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驚喜

這話讓金唯花了一晚上感受什麽叫做禍從口出, 她一整個除夕夜都淪陷在司泊徽的“非人折磨”中,焰火聲太大,她都聽不到自己哼叫的聲音。

司泊徽完美地教會她不許亂說話後, 把洗完澡奄奄一息的人抱到懷裏, 攏着她哄。

金唯困得發慌,一不留神, 他忽然往她懷裏塞了個紅包。

她徐徐回神, 被那很薄的紅包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拆開,裏面是一張黑金色的卡。

司泊徽低頭親了口她嫩得能掐出水來的臉頰, 說:“給我家小唯的新年禮物。”

金唯不禁笑出來,忽然就有了點力氣了, 說:“我都多大了。”

“八十歲我也給。”

“……”

金唯擡起頭往後看他, 眼眶泛起了紅暈。

這個數字就像夢一樣,他們怎麽可能白頭到老呢。

司泊徽收緊了抱她的手,緊緊将她圈着, “怎麽了?嫌太老啊?那咱換個說法,每一年都給,好不好?每一年都給我們小唯新年紅包,小寶寶都要給的。”

金唯吸了吸鼻子, “這還算小寶寶嗎?我不小了。”

司泊徽:“在我這就是小寶寶, 小我四歲呢。”

金唯眼眶的紅像潮水彌漫一樣。

司泊徽抱得越發緊了, 悠悠感嘆:“怎麽最近很容易哭,乖啊, 我們小唯肯定是我的寶寶, 永遠都是, 這需要質疑嗎?嗯?不哭, 我在呢。”

金唯的眼淚止不住流,剛剛被他折騰得難受都沒此刻控制不住,她轉過身來往他懷裏鑽,拼命鑽。

人很奇怪,在明明知道沒結局的事上還喜歡下功夫,還拼命地喜歡他給她說甜言蜜語,給她說這不着邊際的未來。

司泊徽不知道怎麽了,只以為小姑娘過年比較敏感一些,他只管哄就是了。

兩人溫存了一夜,第二天各回各家,晚上就又溜出門見面,明知道狗仔可能盯上他們倆了,還是控制不住見面。

初二家裏不需要應酬了,司泊徽就上金唯家吃了頓新年飯。

外公外婆挺開心的,把他當孫女婿招呼得很好。

這個年過的,金唯一邊挺開心一邊也挺有壓力的,不知道司泊徽為什麽和她家人相處得挺自在,過年送到家裏的東西都堆不下,他說孝敬外公外婆不是應該的嗎?他老把他們的寶貝孫女偷偷帶出去玩。

在覽市待到元宵節後,金唯就打算差不多回北市了。

她接了部新戲,又有廣告雜志拍攝,也不能總一直窩在覽市真讓司泊徽養着是吧,過年他給的她那張卡,說是給她的新年紅包,其實那卡裏的錢夠給她這輩子的紅包了。

他還給外公外婆和秦譯也準備了紅包,活脫脫在行使孫女婿和姐夫的權利,說起來金唯還挺怕的,怕再把他往家裏帶,外公外婆就要問他,打算什麽時候和他們小唯結婚呀。

趁早打住。

另外讓她想回去的一個原因,是元宵過後幾天,三月六號,是司泊徽的生日。

二月十二是她的生日,恰好今年這個日子是除夕的前兩天,所以司泊徽這一天就陪她在家裏吃了個飯,又把她拐出去給她自己過了個生日。

第一次和他過生日,光在拆禮物中度過了,确實挺美的,要不是她拆完他也要拆自己的禮物就好了。

生日連着情人節、新年,又怕有狗仔跟着,所以兩人這一陣基本就沒出門,他除了回家應酬的時間,其他時候基本是把她帶回去窩在他自己的房子裏,醉生夢死。

因為他年過完了要回北市了,所以金唯也挺舍不得,就一直藏在他那兒,連家都沒回。

然後司泊徽回北市兩周,金唯就在他生日那天自己回去了。

她沒跟他說,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下飛機時正值北市晚霞滿天的日暮時分,踩着紅彤彤的夕陽上了車,金唯就給司泊徽發消息說她回來了。

司泊徽的電話幾乎是下一秒就打進去了。

金唯接通,笑了一聲喊他:“你在忙嗎?下班了沒呀?”

男人的聲色在電話中還充斥着意外:“你回來了?”

“唔,不是你那個,生日嗎?”她還有點不自在,似乎是對他的第一次主動,有點不習慣,主要也不知道他需不需要。

電話裏頭傳來一記輕笑,他似乎已經品出來了,問:“所以這是給我驚喜?”

他看着挺意外的,金唯也不确定自己突然造訪算不算驚喜,畢竟他之前一直沒提生日的事,不知道是不在意,沒想過,還是說,另有安排。

她假裝随意問:“嗯,你有安排嗎?”

