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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醫生說的最少住一個月的時間, 已經過去大半了,之前叫蘇淨城準備的東西姍姍來遲,顧玄和李政嶼共處一室睡了也有半個月了。

除了最開始那個親額頭,其他時候甚至連指尖的觸碰都沒有, 顧玄忍了半個月, 想讓李政嶼主動露出馬腳的, 但是李政嶼太沉得住氣了。

李政嶼常常例行公事似的關心他一下, 然後就躺在床上拿着電腦處理公務, 或者是加班開會。

顧玄忍不住疑惑, 真的有這麽忙嗎?

李政嶼不是老板嗎?

李政嶼下班之後又回了病房裏, 醫生剛好來查房,碰見了他還友好地笑了笑, 告訴他放心, 顧玄恢複得很好。

顧玄聽見他們說話,就感覺自己是一個被家長帶着的小孩子。

李政嶼等醫生出去之後,望向顧玄面無表情的臉,淺笑着問道:“今天感覺怎麽樣?”

顧玄:“不怎麽樣。”

“今天中午吃的什麽?”李政嶼繼續溫聲問道。

“關你什麽事?”顧玄語氣不善。

李政嶼便不說話了,眉眼間的溫和淡了一些,垂下眼睫,默默打開手機, 開始和阿姨說晚餐的事情。

“李政嶼。”顧玄此刻靠在床邊,是坐起來的姿勢。将李政嶼怼得無語之後, 又主動喊他。

李政嶼掀起眼簾看向他,薄唇親啓:“怎麽了?”

顧玄對上他的眼睛,神情微微一動, 只是道:“你過來。”

李政嶼幾乎馬上知道了他的意圖, 道:“你要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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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玄原本是想親他的, 這些天李政嶼就在他眼前晃悠,他顧及面子一直不曾開口叫他。

他就像是被近在眼前的魚餌誘惑了好幾天的魚兒,一直防備着是不是捕魚人的陷阱,此刻終于想要咬住餌。

但是這餌還沒咬,那魚兒的熱情,就被他一句話弄得激情盡散。

此刻再承認是要親他,那他多沒面子?

“誰要親你,你不是說要推遲婚禮,等我玩膩嗎?你一直任何表示都沒有,是等我看膩你嗎?”顧玄臉上的表情有些嘲意,漆黑的眸子深邃,閃着惡劣的光。

“你還想繼續血崩?”李政嶼站着沒動,不打算放縱他的行為。

“那你打算推遲婚禮到死嗎?”顧玄毫不客氣地說道。

李政嶼見狀沉默一瞬,靠近了床邊,坐在他床上,金絲邊眼鏡修飾得他的眉眼越發禁欲又性感了。

顧玄想起今天上午蘇淨城給他拿來的那一大包東西,裏面居然還有護士情趣服。

尺度之大,令人嘆為觀止。

但是他最喜歡的還是各種各樣的吊襪,要知道李政嶼的腿真的很長,是天生的衣架子,腰以下全是腿的感覺,藏在筆挺的西裝褲下還不顯得有多好看。

他有幸玩過一次,他雖然不喜歡李政嶼,但是很想将他的腿攔腰截斷,然後珍藏起來,可能有些變态,但是他确實有這種想法過。

顧玄拿出放在旁邊的塑料袋子,直接将裏面分開裝好的黑絲吊襪還有一套的黑色蕾絲胸罩倒了出來。

李政嶼視線凝滞了一瞬,他視線落在顧玄臉上,只見他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底閃爍着玩味的笑,似想看見他露怯。

“穿啊,李政嶼。”顧玄語氣惡劣。

“顧玄,你就是看我慣着你......”李政嶼捏起那條長長的,彈性十足的黑絲。

顧玄卻聽不得他說什麽對他好的話,打斷他的話:“你穿還是不穿,不穿就滾。”

李政嶼摩梭着材質絲滑的襪子,聽到他的話,松開了手,看着他的眼睛,道:“穿啊,為什麽不穿,只是在這随時可能有人進來的病房,不好吧。還是等你病好了再說吧。”

“你就是想哄着我病好了,好毫無愧疚地和未婚妻結婚吧。”顧玄直接說道。

李政嶼的确是懷着能躲一時是一時的想法,他一直把顧玄當弟弟的,那個吻額頭還能說是正常的兄弟之間親昵,畢竟西方國家還有吻額禮。

但是光明正大地調情,李政嶼還是無法踏出那一步。

“我沒有,就算我穿了,靠着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又能做什麽呢,況且我也不會允許你做什麽的。還不如先把身體養好吧,我說過的話,就不會後悔。”李政嶼将那兩件衣物放進袋子裏,安他的心:“這個我帶走了,你出院那天我就穿。”

