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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通往白雲的高鐵開通後,原本需要四個小時的高速車程,現在坐高鐵兩個小時就能到了,俞家連飛機都是私人的,俞安雨乘坐公共交通的次數屈指可數,但陸離實在舍不得俞安雨來回開幾百公裏的高速,便以答應去俞家吃晚飯為交換,連哄帶騙,總算讓他接受了搭乘周五下午四點半那班高鐵回白雲。

能早退,還能帶老婆回家吃晚飯,在爹媽面前倍兒有面兒,俞隊很快就真香了,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平常每月例行回白雲鎮,他提前三天就能自覺把票買了。

兩人到了白雲火車站,俞侃的司機李波已經在停車場候着了,俞安雨一上車就狗狗祟祟探起口風:“李叔,今天晚飯,我媽沒準備啥奇怪的東西吧?沒東坡肉吧?”

李波忍不住笑出聲,給他吃下定心丸:“沒,不過有太太昨天去有機農場親自采摘的番茄,你們記得誇一下。噢,還有個驚喜,不過太太讓我保密。”

俞安雨警鳴大作:“什麽驚喜?你确定不會是驚吓嗎?”

俞安雨一路上都提心吊膽,一回到家,就看到李叔說的驚喜,俞安雨這才松了一口氣,莊明溪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上,柳婉婉聲情并茂,正在給老太太講俞安雨小學一年級和鄰居家德牧打架的光榮事跡,體型上并不占優的俞安雨憑借不要命的拳風,愣是打贏了,獎勵是五針狂犬病疫苗。

老太太聽得樂呵,柳婉婉添油加醋講得更開心了,看到兩個孩子回來了,柳婉婉從沙發上一蹭就站起來了,開心地叫他們:“離離,兒子,回來啦!”

“媽,外婆怎麽也在?”俞安雨瞪了柳婉婉一眼,是在警告柳婉婉不要在老太太面前說自己的黑歷史,柳婉婉偏過頭看向莊明溪,像是在求得莊明溪的認同:“你們倆難得回來一次,能一起吃的就幾頓飯,還得分開給兩家,多不劃算啊,一起不更好麽?”

莊明溪也笑眯眯地點頭表示認同:“小俞和離離回來啦,小俞額頭的傷好了嗎?快過來給外婆看看。”

俞安雨立刻湊過去蹲在老太太面前讓她檢查,老太太邊看邊點頭:“已經結疤了,在好了在好了,下次一定要注意,知道嗎?”

“明白!”俞安雨立刻敬了個标準的禮,把老太太逗得合不攏嘴。

自從清明假期兩家人在一起住了幾天,柳婉婉建了“白雲一家親”,現在他們每天都在群裏互道早安、晚安,趁着春天來了,柳婉婉已經約老太太去踏過幾次青了,拍的照片都發在群裏,俞安雨和陸離輪番在群裏捧場。

吃過晚飯,柳婉婉毫不客氣把送老太太他們回去的任務交給了俞安雨,和他擠眉弄眼半天,是在提醒俞安雨要好好掙表現的意思。

俞安雨回家就看到停在車庫的庫裏南了,顯然是俞侃的新玩具,沒有男人能夠抵制住庫裏南的誘惑,俞安雨厚着臉皮踱到在花園吸煙的俞侃面前:“爸,借我開開呗!”

不用刻意指代,俞侃也知道他這兒子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冷笑道:“你憑什麽開啊?你要把我車碰了,你那點兒工資夠賠嗎?”

“啧,不借是吧?”被俞侃拒絕,俞安雨倒不意外,立刻露出小霸王蠻不講理的本性,雖然在陸離的調教下他加入了“先禮”的環節,但既然親爹不吃這套,這就不能怪他不講武德了,立刻扯開嗓子就叫柳婉婉:“媽!”

柳婉婉聽到寶貝兒子的呼叫,氣勢洶洶就來了,這語氣她太熟悉了,就是她的寶貝兒子被他爹欺負了,甚至不需要問清前因後果,柳婉婉叉着腰就指着俞侃兇道:“你又把我兒子怎麽啦?”

俞侃哭笑不得,急忙委屈地解釋:“不是,他說要開我新車出去!”

“開就開呗!”柳婉婉一聽解釋更來氣了,“你那車買來不就是開的嗎?”

“我都沒開幾次。”俞侃嘟嘟囔囔,一臉不情願。

柳婉婉邁着小碎步走過去,壓低聲音訓俞侃:“你這個笨蛋!兒子是要送外婆回去,這不得開輛好車?讓外婆知道離離嫁進咱們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快點!車鑰匙交出來!”

