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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卿小姐?于卿小姐!】
【你還好嗎?】
【請問需要我的幫助嗎?】
【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嗎?我這邊檢測到您的記憶産生了巨大的波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于卿小姐?】
吵吵嚷嚷的聲音環繞在耳邊,卻聽不清楚在說什麽。
熾熱的火舌咆哮着卷席所有能觸及到的東西,玻璃更是被巨大的爆炸沖擊炸得粉碎,明亮的火光将所有人照得面色通紅,露在衣服外的肌膚更是感到一陣陣滾燙。
房屋內的可燃物發生了爆破聲,沖擊而上的熱浪将房梁斬斷,又是驚其了一片火星。
于卿看不清周圍發生了什麽,滾滾的濃煙刺激了她的雙眼,想要流淚,又因為幹澀而發出刺痛。
“于卿,我現在是詩人,對吧?”
在不絕入耳的爆破聲中,于卿聽到了與衆不同的聲音。
她找到了聲音的源頭。
是一位青年,灰頭土臉的,以至于看不清長相。但是,那雙猶如星月夜下翻湧的海浪般的眼眸,哪怕是在火光之中也熠熠生輝。
他已經很虛弱了,上半身被倒塌的廢墟壓着,動彈不得。衣服破敗不堪,深可見骨的傷口透過布料露出來。
他昂其腦袋,費力地看向于卿,恍然中,綻放的笑容童真如孩子。
“于卿,你告訴我,我現在是詩人嗎?”
于卿張開嘴,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原來是煙霧吸收太多了,以至于想要開口說話就會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說不出話,她就點頭。
她伸出手,用手指将青年臉上的灰塵擦去,終于勉強将青年的臉擦幹淨了。
青年笑得厲害,笑了一會就開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恨不得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都用在咳嗽上。
“咳咳!咳咳咳!于卿,我,想要用……咳咳!擁抱你!”
于卿于卿擡頭觀望四周,發現都已經被火舌包圍了,連邊邊角角的縫隙都鑽入了燙人的火星。
已經沒有逃離的可能了,再多活下去一秒都是生命的奇跡。
于卿重新将視線投向青年,點頭。
她想要把壓在青年身上的廢墟挪開,卻發現自己也使不出力氣來。
肺腔中已經沒有多少氧氣了,濃重的煙霧從鼻腔鑽入肺中,卷起來一陣又一陣的疼。
沒辦法,她只好就這樣伸出雙臂,将青年沒有被壓着的上半身摟入懷中。
盡管她的動作足夠輕柔,還是将青年的傷口撕扯得更厲害。
青年沒有喊疼,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負面情緒,而是宛如安睡的孩子,趴在于卿的懷抱中。
他閉着眼眸,感受擁抱着他的溫度,感受那随着呼吸不斷起伏的胸腔。
“嘭!”
又是一聲爆破的巨響!
“于卿……”青年如夢呓般說出她的名字。
“嗯?”于卿的聲音也很微弱,連意識都開始飄遠了。
青年艱難地擡起頭,望着于卿。
他張着口,卻說不出話來了。
要說什麽,該說什麽,想說什麽,統統都不知道了。
他望着眼前的月亮,企圖将這一抹月光填入自己的心間。
追逐月亮,要到月亮的身邊去,要在她的身邊一直待下去。
從前的他以為,要成為星星,這樣就可以待在她的身邊了。
後來他發現,他要成為詩人。
成為任性自由,極致追求浪漫,将所有的幻想和美好都擁抱入懷中的詩。
哪怕生命離他遠去,靈魂也會替他擁抱月亮。
如今,他做到了。
他要向月亮傾訴什麽嗎?
