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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再害人了!”她總是張口便認定她害了人,其實她何時害過什麽人呢,都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而已。
“你就這麽喜歡多管閑事?”謝黎低沉的聲音在夜風中滋滋澤澤,聽起來極具磁性,卻危險十足。她分明懶得解釋,腦子一轉卻是想到了更好玩的主意。
女人卻振振有詞起來,“這不是多管閑事,我有義務……”
“什麽義務?”謝黎斜眼一撇,不以為意。
“我是……啊——!”
謝黎是真的懶得聽她的廢話,待到女人方說出兩個字的時候便按捺不住的瞬移到她的身側,一手将她抓住。
後來的事情便好玩了,她強硬的将那個尚且搞不清楚狀況,徒勞掙紮卻毫無效用的女人拖到高樓的邊緣,而後随手那麽一甩,便将她甩了下去。
從三十層高的天臺,毫不含糊的扔了下去。
“啊——!!”
正常人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應該會死的吧?謝黎心想。然而她卻雙手環胸,事不關己的站在原地,低着頭看熱鬧。女人慌亂的呼喊簡直震耳欲聾,在半空中下落時張牙舞爪的身形更是狼狽可憐。
這下該是知道教訓了吧?
韓娅生平頭一次感覺死亡近在咫尺,她徒勞的叫嚣,哪裏還顧得上深夜已經入睡的居民?因為天生的恐高,她連上樓都是捏着心鼓着氣,這會便更是頭暈目眩,胃中陣陣作嘔。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了,耳邊的風聲也是越呼越急,她的心底湧出一陣絕望,卻說不上是後悔。
她終于停止了呼喊,閉上一雙好看的眸子,靜待那最終落地的瞬間帶給她的生命終結。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等她睜眼看到已經在面前的水泥地面時,又毫無征兆的開始,她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除了挺翹的鼻子杵了一層灰,掉了一層皮,其他地方毫發無損。
韓娅重重的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那個壞女人并沒有真的想要她的命。可下一秒她便吃着力趕忙爬起身了,跑到一邊的角落裏,低頭便是一陣幹嘔。
謝黎便在不遠處看着她,眼中透出一絲不屑,而後轉頭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等劫後餘生的韓娅終于吐了幹淨的時候,回頭哪裏還有那人的身影,唯有聞訊趕來的保安的手電光,與被驚醒居民的竊竊私語。她頓時心虛的蹲下身去,踩着陰影偷偷躲了過去。
她真是丢人丢到了家,堂堂血獵被一個血族一而再的戲弄,偏生她又知道自己學藝不精,鬥不過那只道行深厚的鬼。可是總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吸食人血而不顧吧?
推開地下室的門,一陣冷風撲面而來,韓娅忍不住打了個顫,心裏仍舊在忿忿不平。洩了氣的一屁股坐在木搭的小床上,她拿出已經幾年不曾換過的老式手機,無聊的翻錄着未讀的短信。
這年頭,當真是好事避之不及,壞事接踵而至。她原本想一心當好這血獵,除暴安良的,結果卻窮困的不得不打工兼職。可這年頭工作又當真是難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又會被別人頂替。就比如今天,她丢了還沒幹上幾天的工作,回來還收到了房東的催租。
難得真的要淪落到夜宿街頭麽?
斜着身子,一頭栽倒在完全算不上柔軟的床鋪上,她閉了閉眼,瞧着又一條信息蹦在屏幕上。
‘小娅,後天晚上我的生日party,別忘了過來。’
唉,她哪裏還有那個心思啊?
