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為什麽成為朋友?又為什麽不願離去?
衛鶴安從來都不會去思考這些問題。正如他從不會去思考如果于卿與他斷開來往一樣。
這些事情衛鶴安從來都不會放在心裏,讓這些“毫不相幹”的東西占據他一絲一毫的心緒。
對他而言,待在于卿的身邊是如此合情合理,理所當然。
但是,于卿問了他這樣的問題,所以他必須回答出來。
但是要怎麽回答,這讓衛鶴安難得思考了一下。
他平日裏幾乎是不思考的,因為沒有必要。除了于卿的事情,他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什麽。但這是于卿讓他這麽做的,所以他決定好好思考一下。
冗長的沉默就這樣開始了。
他們将所有要購買的東西放入購物車,然後前往收銀臺結賬,最後提着購物袋離開超市,衛鶴安都沒有思考出個所以然來。
是因為很難回答嗎?或者是什麽別的難言之隐?
衛鶴安很清楚,都不是啊。正如不能讓動物世界裏的動物們思考為什麽本能是繁衍一樣,這就是一種本能的狀态。
實在是無法思考出個好的答案出來,衛鶴安只能充滿愧疚,實話實說:“不知道。只是想着一定要在你的身邊,所以就這樣做了。”
這個答案搞得不知道的還以為衛鶴安才是那個失憶的人。
于卿也不是什麽一定要追問下去的人,便也接受了這個奇怪的答案。
兩人站在超市的門口。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于卿又問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Advertisement
“我和你,是因為什麽認識的?”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于卿都覺得不可思議。
實在是太有指向性了。作為相處多年的好友,竟然會詢問出兩人是因為什麽認識的這個問題。無論是關系再如何好的人,都會産生些許的疑惑。
但衛鶴安沒有。
他的笑容從始至終都是溫和的,對于卿提出的問題也沒有疑慮。
“是在初二。那個時候,家裏出了點狀況,別人都不和我說話,只有你對我和對別人沒有區別。一來二去,我們就相熟了。”
說起這個的時候,衛鶴安的眉眼明顯柔軟了好幾個度,眼角的溫柔幾乎溢出來。
于卿聽了這個答案安靜片刻,“這樣啊。”
兩人又是一陣安靜。
衛鶴安也沒有再發表什麽,就這樣站在于卿的身邊稍後一點的位置,手裏提着兩袋購物袋。
這些都是制作咖啡和提拉米蘇需要用到的材料,因為咖啡廳內的東西不多了,所以拜托于卿和他一起出來逛一逛。
就在兩人準備回去時,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尖叫聲。
“啊!!!你們是誰!放開我!放開我!”
聲音聽着是女孩子,還挺耳熟。
于卿下意識看過去,就瞧見兩個黑色西裝的壯漢抓着一個身形纖細的女性往賓利車裏塞。
女孩掙紮的動作幅度很大,求救的聲音也很大。就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面對兩個比她高大了足足兩個頭的壯漢實在無能為力。
周圍的行人也沒想到光天化日有人這麽大膽,但都站在周圍神色戚戚,沒有人上前救助,也沒有人動手打電話,更有些是看了一眼就腳步匆忙離開了,生怕被牽連一樣。
于卿被眼前這一幕驚了一瞬間,下一秒,直接跑向那邊。
衛鶴安神色不變,跟上于卿的步伐,手中的購物袋晃動的幅度都不見的有多大變化。
“等等!救我!救我!救命啊!”
無論怎麽掙紮,兩個男人的都和鋼筋水泥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雲軟急得眼淚直掉,目光撇見坐在車內的女人。
哪怕隔着玻璃窗,雲軟也能夠感受到女人投射在自己身上那冰冷而傲慢的眼神。
那是一種面對底層垃圾的厭惡,又是一種面對蒼蠅的不耐煩。
雲軟咬牙,知道自己今天是少不了吃這苦頭了,掙紮的力度不由得小了一些。
可是,就在她徹底放棄前的一瞬間,雲軟看見車裏的女人那猛然變得猙獰的面色。
她只聽見什麽東西呼嘯而過,随後,她的手腕被冰涼的肌膚觸碰,一個轉眼,她就被人擋在了身後。
一切發生地太快了,等雲軟反應過來,那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就倒在地上捂住手臂和大腿疼得差點面部表情崩壞。
雲軟不敢置信望向救了自己的人,卻被那一張熟悉的側臉再次震驚。
于卿小姐?為什麽她會在這裏?而且……
她還有些心悸地望着地板上的兩人,暗自驚嘆。
兩個牛高馬大的人,就被看起來纖細的于卿小姐幾秒鐘撂倒了。
“于,于卿小……”
“于卿!!!!”
