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阿尼斯?沙爾賈的守護
已經決定忘記,就不打算記起,只是對着命運的玩笑有些無奈,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丢下那個孩子不管的。
“阿囘裏巴巴?!真是的那孩子又跑哪去了?!!”
阿尼斯沙爾賈——阿囘裏巴巴沙爾賈的母親,一人在貧民區的街頭徘徊,四處張望尋找那個喜歡四處亂竄惹是生非同時又有些天真無邪腦殘缺弦的兒子。張望了半天仍是看不見阿囘裏巴巴的身影,阿尼斯無奈地抓了抓鬓角的發絲,因為焦躁不安,不再年輕的臉頰上略顯出皺紋。
嘆息一聲,乏力地放下揪住發絲的手。
‘最近,總覺得無力,不會要不行了吧?!’
雖然心中因為總是乏力而産生一絲疑惑,卻沒時間多想。貧民區已被朝囘陽染成金黃色,很适合那個孩子的顏色。看似富有餘力地欣賞着美景,阿尼斯實際上無心在意這些。阿囘裏巴巴已經一整晚都沒回家了,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在貧民區裏是難得的懂事又溫和的孩子。因為沒有父親,只能和母親相依為命,阿囘裏巴巴一直表現出一種不符合年齡的穩重,不會讓人擔心。
‘好吧,好吧,那種穩重只會出現很詭異的情況。’
阿尼斯實在是無法包庇自己的孩子。就算別人不知道,阿尼斯也深深地知道那孩子的敏感與脆弱,只會在受傷的情況下表現出成熟的特性。所謂的[受傷]就是指因為地位身份高貴貧賤所帶來的歧視,以及他的[異樣的不同]。
一想到[異樣的不同],阿尼斯臉上的游刃有餘的表情終于崩潰為不安擔憂,這是身為一個母親擔心自己孩子的本能。
因為那個[異樣的不同],阿囘裏巴巴自小就被人排擠、欺淩,‘小騙子’、‘說謊者’的斥責聲總是伴随着那幼小的身影。‘我沒說謊’、‘那真的有白色和黑色的鳥在飛’,這樣的辯解也随着苛責的次數增多而消失匿跡,取代的則是僵硬地低下頭默默不語,稚囘嫩的雙手死死地抓囘住衣角,任憑一圈圈的人群指指點點,不在辯解。久而久之,阿囘裏巴巴便不再提起關于‘小鳥’的事,因為那只是他的‘妄想’,是他的‘異樣’與‘不同’。
“為什麽偏偏是我?能看見這種東西的為什麽是我?”
阿囘裏巴巴最後一次争辯是和阿尼斯,那時他只留下了這樣的話作為結尾。他身體自然直立,擡頭仰望着自己的母親。聲音低沉,嘴角微揚,眼眸空洞,阿尼斯知道阿囘裏巴巴并不打算從自己這裏得到答案,他只是單純地有這樣的疑問而已,只是單純地感到悲傷罷了。
自己是與衆不同的,沒有人和自己一樣,孤零零的一個人。
自此以後,他便從未在提起‘飛舞的鳥兒’,只是總在無人注意的地方,面無表情地注視着虛空,雙眸空洞。清風吹過,卷起發絲,拂上臉頰,在陽光下,金色彌漫,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不可接近、不可碰觸,宛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就連對他的注目都是一種亵渎。
‘可是,就算是那樣又如何,他還只是個孩子!!’
阿尼斯飛奔向阿囘裏巴巴喜歡發呆的那條河流,沿路上聽着人們的閑言碎語,只能更加擔心自己的孩子的狀況。
“……知道麽?阿囘裏巴巴那個孽種身邊又發生詭異事件了?”“和那個家夥扯上關系,就會發生不幸哦!!!”“是啊是啊,那個死小孩,還打了我家孩子呢!”
