事。”江玺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就剛才子彈擦過而已,反正我皮糙肉厚。”

顧景沄看向顧桎荃,指了指放在角落處的那個櫃子,說:“上面有個醫藥箱,拿下來給他包紮下傷口。”

“哦,好。”顧桎荃依言把醫藥箱從櫃子上面拿下來,朝江玺招了招手,卻見對方完全沒有搭理他,然後自顧自走到顧景沄面前,目光可憐兮兮:“其實我對藥物過敏。”

顧景沄眯了下眼睛,順着他的話問:“然後呢?”

江玺把胳膊伸到他面前,讓顧景沄更清楚地看到那道傷口,雖然不是很大,但若不上點藥估計還是發炎。

江玺指了指那道傷口:“動物受傷不是都用舌頭舔的嗎,我自己舔不到,你幫幫我。”

顧景沄直接一個巴掌拍向他的腦門:“你自己吐幾口唾沫在手裏抹上去不就得了。”

他指向顧桎荃的方向,道:“要麽乖乖去上藥,要麽自己吐唾沫抹上去。”

江玺舔了下嘴角:“我剛才就不應該表達得那麽委婉,直接說讓你親上幾口,比什麽都管用。”

有心情在這裏犯渾,看來傷口現在應該不疼,顧景沄對顧桎荃道:“把藥箱拿給我。”

顧桎荃抱着藥箱,很是真誠地道:“其實我覺得沒必要多此一舉,侄媳剛才的話挺有道理,直接給他親幾口不就得了。”

顧景沄斜眼睨他,在危險目光裏注視下,顧桎荃只好抱着藥箱上前,然後指了指門口:“那我就不在這裏當電燈泡了,你們盡興,我可以去外面給你當門神。”

“你想旁聽全過程啊,瞧把你美的。”江玺拉了把椅子坐下,話落後被顧景沄掐了把大腿肉,收到了警告的眼神,他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

顧桎荃走了兩步又倒退回去:“那幾個要殺你的人,你真把他們給埋了啊?”

“不是我,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挖墳,跟我可沒關系,但可惜他們還是沒能入土為安成功,被一把火給燒了。”

藥膏抹在傷口上很是清涼,江玺伸出手抹了點在指上,湊到鼻尖聞了聞,繼續說:“所以那幾個人一個活口也沒有,江偉迋那個老頭子,我去江家找過他了,但江家裏面已經一個人也沒有,想必是被那個雇主帶走了。”

顧桎荃面色凝重:“你之前到底得罪過誰啊?”

江玺皺了下眉頭,好像被他這個問題給難住了,半響後才說:“應該不是我得罪過誰,而是我讓誰嫉妒了吧,畢竟我一向都是與人為善,唉,有時候人太完美也是一種煩惱。”

顧景沄拿過紗布幫他把傷口包紮起來,聞言瞪了江玺一眼,而後說道:“我會讓人去找江偉迋的下落,你以後別随便亂跑,死了的話我可不會給你收屍。”

江玺看了眼他的手,意味深長道:“我不會讓它取代我的。”

顧景沄憋出口內傷,狠狠擰了下江玺的耳朵。

時間又過去數天,顧景沄作為最大的投資方,一大早就到電視劇《青絲白發》的試鏡現場,江玺才到外面買了兩杯奶茶,回來時大廳外已經烏泱泱集滿了許多人,都是來等着試鏡的演員。

江玺戴着鴨舌帽和墨鏡,往人群堆裏面紮的時候根本沒人知道他是誰,不小心撞到一個人的肩膀,就聽對方開口罵道:“你沒長眼睛啊?擠什麽擠,排後邊去!”

說話的是一個留着長長卷發的女人,面上畫着精致的妝容,江玺透過墨鏡看着她,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說:“大嬸,你生氣起來時魚尾紋真多,就跟我奶奶一樣,看起來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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