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很有可能
“你要送死嗎?給我老老實實的待着!文衡,明天一早你去聯系夏子坤,借着他的身份幫我們去皇宮探路,我去攝王府再看看,先弄清楚爺到底在哪兒,之後我們再商議。”
“行,現在冥王不在,估計還能指望上的就剩夏子坤了,明早我就去找他。”
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旁還在生氣的張廣,喬睿嘆了口氣,“沒有計劃就行動你什麽時候能長大?明天去酒樓把事情告訴莊老板,讓她在食客間打聽打聽看有沒有對咱有利的消息。”
“知道了。”
第二天,只留了幾人坐鎮柳府,其他人全都從不同的小路潛進都城。直至正午時分才都回到酒樓集合。
見喬睿一回來就搖頭,原本滿懷希望等着的鄂炜彤和張廣瞬間沉了神色。“攝王府裏除了林殊和一些看家護衛就沒人了。看來爺應該是被抓進了皇宮,現在就指望着夏子坤了。”
喬睿的話音剛落,文衡就從外面進來了,身後還跟着一人。
一個箭步,一把匕首架在來人的脖子上。“文衡,誰能來誰不能來你心裏沒數嗎?”
“放下,他知道柳爺的消息。”
“那又怎樣?消息留下,人走。”
“你們這是什麽态度?我好心好意來告訴你們主子的下落,這就是所謂的待客之道嗎?”
忽略掉喬睿的眼神,文衡上前把匕首移開。“介紹一下,這是周禮盛,雪月的心儀之人。現在在禦前當差,是帶刀侍衛。”
周禮盛的情況衆人不是不知,相反在柳葉的描述下多了那麽一絲絲別樣的情感。這也就是為何喬睿會是這番态度的原因了,因為在大家的心裏,這周禮盛并不是很值得信任的人。
“你們主子現在被關在華音殿,日夜有人看守,不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看來真是皇上做的。”文衡小聲地念叨着。“你可以走了。”他并不是不知道大家不喜這周禮盛,而是在去找夏子坤的路上被這人攔了下來說是有柳葉的消息,無奈之下這才把人帶了回來。
“從我這兒知道了消息就要把我趕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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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想見血嗎?”喬睿再一次上前把匕首架了上去。
周禮盛擺手,“我只是想說,等你們制定好救人計劃我也參與。裏應外合總比單打獨鬥要強,畢竟……你們是在為雪月找真兇。”
最後一句話,徹底讓衆人的心放回了原位。是啊,他才是雪月一事中受傷害最大的,他沒理由去陷害同是幫忙報仇的夥伴。
等周禮盛走後,張廣看向喬睿,畢竟柳葉一出事文衡就不再似以前處事那般沉得住氣。
“孰是孰非咱們還是等柳爺平安歸來再說,剛剛也知道了目前柳爺沒有危險,那咱們下一步……”
“文衡,下一步我來指揮。”從文衡那裏接過話語權,喬睿也看得出來他的心思怕早已經飛到了華音殿。
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疑議的同意了喬睿的提議。
“知道爺真實身份的其實有不少人——冥王、艾羽仲、蘇天嘯。”
“冥王和我們是合作關系,現在去赈了災,琴音殿的又回了龜國。應該不是他們洩露的。”張廣難得一次肯靜下心來分析事情。
“爺完完全全的曝曬在大庭廣衆之下就只有一次——家宴。冥王莫名其妙多帶一人只要有心不怕查不出,況且咱爺平時也不是低調的作風。”
“那就只有四種情況了,柳爺的身份一是被皇上知道,二是被攝王爺知道,三是被繼王爺知道,四是……”
“全都知道!”
見三個男人分析了半天,鄂炜彤終是明白了。“那你們的意思就是說姐姐成衆矢之的了?她做錯了什麽!她手中又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殺身之禍何來啊?!”
“有,兵符!”
“……那不是冥王和攝王爺拿着嗎?為什麽要找姐姐?”
“你沒看出來冥王對爺不一樣嗎?這次要看冥王了,看在他心裏是爺重要還是兵符重要。”
鄂炜彤愣住了,她并不理解為什麽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這次要把生命交付于冥王的手中。
不是很簡單的一次被俘嗎?怎麽會變得這麽麻煩?