‘不出禮行不行?’她回道。
‘……你還真是直白。行,人來就行。’
謝黎雖然很習慣在夜晚出行,然而去人類經營的酒吧,卻是難得一次。若不是謝祈傍晚的時候去別墅找她,死纏爛打外加威逼利誘,她當真是沒這個打算。
屋外月朗星稀,那極致豐滿的圓月有意無意的刺激着身為血族,隐藏在體內的不安因子。好在她們并非一般為了鮮血便會徹底失控的低等血族,她們能在擁擠的人群中,在血液包環的氛圍中,安靜的忍耐。
謝祈永遠是萬衆矚目的焦點,她不擇手段的将謝黎哄過來,自己卻跑到高臺上放縱的跳起了性感的鋼管,左擁右抱,男女不拒,當真是潇灑的很。
謝黎倒也落得清閑,她靜靜的坐在吧臺邊上,手中高腳杯中的葡萄酒味道恰到妙處,那鮮紅的顏色就像是久違的血液,慢慢驅逐着她腦中的清明。
不該來的,她好像有點煩躁了。
“Hey girl!”倒也不是沒人找她搭讪,只是她總是用沉默冷清的态度趕走了一個又一個。
謝黎幾乎連一眼都不願給突然坐到她身邊的花花公子,那人身上濃郁的酒氣和女人錯雜的香水味,熏得她想吐。
薄唇小抿一口殷紅的液體,她微微轉動吧椅,側過些身去,并不想搭理這個滿眼迷戀的男人。可這人反倒是上了火氣,借着酒氣,膽子幾乎要上了天。
伸手一把抓住謝黎拿着酒杯的手臂,将她拉回正面來。酒水卻跌跌宕宕從杯中出來,灑了一桌,更是弄髒了男人看起來價值不菲的上衣。
“臭biao子,給臉不要臉,還敢弄髒老子的衣服,老子特麽的今個上定你了……”
男人的手還抓着謝黎的胳膊,當他被酒精麻醉,發了瘋似的喋喋不休的時候,可能根本想不到自己已然面臨的危險。
人類比起血族,不知脆弱了多少倍。謝黎原本不想和他計較的,怪只怪他觸到了她的禁區。嘈雜的酒吧裏忽然間一聲巨響,随即人聲頓靜,唯剩下節奏感十足的DJ音樂,卻也在片刻後停了下來。無數雙眸子看向案發的地點,男人從吧臺邊的座上被一直甩飛道堅硬的牆板上,方才停了下來昏迷在了地上。弄倒了重重疊疊的酒杯,玻璃渣碎了一地,各類酒水混在一起,散發出奇怪的味道。
然而謝黎心頭一緊,險些便要忍受不住。不管酒吧裏的味道有多麽的複雜濃郁,她還是瞬間就聞到了那絲絲蔓延開來的血腥味。可能只是誰的皮膚被劃破了一個小口,然而原本就是個格外敏感的夜晚,她的自制力需要大打折扣。
她就說她不該來的,不該聽謝祈那個女人的忽悠!
“姐,姐!”該死,是誰的血!
謝黎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沒人敢攔她,就算是謝祈緊追過來呼喊她,她也不曾回頭。恍然間好像看到了某個熟悉又讨厭的面孔,她卻無心去辨識,加快了步子跑出那悶人的酒吧。
屋外的空氣清爽的讓她頓覺一陣舒暢,可到底還是治标不治本,欲望|起了,沒有血的滋潤是好不了的。她其實午夜還有個約,只是現在去,似乎還早了些。
嗯?有人跟蹤她!是那個酒吧的人麽?
謝黎皺了皺眉頭,卻并不想多惹麻煩,腳下忽然加快了速度,只想着要将那人甩開。
午夜的公園,空無一人,風吹草動,樹影婆娑,看起來着實如鬼魅般吓人。然而謝黎終于安心的在石椅上坐下,綿長的呼吸。
她若像謝祈一樣不那麽挑剔,不那麽用憋屈的原則束縛自己,或許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随便拉來一個說的過去的,便也能解了一時之需。
她坐了一會,閉着眸子靠在椅背上,沉心靜氣。可是時間過了許久,都沒有聽到耳邊有人來的動靜,心中疑惑,難不成那人爽約了?
正在納悶,耳邊便傳來來自遠處的腳步聲,雖然輕緩卻仍是逃不過她過人的聽覺。只是這腳步聲有些奇怪,有些蹑手蹑腳,小心翼翼,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遇見過。
謝黎睜開眼的時候,那人已經遠遠地出現在她的餘光裏,借着根本不能遮身的樹枝,警惕的躲在後面。她竟忍不住覺得好笑。
“藏什麽?”她的聲音有些許的隐忍和壓抑,畢竟越發靠近十二點,她對鮮血的需求就越發的無法控制。
來人并不是她約好的那個漂亮學生呢,陰魂不散的半吊子血獵好像永遠都不記疼。也不知道她是哪裏來的這般勇氣,敢一而再的來挑釁她。
韓娅以為自己躲得已經夠好了,至少在這個角度,完全應該是在女人的盲區內的,更何況她一路走來,腳步那麽輕。不過她雖然心裏沒底又害怕,可又有一種滿足的自豪感,她終于在那女人的魔爪下救下了一個受害者呢!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陰影後來走了出來,自己走總比被這女人親自拎出來好的多吧。
謝黎吐了一口氣,卻沒瞧她,“西邊的小路上有落葉,你走的那麽小心,卻還是踩着了七片。”也是笨的可以。
那邊到這裏要有幾百米吧,這都能聽見,她還數着了!韓娅咽了口唾沫,腳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心裏估量着女人這次又會怎麽整她,她又該如何智取。
她也是蠢,救了人自己是又何必過來送死,這不是自尋死路麽。瞧着這陰森的公園,四周無人,死了怕是都沒人知道,隔天還得吓到人,沒準還能上個頭條,什麽花季少女陳屍公園,那也是圓滿了。
這廂她還在心裏頭想些有的沒的,那邊一臉冰霜的女人再次不冷不熱的開口,“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麽?”
“什麽日子?”韓娅不明白。
謝黎看了一眼依舊皎潔的明月,緩緩吐出三個字:“月圓夜。”
作者有話要說: 整改完畢,打滾求收藏求包養,摸摸大【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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