十分擔心的母親費力地跑到目的地,果不然看見了自家小孩。破損的外衣丢在一旁,阿囘裏巴巴靜靜地坐在地上,空洞的神情麻木地望着潺囘潺流動的河水,沒有焦距。
又是那種表情,好像随時會消失的感覺。
阿尼斯不安地想要上前,剛剛邁出一步就猶猶豫豫地退回。現在的阿囘裏巴巴并不期望任何人的陪伴,即使是自己的母親。阿尼斯體貼到阿囘裏巴巴的心思,卻又不忍他一人憂傷。可是,孩子總是要長大的,不能總是依賴着母親。但是,阿囘裏巴巴的最大的特點就是牛角尖。在幾番掙紮,多次窺視之後,阿尼斯下定決心,準備呼喚阿囘裏巴巴。
而呼喚聲還未發出,就已停止。
只因風突然卷起,在飒飒響的聲音中,靜囘坐的阿囘裏巴巴的唇囘瓣張張合合,好像說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說。
風過後,阿尼斯反倒陷入了無言的沉默,面色蒼白,悶悶地苦笑着,不上前也不離去。
‘那已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的孩子。’
無聲的呢喃,阿尼斯用溫柔的目光僅僅是注視着遠處的金發少年倔強的身影,看着一個奇怪的黑球憑空出現,一個黑發的少年落入河中,金發少年将黑發少年帶上岸邊然後相互對峙……直到阿囘裏巴巴使用魔法前,都維持着溫柔的笑容。
“難道那個髒兮兮的金毛是……mag……唔!!!”
還在震驚的黑發少年被突然出現的藍色巨人擊中頸部,悶囘哼一聲向前倒去。長相帥氣卻只穿着三角褲的巨人的肩上坐着一個少年,藍色的麻花辮在風中舞動飛揚,展露溫和的笑容,稚囘嫩的聲音煞是好聽。
“竟然召喚了magi,那個孩子就是王之器麽?”
自顧自地說着的少年跳下巨人的肩膀,一跳一蹦地來到了阿尼斯的面前。對着神經繃緊随時會崩斷的阿尼斯,藍發少年長大天藍的雙眸,笑得天真無邪。
“吶,我是阿拉丁,所羅門的magi,請你将吾王托付于我好不好,魔法使姐姐?”
“呵呵~~小孩子,你在說什麽,我可是可以當你的母親了哦!!”
阿尼斯沒有反駁阿拉丁的話,卻也沒有同意。
看似随意的調侃,阿尼斯早已冷汗直流,那一句‘魔法使’喚囘醒了遺忘的記憶——化為火海的城鎮,支離破碎的街道,被火舌吞噬的人民,悲痛欲絕的哭喊,滿目盡是哀鴻遍野的凄涼。無意地回想起令人作嘔的一幕,不禁深吐一口氣,想要從沉重的回憶中逃出來。
幾秒鐘的恍惚後,穩住略微搖晃的身形,阿尼斯看向近在咫尺自稱magi的藍發少年,其額頭上烙印的八芳星以及四周的rufu們躁動,都表明這一切都絕非虛假。
自然,也包括那孩子是王之器的事實。
‘……竟然是王之器……’
從未想過自己的孩子竟然是那樣的存在。
身為魔法使的自己早就知道他是magi,傳說中的偉大的創世魔法使。但是,身為magi的同時又為王之器,這确實是從未聽聞的事情。
不禁略微慶幸地想到,當初逃離埃爾薩梅真是太好了,将阿囘裏巴巴藏在貧民區真是太好了,那樣高貴的身份沒有洩露出去真是太好了。若是別人察覺的話,若是被埃爾薩梅察覺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特異點’——magi與王的統合體。
幸好,阿囘裏巴巴沒有成為埃爾薩梅的棋子,沒有被利用、沒有被欺瞞、沒有被傷害。但是,自己也未曾向他提起魔法使與rufu的存在,即使是看着小小的他被閑言碎語所重傷也依舊沉默。
對不起呢,阿囘裏巴巴,我的孩子,請原諒身為母親的我的膽小與怯懦。我畏懼着曾經的黑暗,渴求着自囘由的幸福,我無法向你提及那不堪回首的過去,我怎能告訴你這個世界對魔法使的殘酷,何況還有必将窺視于你的埃爾薩梅的野心。不能讓你知道,看見rufu的你,被rufu眷顧的你,使用魔法的你,到底怎樣偉大的存在。這只是身為一個母親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的私心而已,即便這一開始可能就是錯誤的決定。
