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到底怎麽了……”

阮玉濃這時也不知道這人心裏想的什麽了。

他低下頭看那人,就見到羅銘誠別着頭,臉上還是有下挂不住的尴尬。“我到底是羅家的人,你不能害我把祖業敗了……要是沒有你……我也不會,也不會……”羅銘誠說到這兒,一只手揪住了阮玉濃的衣服,“你放羅家一馬,以後你想怎麽對我就怎麽對我……我,我不礙事兒的,你想要了我就能給你++,你不要了我就走……你放羅家一馬……”

“銘誠。”阮玉濃叫他的名字,“你還記着我那會兒說的話呢?”

“你說你……你恨羅家……你還要我,要我……”羅銘誠揪着他衣服的手更緊了,“你現在又不這麽說了,誰知道你在想什麽……你這人三天兩頭就換個說法的……”

阮玉濃明顯地感覺到這人說起話來有些語無倫次,他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手又伸到他褲子裏,捏了捏光滑的tun瓣,輕聲細語地回道:“你不知道那時候你是什麽表情,根本就是忘了有我這個人,我怎麽會不氣?”

“我沒……沒忘過……”羅銘誠見他把手伸了進來,還在自己屁股上揉捏,頗有些不自在地扭着,“那時候,我是一下沒認出來……你和那時候也不一樣了,又是穿得那麽正式。”

“玉濃,你要怎麽樣都可以的。”他握住了那人的手,把他往自己前面地方帶,“你要玩我這兒也可以的……我會乖乖地,随你怎麽玩……我只要你……”

阮玉濃沒讓他說完,就打斷了:“銘誠,這事情你別說了,該做的事情我不會不做——”

“玉濃,我求你……”羅銘誠這回大了膽子又插回了話,他湊近了,壓低聲音說道,“我……我以後會sao給你看的,你嫌我不會伺候你我也能去學,我什麽都可以的……也不會讓你幹兩下就混過去……玉濃……羅家不能毀在我手裏……我毀了沒事,羅家不能毀……”

“你覺得……和我在一塊兒是毀你?”阮玉濃聽他這麽說,忽然變了個語氣。

羅銘誠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否認:“不,不是……”他擡頭看阮玉濃的時候,似乎看見了什麽不得了的可怕神情,但定下心來的時候,那人卻還是笑着的,好像一點兒都沒生氣。他這才放下心。

“你別老是拿這事情煩我,你說的那些,我當然是要聽兩句的。”阮玉濃還是那副和和氣氣的樣子,他把手從羅銘誠的褲子裏抽出來,替他理了理衣服又繼續說,“你也別覺得我就是想和你幹那事兒的,我倒是沒那麽禽獸,天天和精蟲上腦似的想++你。”

他隔着褲子在他裆部靠下一點的位置按了按,說:“昨天我把你弄疼了,這兒還傷着呢,這兩天我不動你,先好好養着吧。”

羅銘誠難過地夾了夾腿,他腿間的那個地方現在又腫又熱,顯然是不能用的,但哪兒剛才就阮玉濃隔着褲子輕輕按了一下,就有了些濕意出來,實在有點太過風sao了。他不想阮玉濃又看出些什麽來,随口應了聲,就從他身上站了起來。

“我吃完,先回房了。”

“嗯,一會兒我出去,你一個人沒事做就讓王媽帶你出去走走。”

“好……”

“也別走太遠,出門曬曬太陽就好,我中午就回來。”

阮玉濃說完,朝他笑了笑。

他交代完事情之後,就戴上帽子,正裝出了門。

時間正好是上午十點半。

楚潇然在茶館點裏頭等了多時,身邊來喝早茶的人這會兒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他百無聊賴之際,才見到阮玉濃慢悠悠地進了大門。

這人從店門口走到他面前,又是花了點時間。

因此楚潇然開口的語氣不大好,顯得有些刻薄:“呦,阮老板還真是人貴事兒忙。”

他們原本約的九點見面,這樣看來,是阮玉濃遲了半個鐘頭。

“家裏有點事,叫你多等了一會兒。”阮玉濃不甚在意地坐下了,視線瞥到桌上那壺已經冷掉的龍井,說道,“一會兒我來結賬。”

楚潇然最是見不得他這副腔調,他年紀尚輕,也不管自己和他的關系如何,這人是不是自己可以開罪地,就開腔道:“阮玉濃,你知道我現在不缺這兩個錢。”