俞安雨強忍住笑意,朝俞侃伸出手,附和道:“快點,車鑰匙交出來!”

這一大一小簡直就是強盜,俞侃咬牙切齒,但迫于老婆的淫威,只能不情不願把車鑰匙交到俞安雨手上,再三警告:“蹭一下,你一個月的工資就沒了,你好好開。”

俞安雨才不在乎他爹的威脅,拿着鑰匙大搖大擺地回屋子裏了,得瑟地晃到陸離面前,下巴一擡,高傲地說:“走,哥送你們回家!”

陸離看着俞安雨手上刻意顯擺的車鑰匙,心裏有點好笑,這人三十幾歲了怎麽還可以這麽幼稚?成熟的陸離扶額,提醒俞安雨:“哥,你比我小兩個月呢。”

送陸離他們回家後,俞安雨在回家的濱江路上總算是把油門踩到底狠狠地飙了一把,到家後給陸離報平安:老婆,我到啦

陸離:這麽快,又超速

俞安雨被自己蠢哭了,懊悔不已,趕緊狡辯:我就想替我爸試試,他這車油門踩到底能開多快

陸離:我睡了

俞安雨:老婆,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陸離:?

俞安雨:老婆,這是庫裏南啊,誰不想試試把庫裏南的油門踩到底是什麽感覺呢

陸離:俞隊,你複習一下刑法吧,我先睡了

俞安雨:我真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你不在我身邊,我不能抱不能哄,我現在心裏特沒底

陸離看着手機屏幕上的文字,心窩被戳了一下,他倒不是在耍性子跟俞安雨發脾氣找存在感,他太在乎俞安雨了,俞安雨受點小傷他都得心疼好久,怎麽可能看到他做危險的事情無動于衷。

下一秒手機就震動起來,是俞安雨打來的電話,陸離滑開屏幕,那邊就傳來俞安雨急迫的認錯:“老婆,你別生氣,我錯了,我不該犯了錯還跟你皮,我不亂飙車了,真的,別生氣好嗎……”

陸離在俞安雨面前無條件心軟,哪裏還生得起氣來,輕輕嘆了一口氣:“好啦,你別那麽緊張,我只是有點不高興,你這麽大個人了,還這麽不知道輕重。”

“對不起……”被陸離輕易原諒,俞安雨底氣更不足了。

“好了,你快洗漱了早點睡吧,明天一大早還要上山呢。”

“知道啦!老婆,我準備洗澡的時候想着你撸一管。”俞安雨的語氣裏透着一絲莫名的驕傲,陸離無語,有些幹巴巴地回答他:“這個不用彙報。”

“怎麽不用彙報?我精神上和你做愛了,不通知你一聲嗎?”俞安雨理直氣壯,“總之就是這樣啦,那老婆,我洗澡去啦,晚安,明天早上見,愛你!”

兩分鐘後,俞安雨的手機就收到了一張陸離的對鏡自拍,只穿了他今天穿的白襯衫,扣子還只虛虛扣了最下面的兩顆,胸前大敞,是自己昨晚留下的吻痕和咬痕,兩條長腿看得俞安雨立刻就勃起了,他按住語音鍵,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給陸離發了條微信:“謝謝老婆,我先射為敬。”

俞家作為白雲鎮首富,連陵園都是挑風水寶地建的家族陵園,祭拜完俞安雨的爺爺,俞安雨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塊墓,給陸離說:“那個,我的,我要是哪天執行任務光榮了……”不等俞安雨說完,陸離就嚴厲地打斷他:“你閉嘴!”

俞安雨坦然一笑:“這沒什麽呀,老人說,這個叫壽墳,增壽的,一百年以後,你還不是得陪我一起埋在這裏。”

陸離的臉瞬間就紅了,嘴硬道:“我幹嘛陪你埋在這裏!”

