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1)
“對不起!”
劉軍嘶吼出聲,然後猛的一打方向盤,張志榮睜大了眼睛:“不要!!!”
他一把超過顧刑的車,将車別在了顧刑和李齊研的車中間,逼的顧刑不得不減慢車速。
“劉軍你瘋了!”韓悅明大喊,“你不要做傻事!”
劉軍沒有說話,他再次一踩油門,狠狠的撞上李齊研的車尾,同時張志榮像跟劉軍心意相通一樣撞向李齊研,方向盤和車身同時在馬路上打着轉兒,顧刑見勢不對,急忙剎車。
那兩輛車已經跌進了馬路旁邊的山坡上,翻滾着一路向下。
韓悅明抖着聲音問:“還來得及嗎?”
顧刑沒出聲,事實上他已經無法出聲了,正如同劉軍所說的那樣,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再握方向盤了,恐怕連車都不敢坐了。
他們站在馬路邊向下看去,那裏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在他們的臉上跳動,給這個冬季帶來一點溫暖的橙色。
韓悅明聽不到顧刑的回答,回過頭才發現他已經淚流滿面了,韓悅明一下子慌了。
“小邢,小邢,你不要哭啊!”
顧刑肩膀一聳一聳的,他偏過頭,眼淚撒了一臉,他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打擊的快要崩潰了,如果不是韓悅明還在他身邊,他要怎麽辦才好。
韓悅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才十八歲而已,他才剛剛成年,就擔起了千斤的擔子,他驕傲的脊背幾乎被壓彎。
“報警吧。”顧刑艱難的說。
警車呼嘯而來,帶着刺骨的寒意。
顧刑和韓悅明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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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商這次見到他們一句話沒有問,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麽,選擇了閉嘴。韓悅明感激的沖他笑笑。
“喝點咖啡吧。”韓商伸手倒了兩杯剛剛研磨好的熱咖啡,還在冒着熱氣,他端過來遞給顧刑和韓悅明。
咖啡被捧在手心裏,滾燙的溫度溫暖了雙手,韓悅明吹了吹咖啡最上面一層,輕輕抿了一口:“好暖和。”
韓商笑着說:“壁爐的火一直燃着,你們去那邊暖和一下吧。”
顧刑握着咖啡杯坐在壁爐旁,裏面熊熊烈火像帶走生命的爆炸火焰,他看着杯中的咖啡,突然一飲而盡。
那咖啡剛剛研磨好,滾燙的熱度顧刑完全不介意,他現在迫切的需要一些什麽東西給他刺激,讓他從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态。滾燙的熱咖啡從喉嚨一路向下,燙的顧刑快要流出眼淚,他仰着頭靠在沙發背上說:“還有嗎?”
韓悅明看了一眼韓商,後者點頭,又倒了一杯遞給顧刑,顧刑輕聲說:“謝謝。”
韓商說:“都是一家人,謝什麽。”
聽到這句話,顧刑的心突然暖了一下,被家這個字溫暖了,他的拇指摩擦着杯口,笑了笑:“還是要謝謝爸。”
這聲爸倒是出自真心實意的,韓悅明和韓商皆一愣,韓商突然說:“诶,好,好。”
顧刑本來不喜咖啡的,這種東西太苦澀,苦到了心底,不及清茶。一杯清茶是香氣撲鼻的,讓人回味的,那種淡淡的苦澀輕易就被茶葉本身所帶的清香覆蓋。
可是此刻,在顧刑心中看來,咖啡也未必不可,至少他讓自己清醒過來,溫暖了自己的身體。
韓悅明從旁邊靠過來,依偎在他身上,他整個身體像沒有骨頭一樣懶洋洋的躺在顧刑的懷裏。顧刑低頭和他額頭碰額頭:“怎麽了?”
