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阮玉濃回來的時候,正好到了午飯的點。
他果真是像他說的那樣到點回來了。
羅銘誠一個上午沒出去,就這麽待在家裏,看着窗外發呆。他就像個木頭人似的,直到阮玉濃回來之後才有了點生機,那雙空泛的眼裏又有點光亮。
“銘誠,我回來了。”阮玉濃走過去,從椅子後面把他圈進懷裏,把臉靠在頸項的地方磨蹭,“想我嗎?”
羅銘誠不說話,他其實是不想的,阮玉濃出去的時間裏,他什麽都沒想。他不想騙他,也不想說實話讓他生氣——羅銘誠這個人,像行屍走肉一樣活了幾十年,他無所事事找不到任何存在價值,還因為自己身體的緣故看輕自己,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過生活。
其實對他來說,一旦卸去了最後一層防線,到哪裏都是一樣的。他在羅家的時候也是這樣,整日閉門不出,日子渾渾噩噩地也就這麽過來了。現在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和以前沒什麽不同的。至多是要他犧牲一些,晚上多受苦受累一點,任人在床上擺弄一番。至于別的,他真想不出來什麽了。
“我想死了你了……”阮玉濃倒是很樂觀的,也不管他反應怎麽樣,就這樣摟着他說着心中愛語,“我早上就不該出去的,一出去就想你,想你想的發瘋,現在抱着你就好了。”
“以後我們就住一起了,你和我過一輩子,我會待你很好……”他的下巴擱在羅銘誠肩膀上,整個人是彎着腰說話的。
“嗯。”羅銘誠不說話,就支了個聲。他先前也想過的,和阮玉濃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好,反正都那樣了,他早就給人++了無數次,現在再怎麽不要也沒用,何況他的身子也是很想要的。他所有的反抗,都像是一場笑話,被人笑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銘誠……你想我嗎?”
懷抱着他的手臂力道變大了,羅銘誠知道他問的不是今天,是這十幾年他想不想。
阮玉濃的呼吸就在他耳畔,他仰起了頭,低聲說了一句:“想過的。”
想過,一開始還很想念,後來就淡忘了。到最後,甚至快忘了羅雲翳長什麽樣子,所以他找上門來的時候沒認出來。
“想過?後來就不想了,把我忘了?”
羅銘誠第一個且唯一的一個男人是他,從前叫羅雲翳,現在叫阮玉濃的人。
而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他的第一個女人或者說男人,卻并不是羅銘誠。
明明會有雛鳥情結的應該是前者,卻沒想到是後者迷戀上了前者。
這就像一個執念。
如果當初阮玉濃沒被趕出去,他可能不會像現在那樣這麽在意羅銘誠這個人。少年時期青澀的,甚至只是因為肉體而激發出的不純熟的感情,因為一個契機沉澱了下來。這份感情在長達十幾年的時間裏,有過變質腐爛發酵的過程,最後居然沒有消失,反而改頭換面,成為了別的東西。
羅銘誠是阮玉濃的執念。
阮玉濃被趕出羅家之後吃了很多苦,幾次都快死的時候,這個人就以各種形象出現在他面前,嬉笑的,怒罵的,冷漠的,yin蕩的……又愛又恨,最後連他自己也搞不清了。
他懷着這份執念回到江北,看見一個如風中殘葉般搖搖欲墜的羅家。還有死守在這個閉塞地方的羅銘誠。
其實細想起來,羅銘誠這個人也沒有哪裏值得他牽腸挂肚這麽多年。
但世事總是難以預料的,阮玉濃也不明,他怎麽就被這個人吃死了。他既不年輕也不能算漂亮絕頂,比他條件優渥且對他死心塌地的人多的是,他偏偏就是非羅銘誠不可。
一晃到了現在。現在人也跟了他,昨天更是被++得慘兮兮的,按理說他也該滿足了。但心裏的空洞卻沒有填滿。
他以為自己很好滿足的,但實際上他低估了心裏的那個洞。那并不是能輕易填滿的空虛,撒的土越是多他就覺得越空虛。就算他會演戲,把自己裝得像是溫文爾雅的正人君子,他裝的再像,都有可能因為那個填補不了的空虛而徹底崩毀。
有過失控的一次……就在昨天。
他把男人弄到去了半條命還不停下。簡直像是噩夢,不管是對他還是對羅銘誠來說。
阮玉濃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沉默了半天。倒是羅銘誠見他這樣,心頭一橫,握住了他的手往自己胯下帶。
“玉濃……”他把那人的指頭按向自己腿間的凹陷處,那個地方藏着一朵鮮嫩多汁的肉花,昨天過度的交媾讓它還有些微腫,此刻卻像察覺到了外物的壓力,不自覺地吐出了些mi汁,“這兒很想你……一直都想……”
他說話的時候,臉紅得不像樣子,就連身體都熱起來了。也不知是因為害臊還是又動了情,眼裏還氲出些淚光。
“你想我++你了?”阮玉濃的心跳快了些,他隔着褲子按壓那個凹陷的地方,并不用力,也不顯得猥亵,“你是準備讓我不吃飯,來吃你喽?”
