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羅銘誠兩眼一閉暈過去了,可把阮玉濃吓得不輕。
他三番五次确認那個人只是暈過去,就更睡着了似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時候,心裏才好受了點。
可就是這樣,他還是沒放下心。他在房間裏來來回回晃了幾圈,這才注意到羅銘誠的口唇幹得厲害,于是着急忙慌地出去招來了下人,拿着熱水進了房。
他端着一杯熱水又怕燙又怕涼的,試了好幾次水溫才給人端去。羅銘誠睡着了當然不可能自己喝水,阮玉濃就給那人嘴對嘴地喂過去,中間自然是摸着那人光luo的身子又占了不少便宜,可惜身下那人睡得很沉,一點反應都沒了。
喂完了水,阮玉濃上下查看了一下,羅銘誠身上沒什麽傷處,就是胸口的小豆腫着,腰上和屁股肉上有點指甲的劃痕和淤青。唯一有點嚴重的地方大概就是他腿間的那朵小肉花了,這會兒過去了這麽久,那地方還是有些外翻,并且紅腫得厲害。
阮玉濃是真心疼,他雖然沒有那東西,卻也知道那地方成了現在這樣,肯定是疼得厲害。他從床頭櫃裏拿了點消腫的藥膏出來,輕輕地塗在了外邊,至于裏面的部分,他倒是不敢拿藥膏抹進去,只能作罷了。
給下邊上好了藥,阮玉濃這回真的吃了顆定心丸,終于安定下來上了床,鑽到了那人身邊。
其實這回阮玉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之前雖然也有半強迫過這人,但也是在對方身體極為喜歡的情況下,把那人伺候得舒舒服服,yin叫連連的。可這次羅銘誠明顯是受不住的,是他自己硬是把人弄成這樣,這就說不過去了。
阮玉濃抱着身邊男人的身體,極為憐惜地親了親他的臉頰。
已經到了不惑之年的男人自然是老了,可他就是放不下這個人——這個他先是憧憬,後來讨厭,最後又迷戀上的男人。
那時候的很多事情,其實他現在都有些記不清了。只是這十幾年來,他都是想着羅銘誠才撐過來的。那個時候他沒錢沒勢,兩個人之間的悲劇也是注定的;可現在不一樣了,他要什麽沒有,何況是羅銘誠這個老男人呢。
但就是這樣,他還是想好好疼他的。他亦是盼望着有朝一日,羅銘誠也能對他敞開心扉,給自己回應。這事情當然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慢慢來,他都等了十幾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年,反正人在他手裏,是怎麽都跑不了的。
阮玉濃想着未來那些個八字都沒一撇的幸福生活,不由地入了神。他靠在男人身邊,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不知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隔天早晨的時候,羅銘誠先一步醒了。
他睜開了眼,視野裏白茫茫的一片,過來一會兒才逐漸清晰,這才知道他看的是房頂的天花板。他把頭一轉,就見到了靠着自己肩膀的阮玉濃。這人睡着的樣子看着很是單純,像是二十出頭涉世未深的小夥子,尤其能激起人的保護欲。
羅銘誠也是一樣的,他看着身邊那人有一會兒,這才回過神。此刻他腦中也隐隐約約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他是怎麽被身邊這個混蛋扒了褲子++的,後來又是怎麽撅着屁股給那人予取予求……這些事情,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臉上燙的像是火燒,羅銘誠不自在地躺在阮玉濃身邊。那人的手圈着自己的腰,條腿蠻橫地擱在自己兩條腿中間,下邊的那條腿被他壓得發麻。羅銘誠想動又不敢動,生怕吵醒了身邊那人,又給他找到借口做些禽獸的事情。
正猶疑着,阮玉濃卻是在這時醒了。
“唔……哥……”
他這中睡眼朦胧的樣子讓羅銘誠想起了他年少的時候,這個人無論過多少年,起床時的那股孩子氣還是掩不了。
“這就醒了?”阮玉濃把橫在他雙腿間的那條腿收了回來,還把手伸下去給他捏腿,說,“壓壞你了……我給你揉揉……”
羅銘誠就被這三言兩語弄得臉紅心跳,他暗嘆自己沒骨氣的時候,忽然又覺得下身那個麻木紅腫的地方經過一晚上的休息,這會兒恢複了點活力,又開始淌水出來了。他尴尬地曲起了腿,對阮玉濃說:“別揉了,你快起來,”
他嗓子還是疼着,雖是能說幾句話,到底還是嘶啞着的。
阮玉濃聞言倒也聽話,乖乖收起了手,接着在羅銘誠臉上親一親說:“好,大哥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這樣的态度讓羅銘誠有些詫異:怎麽過了個晚上就變了态度,昨個還是高高在上的,今天倒賣起乖來了。
