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八】聖杯的騎士

“放開我。”邁克爾的聲音略有些沙啞,表情卻已經恢複了冷靜。

T-bag跪在邁克爾的雙腿間,正認真地把十字架項鏈挂回他的脖子上:“難道你以為這樣就已經結束了……”

“放開我。”邁克爾表情冷漠地打斷他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然後抛出了另一句話。“如果你還想活着離開伊甸園去見奧黛莉的話。”

“……親愛的,把我捅回狐貍河那個鬼地方的就是你。”T-bag諷刺地笑了一下,暧昧地用膝蓋磨蹭了一下邁克爾軟下去的下身“你要和我談條件?在這樣的情況下?”

“不是談條件,只是再強調一遍事實。”邁克爾說,并沒有掩飾不打算給T-bag任何承諾這件事。“我是唯一一個可以帶給你自由的人,你除了跟我合作之外別無選擇。”

T-bag沉默地摸着下巴看着他,邁克爾平靜地和他對視,除了微紅的眼眶幾乎看不出來起先的情緒波動。半響,T-bag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一下還沾着血的手指,墊着步子到倉庫的角落把裏德的屍體踢翻到正面,敷衍地掃視了幾眼後扯下了他挂在腰上的一串鑰匙,蹲在邁克爾身前磨磨蹭蹭地一把一把試。

他完全不想把邁克爾解開,可惜事與願違,試到第三把的時候手铐就咔嗒一聲自動打開了。

邁克爾立刻皺着眉頭一把推開他,搖晃着站起來用手背把殘留在嘴角的白色液體抹掉,那動作性感的要命,T-bag低下頭把玩着手上的蝴蝶刀,感覺被自己壓制下去的欲望又一次翻騰起來,連帶着無法抑制的殺意一起。

殺了他吧,殺了他,殺了他他就不能夠再威脅自己了,殺了他他就可以永遠乖乖地躺在自己的懷裏了。

“……你在做什麽?”邁克爾平穩的聲音就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T-bag看了一眼被自己鋒利的刀刃劃開的手指,若無其事地舔了一下冒出血珠的傷口,把手□口袋裏。“不,沒什麽。”他知道自己需要暫時克制它們,他了解天才工程師的底線在哪裏,T-bag想要他,幹他或者殺了他,但他更想要自由。

而眼前這個聰明又狡猾的青年無疑是他唯一的機會。

邁克爾把被弄得淩亂的衣服整理清楚,活動了一下留着幾道淤青手腕,走向裏德的屍體,看着裏德黑色警服肩上的條形警徽,最後視線落在他胸前挂着的七邊形徽章上,它由幾個小多邊形疊加而成,圖案精致顏色繁雜,是他這一段時間唯一仿制不出來的标志。

邁克爾伸手把它扯了下來。

T-bag走到黑人特瑞的屍體旁邊蹲下,努力把自己的蝴蝶刀塞進他的手裏,再開口時又是平時陰陽怪氣的調子。“所以你怎麽不幹脆扒了他的衣服?這比你那件用鞋油染出來的味道好多了!”

“和犯人打架可能掉一個徽章,但是不可能丢一整件警服。”邁克爾瞥了T-bag一眼,勾起了嘴角,語氣卻像揉着冰渣一樣嘲諷又冷淡。“難道要別人相信他們打到一半的是時候忽然進入發/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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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諷刺的T-bag男士閉上了嘴,他的美人兒現在顯然心情不太愉快,作為一個知趣的合作者他選擇繼續完成他手中的重要工程。

邁克爾把警徽塞進了口袋裏,獨自走出了倉庫,完全沒有理會T-bag。

T-bag從牆角把裏德的槍撿了回來塞到他的手裏,他在裏德和特瑞之間看了一圈,兩人的屍體距離有點遠,但這不重要,只要表面上看起來合情合理就夠了,可以拟一份好的報告,說不定還能給裏德一個因公殉職的偉大說法,讓他的追悼會上有着光輝而體面的悼詞,最後完美地掩蓋住他的死亡。伊甸園裏這樣的事情有很多,沒有人會真正在意的。