“啊……”空虛了太久的身子總是經不住挑逗的,那地方原先還只是微微有些濕意,現在卻是熱了起來,裏面的浪潮洶湧着,沒一會兒就有一股汁液流了出來。羅銘誠能感受到那股液體流出的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說:“啊……不是……啊嗯……”
“你又來了,明明想要的……先前說了那種話,現在又死不認賬了?”阮玉濃放開了按壓的手指,一只手游移着到了他的褲頭——羅銘誠今天穿的是他的褲子,扣帶的款式他非常熟悉,輕輕松松地松開了褲帶,他就把手伸進了褲子裏。
這回他也沒直接去掉最後一層,而是隔着一層內褲揉弄他的前穴。那個地方的布料已經透了些濕意,他上下摩擦了幾下,果然聽到羅銘誠動情的哼哼聲。
“啊……啊嗯……”布料摩擦在脆弱的穴口,輕微地刺激到了還紅腫的地方,那種感覺既是難過又是快樂。
羅銘誠還知道他們在樓下,随時會有傭人路過。他願意給人操弄是一回事,但弄得人盡皆知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忍着身體的情動,喘着氣說:“玉、玉濃……別在這兒……我們……我們上樓去……嗯啊……啊……”
最後他忍不住地yin叫了幾聲,那是因為阮玉濃的手指隔着一層布料插進了穴眼裏,雖然進得不深,只是淺淺地留在了入口,但這還是讓他難以自持地叫了出來。
阮玉濃親着他一側的耳朵,是不是還用牙齒輕輕磕兩下,既溫柔又色情,讓他身體的熱度又上一層。
“好,我們上樓……讓我好好疼疼你……”
說完這話,阮玉濃繞過椅背,就把和他差不多身材的羅銘誠橫抱了起來。他看似身形纖細瘦弱,實際上力氣很大。這是年輕的時候,他在碼頭上練出來的功夫。兩百斤的麻袋他都搬得動,何況是羅銘誠呢。
“你……”羅銘誠活到這個歲數,還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登時覺得又臊又驚,只能像個小媳婦兒一樣勾住他的脖子,別過臉靠在他肩膀上。
一個男人用這樣的姿勢抱着另一個男人,其實是非常怪異的,但阮玉濃不在意這些,抱着他上樓之後,一腳把房門踹開,把人穩穩當當地放到了床上。随後就餓狼一樣地吻住了男人。
疾風驟雨的親吻過後,羅銘誠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
他倒在床上喘着粗氣,看着騎在他身上的人。
身上的人也在看他,四目對視,羅銘誠敗下陣來,視線移到了大開的房門口。
“去把……把門關上……”
阮玉濃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轉回來俯下身子,對着羅銘誠說:“你親親我,不然就讓它這麽開着。”
他們兩個人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阮玉濃提的這個條件,也算非常純潔了。
“嗯、嗯……我親你……”羅銘誠當然答應,他勾着阮玉濃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說,“好、好了……你去關門……”
“可我沒說要你親我嘴啊,銘誠。”阮玉濃嘴上這麽說,卻是從他身上下來了,乖乖地關上了房門。
眼見着門“啪嗒”一聲關上了,羅銘誠這才放了心。他大着膽子說:“那……那你要我……親你哪兒?”
阮玉濃卻是笑了笑,他走到他身邊,慢悠悠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tuo了下來,從上身到下身,連內褲也除了。
羅銘誠就見到這樣一具美好luo體呈現在自己面前,白皙光滑的皮膚,精瘦的身體,還有腿間雌伏着的巨物。他們雖說有過親密的接觸,但這樣仔細地看遍對方的luo體卻是第一次。
“玉濃你這是做什麽……”羅銘誠往床裏頭縮了縮,顫巍巍地問道。
阮玉濃還是默不作聲,他爬上床,把羅銘誠身上的衣服也tuo了,只留給他一條遮羞的內褲,讓他騎在自己身上。
做完這一切,羅銘誠雖是位居上位,還穿着一條內褲,卻是腰軟腿也軟,好像下一秒就會被++爛似的。
倒是躺在他身下的阮玉濃從容地摸着他屁股,口中徐徐吐出一句話:“你看看我,除了臉和脖子,你喜歡哪兒就親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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