韓悅明睜不開眼皮,他含糊着說:“好累。”
顧刑用一只手摟了一下他,讓他在懷裏找一個舒服的姿勢:“你睡吧,這裏暖和,我也有些困了。”
韓悅明聞言又睜開了眼睛,抱歉的咬住嘴唇:“我忘了,你可能比我還累,我們回房間裏去睡吧。”
顧刑溫柔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咖啡,将韓悅明抱緊,一下子站了起來:“我抱你去睡覺。”
“好。”
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的轉彎處,韓商站立在底下,一直默默的望着他們無言。他眯起雙眼,眼裏有着不知名的神色,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随即他轉身撥打了一個電話。
“麗絲小姐,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訴你們家主子,能通個電話嗎?”
“很抱歉,韓先生,我們家老大現在很忙,恐怕不樂意接您的電話呢,您也知道,老婆不在身邊,總是有些寂寞。”
“我想告訴他一些關于他夫人的事情。”
對面的聲音立刻嚴肅了起來:“好的,韓先生,請您稍等。”
韓商悠閑的翹起二郎腿,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勝利的曙光,他惬意的搖晃着手中的高腳杯,那裏面猩紅的液體散發出誘人而又甜美的香味。
“韓先生,你可是最好說清楚。”對面的聲音絲毫不客氣,一口生硬的中文聽起來非常刺耳,“我可沒時間跟你廢話,我的時間非常寶貴。”
韓商喝了一口紅酒,慢悠悠的說:“菲爾先生,您的夫人在中國出事了,你知道嗎?”
“這完全不可能。”菲爾一口回絕,“我的手下并沒有報告。”
“相信你馬上就知道了,您夫人可是帶着他的小情人一起做了一對亡命鴛鴦呢。”
“這真是太好了。”菲爾說,“哦,不,你知道我的意思,這真是太糟糕了,我很難過。”
菲爾接着說:“我心愛的夫人是跟誰一塊死了呢?”
韓商笑了笑:“張家張志榮。”
挂了電話,韓商将剩下的紅酒緩緩撒進一旁的盆栽裏,随手将透明的高腳杯扔到垃圾桶裏,整個人帶着笑意出了門。
“真是不敢相信,不是嗎?整個h市就剩下宋家了。”
這一覺睡得極為不安穩,韓悅明總是反反複複的做着噩夢,反而是顧刑睡的很是香甜,像是那些所有的壞情緒都被那杯滾燙的咖啡通通燙死了一樣。
韓悅明從夢中驚醒,窗外非常的明亮,他拉開窗戶一看,外面銀裝素裹,大雪已經停了。
這是不是預示着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是不是預示着美好的日子才要真正的開始。
韓悅明伸手放在額頭上遮一下陽光,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陽,有些開心。
“小邢。”他回過頭來,對着顧刑剛剛睜開的雙眼,笑得像個孩子,“起床啦。”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這一天韓悅明的笑容還是在回憶裏灼傷了顧刑的雙眼,他眯起眼睛說:“好啊。”
一切都會過去的,不是嗎,所有的一切,不管是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
韓悅明拉起顧刑的手,胡亂的給他套上羽絨服,兩個人牙沒刷,臉沒洗就跑了出去。
顧刑問:“我們現在幹什麽?”
