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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門打開,魏風塵是自己走出來的,孫闖趕忙上前,緊張兮兮地問他:“老大?你幹嘛啊!”
俞安雨也一步上前,看着眼前的魏風塵,竟有些不知所措,剛從手術室出來的魏隊依舊不像個病人,直挺挺地站着,醫生也跟着他走了出來,臉上是欲語還休的無可奈何,俞安雨連忙朝醫生颔首道辛苦。
魏風塵掃了一眼孫闖挂在胸前的手,皺了皺眉,不答反問:“你怎麽回事,剛才不還好好的?”
一說起這個孫闖就來氣,這個魏風塵,撂翻了就當解決了,絲毫沒有考慮過對方也是平日裏訓練有素的保镖,短時間失去意識躺在地上并不是完全失去行動力,恢複意識後立刻就能爬起來再戰,孫闖怕他們追上去幹涉魏風塵,拼命拖住他們,一打三的時候腦海裏只有一個詞:三英戰呂布。呂布都沒他勇猛,呂布還有兩米高。
“你可別說了!”孫闖氣呼呼,但還是擔心魏風塵的情緒占了上風,把兩萬字的辱罵之詞咽回了肚子裏,只是抱怨道,“你這是槍傷啊,你怎麽不躺着?”
“子彈又沒打進我手臂裏。”魏風塵不以為然,追問他,“顧隊呢?”
聽說子彈沒有打進魏風塵手臂裏,孫闖剛還繃緊的神經才徹底地放松了下來,緩過神來連忙朝身後的治療室指:“噢!你快去看看吧,顧隊在那邊輸液呢!”說着壓低聲音,“剛一直守在外面,撐不住暈過去了……”
魏風塵聽不得這話,眼睛瞬間就睜大了,二話不說,加快腳步就朝着孫闖手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俞安雨滿臉錯愕,看着魏風塵能跑能跳的背影,又回過頭來看醫生,有些茫然:“他啥狀況啊?”
醫生苦笑着搖頭:“警官,放心吧,我們已經檢查過了,魏警官運氣很好,子彈并沒有射進手臂裏,只是擦着皮膚劃過,雖然傷口很深,失血量也不小,但是魏警官身體素質确實很好,我們已經替魏警官清理創口,進行了縫合,打了破傷風,後續還是要觀察傷口有沒有發炎。即使魏警官現在精神狀态看起來不錯,也不可以掉以輕心哦,任何發熱症狀都要警惕!噢,還有,明天得讓魏警官照個片,除了肌肉拉傷,肋骨可能也有骨裂,魏警官急着出手術室,一點都不配合,不管問他什麽地方,他都不說疼,之後還是要好好靜養,身體負擔太大會把人壓垮的。”
俞安雨連連點頭道謝,一個勁兒對醫生說“辛苦了”,醫生擺擺手:“警官們執行公務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那我先過去了,有什麽情況随時呼叫我們。”
魏風塵推開治療室的門,賀仙就從旁邊的座椅上站了起來,顯然是沒有料到進來的是魏風塵,傻站在原地也沒有任何反應,一直到魏風塵走近了,她才回過神來,壓低聲音關切地詢問:“魏隊,你沒事了嗎?”
“嗯。”魏風塵自然地伸出左手去摸了摸顧亦然的額頭,顧亦然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是魏風塵,剛要張嘴叫他,魏風塵就低聲阻止了他:“別說話,好好休息,我沒事。”
顧亦然是真的很疲憊了,竟就聽話地又阖上了眼,魏風塵理了理他被汗濕的頭發,問賀仙:“你有紙嗎?”
賀仙忙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抽了一張遞給魏風塵,魏風塵熟練地替顧亦然擦了汗,賀仙懂事地退開讓魏風塵坐下,魏風塵也沒有客氣,坐下順勢就牽住顧亦然的手,問賀仙:“顧隊的情況怎麽樣?”
“挂完這兩瓶還有兩瓶,藥給得比較猛,醫生說今晚很重要,要是明天炎症壓不下去還繼續發燒的話,可能會把身上其他的毛病勾出來,到時候就麻煩了。顧隊身上毛病太多了,彼此之間會産生連帶反應,他生不得病的……”賀仙說着有些哽咽,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麽矯情,她是一路陪着顧亦然過來的,她看過顧亦然所有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模樣,也看過顧亦然熬壞這副身子狼狽不堪的模樣,他在衆人面前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無人匹敵的戰神,只有在魏風塵的懷裏才會柔軟下來,甘願成為被保護的對象,他都病得那麽重了,卻是在剛才見到魏風塵之後才真正的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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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沒事……”魏風塵牽起顧亦然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他就是想跟我撒撒嬌,我來了就要好了……是不是?”後半句是對顧亦然說的,顧亦然支吾了一聲,連抗議的力氣都沒有了,魏風塵嘴角牽了牽,輕聲叫孫闖:“孫闖,送仙鶴回去,你也回家休息吧。”
“魏隊,我不累,我守着顧隊,你休息……”賀仙自然不放心把兩個傷員留在這裏,連忙開口,話沒有說完,就被魏風塵打斷了:“我得看着他才能休息啊……”
魏風塵長嘆一口氣,他昨晚就不該要得那麽狠,起碼在浴室裏顧亦然勾引他的時候他應該把持住的,再怎麽也該把顧亦然身上的水擦幹了抱到床上再寵愛。魏風塵的視線一刻沒有從顧亦然身上移開,又叫了孫闖一聲,孫闖這才應了聲:“我送仙鶴姐回去了再來醫院陪你。”