俞安雨一臉嚴肅:“你是我老俞家的人,當然要和我在一起,你別想甩掉我,活着的時候是我的,就算等我們都死了,你也還是我的。”

這是什麽鄉土風霸道總裁說的話,陸離低下頭,嘴角不自覺地翹了翹,卻沒有再反駁俞安雨。

吃過午飯,俞安雨要兌現帶陸離去冰沙店的承諾,便和俞侃和柳婉婉道別,柳婉婉一臉八卦地給俞安雨使眼色,俞安雨敷衍地回應她,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母子倆究竟在不在一個頻道陸離不清楚,但是看他們眉來眼去還要假裝沒察覺,陸離憋笑實在憋得很辛苦。

停好車,兩人走在白雲一中外的街道上,這種感覺很微妙,十幾年過去了,很多店鋪都換了招牌,但代表着學生時代記憶點的店鋪卻依然傲立,一時讓人分不清所處時空的真假。

陸離光顧得最多的書店,老板已經白了頭發,即使過去十幾年,卻還是記得陸離的臉,看到陸離便笑着點頭向陸離問好,文具店老板也早就放心撒手,她的女兒已經可以獨當一面,她只用抱着小孫子享她的天倫之樂,而受學生喜愛的小吃店、奶茶店、冰沙店,經過歲月的洗禮,依然最大限度地保持着原樣,增加的只有情懷,随時恭候一屆屆白雲一中的學子回到原地,回憶青春。

“俞警官!陸警官!”聽到有人叫自己,俞安雨轉過頭,就看到鄭心玫正在馬路對面朝自己揮手,臉上是元氣的笑容,她的穿着十分青春靓麗,長度到大腿的籃球服,巧妙地遮住白色短牛仔褲,卻又若隐若現露出牛仔褲磨破做舊的卷邊,不至于讓人想入非非,腳上踩着AJ,是大部分男孩理想中女友的模樣。

鄭心玫左右觀察确認沒有車輛駛來,才小跑着過了斑馬線,來到兩人面前,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叫他們:“學長們好呀!”

俞安雨有些難以置信:“你不會也是白雲一中的吧?”

“我是呀!”鄭心玫歪了歪頭,“我之前就在想,陸警官有些面熟,結果那天陸警官送我去車站的路上聊起來,我才想起來,陸警官的照片,到我畢業,還在光榮榜上呢,全國奧賽金獎。”

“這含金量,确實夠得我們學校吹啦,”聽人誇陸離,俞安雨比聽人誇自己還開心,轉念一想,陸離竟然和鄭心玫聊了這麽多,俞安雨又有點醋了,轉過頭問陸離,“你回來怎麽沒跟我說,我們都是一個學校的呀?”

陸離面無表情看着鄭心玫在俞安雨面前胡言亂語,聽到俞安雨的發問,都懶得回頭看他,不屑道:“白雲鎮就三所中學,有什麽好稀奇的——學長,去買咖啡吧。”

“不吃櫻桃冰了?”俞安雨有些詫異。

“渴了,就後面這家咖啡吧,冰的焦糖拿鐵——你喝什麽?”最後一句是在問鄭心玫。

鄭心玫笑嘻嘻地說:“那我就不客氣啦!我就要門口宣傳畫上那個吧,草莓氣泡水。”

俞安雨雲裏霧裏就被陸離支去買飲料了,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俞安雨毫無怨言。目送俞安雨進了咖啡店的門,陸離才回過頭,不耐煩地開口:“有話就說,他最多五分鐘就出來了。”

鄭心玫收起剛才元氣滿滿的笑意:“五分鐘夠了,我的老板讓我給你帶兩句話。”

陸離微微皺眉,看着馬路,現在是周末,人流、車流都很小,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好一會兒才會有一輛車飛馳而過,鄭心玫也沒有看陸離,兩人并排站着。

“我老板說,你是一個很聰明的警察,觀察細致,推理能力也不錯,他很欣賞你,但是你的合作意願不強,他稍微感到有些遺憾。”陸離沒有任何反應,鄭心玫繼續說:“他說,謝謝你的忠告,也謝謝你這次高擡貴手,但是……”

陸離察覺到不對勁,鄭心玫已經踮起腳尖湊到陸離耳邊,壓低聲音:“但是,你知道得太多了,為了保守秘密,有犧牲在所難免……所以,陸警官,還是請你,去死吧。”

伴随着耳邊鄭心玫的聲音,不知何時一輛面包車已經出現在視野範圍內,正加速朝着他們沖來,短短的一秒只夠陸離回頭看向鄭心玫,她的臉上勾起一個得逞的笑來,雙手朝着陸離狠狠一推,陸離失去重心往後倒去。

一聲巨響,伴随着頭部劇烈的疼痛,陸離像被人按進深海,尖叫聲,人們慌亂的說話聲,俞安雨叫自己名字的聲音,好像都隔得很遠很遠,意識逐漸模糊,陸離看不清眼前的人是什麽表情,他的嘴唇開合,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但是,好溫暖啊,是俞安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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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适合深夜偷偷發,然後連夜卷鋪蓋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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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狡辯,離離沒事,我發毒誓,寶子們把刀收起來吧我孩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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