“打雪仗。”
顧刑啞然失笑,韓悅明就放開了他的手,整個人輕盈的躍到一旁,從地上團起一把潔白的雪花,用力的捏成一個小球球。顧刑立即學他,誰知道剛彎腰就被韓悅明砸個正着。
冰冷的雪花竄進顧刑的頸窩裏,涼涼的,他笑着說:“好啊你,偷襲我。”
他捧起雪花捏成團,迅速反擊,兩個人你來我往,雪球滿天飛,頭上身上全是雪花,叫口袋裏都能抓出一把雪花。雪花遇到溫暖,偷偷化成了水,滴滴答答的。
太陽正燦爛,他們玩的臉色通紅,鼻尖紅的像一只小辣椒,手指比胡蘿蔔還粗。
顧刑一邊多謝雪球,一邊問他:“明明,你冷不冷。”
韓悅明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帽沿有一軟軟軟的絨毛,此刻全部濕嗒嗒的糾結成一縷縷的,他的臉上還挂着笑容,他說:“我不冷,我現在很開心。”
他站起來鼻子有點皺起來,莫名讓顧刑想起之前那只白毛的小貓咪,他這麽想着,抓着雪球又分神了一下,冷不丁一個雪球扔到他的臉上,糊了他一臉雪花:“哇!你又偷襲我。”
韓悅明哈哈大笑,又和顧刑扔了起來。
快樂的情緒真的有感染力,他們肆無忌憚的笑容讓韓商也忍不住動容,從樓上跑下來加入戰團。
韓商真是老當益壯,打起雪仗來絲毫不比年輕人遜色,一手一個準,讓顧刑和韓悅明痛的四處亂跑後來幹脆合夥對付他一個人了。
直到三個人感覺到又累又冷,才戀戀不舍的進屋,因為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這樣放下心懷的像孩子一樣玩耍。
韓悅明洗澡的時候也要拉着顧刑,他像一個牛皮糖一樣粘着顧刑:“顧刑,明天沒什麽事,我們去西大山看雪景好不好?”
顧刑點頭。韓悅明又說:“恩,以後都沒什麽事了,我們還要去s市那裏看雪河,我們到時候移民去美國,那裏可以領證,然後我們去度蜜月啊,好多地方我都沒去,我想去。”
“我陪你。”顧刑說,“不管你要去哪裏,想去哪裏,以後都有我陪着你。一直一直。”
HE結局一
後來顧刑就沒再管那些事情,李家唯一一個活下來的男人李齊然在那一天離開了顧刑的世界,臨走前背影落寞的樣子永遠刻在他心中,可他最終也只能擺擺手,由着韓悅明将他解決掉。
他必須這麽狠心,顧刑懶洋洋的想,他也終于學會了狠心。
韓悅明突然說:“小邢,我們領養一個孩子吧?”
顧刑問他:“你怎麽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好像突然之間閑下來了,有些無所事事。”
“你大學還沒上完。”
兩個人一陣黑線,好像才記起他們正在上大學。
“我已經成年了,好像可以領養了。”
顧刑覺得這個想法也不錯,正好可以緩解一下他們這種壓抑的心情。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兒,去了附近的福利院。
那裏的小孩子多數是女孩,見到兩個衣着光鮮的大哥哥進來立馬世故的過去纏着他們,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被帶走,不要再留在這裏。
只有一個小男孩兒默默的呆在角落,顧刑注意了他一會兒,走過去問:“你為什麽不過來?”
男孩兒搖搖頭,說:“沒有人喜歡我。”
“你想被我們帶走嗎?”
男孩兒遲疑的搖搖頭,顧刑不再說什麽,也不想問理由,一個連争取都不會的人,是不配做他們的兒子的。
他和韓悅明挑選了一下,選了一個看起來很活潑開朗的女孩子。
也許會帶來快樂吧,他們想。
女孩子叫阿寶,六歲了,其實這種年紀對于領養來說有點大了,不過顧刑和韓悅明也不在乎。阿寶胖乎乎的,笑起來還有兩只虎牙,可愛的不得了,如果不是阿寶右手只有三根手指,相信誰也無法忍心丢掉這種女孩子。
兩個人帶着阿寶回家,剩下的孩子用渴望的眼神目送他們離開。
至少有家了,而且兩位叔叔看起來是很好的人呢!
阿寶進新家的時候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她捏着衣角怯生生的打量着四周,小聲說:“叔叔的家好大啊。”
韓悅明笑了笑,蹲下來對阿寶說:“這裏以後也是你的家。”
“真的嗎?”阿寶開心的跳起來,小孩子心性顯露出來。
“當然啦。”韓悅明溫和的摸了一下阿寶的頭發,問她,“你是想讓我們當你爸爸呢,還是想讓我們當你哥哥?”
