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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死亡是最好的解脫。

***

那個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姜情皺了皺眉。

在說完一通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之後那在姜情看來是個神棍的家夥也沒有找她們要錢，直接就離開了。

“人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默默念着剛才那人說的最後一句話。

很明顯，他并不是普通的算命的而已。

“诶诶前面的，給我讓開！”一個聲音猛地打斷了姜情的思緒，如果不是就蘇扶風拉了她一把，估計此時姜情已經被猛沖而來的馬車給撞到了。

那馬車在差點撞到人之後并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往前沖去，仿佛差點撞到的不是人一般。

眼裏閃過一道殺意，姜情看着那遠去的馬車，微微眯了眯眼。正好她心情不好很久了。

本來打算回去的，但姜情卻突然改變主意了。

蘇扶風似乎能夠明白姜情的每一個意思，這是讓姜情奇怪又十分滿意的地方。

兩人也沒有特意去追那輛馬車，只是順着那條道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那個已經停了下來的馬車，而它的面前，正好是擎易城的第一青樓——萬香樓，也就是上次姜情小整蘇扶風的地方。

由于是随意停放的，馬兒也只是随意綁在了路邊上的柱子上，這也證明了停車者的沖忙。

看來應該是進了這樓裏了，姜情可沒有忘記上次那女人身上那濃烈的味道。

現在還是白天，這條街上幾乎沒有行人，所以姜情她們此時正站在空蕩蕩的街上。

本來還想着是直接沖進去還是偷偷進去，抑或是在這裏等着，但還沒等姜情考慮好，就有一個人被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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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這窮樣兒還想贖我們的紅葉姑娘，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你夠不夠得上癞蛤蟆這個詞兒！”濃妝豔抹的女人厭棄的揮了揮手絹，往地上唾了一口，沖着被扔出來的男人說道。

“你們給我看好門了，小心別讓瘋狗進來。就憑兩塊金子就想讓老娘把搖錢樹給讓出去，我呸！”女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那男人渾身是傷，哪還能看出剛才的嚣張，他雙手撐着地，顯然是想要爬起來，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卻吐出一口血沫。

啧啧，真是凄慘。

姜情可一點不同情這家夥，她很記仇的，雖然剛才沒有真正傷到她，但誰叫她心情不好呢？

“你，你們就讓我見見紅葉姑娘吧，我只要見她一面就好。”在把嘴裏的鮮血吐出來之後，男人終于可以說話了。

“滾你的吧！沒聽媽媽說什麽嗎？紅葉姑娘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天王老子嗎？就憑你那幾個錢就想讓紅葉姑娘從良？還有你真以為的紅葉姑娘真喜歡你嗎？好笑！人家現在還在三王爺懷裏睡的香呢，你以為你是哪根蔥？”

“勸你識相的就趕快離開，要是待會兒三王爺來了有的你吃的！”

兩個壯漢你一言我一語的刺激着這男人，而目的當然是為了不鬧出人命。

這家夥太頑固了。

果然，男人顯然沒有想過要放棄，在終于站起來之後還想要繼續往樓裏沖。

這家夥真是不要命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無奈。

沒有再狠揍，大漢只是象征性的在男人推了推男人，畢竟他們可不想到衙門去。

“不，我不相信，紅葉姑娘說過要等着我的，她說過要等着我回來贖她出去的。”此時已經站不起來了的男人顯得有些呆呆傻傻的，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不可能。

“他瘋了？”姜情聽到兩個大漢這麽說，有那麽一瞬間她也這麽認為，但顯然事情總不會順着人的想法而發展的。

本來以為已經無法站起來了的男人猛地撐起身來，像是一頭走到絕境的野獸，不顧一切的往裏面沖。

顯然被這态勢吓到了，兩個大漢甚至忘記了要攔住那個人，待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了。

