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陸瑾之素來沉穩持重,哪怕是年少時候,他也比尋常人心思深沉,精于算計。
然而,目睹眼前場景,陸瑾之愣是記憶斷片,穩如泰山的心,竟然亂跳了幾拍。
楚宜修比他年輕九歲,生得粉雕玉琢,本就帶了些許的嬰兒肥,如此墨發淩亂,小臉滿是淚痕,香肩外露,一副被人狠狠欺負過後的模樣,委實可憐。
何為慌亂?
何為欲語卻無詞?
兩人對視的瞬間,一個腦子裏一片空白,另一個正暗暗竊笑。
楚宜修發揮哭功,雙手緊緊揪着身上的被褥,眼神有羞憤,有後怕,也有埋怨。
她就一個字也不多言,就那麽定定地瞪着陸瑾之,一切盡在不言中,卻又從她的神色、儀态、哭泣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下一刻,陸瑾之掀開身上的被褥,他往裏面一看,卻見自己身上當真毫無一物。就連亵/褲也不知所蹤……
然而,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是,陸瑾之随意一瞥,只見自己胸膛有好幾道細細的指甲劃痕。
他雖是武将,常年奔波在外,臉皮沒有那般白皙,但身子從不會外露,導致身上肌膚甚是細白,那幾道指甲劃痕十分醒目,一看就是昨晚有人抓上去的。
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他會被人抓成這樣?
陸瑾之拒絕發散思維。
他擰眉,若是之前他不懂男女之事,可中了情蠱之後,他後知後覺明白了那事的精髓,然而,他并沒有昨/夜/放/縱過的感覺。
可下一刻,陸瑾之的目光被床單上一大片血漬吸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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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好一大灘血漬,讓人不注意都很難。
此情此情,如何讓人相信,他和楚宜修之間是清白的呢?
從蘇醒到了此刻,這才過去十幾個呼吸,然而,陸瑾之腦子裏已飛速回放着昨日的一切。
他戒酒壓制情蠱,之後又來到婚房……
再之後,便無任何印象了。
事情似乎始料未及了。
陸瑾之自己也萬萬沒有預料到這一出。
他正想一邊用被褥遮掩身體,一邊伸手去夠腳踏上的衣裳,可誰知他剛要動作,那縮在床腳的淚美人,啞着嗓子,驚恐萬分抱緊了她自己,“你、你……你要作甚?一整夜還不夠麽?嘤嘤嘤……”
陸瑾之怔然。
二十五年養成的強大意志力不允許他輕易分神,此刻卻是腦子一炸。
一整夜……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麽?
楚宜修哭哭啼啼,一管小嗓子沙啞不成詞,“嘤嘤嘤……侯爺是要折磨死我麽?我知你恨我母親,可我是無辜的,嘤嘤嘤……”
陸瑾之,“……”
事情已經發展到令他難以收場的地步。
醉酒誤事!古人誠不欺他!
同一時間,老太君在廳堂來回踱步。
老人家上了年紀,覺不多。雖還沒天明,但她已經起榻了。
蒼狼先生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前來禀報老太君。
聞言後,老太君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定奪,她指了指蒼狼先生,“你應早些告知我!”
蒼狼先生垂首謝罪,“老太君,那、那眼下可如何是好啊?”
老太君望了一眼屋外,東邊天際還是一片蟹殼青,這個時辰她也不方便去婚房呀,最終老太君用多年的積威穩住了場面,“且再等等看!”
要知道,昨日陸瑾之揮退了所有下人,楚宜修所住的海棠齋無人值守,老太君即便很想知道昨夜狀況,也找不到人詢問。
這時,三夫人蕭氏身邊的桂嬷嬷急急忙忙走來。
蕭氏是陸瑾之生母,陸家三爺戰死後,蕭氏尋常時候都是守着青燈古佛、吃齋念經,鮮少過問後宅事。
此番,陸瑾之成婚,蕭氏自是第一個不滿意這樁婚事,但也無能為力。桂嬷嬷一大清早被她差遣去了海棠齋。
桂嬷嬷這一去竟是發現了不得了的大事。
她驚慌失措,“老太君,大事不好!老奴方才去海棠齋,見……見侯爺正命人擡熱水,房中一片狼藉,新娘子的吉服都被撕爛了!”
聞言,老太君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家那個禁/欲/孫子……都幹了些什麽?!
一旁的蒼狼先生,“……”他就知道會出事!以酒壓制情蠱的馊主意是他提出來的,老太君和侯爺會不會砍了他?
老太君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很快又穩住了場面,她問道:“郡主眼下如何了?”
那嬌滴滴的,宛若鈴蘭花一樣的郡主,會有生命危險麽?
相較之孫子的清白,老太君眼下更關切楚宜修的性命之憂。
若是換做尋常時候,老太君不會懷疑陸瑾之的自制力,可陸瑾之從不飲酒,這一醉酒,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他再怎麽禁/欲,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漢子啊!
桂嬷嬷如實說:“郡主她、她……受驚過度,人也虛弱至極,已被長公主府的陪嫁嬷嬷抱去淨房沐浴,哭聲都不明顯了,奄奄一息!”
倒不是桂嬷嬷誇大其詞。
楚宜修被花嬷嬷抱去淨房時,的确哭得“氣若游絲”。
老太君,“……”饒是她年紀大了,也能想象出畫面。老人家一手捂着胸口,連連抽氣,“來人!快……讓後廚炖上百年的野人參,一會給郡主送過去,無論如何也要……”吊住郡主的小命。
海棠齋,婚房。
陌陌十分配合自家郡主,一切皆如昨日計劃的一樣順利。
她一邊彎身拾破碎的衣裳,一邊斜睨桌案旁坐着的憂郁男子,憤憤低罵,“禽/獸!”
陌陌的情緒、表情、語氣,都拿捏到位,讓人覺得,她的确對陸瑾之深惡痛絕。
而此時,一臉憂郁之色的陸瑾之明顯啞然。
他心情複雜。
屋外,第一縷日光破曉而出,天明了。
今日要敬茶,陸瑾之在猶豫,他到底是先出去一趟,還是在這裏等着楚宜修,萬一她突然休克,亦或是因過度虛弱而昏迷,自己還能盡快及時施救。
陸瑾之昨日是第一次飲酒,此刻正當頭疼欲裂,而讓他更為煎熬的,是不知一會該如何面對楚宜修。
他本不打算與她做成真夫妻。
可如今木已成舟,他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陸鳶和陸綿綿聞訊而來。
姐妹兩人是姑娘家,闖入婚房,倒也能說得通。
見屋內光景,以及榻上狼藉,陸鳶憤憤然,“四哥……你竟是這樣的四哥?!”
陸綿綿也一臉失望,說好得不會被/色/所迷呢?
陸瑾之,“……”
作者有話說:
陸瑾之:請叫我陸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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