“當然是爸爸了!”阿寶毫不遲疑。
“為什麽?”這下顧刑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阿寶嘆了一口氣,故作無奈的說:“誰讓阿寶太受歡迎呢,小朋友都想做阿寶的哥哥,阿寶已經有很多哥哥了,現在只想要爸爸。”
“哈哈哈哈哈!”突然從樓上傳來笑聲,原來是韓商聽見了阿寶的話,他大笑着走下來對阿寶說,“我很喜歡你,不如你做我的女兒吧?”
阿寶看了看顧刑和韓悅明,又回頭看了看韓商,堅定的搖了搖頭。
韓商問她:“你為什麽不願意我做你的爸爸?”
“才不要。”阿寶伸出手指緊緊的揪住韓悅明的褲腿,“你只有一個,做他們的女兒我就有兩個爸爸。”
大家都被阿寶的童真逗樂了,顧刑說:“阿寶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阿寶狠狠的點頭,摸着小肚子說:“阿寶早就餓啦。”
“想吃什麽呢?”韓悅明問。
“想吃肉。”阿寶擡頭希翼的看着他。
韓商大手一揮,讓人去做飯,什麽豬肉雞肉兔子肉,牛肉魚肉天鵝肉,阿寶想吃什麽,都要照辦。
有人吩咐,效率自然高起來了,很快熱氣騰騰的飯菜就被人端上來了,阿寶看的差點流口水。
韓商燙了白酒,三個大人圍着桌子,吃着火鍋,互相之間碰一杯看起來十分惬意。
“兩個爸爸都是好人。”阿寶咬着牛肉口齒不清,“我喜歡這裏。”
阿寶成了韓家的小寶貝兒了。
沒有人不喜歡她,她是家裏的小開心果,是家裏的女王陛下,也沒有人敢拂她的意。所幸她本身早熟,并不無理取鬧,懂的看人眼色,讨好別人。
顧刑和韓悅明其實并不多管她,他們自己向來自由慣了,不懂得如何照顧別人,只能任由阿寶自己發展。她的要求基本滿足,只覺得這樣還不夠,他們還應該學習怎樣把阿寶照顧長大。
直到這時顧刑才明白,原來當初叔叔照顧他時是那樣的辛苦。
日子臨近了過年,定格在臘月二十七這天,韓悅明拉着顧刑和阿寶一起打掃,顧刑臭着臉不想動,倒是阿寶興奮的跟什麽似的。
“顧爸爸!”阿寶叉着腰,“你懶死啦,快去把地拖一拖嘛。”
顧刑無奈的做了個敬禮的手勢:“是,長官!”
這個懶惰的顧爸爸握着拖把認命的拖地,女王大人阿寶還搗亂似的在他拖過的地方踩來踩去,留下亂糟糟的黑乎乎的腳印。
“小壞蛋,你皮癢癢。”顧刑扔下拖把去追阿寶,阿寶吓的大叫,立即投靠韓悅明,圍着他跟顧刑玩起了老鷹捉小雞。
阿寶古靈精怪,腳下跟抹了油一樣,顧刑居然沒抓住她,雖然自己故意放了水,不過阿寶跑起來真的跟一陣風一樣。
“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還很阿寶鬧。”韓悅明頭上戴着報紙疊成的三角帽,套着手套,一副專業人士的樣子。
其實他也沒有真的打掃整棟別墅,只是想讓大家一起來感受一下過年的氣氛而已。
“不玩了。”顧刑趁機耍賴,跑到沙發一副很累的樣子,借機躲過這次勞動。
“偷懶。”韓悅明問阿寶,“顧爸爸偷懶不幹活怎麽辦?”