阮玉濃在床上磨蹭一會,靠着羅銘誠的身子用自己早晨微勃的下體蹭了兩下,在身邊那人身體僵硬起來的時候停下了動作,只說:“我不動你,就蹭兩下,啊。”
這還是哄人的語氣,羅銘誠覺着自己要是說不就像是吵架的兩口子,矯情得很,要是就這麽答應了又太好說話。阮玉濃當然不給他思來想去的,一邊說一邊蹭着,最後射出來了就乖乖地下了床,
羅銘誠這回是真打算賴在床上不起來了。阮玉濃收拾好自己,換好了衣服,他還是縮在床上。
他身上光溜溜的沒穿衣服,就靠着被子遮羞,偏偏阮玉濃一點沒發現床頭沒他的衣服,還奇怪他怎麽就不起來了。
“你把我衣服放哪兒去了?”最後還是羅銘誠先開的口。
阮玉濃先是一愣,然後才想起這一茬,走到他床邊關切着說:“被我撕壞了,你就先穿我的衣裳湊合着吧。”
阮玉濃和羅銘誠身形相仿,就比他纖細一點,他挑了幾件稍微寬松一點的,穿在羅銘誠身上倒也合身。唯一不合身的也就那條內褲,式樣sao包的黑色三角褲,明顯的不合身。屁股上包得緊緊地,有些勒緊的感覺讓他不舒服,偏偏前面的地方又鼓鼓地凸起一塊空落落的地方。
阮玉濃看了有些發笑,伸手就去捏他屁股上的肉,調笑着說了句:“大屁股好生養。”末了還輕輕拍了兩下。
他視線還是停留在那人的裆部,不知又想到了點什麽,捂嘴偷笑着。
羅銘誠卻是皺着眉頭,用沙啞的聲音回道:“什麽亂七八糟的。”
阮玉濃不說話了,替他穿好褲子,牽着人一起下了樓。
樓下的傭人準備好了早點,就等着主人下樓。
羅銘誠被阮玉濃拉着手,覺得像在做夢。他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東西,看着自己身上那套陌生的衣服,想着自己做什麽還留在這兒。
“小翳……”羅銘誠吃到一半,看着阮玉濃吞吞吐吐的開口了。
阮玉濃聽他叫自己,擡起頭,嘴裏的東西往下一咽,說:“這兒沒有羅雲翳,只有阮玉濃。”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嚴肅,絕不像在開玩笑。
羅銘誠被這句話噎住了,期期艾艾地說道:“可……小翳……阮玉濃這名字明明是你——”
“是誰?”阮玉濃沒讓他把話說完,“羅雲翳死了,七姨太是個沒名字的瘋女人,我是阮玉濃,你明白了嗎?”
——可這明明是你親娘的名字。
羅銘誠想說這句話,但對着阮玉濃的臉他說不出來。他從來不知道這人有多恨七姨太。他恨他的親生母親,甚至用自己來抹殺她的存在。
這個女人嫁到羅家也不是自願的,她生完孩子之後沒多久就瘋了。羅銘誠想她要是沒瘋,也不會是那種生兒不教兒的母親。可七姨太徹徹底底地瘋了,羅雲翳就成了沒人管教的野雜種。他恨她。
“你叫我阮玉濃、阮老板、甚至親親、冤家都行,就是別叫那個名字了。”阮玉濃拿了條手絹擦了擦手,不甚在意地樣子,“你在床上失口喊兩句就算了,不過我還是想你以後別叫那個名字,換個好聽點的。”
羅銘誠聽到他這話,不覺又紅了臉。這些年過去,他倒是越發沒臉沒皮,也不嫌害臊了。
“你……”可羅銘誠就是吃他這沒臉沒皮不害臊的一套,被他兩句話一說就沒了轍,“不說這個了……說說……藥鋪的事情。”
反正這羅銘誠三言兩語離不了藥鋪和羅家,阮玉濃早有準備,嗯了一聲讓他繼續。
“我都這樣陪你了……你也別、也別真的把羅家逼到絕路上……你讓我怎麽辦……”
“你在我這兒,讓我養着,吃好的穿好的,有什麽怎麽辦的?”
“不一樣的……小翳……”羅銘誠說到這兒,正好看見阮玉濃有點生氣的目光,連忙改了口,“阮老板……”
阮玉濃還是瞪着他。
羅銘誠只好又改口,結結巴巴地說了句:“玉、玉濃……”讓他叫這個名字,實在是有點難為了。他畢竟對那七姨太有些印象,一時半會兒覺得有些奇怪。
阮玉濃聽到這話倒是開心了,樂呵呵地回了句:“嗯,你說,你想怎麽樣,我聽着。”
“玉濃……你,你就當……”羅銘誠還是吞吞吐吐的,他說到一半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到他身邊,也不管旁邊還有仆人就往他腿上坐,“我,我以後每天晚上陪你睡,伺候你……我乖乖的,你要我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別動羅家了……就當我求你……”
這回阮玉濃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他連忙抱住人,往他身上一蹭,就說:“你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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