于卿望着這個從賓利車裏下來的女人,目光掃過她頭頂上的标簽。
【佘鈴蘭,女配,性格嚣張傲慢,是你高中時期的好友,卻因為某些原因決裂】
女人身穿米黃色的包臀裙,身材豐滿,面容嬌豔無比。尤其是高挑而纖長的眉毛,更是将她的面容修飾得盛氣淩人。
佘鈴蘭冷冷地瞪着被于卿保護在身後的雲軟,對于卿說:“我現在要把這個貧民帶走。”
于卿望着佘鈴蘭的眼神相當平淡無波,淡漠得沒有任何的情緒。
“以你剛才的行為,我認為不可以。”
佘鈴蘭的表情再度扭曲了一瞬,而後,她又轉換了一個嘲諷的表情。
她嗤笑道,“于卿,你應該還不清楚吧,我現在是付行司的未婚妻。于情于理,我都可以任意處置這個意圖上位的賤人。”
于卿:……聽着還聽古早文學的。
“我不知道的!我,我昨天就想要和付總斷絕關系的!”雲軟縮在于卿的身後,聽見佘鈴蘭的話立刻反駁說。
“呵,你是什麽東西,斷絕關系?”佘鈴蘭冷哼一聲,“沒必要的事情,左右不過是多花點錢。”
她的目光聚集在于卿的臉上,“于卿,看在我們從前的情分,現在把她給我!”
于卿沒有動,“那就請你告訴我,你打算對她做什麽。”
于卿的言語顯然不知道戳中了佘鈴蘭的哪個點。
她再也維持不住自己譏諷的表情,一雙美眸死死盯着于卿,企圖盯出一個洞來。
良久,她近乎是咬牙切齒說:“又是這樣,于卿,你到底要因為別人與我争執幾次!”
“之前的殷栗也就算了,這一次,只不過是一個底層的垃圾,為什麽你也要阻止我!”
從佘鈴蘭口中得知了不得了消息的于卿不動聲色将雲軟又往後推了一些。
衛鶴安的臉上像是鑲嵌了面具一樣,來到這裏,然後把雲軟往旁邊的位置拉。
佘鈴蘭沒有在意衛鶴安,被怒火控制理智的她挪動了一下唇角,而後怒極反笑。
“于卿,你知道的吧。”
她的手向一邊的保镖伸出。
保镖意會,從車內拿出一個銀色的小皮箱,而後打開。
佘鈴蘭的手伸進去,再次出來時,便多了一把精致的女士手/槍。
在于卿難得的蹙眉下,她咧開了一個傲慢而肆意的笑容,将槍口對準雲軟,手指放在扳機上。
“于卿,就算現在我在這裏一槍崩了她的腦袋,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我一絲一毫。”
雲軟猛然一抖,驚恐的眼淚不一會就溢出了眼眶。
佘鈴蘭依舊在說話,“就算是你于卿,你也不能拿我如何。因為,你現在只是一個貧民,不再是從前的顧家大小姐了。”
“失去了顧家大小姐身份的你,已經和我們不一樣了!”
女人似乎對眼下這種情況相當滿意,高高上挑的眉毛更是叫她的美麗顯得銳利十足。
“我會。”于卿突然打斷了佘鈴蘭的思緒。
她向前一步,站定在佘鈴蘭的面前,讓兩人的距離只剩下兩個巴掌。
佘鈴蘭的瞳孔猛然收縮一瞬,“你說什麽?”
于卿擡起手,将那支槍壓下來,“如果你那麽做,我會盡我所能,将你送進監獄。”
佘鈴蘭呆住了。
她的面色蒼白,被于卿壓制的手臂猛然擡起來,朝着雲軟的方向開了一槍!
“嘭!”
雲軟渾身一震,絕望地閉上雙目。
“于卿!!!”