“長官你看,犯人與獄警之間的鬥毆不是也很正常嗎?”T-bag抱着手臂靠在鐵門上,看着裏德的屍體說,當然沒有人回答他,他自顧自地笑了一下,拉上了倉庫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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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邁克爾微笑着對凱文說,放下了衣服遮住背上的傷口。

凱文看見他的笑容愣了一下,臉紅着搖了搖頭“……不用道謝,只是換個紗布而已,反正我也沒有事做。”

當T-bag走進自己的宿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相處和睦的畫面,凱文低着頭,白淨的臉上還留着沒有褪去的淡粉。白頭發尼爾爬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正用雙手扯着窗戶上的欄杆。

一派和平景象,T-bag甚至退後了幾步去看挂在鐵門上的號碼,确定他沒有錯誤地進入到了某家問題兒童收容所。

“這裏還真熱鬧?嗯?亞撒園長。”T-bag怪笑着走到桌子邊拍了一下尼爾的頭。“小朋友,請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尼爾歪着腦袋轉過頭,依舊睜着他過大的眼睛說着沒有邏輯性的話:“我找不到唐了,到處都找不到,所以我來找亞撒,結果發現他受傷了。那個金頭發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他看起來好小,很無聊,亞撒不陪我說話,我只能自己玩,啊,你也上來吧,上來桌子上面,我剛剛發現從這裏看出去……”

一長串幾乎沒有換氣的句子聽得讓人頭昏腦脹。

T-bag果斷地一手把尼爾的腦袋拍在了鐵欄杆上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話:“好了好了,你可以閉上嘴了,我已經後悔和你搭話了。”

尼爾摸了摸腫起來的頭,委屈地看了一眼邁克爾,真的閉上嘴地轉過頭去繼續挂在窗戶上,自從上一次把邁克爾打進醫務室之後,在他的這位前室友面前,尼爾總是出乎意料的聽話。

--有人站在邁克爾的房間外禮貌地敲了敲鐵門,邁克爾擡起頭,眼神稍微閃爍了一下。

在監獄裏敲門的家夥大概也只有那位出了名的好好先生一個人,亞伯。

T-bag用看熱鬧的興奮語氣開口和他打招呼。“哇噢,今天真熱鬧,請問你是來應聘管理人員的嗎?可惜我們這裏人滿了。”

亞伯對T-bag的調侃只是笑了一下,他對着邁克爾發出邀請。“亞撒,你可以出來一下嗎?”

邁克爾點了點頭,跟着他走了出去。

房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凱文一個人坐在床上,T-bag晃着身子走了過來,把手臂挂在上鋪的橫欄上,皮笑肉不笑地低下頭地打量凱文秀氣的臉。

凱文坐在床上,藏在身後的手指揪緊了床單,表情有些局促不安。

T-bag茶色的眼球中閃爍着兇惡的光芒,像是等待捕食的惡獸,貪婪地想要吞沒撕裂周遭的一切,他彎下腰時落下的陰影幾乎蓋住了窗外的光,那幾乎令凱文産生了現在是黑夜的錯覺。

凱文的臉色漸漸發白,忽然猛地站了起來。“我……我要回去了。”

沒有等T-bag回話,他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T-bag意外地沒有攔他,只是等到他跑到了一定距離之外的時候,慢悠悠地搖擺着雙腿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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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足夠安靜了,你有什麽事?”邁克爾靠在當時被裏德一群人圍攻的陰影裏,背後的牆上還有一個匆忙間用指甲摳出來的三角形。

“……”亞伯看起來想說什麽,但他的表情還有些猶豫。

邁克爾安靜地看着亞伯,并沒有催促他開口。

亞伯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我想參加,你的越獄行動。”

邁克爾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那并不是百分之百假裝出來的,故意在亞伯面前暴露他的行動的目的确實就是等待那個男人自己提出這個要求,但那應該是在監獄外的馬洪再次挖出一些證據後,才能刺激的他做出這樣不合常理的反映。亞伯這麽早就提出這件事确實出乎他的意料,他記得幾天前這個男人還信誓旦旦地告訴他只想安安穩穩地在這裏過上半年。

究竟出了什麽事。

“典獄長昨天告訴我,我的前妻……生了重病。”亞伯的臉色很不好看,似乎這件事真的給了他很大的打擊“我們雖然已經離婚,但是……”

亞伯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真誠地看着邁克爾:“我想去見她……不,我一定要去見她。”

根據邁克爾看過的個人檔案裏,确實标明了亞伯曾經有一個妻子,并且和平離婚之後也常有來往,感情還算不錯。

邁克爾打量着他。“你有什麽?”