“我要追逐你。”他說。
将世界上所存在的所有能夠描繪情感的詞語,統統換成“追逐”。
愛情膚淺,友情疏遠,親情束縛,仰慕沉重。
過多浪漫的情緒彙聚成汪洋大海,彙聚成可以倒影整一片星空的海洋,慢慢凝聚成了“追逐”。
“于卿,讓我永遠追逐你吧。”他說。
于卿還是沒有說話。
她的意識完全飄遠,恍惚中,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穿過了她的軀體,然後套住了她的靈魂。
她即将死亡。
——
于卿醒了,卻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
周圍很安靜,只有時鐘的嘀嗒聲。
緊接着,她聽見了門打開的聲音,輕緩的腳步接近床邊。
于卿這個時候才睜開了雙眼。
入目的是衛鶴安的臉。
他還在整理床邊桌子上的東西,唇角帶着一絲笑意。
注意到了于卿的視線,衛鶴安看向她,笑容更是顯眼了。
青年彎下腰,用手探向于卿的額頭。
确定沒有什麽事情後,衛鶴安才說:“你昨天暈過去了,還好嗎?”
于卿沒有再看衛鶴安,而是将視線轉向了陽臺。
“新時他,還好嗎?”
衛鶴安笑容不變,“很遺憾,這裏沒有足夠搶救的設施。”
“這樣啊……”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于卿又問。
“現在是早上八點二十三分。于卿肚子餓了嗎?我去給你準備早餐。”衛鶴安說。
于卿坐起來,“好,謝謝。”
衛鶴安的眉眼彎起來,“對我,于卿永遠不需要說謝謝。”
衛鶴安離開了房間,于卿則是坐在床上發呆。
她終于想起了前世的記憶,想起了從前的記憶。
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
很平凡,也很美好。生命是最無價的珍寶,而不是可以随便丢掉的廉價物品。
想要回到原來的世界。
但是在原來的世界,她很可能已經葬身火海。
所謂的古早虐文也根本沒有那一回事。标簽所提供的的信息也不一定正确。
這個故事的主角根本沒有付行司,只有雲軟一個人。
她出生在最貧窮的家庭,母親為了保護她被父親打死了,而父親則在母親死後依舊不知悔改,甚至想要将她賣給上流社會作為玩具随便玩弄。
直到她看見了付行司,那個最鼎盛家族的獨子。
她僞裝自己,得到了可貴的工作機會,更是利用驚人的話術哄騙段此珩,讓段此珩為她所用,然後将她的父親囚禁在醫院內,成為一輩子都只能被人擺布的殘疾人。
不惜一切向上爬,只要能夠将上面的人踩在腳底下,她無所謂手段是否被允許。
底層的賤民,世家子弟的情人,寫字樓裏的白領。
集團的領導,高層的掌權人,甚至是集團的總裁。
她的野心龐大,膽大包天渴望着這個國家最上層的位置——元首。
雲軟想要成為元首,所以身為擁有選擇元首候選人的政令官新時成為了最大的反派。
原劇情裏沒有于卿,沒有衛鶴安,沒有尚久等等一系列的人。
這篇小說的劇情變得亂七八糟,扭曲得看不清楚原樣。
在原著劇情中,新時根本就不是一個極致追求浪漫的理想主義者,只是一個極端的元首簇擁者。
那個追逐月亮的新時,從上一個世界開始追逐月亮,到這個世界依舊在追逐着,只是為了成為詩人将月亮擁抱。
在思索期間,衛鶴安端着早餐進來了。
早餐很簡單,是雞蛋三明治和熱牛奶。
他為于卿撐起了小桌子,然後把早餐擺在桌子上。
過分貼心的舉動叫于卿注意力轉移在了他的身上。
原著中根本沒有衛鶴安的存在,只是在女主與各位角色交談期間會說出來一兩次檢察官。
“衛鶴安。”她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為她整理床鋪的青年擡頭,一雙眼眸專注而凝神望着她,旁的任何事物都不能讓他施舍關注。
于卿沒有再說話,衛鶴安就微笑着等待她說話,不見半點不耐煩。
從前世界的記憶蘇醒,這個世界的記憶還沒有恢複。
于卿咬了一口三明治,說:“昨天晚上的消息傳出去後,外面有什麽動靜嗎?”