“羞羞臉。”阿寶捂着嘴,“顧爸爸羞羞臉,比阿寶還懶。”
顧刑裝模作樣的躺在那裏不起來:“唉,顧爸爸剛剛抓你,累壞了。”
“真的嗎?”阿寶立即上當了,甩着小粗腿噠噠噠跑過來,“我給爸爸捶捶肩。”
胖乎乎的小拳頭捶在顧刑肩膀上根本沒有什麽力道,顧刑還是做出一副很舒服的樣子,豎着大拇指拼命的誇獎阿寶,阿寶就捶的更加的賣力,嘴裏直說:“爸爸才厲害,阿寶不厲害。”
兩個人互相吹捧,好不謙虛,韓悅明聽着好笑,扔了一塊抹布過去,正甩到顧刑的身上:“快點幹活。”
幾個人裝模作樣擦了桌子和地板,就假裝自己已經為家裏掃塵了,然後大家問過阿寶的意見,一合計,出去吃吧,聽小公主的,吃肯德基去。
阿寶穿着紅色的小羽絨服,帶着一頂白色毛絨絨的帽子,牽着顧刑和韓悅明的手蹦蹦跳跳,一路上吸引了足夠的回頭率。
“顧爸爸,韓爸爸,為什麽他們都要看我們呀?”
韓悅明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說:“因為我們的阿寶這麽可愛,他們想多看一會兒你。”
阿寶咯咯的笑着,很開心的說:“爸爸也很帥!都很帥!”
幾個人到了KFC,給阿寶點了兒童套餐,兩個大人坐在那兒沒吃,他們不喜歡吃這種東西,阿寶吃就行了。阿寶吃的很歡,滿嘴流油,韓悅明調笑:“小花貓。”
可是阿寶的嘴巴已經被雞腿塞滿了,根本就沒空回答韓悅明的話,最後阿寶差點撐的走不動路,顧刑哭笑不得替她揉着小肚子。
“饞貓。”
“才不是!”阿寶吃完了立即有力氣反駁了,她撅着嘴不高興別人說她饞貓,“阿寶才不是饞貓,只是東西太好吃了嘛!”
“下次還來嗎?”顧刑問她。
阿寶眼睛轱碌碌轉了幾圈,像是思考了許久一樣:“下次不來了?”
“為什麽?阿寶不喜歡吃肯德基嗎?”韓悅明問她。
阿寶說:“下次我要去麥當勞!”
“哈哈!”
回到家後,阿寶還在揉着小肚子,韓商生氣的說:“阿寶去吃好吃的不帶上我?”
阿寶黏過去摟着他的脖子撒嬌:“下次去吃麥當勞再帶爺爺一起嘛。”
“阿寶一點都不愛爺爺,爺爺也不要愛阿寶了。”
“愛嘛,愛嘛,阿寶最愛爺爺了。”阿寶想了想又急忙否定,“阿寶最最愛兩個爸爸了,然後最愛爺爺!”
韓商高興的合不攏嘴,抱着阿寶就要出去帶她吃麥當勞,吓的韓悅明急忙阻止。才剛吃撐了現在哪裏還能又吃,阿寶可是小孩子,不懂得節制呢。
最後韓商帶着阿寶上街買玩具去了,韓大老爺已經好久沒去街上了,回來的時候帶着兩把青菜,表情夠嗆,發誓下次再也不去了。可是第二次阿寶說了他還是屁颠屁颠的帶着阿寶一塊去街上。
父親也并不是那麽不近人情嘛。韓悅明想,他這個樣子看起來比當初要好很多,領養阿寶這個決定真是太棒了,不僅顧刑開心了很多,就連父親整個人也變得更加溫暖起來了。
阿寶真是一個幸運星。
作者有話要說:雙結局正式開啓!
HE結局二
過年那天晚上,韓悅明想和顧刑一塊跨年,他們到廣場噴泉那裏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這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比想象中的不是滋味。
阿寶在他們身邊,韓商已經睡了,聽完倒計時的鐘聲,顧刑對韓悅明說:“你先帶阿寶回去吧,我還有一點事情。”
韓悅明搖頭,對阿寶說:“阿寶,你可不可以跟那邊那個叔叔一塊回去,晚上跟爺爺睡呢,爸爸們還有一點事情要做。”
阿寶乖巧的點頭,奶聲奶氣的說:“好的,韓爸爸,我一定乖乖的聽話。”
“阿寶真乖,回去爸爸給你帶洋娃娃好不好?”