“不用,你不會真的沒發現自己很多餘吧?”魏隊說話毫不留情面,說出如此逆耳話語的嘴唇卻是在不斷溫柔地親吻着顧亦然的指尖。
孫闖也不是不知道自家老大就是這樣嘴毒心善,自然也不會生氣,只能再退一步:“行,有什麽突發情況,随時打我電話。”
孫闖和賀仙離開後,俞安雨和陸離才進了治療室,魏風塵頭也不回,開口道:“你們也回去吧,他不喜歡一群人守着他,搞得像他病得很重一樣。”
俞安雨有些為難,畢竟他信誓旦旦答應了羅局會安排人照顧好這兩尊大佛,魏風塵見俞安雨沒有回答,回過頭來,神情有些古怪,看向陸離:“陸主任,你帶俞隊回去吧,我會看着顧隊的。”
陸離立刻就點頭答應了,在他眼裏俞安雨的身體健康就是第一重要的,俞安雨也是傷員,陸離現在巴不得立刻帶俞安雨回家,把他摁在床上逼他三秒內入睡。俞安雨就是這樣的人,總會把難事攬到自己肩膀上,又善良責任心又重,看不得別人受委屈,如果一定有人會吃虧,他總覺得吃虧的那個人是自己才對。但陸離可不這樣認為,一直以來他都在盡自己所能把最好的給俞安雨,在他看來,如果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最後一朵花了,那它也必須是屬于俞安雨的。
見陸離點頭答應了,俞安雨也不好堅持,又把醫生的囑咐轉達給魏風塵:“對了,醫生讓你明天去照個片,可能肋骨骨裂了,讓你注意靜養。”
“嗯,知道了。”魏風塵敷衍地應了聲,又催促他們,“走吧。”說完也不等俞安雨回答,又回過頭将注意力全放到顧亦然身上了。
俞安雨和陸離剛走出電梯就看到柳婉婉正在咨詢臺和護士說着什麽,似乎是母子間的心靈感應,柳婉婉轉過頭來,一看到俞安雨,眼淚就湧出來了,給護士道了謝就踩着小碎步跑了過來,一頭紮進俞安雨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兒子,你怎麽弄成這樣了啊?”
俞安雨趕緊開哄:“媽,我沒事,我就是看着髒,真沒受什麽傷,回去把澡洗了衣服換了就不長這樣了。”
柳婉婉女士,小題大做十級選手,俞安雨小時候摔一跤磕破皮,她能哭得隔壁鄰居以為他确診了絕症,這話顯然是沒糊弄住柳婉婉,她抽抽噎噎從俞安雨懷裏擡起頭來,伸手摸俞安雨的臉,心都碎了:“我的寶貝兒,早上出門都還好好的,這額頭又怎麽了?臉也花了,我兒子的帥臉都破相了!”
柳婉婉哭得太有感染力了,陸離在一旁聽着,眼眶也跟着紅了。俞侃拄着拐杖跟在後面慢慢走過來,陸離連忙吸了吸鼻子,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叫俞侃:“叔叔,你們怎麽來了?”
俞侃一個老年版俞安雨,妻管嚴晚期,他哪敢說什麽,只能輕嘆一口氣:“婉妹緊張安雨,讓我給你們陳局打電話問問是什麽情況,陳局說在急救中心,也說了沒什麽大事,根本聽不進去,非得來看看,老太太也擔心得很,倆人在家裏已經抱頭痛哭過一次了,我只好把她帶來了。”
“對不起,是我反應太大了,讓你們緊張了。”回想起剛才從家裏跑出來的模樣,陸離有些自責,突然柳婉婉的手就伸過來抓住陸離的手,陸離驚得一顫,轉過頭就看到柳婉婉委委屈屈地開口:“雖然、雖然破相了,但,但還是帥的,安雨,還是帥的……”
陸離哭笑不得,但看着柳婉婉亟待認可的模樣,也只能順着柳婉婉說:“對,是帥的,只要小心照料,也不會留疤的,阿姨,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看着他的。”
柳婉婉用力地點頭,确認她這倒黴兒子暫時不會因為顏值下降被兒媳婦抛棄,這才放了心。
俞安雨臉皮薄,醫院人來人往,路過的人無不側目看他一眼,他的發型也亂了,衣服也髒了,衣領到肩膀還有一大片血漬,俞隊帥了這麽多年,多少有點偶像包袱,只想趕緊回家,便催促柳婉婉:“好了,媽,咱們回去吧,你別哭了,我沒事兒,離離都說不會留疤了。”
“唔……”柳婉婉猶豫了片刻,還是松開了抱着俞安雨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牽着陸離的手硬是舍不得放,俞安雨都要懷疑受傷的到底是自己還是陸離了,見柳婉婉沒有放手的意思,陸離也只好由着她了,牽着柳婉婉往門口走。
俞家父子跟在後面,俞安雨打趣道:“剛好我們沒車,你們來得還挺是時候。”
俞侃挑了挑眉毛:“離離不是開車出來的?”
“嗨,讓同事開着送羅局回局裏了。”俞安雨擡手揮了揮,滿不在乎的模樣,俞侃警告他:“你別跟我說你回家換了衣服也要去局裏啊!”
“今晚不去了,但是明天要早點去局裏,計劃有變,明後天就不和你們回白雲給爺爺掃墓了,忙完了我看周末再帶離離回來,單獨去看爺爺。”
“嗯……”俞侃也沒有太失望,今天早上陸離帶着老太太回來,說俞安雨臨時被召回去執行任務了,他就已經料到了會是這樣,只能另外找安慰,“也行,要下周末回來,你媽又能見你,還會開心呢。”
俞安雨看着柳婉婉讓陸離牽着往門口走的背影,極有自知之明:“應該是開心能見到離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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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真實柳婉婉女士,兒子破相後最擔心的竟是會因此丢了兒媳婦
我仿佛開了趟魏顧的車,又仿佛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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