“以一個母親的名義,請您允許我拒絕您的提議,magi大人。”
不卑不亢,堅強鎮靜,只是緊緊攢握的雙手洩露了不安心境。
身為magi的王之器,就算再怎麽離奇,再怎麽稀有,阿囘裏巴巴也只是個的孩子而已。身為魔法使的自己早就死在了埃爾薩梅,現在在這裏的只是一個竭盡全力想要保護自己孩子的母親而已。
不想讓他淪為埃爾薩梅的爪牙,自然也不會想讓他成為所羅門的利劍。
他還太小,還無法分辨什麽是對什麽是錯,還無法選擇自己不會後悔的人生。
所以,在那之前,不能将他交給這場戰争的任何一方。
注意到阿尼斯的心意是如何的堅決,阿拉丁很是贊賞這位‘母親’的勇氣,眼睛彎成月牙,繼續甜美地笑着。
“可是,據我所知,阿囘裏巴巴沙爾賈,他早就已經因病去世了啊!”
雖然有些殘忍,但是那個叫做阿拉丁的少年還是徑自地說下去,非要揭開那個鮮血淋漓的傷疤,只因為這是事實,就算只有悲傷,也有其不可抹去的意義。
“……吾王、阿囘裏巴巴君,恐怕對你來說,只是個替身……”
“呵呵呵~就算是擁有[所羅門的智慧],magi大人,你也不該随意窺探人心。”
無力地笑了笑,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仿佛又看見了那個孩子在自己懷中漸漸冰涼的光景,想起了那時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悲傷與絕望,痛哭着、詛咒着,這可恨的命運。
“不,我只是想讓你将我的王囘還給我而已。我無意窺探您的過去,況且你……”
少年微微一頓,笑眯眯的神情轉瞬變得冷漠而嚴肅。
“你也即将随他而去,以同樣的方式。”
并未回答,只能苦澀地笑了笑,轉身離去。
這種事早就知道了,因逃離埃爾薩梅而種下的詛咒,血親之人必定死囘于囘非囘命。自己的兒子就是那樣全身潰爛而死,當年自己也本應随他而去,可自己又偏偏活下了來。
虛脫地倒在河邊,抱着兒子的漸漸冰冷的身軀,泣不成聲。一直活在埃爾薩梅的控制中,渴求着血脈相連的溫暖,得到時是無與倫比的幸福,失去時是無法承受的絕望,是不是一開始就不要奢求比較好,未曾得到也就不會失去。魔法資質在出逃之時被破壞,除了悲泣,也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奄奄一息直到氣絕。
‘這樣的命運,就是我一直追尋的麽?!!這麽可悲的命運?!!!’
“嗚哇啊啊啊啊!!!!!”
忍不住地咆哮,無論如何也不想接受,無論如何也不想承認,這樣的命運!!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我不能就這樣死去啊,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在不注意的時候,四周的黑色rufu翩翩飛舞,盤旋而上,與空氣中的白色rufu交疊重合,漸漸産生極其強大的高度濃縮的魔力。
‘所謂命運是由rufu引導的洪流。’
一邊原路返回一邊思考着,這一切也許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強大的魔力壓制了詛咒的效力,而幸存的自己也在那交織的rufu中遇見了和自己的孩子極為相似的少年。
回到家中,看着那個少年正在仔細縫補衣物,還別扭不想讓自己看見将東西囘藏在身後而變得緋紅的臉頰,頓時沉重的心情終于轉晴。溫柔地笑着上前,伸出手擁住這個給予自己重生的少年,輕輕地在其額頭烙下一個吻。盯着他害羞的神色,終于意識到了懷中的少年果然不是什麽不同的存在,也不是誰的代替品,他只是自己的兒子——阿囘裏巴巴而已。
所以,我也下定了決心。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