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歐陽晗并不知道自己和穆紹勳的事兒,被人看見了。
他只是在冷靜了一會兒之後,抹了把臉,整理好衣裳,回到大堂。
酒宴熱鬧依舊,群狼搶奪着桌上的大塊烤肉,瘋了一樣相互敬酒,還有的幹脆喝多了倒頭就睡或是借酒撒瘋打将起來。
穆紹瑜見他回來,卻沒看到二哥,有點疑惑。
“歐陽先生,我哥他……”
“哦,他說先回屋去有點兒事兒,我也不知道啥事兒,他沒告訴我。”用自己都訝異的速度編了個瞎話,他端起酒杯,連續喝了好幾口。
穆紹瑜似乎沒有生疑,這很好,可是,為何那念真和尚用特殊的眼神看着他?!
眉心微微蹙着,唇角欲言又止,臉頰泛起粉紅。
這是在幹啥?!
“那個,怎麽了。”心虛起來,歐陽晗下意識往後錯了錯。
“沒有,沒有。”連忙回過頭去,穆紹雄不說話了。
沉默了一陣子,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歐陽晗幹脆開始找話題。
“二哥。”他用西山口的排位叫念真,“這兒這麽鬧騰,您受得了嗎。”
“哦,也是習慣了,‘那邊’也一樣。”微微笑起來,穆紹雄輕輕抿了一口杯裏的淡酒。
“倒也是。”
“……歐陽先生,今天晚上,可是留宿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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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是。現在走,太晚了點兒。”
“嗯。”
“怎麽了……”更加心虛起來,總覺得對方要說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出來,歐陽晗繼續往後錯。
“沒有,只是,晚上要鎖好門戶。”
“鎖門?為啥啊,反正都是山上弟兄。”
“……竹林裏,有野獸。”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穆紹雄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他這是在幹什麽,告訴對方小心自己弟弟?還是告誡對方別和自己弟弟攪到一起?又或者,僅僅是為了試探一下,看看對方的反應?
當然,歐陽晗有反應,他幹巴巴笑了幾聲,緊跟着抄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一晚,他是真的,真的,真他媽的喝多了。
迷迷瞪瞪之中,他不知道穆紹勳是不是回來過,昏昏沉沉之際,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晃悠到給他準備的住處的,他甚至忘了是他自己爬上床的,還是別人把他扶上床的,但總之,他睡了個三魂歸地府,七魄赴幽冥。
然後,就在酒勁兒剛剛因為沉睡逐漸過去了一些,頭腦也逐漸清醒了一點時,他感覺到有人似乎進了屋。
一個人。
一個……男人。
嗯……
用力擡起沉得要命的眼皮,那雙小眼睛借着微弱的光亮看着已經站到他床邊的人影。
哈,就說是男人吧,我的直覺果然敏銳……
不過,這是誰呢?
哦……穿的是白衣服,白衣服……鬼?
哈哈哈別鬧,東山的鬼都在山澗裏跟野狗過家家呢,這是活人。看嘛,有呼吸,有體溫,熱的,能動,活人,肯定是活人。
啊……這活人還戴着……眼罩?
眼罩的話……那就是……
嗯?!
不對!!
神智突然清醒起來,歐陽晗猛睜開眼,想坐起身,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了。
手被牢牢攥住,壓在床上,那個男人則壓在他身上,和他一樣還帶着酒氣的呼吸透着一股子滾燙勁兒。對方不說話,但另一只手卻在撕扯他的衣裳。
“等、等會兒!”終于掙紮着出了點聲,歐陽晗胡亂扭動身體試圖逃脫,但廢了半天力氣,只是掙脫了一只手而已,可這只手沒有起到什麽關鍵性作用,僅僅扯掉了對方的眼罩。
而随着遮蔽物的消失,那只灰色的眼就透着猙獰進入了他的視線。
是真的……足夠猙獰。
那種獸類的猙獰透着人類的情-欲,燒起一團火來,這團火似乎要把歐陽晗燒成灰燼,或者至少,把他的某種本能給引燃。
上衣,不知何時被拽掉了,有唇舌在鎖骨和胸膛游移,那游移就像一連串的火種,星星點點,而後火燒連營。他有一種整個人泡在燒酒池子裏的幻覺,那麽恍惚,那麽飄然。然後,就在他恍惚飄然中似乎已經放棄了掙紮時,壓着他的男人突然不止于這種簡單的碰觸了。
整個人被翻了過去,是真的翻了過去。臉,貼着床褥,背,對着房頂,而後緊跟着,他的褲子被拽掉,腰,被擡了起來。
這一刻,歐陽晗開始覺得大事不妙了。
這是什麽姿勢?!這分明就是……
“別!別!!”他拼力拒絕,兩手撐着床鋪想要翻身,但他忘了自己是在和一頭野獸搏鬥,當野獸打定主意要捕獵,要進食時,作為獵物,你就是拼出三條命去,也未必有勝算。
而就眼前的情況來說,歐陽晗的勝算有多大呢?