“冥王……靠得住嗎?”鄂炜彤小聲地說着,微微顫抖的雙手透露出此時內心的不安。
“……不知道。但皇上的目的應該是兵符無疑了。”
“不然我們讓周禮盛給姐姐捎封信吧,就說清我們的計劃,然後讓她來做決定。要不……按照姐姐的性格,我怕她會生氣。”
鄂炜彤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贊同,拟好信件之後便把聯系周禮盛的重要任務交給了文衡。
入夜,身擔重任的周禮盛出現在了關押柳葉的華音殿前。
門外的兩名守衛看到是周禮盛連忙笑着問道:“周侍衛怎麽來了?”
憑着關系,周禮盛搖身一變成了王公勳戚子弟,也緊接的成了禦前帶刀侍衛,這種正四品的官位是一般的宮廷侍衛不能比拟的,所以看守的侍衛見到是周禮盛,恨不得把嘴角咧到耳朵根。
“皇上命我來看裏面那人的情況,順便送些吃食。”
象征性的檢查了一下食盒裏的糕點便把其放了進去。
周禮盛本來以為柳葉會在房裏絞盡腦汁的想着如何逃出皇宮的辦法,但沒料到開門之後卻看到她悠閑的靠在榻上,哼着小曲嗑着瓜子。
“你倒是自在,你可知繡吟酒樓的那些人都快急瘋了嗎?”把食盒放在一旁,從懷裏掏出文衡寫的信交了過去。
看完信,柳葉起身走向燭臺,等剛剛的白紙黑字化為灰燼時才開口說道:“你要救我?”
“你為了雪月,我怎麽不可以為你?”
點了點頭,柳葉第一次贊同周禮盛的話。“不過你們想的是不是太天真了?我若是走了,皇上肯定會直接對赈災隊伍下手。”
“難得,你竟然會擔心別人的性命。”
“因為我的原因死的人多了,我沒必要都擔心,但那前提是……他們不是我的人。”
“所以你是說你和冥王、攝王爺是一夥兒的了?”
“友誼随時都能建立,仇恨也可能是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目前來看我幫了他們,也是對我未來的一種保障。”
“那你怎麽知道你幫了皇上不是對你有利的呢?再說了,你在這兒讓皇上手中有了籌碼,你确定這是幫忙而不是搗亂嗎?”
淺淺一笑,“一個人的權利太大,他的身邊就很難再站下旁人了。至于到底要這麽幫我還沒有想好,反正等他們回來的前一天你來通知我一聲就好。”
“你的手下呢?”
“讓他們在隊伍回城的時候全部守在宮門外。現在做到靜觀其變就好。”
挑了挑眉,周禮盛轉身離開,一推門發現皇上正往過走,愣了一瞬便退到一旁低頭請安。
等宇文灏然走進,柳葉又恢複了之前的那種狀态。
“這殿裏怎麽有一種燒糊的味道?”見到本不該出現在此的人此時站在一旁,宇文灏然不得不疑心,再加上聞到房間裏細微的糊味兒。他不能允許這次出一丁點差錯。
還沒等周禮盛做出反應,靠在榻上的柳葉就漫不經心的說道:“估計是你火氣太大,快把自己燒糊的味道吧。”
“你……”被柳葉氣到一時語噎,宇文灏然竟一時忽略了周禮盛為何會來此。“都給朕退下。”待人走後,這才又和柳葉說道:“你依舊打心底不願幫朕?”
“不是不願,而是皇上把我看得太重了,事實上我并說不上話。”
“二皇叔那兒你不行,但九弟……很有可能。”
“原來皇上只是因為有可能就限制一個人的自由,之後以性命相威脅達到自己的目的。你确定這是明君所為嗎?”
“朕是皇上,所以歷史只會記住朕想讓記住的,至于這些背後的黑暗,就讓他永遠的躲在光芒背後吧。”
把果盤放到一邊,柳葉起身正視着面前的這個男人。“不記住不代表沒發生,你要知道,總有一天黑暗會将光芒遮蓋,而你,也會被黑暗吞噬。”
冷笑一聲,“但在此之前你不是仍要作為朕的棋子,任朕擺布?”
“你以為我走不出這皇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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