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然後訓練的第二天, 慈韓松就請假了。

梁青生拿着買來的冰袋,給他臉上冰敷,表情不善,動作也有些重。

慈韓松知道他生氣了, 便主動勾住他的脖子, 坐在他腿上, 清淩淩的眸子定定看着他。

“下次, 他是不是如果拿着刀子捅過來, 你也站着不動, 任由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啊。”梁青生掐着他的下巴, 手按住那冰冷冰袋貼在他臉上。

慈韓松唇上下動了一下,說道:“不會。”

“馮栎不敢殺人的。”慈韓松說。

梁青生不陰不陽的嗤笑一聲:“你還真了解他啊。”

見他捧着他的臉, 又要用慣會的姿勢湊過來親他的時候, 梁青生将人按住,冷聲說道:“別亂動!”

慈韓松只能悻悻松開手,表情似乎還有些哀怨的意思在,抿着唇,露出一點不高興的模樣來了。

梁青生沒理他,冰敷夠了二十分鐘之後,就将冰袋給扔了, 掐着他的下巴掃了一眼他的臉,還是紅紅的, 還好沒那麽腫了。

請假的時候教練還有些不願意呢,罵罵咧咧的說,他們這些學生吃不得苦, 不是這個請假就是那個請假的。

這天馮栎之所以會來, 不作他想, 肯定是李川柏告訴他的,他自己不敢得罪慈韓松,就只能叫馮栎過來,他以為最少會給兩人造成一些困擾,但其實并不會。

慈韓松不是什麽好人,他很記仇的。

并且這件事基本上是在慈韓松的默許下進行的,他早已經想告訴馮栎。他和梁青生正在交往了,就像是無數次,馮栎和他炫耀的樣子,他也想對着他炫耀了。

只是沒想到,梁青生會這麽生氣,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算晚上兩人做完了,慈韓松也是賣力在讨好他了。

他完事之後,還是冷着臉,不理人,也不過來抱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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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韓松不懂他為什麽這麽生氣,他明明沒有受很重的傷,這點子傷,也許明天就看不見印記了。

他嘆氣想着,行吧,他不來抱他,他過去抱他總行了吧。

沒想到,慈韓松剛蹭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就動作利索地坐了起來,然後往廁所走去。

“梁青生。”慈韓松皺眉叫住他,聲音有些嚴肅了,“你到底在生什麽氣?”

梁青生站着沒動,他說:“沒生氣,我去廁所抽根煙。”

“......在這抽,我也想抽煙了。”慈韓松站起來主動伸手去拽他的衣袖,梁青生這才轉身回來,坐在床上,點燃一根煙。

慈韓松就湊過來,借着他的煙,點燃自己的,兩人頭挨得這麽近的時候,眼神都沒有一個對視。

“呼,下次別這樣了,你不需要這樣的手段來證明我們之間的感情。”梁青生氣的不過是他一直以來的試探罷了。

慈韓松趴在他肩膀上,手上的煙拿在外面,唇間飄着白煙,煙霧缭繞間,他眯了眯眼,輕聲道:“沒有下次了。”

梁青生這才露出一絲笑意來,眉眼間的冷意消散了,胸腔中的那股郁氣淡了淡,他要的不過就是這一個保證而已。

慈韓松這時候按住他的肩膀,就要往他身上坐,梁青生伸手抱住他的腰,扶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感覺他的腰身抖了一下。

慈韓松生理眼淚又漸漸溢了出來,迅速泛紅的眼眶,顫栗來的猝不及防,他聲音沙啞帶着一點哭腔的可愛:“我......我煙夾不住了。”

梁青生嘴上叼着煙,看了一眼他的手指,修長的指尖,夾着的白煙在瘋狂抖動,見狀,梁青生伸手将他的煙按滅在煙灰缸裏。

他低聲在他耳邊說話,因為嘴裏咬着煙,說話聲有些含糊低啞:“嗯,夾穩另外一根就好。”

慈韓松眼尾紅紅的,吸了一口氣,咬着唇乖乖點頭。

梁青生便一手拿着煙,一手把着他的腰。

梁青生不想讓馮栎再出現在兩人的面前,也想将這個事情完全解決,所以他抱着慈韓松睡覺前,先和他說道:“我明天想約馮栎見一面。”

誰知懷裏的人,像是受驚的小動物,完全僵住了,原本輕松美好的氣氛凝固住了。

梁青生伸手緩緩撫摸着他的背,緩解他的緊張,“別緊張寶貝兒,我是想去和他說清楚,之前我們兩人分手分得不體面。當時我正在氣頭上,根本無法心平氣和的跟他談。可能就是我的那幾次逃避,讓他一直耿耿于懷吧。”

慈韓松睜開眼睛,望着他的眸子,表情有些冷淡,像是要從他眼底看出他的真實意圖。

“原本在考慮要不要和你說的,又怕你胡思亂想,但是不和你說,如果你發現了,之後只會更加麻煩。”梁青生此刻真的放下了,也是真的想和馮栎說清楚,不想再和前一段感情再有一丁點兒的糾纏了。

“要不我找個地兒,你在旁邊聽着。這樣行不行?”梁青生笑着開玩笑,吻落在他眉心之上,粗粝的聲音帶着溫柔的語調。

“好。”慈韓松卻一口答應了,并不覺得偷聽有什麽不道德的,道:“我想聽你們說什麽。”