“好。”阿寶在韓悅明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跟着保镖一塊回了車上。
顧刑問:“你放心她一個人?”
韓悅明笑着說:“我只是不能讓你一個人。”
顧刑無言的笑了笑,握住韓悅明的手,十指交疊帶着溫暖,在冷風凜冽的寒冬仿佛也添了幾分暖意。
“你不問我去哪兒?”
韓悅明說:“目的并不重要。”
顧刑買了一瓶酒,帶韓悅明去了叔叔的墓地,那個小小的墓碑在陵園裏顯得非常的孤單,在黑暗中落寞的立在那裏。顧刑走近一看,卻發現原來那并不是一個墓碑,而是緊緊依靠在一起的兩個墓碑。
秦尚和劉揚。
因為靠的太近才會在遠處誤以為這是一個墓碑。
顧刑低着頭,眼眶發澀。
韓悅明替他擰開酒蓋,在墓碑前的水泥地上撒了一些,撲鼻的酒香味瞬間蔓延開來。墓碑上的照片裏兩個人笑得一臉溫柔,那是十八歲的劉揚和十八歲的秦尚。
像是在最初的美好年華遇見一樣,彼此都沒有那麽多的心計,只會溫柔的對愛的人微笑,然後将自己交給對方。
劉揚其實也是明白的,秦尚愛他至深,他死了,自己又怎麽會活的下來,結局很明白,劉揚最終還是替哥哥報了仇。
這場故事中最無辜的是誰?顧媽媽還是顧源岸,顧刑還是韓悅明,是死去的李家若幹人,是劉軍還是張志榮,是劉揚還是秦尚。這一切在如今看來并不重要。
反正大家都已經不在世上了,所以留下來的顧刑和韓悅明才會如此痛苦,執着于此只想要一個答案。
顧刑輕輕笑了笑,他問了韓悅明一個與此時毫不相關的問題:“你說,阿寶以後會幸福嗎?”
韓悅明微笑而又堅定的點頭:“會的。”
夜色沉沉的墓園中,唯有顧刑手中的手電發出微弱的光芒,他們靜靜的呆在那裏,任由夜色将他們包圍。
時針指向四點,寒風肆虐,小雪紛紛,韓悅明的臉色蒼白,卻一句話不說,顧刑将剩下的酒輕輕撒在墓碑面前,發出輕微的水滴聲。
他直起腰,最後再看一眼兩個人的容顏,對韓悅明說:“我們走吧。”
這個地方他不會再來了,這個給了他寵愛又給了他仇恨,給了他快樂又給了他無限痛苦,給了他生命又帶他認識死亡的男人,他此生都不想再見他了。
哪怕只是他的安身之地。
顧刑的腳步穩定,他說不回頭就不會再回頭,他帶着韓悅明離開陵園,就在跨出大門的那一刻,一陣輕柔的,溫暖的,在這個寒冷的冬季不會出現的微風輕輕吹過,仿佛幼年時媽媽摸過他的臉,帶着溫暖的寵愛。
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見。
“是你嗎?劉揚。”顧刑輕聲問。
沒有人回答,他的聲音太小,比呢喃更小,像是心裏話一樣。
韓悅明疑惑得問:“小邢,你在說什麽?”
顧刑搖搖頭,沒再說話,他只是最後再望了一眼身後的陵園,所有的墓碑都被黑暗吞噬,身後像一只張牙舞爪的怪獸,将所有過往通通吃下。
天亮了自然就是初一,阿寶大清早的好精神,噼裏啪啦的過來敲門,韓悅明剛一打開門阿寶就撲過來挂到他脖子上大喊:“韓爸爸過年好!”
“阿寶過年好。”
阿寶笑眯眯的說:“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韓悅明無奈的捏了一下阿寶的鼻子,去抽屜給她拿了一個紅包。
阿寶:“哇,韓爸爸好大方,最愛你了!”