不能說全然沒有,然而不會超過百分之一,基本趨于無窮小。
這是客觀估計。
于是,他就那麽被壓制住了,捕獵者反別住他的雙手,繼而用腰帶将之牢牢綁在了背後。
歐陽晗在感覺到手腕的疼痛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接着,再被一把握住股-間時發出一聲悶哼。
壓在他背後的狼似乎挺滿意他的反應,手指開始上下動作,略微有點粗糙的皮膚滑過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帶着些許刺痛的快感翻湧而來,讓歐陽晗完全無法抵抗。
他想歸罪于酒,是醉意讓他沒了羞恥心,然而,就在他已經打算先享受了眼前胯-下的歡愉在言其他時,一種格外不詳的感覺就出現了。
有東西,頂在他身後。
是指頭,那指頭上還粘着油膏一類的東西,冰涼,滑膩,不容拒絕。
“哎你!……呃啊……”
竟然!竟然進來了?!
不行,這個真的不行!!真……的……不……
嗯……啊哈…………
醉酒和焦慮中,已經過高的體溫,原來是貪戀這種冰涼的。
糟糕……
歐陽晗欲哭無淚。
他已經經歷幾次起落浮沉了?唇舌的撩撥,指掌的撫弄,涼意的滲透,每一次都是在他剛要激烈反抗的當口,某種新的沖擊就會促使他,逼迫他放棄。
而最後這一種,更是百味雜陳,令人欲罷不能。
進進出出的指頭把更多的油膏送了進來,同時也在一點點撕裂他的反抗意識。
娘的咧……太舒服了……
歐陽晗用本能活埋了道德心,他決定先爽夠了再說,不管多久,不管被綁着的腕子疼痛與否,也不管剛剛擠進來的是第幾根指頭。
可他終究想得太美了。
太美了……
掠奪者,給你嘗點甜頭,從來都是為了索取更多。
當指頭撤出去,當那酥酥麻麻的快樂餘韻尚存,一個更粗-大,更火熱的物件就抵住了穴-口。當根本不給反應時間和反抗機會的侵入到來,當與之前的快樂完全不同的近乎于極限的充實感撞進最羞恥的地方,歐陽晗只覺得,自己要是能在這一刻死了,一定是老天給他的最大憐憫。
可惜,老天不向着他說話,更不準備垂憐他。
于是,被老天抛棄的歐陽晗,被掠奪者接收了。
那男人死死壓着他的腰,緩慢卻絕不退縮的一再深入,而後在完全侵入之後,發出一聲獸類的滿足的嘆息。
歐陽晗的災難,遠不止于這一聲嘆息。這只是個開端。
之後的事情,在第二天從昏睡中醒來的他,試圖用醉酒來麻痹自己,逼迫自己忘記,可越是想讓思維混淆,記憶就越清晰。什麽抽-送,什麽撞擊,什麽留在他身體裏的粘-膩,都成了抹殺不掉的一個個場景,牢牢寄生在他腦子裏。
他想幹脆死了算了。
但那男人卻抱着他,在他脖頸啃咬,留下齒痕,留下味道,留下再也抹殺不掉的,獨占的宣言。
這些,都是在翌日清晨,歐陽晗猛然睜開眼時,最先回憶起來的點滴片段。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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