女人将槍丢在地面上,撕裂尖叫的模樣全然不見剛剛的盛氣淩人,倒是多了幾分病态。
“你為什麽!你為什麽啊!”
雲軟被這聲音吓得眼睛都不敢睜眼。
衛鶴安倒是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眼角的下方多出了一道紅色的痕跡。
顯然,剛才的那一槍沒有打中雲軟,倒是擦着他的眼角過去了。
他拿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去眼角的血珠,說:“佘小姐,時間不早,還是早點回去吧。”
突然地插嘴叫佘鈴蘭勉強恢複了些理智。
她猶如惡鬼盯着衛鶴安一秒,之後移開視線。
再次望着于卿時,已經完全恢複了諷刺的表情。
這樣陰晴不定變幻莫測的模樣,實在是叫人難以捉摸。
保镖在她的示意下将地上的槍撿起來,重新裝回了小皮箱內。
“于卿,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後一次。只要你願意,我們一直都是朋友。”佘鈴蘭說道。
她重新坐回轎車內,眼神如同荊棘和藤蔓纏繞在于卿身上。
“對了,剛才有一句話我說錯了。”佘鈴蘭靠在昂貴的皮革座椅上,笑容嬌豔妩媚。
“于卿,你是顧家大小姐,這一點是不會變的。”她說,“不僅僅是我,顧家的那一對雙生子,也是這樣認為。”
“你永遠都是,因為你就是我們這邊的,誰也改變不了。”
在玻璃車窗升上去的最後一刻,那雙眼眸帶着顯而易見的笑意。
“哪怕是你,也改變不了。”
于卿就這樣看着佘鈴蘭離開了。
“于卿小姐,謝謝你。”雲軟終于緩過神來,向于卿道謝。
于卿輕輕搖頭,“沒事,下次你注意就好。”
她注意到衛鶴安捂住眼角的模樣,有些歉意,“抱歉,連累你了。”
衛鶴安輕笑,“不會的,能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我不在意這些的。”
這話聽着怪怪的,但于卿還是稍微放下心來了。
雲軟對于卿的救助很是感激,和于卿說了好一會要答謝的話,最後心滿意足地拿着聯系方式離開了。
她跑跑跳跳離開的樣子更像小白兔了。
于卿靜默一會,還在思考佘鈴蘭最後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今天的事情相當魔幻,要不是知道自己在一本古早言情文裏,于卿甚至不敢想象原來真的會有人大街上綁人,更不敢想象真的可以在大街上開槍。
深知自己和這個古早言情文的世界有點零件不适配,于卿更是不想參與任何原著劇情。
只是,看着雲軟呼救的模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沖上去救人了。
“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嗎?”衛鶴安突然在于卿身邊問。
“嗯,有些好奇,佘鈴蘭剛才是什麽意思。”
“于卿不想要回顧家,對嗎?”衛鶴安問起了另外的問題。
于卿稍稍側身,見衛鶴安眼角的傷痕不再滲血,才說:“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衛鶴安的眉眼因為笑容而微微眯起,“這樣啊。”
“會覺得奇怪嗎?我突然沖出去。”于卿心血來潮問。
到了咖啡廳,衛鶴安将東西放入後廚。
青年收拾好了最後的東西,在于卿的詢問落下後,第一次在于卿面前變了表情。
他靠近于卿,在她的眼前停下,微微彎下腰,讓自己的可以自下而上仰視于卿。
“只要是于卿,我都會在的,這是永遠不會變的事實。”他的笑容中透出了一絲滿足和誠懇。
“我的一切,都會為于卿獻上的。”
于卿的心髒猛然跳動起來。
那種不可思議的荒謬感再次襲來,裹挾着一種荒誕感,讓于卿的大腦陷入了一定的混沌。
這樣感覺一直持續到于卿夜晚離開咖啡廳,回到自己的家中。
而在她差一點就要意識到這種感覺背後的深層意義時,又有情況發生了。
昏暗的別墅內,她站在玄關處,感受到腰間上的兩只手。
她很确定,是兩個人的手。
溫熱的氣息灑在了她的兩邊面頰上,腰間的手限制了她的行動。
黑暗之中,只有窗戶外的銀色月光微微描繪出身邊兩人的輪廓。
她聽見了他們異口同聲的話。
“找到姐姐啦~”
作者有話說:
夾心餅幹斯哈斯哈!!!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