“诶诶你慢點啊！呸呸不對，你給我站住！”大漢一邊追一邊叫道。

姜情突然對這人感興趣了起來。

“我們進去看看。”沒有給蘇扶風拒絕的權利，姜情直接朝樓裏走去。

沒有多說，蘇扶風只是跟着姜情進去了，只是兩人雖然是從正門進去的，但顯然也僅僅如此而已。

萬香樓很大，不只是它的規模大，還有它的背景。

諸多官員甚至是皇室人都喜歡流連于此，盡管這裏和皇城有一段距離，但這更是證明了其不簡單。

姜情和蘇扶風此時正站在萬香樓的某一樓屋頂上，而下面正好在上演一場頗為苦情的戲。

男人苦苦央求着那個所謂的媽媽，但人家卻不為所動，然後這事件的另一個主角出現，當然她身後還有一個所謂的三王爺。

在看到兩人可謂是卿卿我我的動作和由心上人親口說出的絕情話之後，男人絕望了，怨恨了。但他顯然沒有任何辦法。

戲看完了。

就在姜情準備轉身跳下去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名為紅葉的女子眼裏的神色。

原來這場戲還沒有完呢，真是期待。

出了萬香樓，姜情還看到那個男人呆呆的坐在路邊，而他的馬車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哪裏還有一絲意氣風發的樣子。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在這裏守着，直到餓死或者被打死；二，跟我走，我會讓你和那個紅葉姑娘再見上一面。”

“啊？”對于突然出現的顯得有些平板的聲音男人顯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告訴我你的選擇。”姜情雖然沒什麽所謂，但她現在的确需要一個好玩兒的玩具來緩解一下心情，最近她有多壓抑只有她自己知道。

“二。”怔怔的看了姜情很久，男人終于開口了，這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那麽，起來跟我走。”也不管他身上有多重的傷，姜情只是這麽說。如果要是這人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那他也就不用跟着她了。

“回來了。”幾人剛前廳就見到了似乎等了許久的殷臨淵，他面色如常，完全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

但就這樣卻是讓姜情有些發毛，她可是知道這人對蘇扶風的重視性。

雖然如此，但姜情面上依然沒有任何表示。

“嗯。”簡單的回答了殷臨淵的問題，姜情指了指跟在她身後的男人，由于之前已經包紮過了，所以除了顯得格外臃腫之外倒是沒什麽奇怪的地方了，“給他找個房間吧。”

就在之前，姜情已經知道了這男人名叫陳稀，本是尚書府的公子，但因為迷上了青樓女子，被其父親怒其不争的逐出了家門，但他顯然還不知悔改，拿出自己最後的資産想要把那姑娘贖出來，但卻是被拿走了金子不說，還被痛打了一頓，最後還得知人姑娘一點都不喜歡他，而且還傍上了當今三王爺。

于是他才會選擇跟着姜情的，他要報仇。

那女人讓他身敗名裂，那麽他就要讓她不得好死。

姜情也正是看中了他眼裏的光芒才會讓他跟着她的，她并不擔心殷臨淵會反對，畢竟這家夥最多也只是在這兒住上幾天罷了。

“今天晚上不吃青菜稀粥了。”在安排下人帶着陳豨的下去之後，殷臨淵沖着姜情笑。

“啊？真的嗎？”姜情頓時覺得天空亮了起來。

“嗯，今天吃饅頭鹹菜。”

“……”

姜情覺得自己被森森的傷害了。

不過還好有蘇扶風陪着她，這樣一來姜情也就平衡了一點，不過轉念一想明明是她被迫和蘇扶風一起受苦的，就更加怨念那家夥了。

陳豨的傷雖然很重，但大多都是皮外傷，幾天之後又可以活蹦亂跳了，不過每次看到他都那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真是讓人不怎麽舒服。她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但之前的那個什麽婉兒，還有齊家的母女，這都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于是，你想報仇嗎？”姜情的聲音很輕，也同樣很蠱惑。

“報仇。”

“是的，報仇。”不明白愛是什麽，但姜情卻明白仇恨是什麽。

“我要報仇。”男人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那是滿滿的仇恨，可随後又馬上暗淡了，他能拿什麽報仇？他現在一無所有，而且，是他那麽愛過的人。

“我可以幫你。”姜情笑得眉眼彎彎。

她可沒有打什麽壞主意，她只是覺得有趣而已。

“幫我……怎麽幫我？”陳豨愣了愣，他沒有想到前幾天見面時那麽平凡的一個女子竟然會有這樣一張美麗的臉，至少比那個紅葉姑娘要好看得多。但他現在心已死。

“到時候聽我的就對了。”姜情突然改變了策略，她覺得換另一個方式或許更加好玩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