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四十五浴室（上）

托尼的白襯衫被雨水完全打濕,貼合在肌膚上，若隐若現的薄薄肌肉看起來十分誘人,反應堆在水汽氤氲之下散發着淡藍色的光芒,而胸前兩點深紅的顏色……

史蒂夫的指尖停在了第一顆扣子旁，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eon，他對自己說,不要想太多，托尼現在的心理年齡只有十歲,他單純的像張白紙，什麽都不知道。

“為什麽不繼續解？”托尼歪着頭，有點疑惑地問,按住了史蒂夫的手心,用下巴蹭了幾下，“噢，我往你臉上甩水，你生氣了嗎？”

聽到托尼稚氣的回答，史蒂夫深深地嘆了口氣：“不是。”

“那就繼續呀，好冷。”托尼少爺還不樂意了，他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哭的喘不上氣來的凄慘樣子，得到了承諾的他已經全然放心了，快樂地在浴缸裏扭來扭去。

史蒂夫無奈地按住了他的腦袋：“別動。”然後認命地給十歲的鋼鐵俠小朋友脫掉了濕漉漉的衣服，對方光/裸着身子坐在浴缸裏揉眼睛。

□的對方，浴室，暖黃的燈光，這種情況下能保持自制恪守界限什麽都不做大概就不是男人了。

但正常狀态的托尼曾經說過，世界上只有三種人，男人，女人，美國隊長。

如果他看到現在這種情況，一定會大叫他的判斷果然沒錯。

美國隊長面對着無所顧忌地誘惑着他的托尼，只是嘆了口氣——他覺得光今天嘆的氣就比過去一個月都多，然後打開了淋浴花灑，溫度适中的熱水灑了出來。

托尼打了個小小的噴嚏，腦袋砰一下撞到了浴缸邊緣。

史蒂夫忍不住笑了出來，托尼捂着腦袋着他，一臉不樂意的樣子，史蒂夫盡量克制自己的笑意：“抱歉抱歉，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心高氣傲的鋼鐵俠瞪了他幾秒，突然狡黠地眨眨眼，下一秒史蒂夫就感覺有一股力量狠狠拖了自己一把，他一個重心不穩，也跌進了巨大的浴缸裏，他的腹部重重撞擊到了白色陶瓷浴缸的邊沿，疼得他嘶了一聲。

托尼卻在一旁笑的很得意，戳了一下被花灑淋濕的對方淺金色的額發：“這下你也濕透啦。”

浴缸确實很大，但容納下兩個成年人看起來還是有點擁擠，史蒂夫擡手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在上面留下了一下淺淺的紅印。

“嗷。”托尼捂着額頭誇張地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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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徹底淋濕了，史蒂夫幹脆也坐了下來，擠了一些洗發水在手心，然後揉在了對方的棕腦袋上：“別玩了，現在乖乖閉上眼睛，斯塔克先生。”

“哦。”托尼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只是時不時要偷偷睜開眼睛瞄兩眼，他看着眼前動作溫柔的男人問道，“cap，為什麽你要對我這麽好呢？”

“嗯哼。”史蒂夫笑着應了一聲，沒有回答。

美國隊長按摩頭皮的力道很适中，那讓托尼感覺很舒服，貓一樣眯起了眼睛，低聲嘟嘟囔囔道：“因為我家裏很有錢嗎？好像不對，你是超級英雄，應該不缺錢才對。”

“不過沒關系，你要是喜歡錢的話，我可以把它們都送給你，我老爹的賬戶都被我黑光了。”托尼說着說着就打了個哈欠。

聽到托尼提到自己七十年前的舊友，史蒂夫無奈地搖搖頭，他知道托尼的童年過得并不快樂，霍華德是個極好的朋友，能夠相信的隊友，卻也許真的不能算是個好父親，對于這個孩子，他給的最多的是暴力與漠然，他是造成托尼如今扭曲性格的最大原因，史蒂夫忍不住因此責怪他的舊朋友，但霍華德又是确實愛着托尼的，只是他那樣高傲的人，幾乎不可能拉下臉來彌補，史蒂夫嘆道：“你的父親不是不愛你，他只是和你一樣非常不善于表達。”