“什麽?”亞伯好像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你憑什麽加入我們?你可以提供什麽?錢,關系,随便什麽都可以。”邁克爾解釋道。

亞伯沉默了一陣子,開口道:“我可以……拿到監獄的設計圖,現任的典獄長當年曾經參與過這所監獄的一些細節的設計,他對它很滿意,經常向我吹捧,而圖紙一直在典獄長辦公室的抽屜裏。”

這算是意外的驚喜?邁克爾想。

亞伯看邁克爾不說話,以為他沒有相信,急忙補充道:“給我幾天的時間,典獄長三天後在市裏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他一定會離開伊甸園,到時候我會用辦公室裏的機器複印一份圖紙給你。”

邁克爾剛想說些什麽,另一個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Pretty,我不是故意打斷你美好的約會,只是在你們暢談未來與理想的時候,可不可以先讓我抓一只偷聽的小貓咪?”

邁克爾回過頭,T-bag站在不遠處,手裏幾乎是輕松地拎着凱文的後衣領,凱文的眼神有些心虛地游離着。

“你來做什麽?”

“……亞撒……你能不能也帶我走。”灰眼睛的凱文咬着嘴唇,眼圈很紅,似乎眨一眨眼睛眼淚就要掉下來。“求求你了,也帶我出去吧。”

“但是你以前說過,你很快就可以出獄?”邁克爾指的是他們在囚車上的那一段對話。

“我……”

“Pretty,T-bag也常常向你表達他是一個好人,你怎麽從來都不相信?”T-bag打斷了他的話。“這個小鬼可是标準的無期徒刑。”

“他殺了他的小女朋友,并且吃了她,不過大概是吃的不夠幹淨,幾天之後就被警/察發現了。被抓的時候自動提出要來伊甸園服刑--這裏的福利特別好嗎?大家怎麽都喜歡往這裏跑。”T-bag完全是用着一副事不關己的玩笑态度抖着凱文的背景,嘴角浮現出惡劣的笑紋。“嘿,原來在狐貍河的時候,約翰(John)曾經說只有我殺掉了賣餅幹的小女孩(注1),現在我終于有機會反駁他了,‘噢,但是我沒有吃掉她們。’”

凱文眼睛裏的眼淚是真的掉了下來,那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楚楚可憐的未成年少年,他顫抖着向邁克爾走近了幾步。“我們……我們只是太相愛了而已!”

亞伯的眼神似乎因為這句話而微微晃動了一下。

“他們為什麽要因為這個關我,我們明明都是自願的……帶我出去可以嗎,我不想呆在這裏,我什麽……什麽都可以做的。”少年仰起的臉上挂着淚痕,完全不像個殺人犯。

邁克爾看着被凱文緊緊抓住的衣角,臉上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啊,還有一件事。”T-bag語調輕快地開口抛出了毫不相幹的話題,似乎完全不受眼前一團亂的局面影響。“唐讓我通知你,剛才有轉接進來的電話找你,好像是一個叫做……馬洪的蠢貨。”

*注1:S1的時候T哥和越獄小組的其他成員有過一段對話

T:“我在這屋裏總被當成壞人,難得你們是因為偷了小女孩賣的餅幹才進來的。”

John Abruzzi(黑幫老大):“但我們沒殺掉賣餅幹的小女孩兒。”

*獄警與犯人私自鬥毆然後死了這種事情很上不了臺面,這裏就當作會被壓下去私了。可能有巨大BUG,依舊請求勿考據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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