昨天晚上,金字塔頂端的兩個人都死了。一個是元首派下的世家付家的繼承人,另一個則是有權利決定下一任元首候選人的政令官新時,外界不可能聽不見聲音。
“付行司死後,佘鈴蘭将消息發給了付家。”衛鶴安說,“付家只有一個繼承人,得知是殷栗動的手,表示一定要殷家将殷栗交出去。”
“新家因為權利過大,唯一的掌權人死了,自然是想要減少損失避免權利被分散,沒有空理會這裏的事情。”
“至于其他世家,因為沒有什麽牽連的地方,所以都選擇明哲保身。”
“除了世家知道這些消息,底層的人并不知道。”
他挨個将信息告訴于卿。
說完後,見盤子裏的三明治和被子裏的牛奶見底,就将餐具收起來。
“元首那邊呢?”于卿問。
“元首閣下并沒有說什麽,倒是元首的獨子班渡想要插手這件事。根據送過來的消息,我需要輔佐班渡将殷栗交給付家。”
“當然,如果于卿想要處理的話,我會為你準備好的。”
其實想要找到殷栗并不難,甚至很簡單。
在用過早餐之後,于卿換好了衣服,就前往昨天的餐廳。
這裏站了好些人。
依舊是抹胸裝的佘鈴蘭漫不經心坐着,輕蔑的眼神掃過所有人,在看見于卿之後,輕蔑轉而亮得驚人,盛氣淩人的笑浮現在臉上。
段此珩站在了最邊角的地方,面色還有些蒼白,沒有說話。
雙子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麽負面情緒,相同樣貌的面容是如出一轍的笑容,卻在眼底透出森然的惡意。
于卿與衛鶴安進入餐廳後,立刻吸引了餐廳內人的注意力。
于卿甚至看見了很久沒有見的尚久。
他想不到于卿會看向他,渾身不明顯地顫了一下,而後将腦袋垂下,像是一只自卑的大型犬,生怕醜陋的獠牙驚擾了主人。
“班渡還要好一些時候才會過來,你們猜一猜,是殷栗先到,還是班渡先到?”佘鈴蘭說了一個不怎麽好笑的玩笑。
得不到衆人的追捧,佘鈴蘭也無所謂。
她慵懶地靠着椅子靠背,一雙上挑而細長的雙眸緊緊鎖定于卿,笑着說:“說起來,于卿你知道殷度是怎麽死的嗎?”
還不等于卿說話,佘鈴蘭繼續說下去,“是被琴弦勒死的。”
“再猜一猜是誰都動手的?”
她的手指指向尚久,“是這一條瘋狗哦。”
于卿順着手指方向看着尚久。
高大的男人幾乎沒有什麽存在感,蜷縮在一畝三分地裏,對于卿的注視,恐懼而又渴望着,以至于身體在微微顫動。
衛鶴安站在于卿的身邊,為于卿披上了一件外套,“于卿想要怎麽處理殷栗?”