見梁青生表情都愣住了,慈韓松便怕他多想,抱住他的脖子,親親他的嘴唇,道:“不是不放心你,我不放心他,也不放心自己,等等又胡思亂想,你又會怪我不信你。”

梁青生當然不會拒絕他:“行吧。”

抱着他吻了吻,梁青生才繼續說道:“之前從來沒有問過你,你和他到底有什麽過節,你好像很不喜歡他。”

慈韓松說到這個,又不愉快了,清清冷冷的眸子越發冷了:“他嫉妒我家裏有錢,我嫉妒他有男朋友......其他的算了,不說了,我很壞,不想讓你知道這些東西。”

“你哪兒壞了,別什麽帽子都往自己身上安,寶貝很乖,很好。”梁青生親親他的冷臉。

被誇之後,慈韓松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放松了起來,抱着他的脖子,仰頭也去親他,還給他說了一些溫柔的話:“你最好,沒有人會比你好。”

許是在熱戀期,兩人總是有很多甜言蜜語可以說,總是怎麽親吻都嫌棄不夠,也嫌棄每天在一起的時間完全不夠。

馮栎接到梁青生電話的時候很震驚,當時他正在寝室,他整個臉頰都是腫的,牙齒松動了幾顆,此刻還在隐隐作痛。

此刻臉上包着紗布,顯得很可憐也很無助,正在和寝室的秦子睿說話,秦子睿見他這麽慘很想去幫他出氣,但是他打不過梁青生,也不敢和慈韓松面對面碰上。

然後在看見梁青生打的電話時,便不停地使眼色讓他拒絕。

但是馮栎不想拒絕,他真的很想梁青生,心中其實還是有一種希望的,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他依然想要給他們的感情畫上句號。

他說話的聲音因為臉上的傷口都無法說的清楚,有些含糊。

“我想和他去說清楚,我和他高中就在一起了,怎麽也該有一個好好告別的過程。”馮栎眼含熱淚,嘴角還是腫的,顯得十分凄慘可憐了。

秦子睿那些話堵在嘴裏說不出口了,他到底不是傻子,後來也知道了一些事情真相,但是他和馮栎是朋友難道還能指責他出軌嗎?

所以只能用最大的惡意揣測梁青生和慈韓松的關系罷了。

兩人約的是一個咖啡館,有包廂隔間的,剛好兩個,隔音效果并不好。但是人少清淨,最重要的是,就在他們公寓樓下不遠,方便。

梁青生和慈韓松先到了,定好位置之後才給馮栎發了地址。

兩人點了三杯咖啡,兩杯現在就能上了,還有一杯則是讓他半個小時再端上來的。

慈韓松看着那小正方形的桌子,以及兩個躺椅,旁邊的窗戶正巧能看見遠處江上的風景,視線開闊又美麗。

風景宜人,微風吹拂,不像是分手的,倒像是約會的。

梁青生見慈韓松盯着那窗戶,從一進來就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站起來将站在窗邊的男人按在牆上,低頭看着他:“又生氣了?”

慈韓松仰頭對上他的眼睛,眼神閃爍了一瞬,最終選擇撒謊道:“沒有......”

他知道他不是來約會的,不想再表現得那麽在意這個地方。他占有欲那麽強,他明白梁青生已經在盡力滿足他了。

梁青生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掐着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那未關緊的窗戶吹來淡淡的風,卷着陽光花香的味道,因為圓形窗戶下面還十分有風情的種着鮮花,朵朵豔麗。

慈韓松靠在牆上,前面是強勢的梁青生,鑿開他的唇齒,碾着他的唇,一圈一圈的吻,最後才勾着他的軟舌親吻。

等到慈韓松心髒都因為這個吻砰砰加速的時候,梁青生才松開他,将人拉回位置上,把人抱在腿上,從後面吻了吻他的耳朵。

“全身上下就舌頭最軟。” 梁青生摸了摸他的頭發,擦了擦鬓角溢出的薄汗,低聲說道。

慈韓松已經被吻得沒脾氣了,輕輕喘着氣,抓着按在他胸肌上的手,靠在梁青生身上,沒有人去動那兩杯溫熱的咖啡。

現在天氣已經逐漸變熱的,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自然是穿着薄薄的一件單衣就出來了。

慈韓松眯眼,舔了舔唇道:“想做點別的。”

梁青生沒好氣的捏了他一把,見他往後躲,完全撞進他懷裏,笑着摟住他,道:“你是真的野,是不是還想學小片裏辦公室那一套,我和前男友聊天,你躲在桌子下嗎?”

“是啊,好想好想這樣,然後故意讓他發現,氣死他。” 慈韓松嘴角扯了扯,眼底閃爍着興奮的神色。

梁青生掐着他的臉,讓他看着那桌子,四四方方的,沒有桌布不說,還小,連小孩子都藏不住,別說他了。

“以後別看帶顏色的片子了,答應我?”梁青生将他的臉轉過來,親了親,說道。

慈韓松轉頭和他接吻,含糊說道:“到底是誰看的多?”

梁青生啞然,确實剛剛那話是他說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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