阿寶又撲到還在睡覺的顧刑身上,拼命的扯着他的被子:“大懶蟲,快起床,你答應我的洋娃娃呢!”
顧刑睡眼朦胧:“什麽洋娃娃,那不是你韓爸爸答應你的嗎?”
哇!韓悅明差點也星星眼,小邢現在的嗓音好性感啊,不能被阿寶聽去了。
“阿寶,你顧爸爸沒睡好被人吵醒會很生氣的,你先去找爺爺,我們起來了就給你娃娃好不好?”
阿寶還是比較怕顧刑的,但是她又不開心兩個人忘記了囚鳥要給她買洋娃娃的承諾,只能哼一聲跺腳離開了。
韓悅明立即關上了門,也撲到了顧刑身上:“小邢,新年快樂。”
顧刑哭笑不得:“你搞哪門子飛機?”
韓悅明學着阿寶的樣子摟着顧刑的脖子撒嬌:“我也要新年禮物。”
“新年禮物?”顧刑一下子就明白了,抱着韓悅明轉個圈,被子一蒙,兩個人嗯嗯啊啊開始了新年禮物。
等到他們出去的時候阿寶的嘴巴已經可以挂油壺了。
“喲,是誰把我們的小公主氣成這樣了?”顧刑調笑。
“哼!”阿寶一巴掌拍開顧刑的手,“臭爸爸!”
“連爸爸都不理了?”顧刑湊過去,在阿寶臉上膩歪,“爸爸哪裏臭了?”
“兩個臭爸爸!”阿寶氣鼓鼓的推開顧刑,跑到韓商那裏跟他告狀,“爺爺,你看爸爸呀,說了給阿寶買娃娃,現在一個都不買。”
韓商故作生氣的說:“誰敢不給我們阿寶買娃娃,爺爺去打他。”
最後還是韓悅明讓保镖買了一堆娃娃回來才讓阿寶的小嘴吧不再撅起來。
幾個人吃了點水餃,一邊說話一邊逗着阿寶,過了一會兒,韓商突然有些別扭的說:“恩,等下給你們介紹一個人。”
韓悅明正在吃橘子,随口問:“誰啊?”
韓商別別扭扭的說:“也,也沒誰,就是我的一個朋友,我覺得還不錯,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前不久認識的。”
“到底是誰啊?”韓悅明奇怪的問他。
“沒,沒。”韓商窘迫起來,“朋友姓張,你們見了別叫阿姨,叫張姐姐就行了。”
“哦?”顧刑和韓悅明雙雙挑了挑眉頭,心裏對這個素未聞面的張姐姐一下子充滿了興趣。韓悅明問,“黃昏戀?”
顧刑問:“第二春?”
“忘年交?”
“一見鐘情?”
“阿寶的奶奶?”
“領證了?”
顧刑和韓悅明你一言我一語讓韓商這個老狐貍臉紅了起來,連連擺手:“不,不是。還沒成呢!”
“多久了?”韓悅明笑着問。
“一個多月。”韓商咳嗽了一聲,故作鎮定。
“對方多大年紀?”
“四十二。”
“這種年紀叫姐姐?”韓悅明覺得韓商腦子有點問題,不會真的印證了戀愛中的男人都是白癡這句話吧?
“不行,不行!”韓商趕忙說,“她不喜歡別人叫她阿姨,一定要叫姐姐啊!”
顧刑問:“那不是亂輩了嗎?”