他将權利獻給于卿。
于卿又産生了一瞬間的恍惚。
處理?要怎麽處理?交給司法機構?可能嗎?這個世界的司法機構,對世家子弟來說毫無用處。
他們可以當街殺死一個人,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哪怕是同等層次的家族,也可以完全無視法律。
不由得,于卿感覺到冷,透入四肢骨骸的冷。
“先把他,找出來吧。”于卿說。
“恐怕需要于卿自己和他說哦。”佘鈴蘭笑道。
顧言左和顧言右紛紛露出了嫌惡的神色,“啧,野種。”
需要麻煩姐姐的東西,在他們看來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所謂的麻煩于卿,那就是讓她将殷栗叫出來。
瘋子沒有理智可言,尤其是面對傾盡手段都想要得到的事物,更是沒有思考的能力。
這裏并不僅僅是殷栗,這裏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于卿沉默着,拿出了手機。
她的腦海裏有什麽在翻滾,逐漸變成了一個少年的模樣。
他留着紅棕色的頭發,眼眸也是紅棕色的。少年的神情倨傲,将所有的東西都理所當然踩在腳下,任性自我,脾氣極差。
但是偏偏,她對這樣的少年生出了包容的心情。
哪怕後面的他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而變得歇斯底裏,于卿依舊選擇包容。
直到那個女孩在她的面前失去生命,她才徹底意識到自己與這個世界的差距。
沒有人會對那個女孩心生憐惜,也沒有人會在乎又是一條生命的逝去。
殷度如此,殷栗也是如此。
不僅是他們,這裏所有人都是如此。
她撥通了殷栗的電話。
不出幾秒鐘,電話就接通了。
“于卿!”對方驚喜地呼喊她的名字,仿佛要在下一秒就跳出來。
“我想見你。”于卿說。
對方突然沉默了,又不像是沉默,而是在壓抑。
他從唇齒間洩出一個字來,“……好。”
那是極致的喜悅和期待,幾乎沖破所有的桎梏來到她的身邊。
将電話挂斷,衛鶴安為她準備好了溫水。
他笑容溫和,“喝點水吧。”
于卿接過水杯,沒有喝。
她知道等待殷栗的是什麽,卻不打算阻止。
她甚至不想要看見這裏的任何人,包括衛鶴安。
疲憊感深入骨髓,随着而來的是眩暈。
今天不是星期五,她沒有辦法和标簽交談,只能等待。
于卿站起身,說:“我去看看紀知,接下來你們處理吧。”
佘鈴蘭美目流轉,輕笑,“那個病秧子?于卿,你倒是喜歡關心一些沒有必要的垃圾。”
于卿沒有回答她,徑直離開了餐廳。
來到了紀知的房間門口,她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
她靜默片刻,就打開房門進入房間。
面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的青年躺在床上,雙眸緊蹙,好像陷入了無法掙紮的夢魇中。
于卿見此,上前輕輕拍打紀知的肩膀,“紀知,醒醒。”
紀知猛然睜開眼。
他看見了于卿,顫抖着雙唇,淚水從眼眶落下。
“你要離開了嗎?”他問出了蘇醒後的第一個問題。
于卿這一次沒有沉默。
她說:“我想要離開這裏。”
“為什麽呢?”紀知問。
他的手臂攀上了于卿的腰,如同菟絲花般纏繞着于卿,汲取着令他活下去的生命力。
淚水不斷從青年的眼眶中流出,緋紅色的眼角如同孱弱的花蕊,垂死的頹靡在這一刻綻放了驚心動魄的美麗,卻無法動搖所纏繞之人的內心。
“于卿,不要離開這裏,可以嗎?”
他的容貌本是寡淡的,卻因為過分蒼白到透明的肌膚顯出脆弱不堪的破碎感。
像是玻璃窗上裂開的裂痕。驚心動魄卻脆弱得可怕,仿佛只要稍微觸碰,就能夠碎成滿地的碎片,甚至割傷肌膚,讓代表生命的血液逝去。
于卿推開了紀知,低聲說:“我必須離開。”
“為什麽呢?為什麽不能留下來呢?”紀知不明白。
他渴望着眼前的女性肯定他,卻找不出女性面上任何猶豫的色彩。
盡管她推開自己的動作是溫柔的,說出的話依舊冰冷刺骨。
“于卿……”他小小地喚一聲。
“于卿,不要這樣做,太殘忍了……”
他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的那一天,被毫不留情拒絕的那一天。
痛苦接踵而至,迅速摧毀着他的理智,叫他頭暈目眩,甚至連呼吸都忘卻了。
為什麽呢?于卿為什麽要這樣呢?
太殘忍了,太冰冷了,太可怖了。
僅僅是以朋友的身份站在她的身邊就已經讓痛苦無孔不入侵蝕他的理智了,如果她離開這裏又會如何?