“也許吧，但他除了愛我，還愛很多東西，它們都比我要重要……你呢？隊長，你愛我嗎？只愛我一個人嗎？”

“這個問題……我更願意等到你恢複之後再回答。”

托尼揉揉眼睛，再看着他的眼神很茫然，好像已全然經忘了剛剛問了什麽問題一樣。

史蒂夫彎唇笑了起來，單手蓋住對方的雙眼，拿着花灑沖掉了對方頭發上多餘的泡沫，指間順過對方柔軟的棕發，托尼的頭發有一點點微卷，看起來很可愛，他想，自己好像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僅僅是這樣一點點觸碰就覺得無比滿足，他忽然有點想念托尼了，大的更加肆意妄為的那一只。

托尼将頭靠在瓷磚牆上，似乎有點困倦的模樣。

“托尼？托尼？”史蒂夫輕輕搖了搖對方的肩膀，“醒一醒，洗完再到床上去睡。”

托尼茫茫然地睜開了眼睛，他棕色的眼睛望着史蒂夫，似乎在努力聚焦，史蒂夫縱容地笑着望着他。

然後那雙眼睛突然就變得充滿了驚懼，托尼幾乎是一躍而起，想往外面浴缸外逃去，史蒂夫伸手抱住了對方腰，抓住了意圖逃跑的對方。

“托尼，你怎麽了？”史蒂夫莫名其妙，對方在自己懷裏劇烈掙紮，然後掙脫之後一連三步往後跳，可惜浴缸就那麽大，他就差沒貼到牆壁上去了。

托尼一臉慌張，最終舔了舔唇，幹澀地開口道：“cap……”

史蒂夫在對方開口的一瞬間就明白了，他讪讪地收回手，張了張嘴，卻只是說道：“……噢，看起來山姆他們成功了。”

“呃，是吧。”托尼摸摸鼻尖。

史蒂夫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

托尼突然捂住了臉，史蒂夫驚訝地發現托尼的臉是通紅的，他幾乎沒見過對方這個樣子，連耳根尖都泛紅了，看起來誘人的可愛。

托尼知道自己臉紅了，但他沒辦法控制，他簡直想倒退回幾天前掐死自己……因為他該死的記得所有發生的一切！包括他是怎樣丢人地翻來覆去說喜歡對方，托尼覺得自己一世英名（？）全都被自己毀了個精光，只差臨頭一撞，重新投胎做人了：“對不起隊長，不如我們一起去死吧順便放火燒死所有人……”

史蒂夫一臉無奈地按住了不斷拿頭敲着牆的托尼：“靈魂才剛回來，又撞出去了怎麽辦？”

托尼整個人都快埋到牆裏面了：“饒了我吧，隊長，我寧願把所有腦子都撞出去，能不能麻煩您倒個帶，删除掉前幾天的所有記憶……”

“你可以忘記的，沒關系。”史蒂夫雙手掰正了托尼的臉，直視着對方的眼睛，“但我的承諾，它們永遠都在那裏。”

托尼看着對方溫和卻又不容拒絕的藍眼睛，他苦笑道：“cap，你覺得我們現在的狀況，真的适合談話嗎？”

史蒂夫的衣服也全都濕了，勾勒出了所有的肌肉線條，被皮帶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際的休閑褲也完全被打濕，貼在了腿上，托尼覺得自己也沒救了，這個時候還能對着對方的身材流了一下口水，他就是迷戀對方的身材，肌肉，噢，還有下面。

史蒂夫突然也臉紅了，他好像才意識到他們之前在做什麽，但現在也不可能再進行下去了，畢竟托尼已經不再是那個十歲的家夥了：“……你先洗吧。”

托尼卻拖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