韓商說:“沒事沒事。”
中午吃了飯,韓商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帶着一個女人回來。
那個女人的樣子出乎韓悅明意料,長的并不漂亮,只是看起來眉眼柔和,是十分好親近的一個人。黑色的長發盤起,穿着一件藍色的羽絨服,帶着白色的絲巾,整個人非常的舒服。
韓悅明牢記韓商的要求,跟顧刑過去雙雙喊了一聲:“張姐姐好。”
“哎,好,好。”張素芬眼睛眯到一起,笑嘻嘻的望着韓商說,“這就是你說的兩個兒子吧,都是帥小夥啊,尤其是這位。”張素芬說,“看起來可真俊。”
韓商陪着笑,顧刑也沒多解釋什麽,招呼張素芬進來坐下。韓悅明給大家上了茶,期間和張素芬說話逗的她合不攏嘴。
張素芬笑得花枝亂顫:“好,明明真是幽默,哈哈。”
韓悅明笑着點頭。韓商也是一副很放心的樣子。感覺自己已經好事将近,這是,阿寶從樓上跌跌撞撞的下來,眼睛上面還有淚珠,她哭着跑到韓商身邊。
“嗚嗚嗚,爺爺,阿寶做惡夢了,好怕。”阿寶又問他,“爺爺,新奶奶來了嗎,阿寶做惡夢她會安慰阿寶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張素芬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韓商見機不妙,趕緊解釋:“素芬,你聽我說,其實……”
“不用說了!”張素芬刷的站起來,“你居然想讓我一來就當奶奶!這不可能,本小姐還這麽年輕!”
韓悅明和顧刑張大了嘴。
“不是,素芬,你……”
“再見!”張素芬背起包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啊啊啊!”韓商氣的踹了一下沙發,垂頭喪氣的追了出去。
顧刑和韓悅明在沙發上笑成一團,只有阿寶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茫然的看着他們。
“阿寶,下次見到那個新奶奶不能叫奶奶,明白嗎?”
“為什麽?”阿寶想不明白。
韓悅明哈哈大笑:“因為奶奶想要年輕啊,你總是叫她奶奶,她就不年輕了所以你要叫姐姐,知道嗎?”
顧刑沒好氣的說:“不是吧,我們叫姐姐就算了你讓阿寶也叫姐姐,這不是坑人麽?”
“誰讓韓商搞不定。”
兩個人又笑了起來。
HE結局三
韓商怎麽說也算是一個老手,張素芬別扭了一段時間還是被哄好了,兩個人悄悄去領了證。
韓悅明說,“不辦酒席,”
“素芬說不用了,都不是一婚,有什麽好高興的。”
顧刑說,“不然簡單的擺一下吧。”
韓商說,“怎麽擺,”
“讓張……姐姐帶過來幾個親近的人,然後我們就在家裏擺一桌,怎麽樣,”顧刑說起張姐姐這個稱呼時還是有些別扭,畢竟張素芬已經四十多了,已經是阿姨輩的了。
韓商一張老臉居然還有點害羞,他扭捏的問:“這樣好嗎,素芬會不會不同意,她說想低調一點。”
顧刑和韓悅明一臉古怪的看着他:“看不出來你還是這麽懼內的人啊。”
這倒是真的看不出來,韓商有過一任妻子,是标準的傳統女性,以夫為天,依附着韓商,哪怕是韓悅明的母親,也是溫婉可人,大事小事都是韓商做主。沒想到這次韓商趕個時髦來黃昏戀,居然碰到一個母老虎,還是那種不動聲色一肚子主意的腹黑母老虎,一下子就栽到張素芬手中了,掙紮都不想掙紮。
完全一副心甘情願的嘴臉,被張素芬吃的死死的還笑得甜蜜像個弱智,咳咳,話說這樣腹議自己的老丈人好像不太好。
顧刑掩飾性的咳嗽一聲:“應該沒事,只是簡單的吃頓飯,畢竟這樣也算是大家正式見面。”
韓悅明問自己老爸:“你見過對方的家人了嗎?”
韓商手一抖,老實的搖搖頭:“沒有。”
韓悅明撇撇嘴,韓商說:“素芬還沒提這件事情了,我也不好意思多問。”
顧刑笑着說:“對啊,這樣不是正好嗎?你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見一下她的家人。”
韓商喜上眉梢,趕緊點頭:“對對對,你說的對。”
既然這麽決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韓商了,畢竟是他娶媳婦可不是他們找老婆。韓商打電話小心翼翼的跟張素芬商量。
“那個,素芬啊,我有點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麽事啊?”張素芬張着爪子,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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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