司泊徽年後回來一直挺忙,也就沒想着專門飛回去一趟和她一起過個生日,沒必要,她的生日他不要錯過就好了。

今晚是打算和合作方見面去的,但是她來了,他自然就推了。

“沒有,你到哪兒了?我去接你。”他直接道,手上在電腦微信裏聯系特助把今晚的合作推了。

金唯說:“馬上到你公司了…”她還是小心地問了句,“方便嗎?”

“不方便把你就地啃了。”司泊徽的字壓得很重,是真的帶着想要把她撲了的情緒。

金唯:“……”

她莞爾,臉紅地低下頭,不過心裏終于舒了一口氣,沒有吓到他就好,司總沒有在外面和別人亂來就好。

大概過了半小時,車子到了京徽大廈停車場。

金唯下了車悄摸摸溜到前面一輛勞斯萊斯上,司泊徽已經在等她了。

一鑽入後座,他就已經升起了前後座之間的擋板,金唯都來不及害羞就被一只長臂撈住按在胸膛,下一秒眼前鋪天蓋地的一陣黑淹沒了她,唇被貼上一抹明顯的溫熱,接着因為肌膚的摩擦,越來越熱,越來越熱,好像唇齒交纏間肺腑都被燙到了。

司泊徽是真的和他電話裏說的一樣,直接就抱着她啃了一番。直到車子都開出去老遠了,才微微餍足地松開人。

“還會給我驚喜了。”他聲音啞着,好像兩夜沒睡。

金唯本來就被他惹得全身都粉紅起來了,此刻聞聲,怕司機聽出來後座的動靜,越發害羞了。

但是她對他這反應,也還挺開心的,看得出司總是真的驚喜。

司泊徽看她那含羞帶怯的模樣就心猿意馬,還要去親。

金唯笑着躲了下,嬌嗔:“不要。”

司泊徽根本沒抱夠,直接按着她的腰沒動。金唯腰有點疼,一按,不敢動了,乖乖窩在他懷裏給他吃。

司泊徽不知道她的身子,抱着又上上下下親了好一會兒。

終于想起來給他訂了個蛋糕,金唯就輕輕推了推他,小聲說:“開到淮北路去好不好?我拿個蛋糕。”

“嗯?”司泊徽出聲和司機說,“開淮北路去,蛋糕店。”

“好的,是盡頭的那家嗎?”

司泊徽低頭看懷裏的人。

金唯默默點頭。

司泊徽再次和司機說是。

這傳話傳得也太不好意思了,金唯窩到司泊徽肩頭,呢喃問他:“怎麽喊司機了?你自己不開。”

男人輕笑一聲,搭在她腰間的手心隔着薄薄的春衫貼着溫軟的肌膚摩挲了下:“你不知道?不知道我剛剛在幹嘛?”

“……”

果然司總辦的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

車子按照她的要求開到市區淮北路盡頭的那家蛋糕店去,司泊徽看着挺開心的,驚喜一個接一個。

他揉着她的手沒放,溫柔問:“還給我定蛋糕了?”

“嗯,生日肯定要有的~”

車子停下,她指了指他:“你下去拿一下好嗎?我有點腰疼。”

司泊徽挑了下眉,随後沒動身,出聲示意司機下去拿。

金唯也不知道他怎麽自己都不願意拿一下自己的蛋糕,看着推開門下去的司機,有點不自在,好像熱情熄滅了一些。

下一秒,司泊徽忽然松開緊握住她的手,身子往前,升起擋板後在儲物盒在裏面摸出了一瓶藥,又打開後座座椅中間加熱的冰箱拿出一瓶水:“怎麽好了一陣又疼了?最近做什麽了嗎?”

金唯愣愣地看着他變魔法似的變出一瓶藥,驚訝地不答反問:“你在車裏,放着我的藥?”

“嗯,你不方便随時帶,但疼了就要吃,我就放着。”他打開藥熟稔地取出幾片,放到她手中,再擰開礦泉水,“水是暖的,可以喝。”

金唯怔怔地伸手接過:“謝謝。”

話落幾秒還沒動,司泊徽不由湊近問她:“怎麽了?怎麽不吃?那麽疼嗎?”

他擡手撩起她散落在側臉的頭發,“最近我不在一直疼嗎?”