不敢想象,只覺得死亡的陰影彌漫在心底,恐懼将他的一切籠罩得密不透風。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他小聲地啜泣着,拼盡全力想要去抓住于卿垂落的手指,卻陷入了混沌中。
意識在潰散,在昏迷的最後一刻,紀知看見的也不過是那被濃重迷霧隔絕的黑色眼眸罷了。
不要走……請不要離開……求求你……
“嘩啦!!!”
精貴的瓷器被摔打在地面,破碎成了尖銳的碎片。
青年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卻被其餘的人肆意嘲笑着。
“哈哈哈,看看這張臉,突然變得和殷度好像。”女人笑着說,用腳尖挑起他的下巴,打量一只垂死掙紮的狗般居高臨下望着他。
只是還不等他掙紮,女人的腳尖就轉了個方向,踩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窗外吹起了風,将樹葉吹得窸窣作響,就像是磅礴的大雨。
踩着他腦袋的女人似乎是覺得無聊了,也可能是嫌髒。
“啧,處理野種的事情,就交給野種吧。”她說道。
女兒說完,就踩着高跟鞋離去了。
周圍的笑聲依舊沒有停止,惡意充斥了這個房間所有的角落,化成了毒蛇,将他纏繞。
他想要爬起來,卻聽見兩聲槍響。
他的雙腿被子彈穿過,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笑聲越來越遠,卻回蕩在上空。
“你不該這麽做。”
頭頂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殷栗擡起頭,死死盯着尚久。
“于卿說要見我。”他說。
尚久面無表情,“你不能靠近她,所有人都不能,包括我。”
“我要見于卿,她說過的,要見我。”殷栗執拗地說。
他發絲淩亂,嘴角伸出血絲,狼狽不堪。
尚久也沒有想要與他多說,繞到了他的身後,然後一腳踩在了他的背上。
殷栗猛然意識到了什麽,驚懼的神色才面上出現,“滾開!滾開!”
他想要掙紮,雙腿卻動彈不得,無論如何也無法逃離。
殷栗看見了,看見被尚久繞到了眼前的琴弦。
那一根琴弦是如此的纖細,冷白色的在光照下顯出細碎的光,又像是透出了刺骨的寒冷。
他感受到脖頸出觸碰到的冰冷,下意識昂頭想要躲開,卻徒勞無功,只能感受到脖頸出纏繞了一圈的緊繃感。
“滾開!滾開!不要碰我!你滾開!”
“尚久,你滾啊!!!!”
“于卿要見我,于卿說要見我!于卿允許我見她,你不可以擅自替于卿處理我!!!”
他掙紮着,因為脖頸傳來的疼痛留下了眼淚。
“于卿!讓我見她!讓我見她!!!”
殷栗的眼前發黑,肺腔在收縮,渴望汲取能夠讓它動彈的氧氣。
盡管如此,他依舊瞪着房間出口的位置,渴望離開這裏,去到他想去的地方。
于卿說想要見他,于卿說過的。
他要去找于卿,要去見她,要去完成她說的事情,要回到她的身邊,回到從前的時候,站在她的身後,牽着她的手,感受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于卿……于卿……于卿……
意識逐漸潰散,又凝聚成了清楚的畫像。
殷栗猛然想起了殷度,想到他到死都沒有對于卿說出的情感。
要告訴于卿,要告訴她……
“讓我……見她……”
被琴弦纏繞的脖頸聳動,發出了支離破碎的呢喃。
“于卿……讓我告訴……她……”
要告訴于卿,一定要告訴于卿……
“咳咳!讓我……告訴……”
刺目的鮮血從他的口中湧出,瞳孔渙散。
殷栗的腦袋緩緩垂下,雙目緊盯門口,在最後時刻依舊幻想着她的出現。
“于卿……我……”
最終,他還是無法見到她,死在了勒斷他脖子的琴弦上。
作者有話說:
掏出我的本子,把殷栗的名字劃掉(怎麽感覺像是死亡筆記?),讓我看看下一個是誰?
歡迎無獎競猜,誰會在下一章死掉?
a段此珩
b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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