阮玉濃任他指名道姓地,也不生氣,點了點頭讓他繼續。

“是你讓我把羅家的地契和印鑒弄來,現在這事情我都辦妥了,就看你的了。”他把裝在包裏的東西往臺面上一放,推到阮玉濃跟前。

這楚潇然就是先前借住在羅家的表親,他雖是比羅銘誠小了不少,足以當他兒子了,但按輩分來排,還是表兄弟的關系。先前阮玉濃準備通過他弄來羅家的地契和印鑒,這人也是個見利忘義的,當下就答應了。

之前羅家的秘方被偷也好,庫存的藥材浸水發黴也罷,當然也少不了他的一份苦功。

阮玉濃對着桌面上的東西興致缺缺,他連翻都沒翻,就說:“做得不錯,可我現在不要了。”他擡眼看着對面的人,手上摁住那幾張紙,把它們往對面一推。

“阮玉濃,你這是什麽意思?”楚潇然皺起眉,道,“先前是你讓我幹的這事兒,現在又是你不要了,阮玉濃,你這是耍我?”

他這般激動也不是沒有道理,阮玉濃先前承諾過,他能弄到這些東西就能給他一大筆錢,現在煮熟的鴨子也沒了,自然不怎麽開心。

“我還沒那個閑工夫跟你一個黃毛小子耍弄。”阮玉濃朝他看看,一臉不屑的表情,“這事情我不做了,對你而言無非是少了一筆錢。先前我給你的那些還不夠你用的?”

“這些錢,能保我一時安逸,但也不夠我這輩子揮霍的。”楚潇然說到這兒,神情奇怪地看着他,“阮老板,你今天怎麽突然轉性了?”

“我聽羅管家說,昨兒個羅銘誠去你那兒找你了……結果他現在還沒回來,你這會兒又來和我說你不幹了。是說這羅銘誠給了你什麽莫大的好處了?能讓你突然就轉了性?”

“我要整個羅家都是易如反掌,他還能給我什麽好處?”阮玉濃看他,面上是滴水不漏的商業表情,找不出任何破綻,“倒是你楚潇然……羅銘誠他親娘是可你姑母。表裏不親,這話不假,可這段日子你都是在羅家吃着白飯的,你就這麽對待好心好意收留你的表親?”

“阮老板也未免管的太寬了吧?”

“我管得寬不寬先放一邊。我本來和羅家有那麽點誤會,昨兒羅銘誠來找我,我們聊得投機,這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就不打算繼續幹了。”

“我也勸你趁早收手,你自己想想,羅銘誠沒兒沒女的,你現在可是這羅家唯一一個年輕人了,那些家當找不到人繼承,不是遲早都是你的,何必現在就急着拿去糟蹋了?”

楚潇然卻說:“那也得等到羅銘誠死了,三十年裏都望不到邊的事情,要等到什麽時候去?”

阮玉濃卻是好心好意地提醒他說:“這賣別人家當的事情做多了……會折壽。”

“你就此消停了,我就當你先前什麽缺德事兒都沒幹,羅銘誠面前我一個字都不會提,你就繼續在羅家住着,吃你的白飯;你要還想着拿那些地契房契換錢,就別怪我仗勢欺人,讓你下半輩子不得安生了……”

“你!”

這楚潇然雖然心腸歹毒六親不認的,論江湖資歷卻比不過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的阮玉濃,他輕而易舉地就被人握住了把柄,頓時就沒了話。

“阮玉濃……算你狠!”他把那沓子紙收回去,憋着一肚子氣走出了茶館店。

楚潇然回到羅家的時候,見羅銘誠還沒回來,心裏頭也覺得不對勁了。

那時候羅銘誠和羅雲翳的那檔子事是這羅家上下都知道的,只不過這些年來都心照不宣,從不言明罷了。再說這羅銘誠這麽大歲數連個老婆都沒有,本身就是件怪事。楚潇然剛來羅家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上下打聽的時候也知道羅銘誠是個對着女人不行的,就是兔兒爺一個。

他忽地想起先前阮玉濃的一番話,不由啐道:“秉燭夜談?我呸!”

“兩個男人就這麽搞上了……也不嫌惡心得慌。”

他正念叨着這句話,就聽見身後一個蒼老的女聲說:“阿然,你說誰和誰搞上了?”

楚潇然回頭一看,就見到羅老夫人站在他身後。他一時有點驚訝,害怕得結結巴巴,說話都不利索了:“姑姑姑姑姑姑姑姑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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