顧玄不再說話了,但是讓他就這麽算了,他也是不甘心的,他擡手抓住他的手腕。

李政嶼視線垂下,看向兩人交握的手,順着他有些清瘦的手腕看上去,看着一雙漆黑炙熱的眼,那明晃晃的占有欲似要将他拉扯進地獄。

顧玄感覺他試圖往外扯了扯,但是抿着唇,握住他的手腕不動。

“小玄,你要幹嘛?”李政嶼出聲無奈說道。

顧玄說不出想和他親近的話,所以半句話也不說,只是捏住他的手腕,不讓他掙開。

“小玄......”李政嶼還想用他慣用的伎倆扯開話題來着,但是眼神對上他黑沉執着的眼,那話便像是卡在喉嚨裏,說不出口了。

兩人陷入了沉默中,顧玄嘴硬,就算是殺了他,他也吐不出一句好話來。但是他執着看着李政嶼的樣子,很像是一只狂妄肆意的野狗突然渴望得到人類的垂憐,不再漂泊流浪。

李政嶼不想當他的主人,因為他是他的哥哥。

顧玄看着李政嶼眼神幾經變化和掙紮,最終停留在妥協和無奈中,他便知道自己賭對了,瞬間覺得心潮澎湃起來。

李政嶼妥協了,他自己下得決定,那就別猶豫了吧。

随着李政嶼快速靠近的動作,顧玄的手比腦子更快,直接伸手扣住了李政嶼的後腦,兩唇相碰。

顧玄瞧見李政嶼雙瞳微微一縮,似乎有些驚恐,他無端的怒火在心間燒了起來,吻得越發用力了。

李政嶼擡手按住他的肩膀。怕他亂來,崩壞了傷口,自己湊近去配合他。

這下他雙手因為按着顧玄的肩膀,所以沒了去阻止顧玄手的機會,等李政嶼反應過來的時候,顧玄已經解開了他的西裝衣扣,想要探進他襯衣裏。

但是因為他帶了襯衫夾,所以沒能順利将襯衫扯出來,直接轉而去解開他的衣扣。

顧玄察覺到李政嶼的掙紮,他嘴微微張開,含糊地說了一句:“不……唔。”

顧玄等着就是這個機會,在這之前李政嶼一直是咬緊了牙關不肯松一步的,他舌尖強勢地抵入他的齒列,手指也靈活地打開了他的兩顆扣子。

李政嶼用一只手按住顧玄的手,雙眼微微睜大,不讓他往他衣服裏面探。

顧玄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腦袋,接一個吻,像是要将他吃掉的氣勢,眼神兇狠,越是看着他慌亂,就越覺得興奮。

他含着他的唇舌反複舔吻,按住他的腦袋不讓他動彈,李政嶼不敢掙紮力度太大,就是怕顧玄犟勁上來了,到時候不管不顧的。

顧玄手被按住了手也不在乎,他親個夠本。

半晌,顧玄舍得将他松開,還是因為家裏送飯的阿姨來敲門了。他收回手,看着臉頰浮着潮紅的李政嶼,哪還有什麽禁欲感,越禁欲打破這份禁欲感的感覺越讓人上瘾。

顧玄半點沒管還在喘氣的李政嶼,開口說道:“進來吧。”

不知情況的阿姨直接推門而入。

李政嶼表情像是被冰凍了,他還未從顧玄那種強勢将他捏在手心的感覺中抽離出來,便聽見開門聲,雖然此刻他不算什麽衣裳不整,但是扣子被顧玄解開,露出下面腹部大片肌肉。

他背着門口,面對着顧玄,慌亂的系着自己的扣子。

顧玄欣賞着他此刻的模樣,李政嶼什麽時候這個樣子過啊。

他唇角似乎還沾着他透明的口水,唇被他親有些泛紅,像是透着水光的車厘子。眼鏡之下眼睛因為動情泛着淚光似的。

李政嶼臉頰顴骨上暈染着胭脂似的,他正面對他系着扣子,因為指尖顫抖,所以有一顆系了幾下都沒有系好。

李政嶼腦子像是被親得缺氧了,阿姨的聲音此刻聽在耳朵裏就是催命符一般的存在,他總算是系好了衣服。

“李總,顧少,保溫盒我放在桌子上了哈。”是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阿姨,臉上和藹地笑。

見沒人應她,她便又喊了一句:“李總,顧少?”

因為李總站在病床前,擋住了顧少,她便探頭看過去。

“嗯,你先出去吧。”李政嶼穩住自己的心神,但是仔細聽還能感覺不易察覺的顫音。

這是他在十分清醒的狀态和顧玄接吻,明明是很抵觸才對,因為這是他的弟弟啊,他應該感到羞恥啊。

但是顧玄火熱強勢的舌尖蠻橫掃過他唇舌的時候,他居然察覺到了一絲隐秘的激動和享受。

這讓他後知後覺地覺得羞愧,他拳頭默默捏緊了,以此抵擋那一份身體的窒息和顫抖。

顧玄看着他掙紮的樣子,只覺得賞心悅目,他從來都是雲淡風輕的哥哥,因為他的一個吻,深陷其中。

他以後不光會和他接吻,還會和他做更親密的事情,他會在床上叫他的名字,也會叫他哥哥。

他從出生那天起,李政嶼就陪伴在他旁邊,雖然沒有血緣羁絆,但他們一起長大,相伴了二十多年,理應是最親密的人才對。

李政嶼不應該和別人結婚,不管是痛苦還是掙紮,他都應該一輩子和他糾纏在一起,不論生死。

顧玄附上他緊緊捏緊的拳頭,殷紅的唇瓣勾起,露出整齊的牙齒,雙眼微微彎起,笑着道:“哥哥,我後悔了,我不要你出院的時候穿,我想讓你每天都穿給我看。”

“只是看看而已,我不會扯到傷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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