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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立刻收回哭泣之态,她雖是中年,但仍舊風韻猶存。
尤其是一雙含/情/眼,不知/迷/亂過多少男子的心。
長公主唇角一揚,笑了笑,“我兒還是莫要操慮太多為好,有本宮這個母親,你難道覺得還不夠麽?眼下,你最該操心的是大婚之後,該如何應對陸家那邊。別看陸瑾之對你表面上還算敬重,可他們陸家必然是記仇的,你嫁過去之後,定要好自為之。”
楚宜修,“……”母親待她可真好呢!
她的确應該好自為之。
那個陸瑾之用不着幾年可就要謀逆造反了,她是長公主之女,豈會有好下場?
長公主伸手,拉了拉楚宜修的唇角,“我兒怎麽不笑?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無論如何,這是你皇帝舅舅賜婚,你不嫁也得嫁,況且那陸瑾之着實俊朗,你若能讓他愛上你,對咱們母女兩倒是一樁好事。”
楚宜修淡淡一笑,“母親說得是。不過……我遲早會查出親爹是誰。”
長公主神色讪了讪,又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并不在乎。
花嬷嬷這次一同陪嫁,她疾步走來,發髻上插了一朵大紅色絹花,今日還抹了口脂,瞧着還蠻嬌俏,她笑着說:“郡主,侯爺迎親的隊伍已經抵達公主府大門外了,足有百來號人呢,實在壯觀。”
陌陌今日也稍作打扮,她梳着高馬尾,一身粉色裙裳,怎麽看怎麽怪異,她剛從前院歸來,腦子裏全是陸清那副“老子天下第一俊”的傲慢姿态。
陌陌小臉紅撲撲的,也說道:“郡主,吉時已到,陸家迎親的隊伍開始催促了。”
楚宜修挑了挑繡眉,“到底是陸家在催?還是你急着嫁去陸家?”
陌陌瞬間一愣,随即面紅耳赤,“郡主!我……我只是陪嫁!”
羞死個人了,她才不要嫁去陸家!
這廂,長公主悠悠一嘆,“好了好了,不鬧了,是該啓辰了,莫要誤了吉時。”一言至此,她又搵了搵并不存在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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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宜修拿起繡金絲大紅绡金蓋頭,自己蓋在了頭頂的鳳冠上,對長公主眼不見為淨。
花嬷嬷上前攙扶楚宜修,扶着她走去外院。
陸家幾人已等候稍許,陸瑾之見新娘子出來,俊挺的眉目微蹙,他這人清冷肅重慣了,尋常時候稱得上是穩重內斂,可今天畢竟是他的大婚之日,如此冷着眉目似乎不太妥當。
陸鳶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在他身側叮囑道:“四哥,你笑一笑,今日人多,莫要緊繃着一張臉。”
陸清恰好聽見了,也湊過來,他倒是笑得很開心,咧出一嘴整齊的白牙,“是啊,四哥,你如此表情,會讓人知道你并不願意娶瓊華郡主。”
陸瑾之,“……”
他處處思量周到,對這場婚禮甚是重視,唯獨忘卻了自己的表情管控。
可……笑一笑?
怎麽笑?
陸瑾之看着花嬷嬷攙扶着新娘子過來,唇角微微抽動,然後唇角逐漸拉開,但眼底毫無笑意。
陸鳶,“……”
陸清,“……”
衆人,“……”
不是……定遠侯這是何意?這是在笑?還是在抽搐?
花嬷嬷已經把楚宜修帶到了陸瑾之面前,見姑爺如此表情,花嬷嬷臉色一沉,把楚宜修的手遞到了陸瑾之手裏,語氣不甚好,“侯爺,可以啓程了。”
陸瑾之握着楚宜修的小手。
兩人的手,一個粗糙寬大,另一個嬌小白嫩。陸瑾之握住楚宜修小手的同時,楚宜修在他掌心撓了撓。
陸瑾之怕癢,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忽的笑了一聲。
衆人幾乎都注意到了他的這個表情,這下衆人釋然了。
看來,定遠侯他并非不會笑啊……
不過,陸瑾之很快就恢複表情,他從不失态,滴酒不沾,從來都是清冷如玉,如雪山之巅的一株遺世而獨立的雪蓮花。
只可遠觀而不可亵玩。
然而,楚宜修不僅挨近了他,還踩着小蓮步,讓陸瑾之也不得不放慢腳步。楚宜修調皮,又繼續撓陸璟之的手心,把他徹底惹惱了,他才會對自己避而遠之。
今晚甭想上她的床!
陸瑾之無法忍受,索性捏住了她的小手,讓她再不能搗亂。
楚宜修哼哼了幾聲。
陸瑾之,“……”這女子當真鬧騰!
他又有些煩悶不堪了。今日這種場合,他不能讓人拿捏把柄,遂表面上甚是呵護楚宜修。
行至垂花門,陸瑾之止步,對楚宜修道:“郡主,我……為夫抱你上花轎。”
一言至此,他彎身把楚宜修打橫抱起。
楚宜修順勢圈住了男人的脖頸,往他臉上湊了湊,隔着薄薄一層大紅绡金蓋頭,她嬌裏嬌氣,“哎呀,吓到我了,夫君,你輕點!”
陸瑾之瞬間渾身一僵。
“……”怎麽?他下手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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