“沒有,今天最疼。”

說完就見男人硬朗的眉峰都鎖起來了。

他薄唇微動,語氣格外輕柔地詢問:“這是為什麽?坐太久飛機了?那吃藥,吃完我抱。”

“不是。”金唯忽然沒覺得怎麽疼了,小小聲喃喃,“因為有人關心了,沒人關心它就不疼了。”

“…這樣啊。”司泊徽表情微變,眉頭不知不覺舒展起來了,忍俊不禁,“那這哪兒是給我過生日來的,這是來讓我心疼的。”

金唯沒好意思接話,喝了口水開始吃藥。

司機取了個蛋糕從店裏出來,司泊徽目光投到窗外。

滑過後視鏡時,畫面裏似乎有一輛面包車在同一線上停在路邊,車裏疑似有人拿着相機對準這邊拍。

司泊徽對狗仔很熟悉,一見就知道是什麽情況。

車門打開擋了些視線,司機把蛋糕小心放到副駕駛座,啓動車子。

司泊徽張口要和司機說躲開狗仔,但那一秒,身邊的人被水嗆到。

他的話咽了回去,伸手去給金唯拍了拍背。

金唯就瞥了眼蛋糕,然後一口水不小心就被嗆到。

男人溫柔地一下下給她輕拍着背,等她不咳了,再喂她喝了點水。

車子在這陣忙活間滑入長街上的車龍中,司泊徽再次升起了擋板,末了将身邊的女人從椅子撈到懷裏抱着,手托在她腰後的位置給她揉一揉。

金唯看了眼被他放在一側的藥,還是很意外他會在車裏随時給她準備着藥。

所有事情都在說,司泊徽是真心愛她的,愛得很細致很溫柔,很認真。

“具體怎麽弄的,真的沒做什麽?”司泊徽問。

金唯回神,老實說:“前兩天去爬山了,爬完就疼。”

司泊徽點點頭:“一個人無聊了?跑去爬山?”

“嗯,無聊得很。”

“……”

他莞爾,想小小訓她兩句的話都舍不得說出口了,就抱着人給她按着腰。

一路被他抱到家,金唯舒服得要睡着,跟司泊徽說她泡個澡去。

不過上了樓,把行李箱的東西整理了下後再看時間,已經到晚餐的點了,泡澡太久了,她就又打消了念頭,進浴室簡單洗了個澡就出來了。

樓下的司泊徽在客廳閑坐着等她晚餐,忽然見她上去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換了身衣服下來,問了句:“不是要泡澡?”

“算了,不早了,吃晚飯吧。”

司泊徽朝她招招手,“泡會兒應該會舒服一點,吃飯不急。”

金唯走過去,被他一只手拖到懷裏坐着。

她有些難為情地看了眼廚房方向,阿姨看着已經把晚飯做得差不多了。

收回目光,她說:“不用了,晚上早點休息也一樣。”

男人把落在她腰間的眼神擡起來。

金唯迎上去,默了默,忽然覺得這話可能有點…掃興,他年後忙,就沒再一周回覽市一次了,可能這周她沒來的話他這個周末就回去了,但是兩人也就有半月沒見了。

所以…

意味着他半個月沒碰她了。

金唯忽然覺得,他和她在一塊,好像也沒什麽值得的,“你為什麽,找個病恹恹的女明星?”

“什麽?”

金唯覺得,無論真心假意,和她在一起他好像都挺麻煩的,可能收獲的比要付出的多得多。

她說:“你找個身材好的,健康的,也不要太火,時間多一點的,随時随地能陪你在各個地方生活,好像更好。”

司泊徽定定瞧着她,眼底充滿不解。

金唯說出口感覺就剎不住了,繼續道:“我認識的圈裏的男人,那些制片人,資方,好像更願意找那樣的。”

司泊徽愣是給她說笑了:“我跟別人一樣嗎?洗個澡而已怎麽說這些,被誰魂穿了你?”

“你意思是我腦子進水了?”

“……”

司泊徽慌忙搖頭:“我不是這意思。”

金唯茫然地看他:“你慌什麽?你整天甩卡給我,慌什麽?”

“……”

司泊徽愣是給她整不會了,慌什麽?正常男人都會慌的吧,不慌是想恢複單身嗎?他等了多少年才等來的寶貝,他小心着呢。

還有,“什麽叫我整天甩卡給你?那是給你的新年紅包。”他沒好氣地掐了掐她粉嫩的臉頰。

金唯:“可是誰給紅包給一張不限額的卡的。”

“那你這說話的态度像是那些收卡的人該有的?”他揶揄。

金唯:“……”她嘟起嘴。

司泊徽失笑:“是吧,你好好品品,我的大明星,收我卡還這麽氣我。”

“你承認我是你的金絲雀了。”

“……”

這又是什麽玩意,司泊徽嘆息:“什麽?”

“你們這種男人,肯定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我什麽男人了?”他一寸寸挑起眉頭,“在你眼裏,我不是好男人嗎?”

“……”你覺得是就是吧,她還敢說不是嗎。

司泊徽:“因為你姓金就是金絲雀?”

“……”

司泊徽直接把她抱起來往餐廳走:“應該不是洗澡洗的,可能是分開太久想我了,傻瓜,你是我的大明星,我好吃好喝供着疼着的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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