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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日後我絕不負你。
因聞人一如此慘烈,金雙雙感同身受,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
挺好。
尾巴還藏得住。
比小一強。
“你還能憋得住麽?”
好在小一舌尖兒不分叉,要不然,他現在就可以考慮卷包袱跑路了。
“忍忍就能。”淡漠疏冷的英俊青年抿緊嘴角,垂着頭煩悶地說道。
三年了。
他信了貍貓的邪。
當初就是聽信了貍貓的花言巧語,才會懷抱期待留在外門,等着鎮妖塔倒塌的那一刻,好撿漏。
誰知道等啊等啊。
等了三年,他都築基了!
要突破築基初期了!
鎮妖塔還硬朗着。
再這麽下去,這麽出色天才的他,就要進內門了!
每天都在為自己為何如此優秀而煩惱!
“要不我再找個機會,再問問老祖。”說實在的,其實仙宮外門的日子過得挺好的,金雙雙也不是那麽緊迫,畢竟她的貍貓尾巴還藏得住。
不過顯然對面的同夥兒看起來隐藏得比較艱難,也對……低階化形的妖族,能在仙宮這麽多強者的眼皮子地下不露出一點尾巴皮毛的,大多都有遮掩氣息,穩固化形的法器。
金雙雙也有。
她身上的藏靈玉佩能夠隐藏妖氣,穩固人形,不會讓低階妖族時不時一不小心露出個尾巴毛耳朵什麽的。
不過聞人一出身普通,身上沒有這樣上好的法器,能躲在仙宮外門這麽多年不被發現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本是黑河之中一條小小的靈蛇,血脈斑駁,出身低劣,也沒有如金雙雙一般,好歹背靠着貍貓一族,好歹也能翻出一些壓箱底的法器。
若說聞人一的血脈極低,修煉艱難,按說也不可能那麽輕易地化形,不過是另有些奇遇,機緣巧合能夠在幼年化形。
可修煉日久,因血脈太低,他就算修煉到極點,也最多只能到個金丹。
為了能夠提純血脈,聞人一才與金雙雙一同混進了仙宮外門,本想着茍在外門低調點兒,偷偷修煉,偷偷地……
“你夢見了麽?”聞人一“啧”了一聲。
見四下無人,他吐了吐嫣紅舌尖兒,看了看自己修長有力的雙腿。
想化身蛇尾舒服些。
不過不安全。
若是不小心撞上哪位強者神識掃過,他恐怕要被扒皮。
他忍!
金雙雙搖頭。
“若你沒有夢見……”
聞人一舌尖兒慢慢地舔了舔嘴角,又深深地望着遠方的鎮妖塔,眼裏露出幾分渴望,喃喃道,“不知仙君何日飛升。”
那鎮妖塔之中鎮壓着幾條孽龍,正是為了這幾條孽龍,他才拜入仙宮門下。
他的血脈很差,就算是蛇妖之中也算是低等的那一類,如果想要更進一步,就要融合精純的上等血脈,重新凝練妖血與妖骨。
可是他在妖族無法得到這樣的機緣,不得不将目光冒險投向了鎮壓着幾條孽龍的雲頂仙宮。
畢竟,他隐隐聽說有孽龍隕落于鎮妖塔之中。
這若是能混進鎮妖塔,那隕落的孽龍,可比那些活着的妖族要得到精血容易得多。
更何況當初他和金雙雙偶然成了朋友,聽聞雲頂仙宮那位震懾着整個修真界的長澤仙君很快就要飛升,就來碰碰運氣。
可等了三年,仙君完全沒有飛升的跡象。
他不大相信金雙雙口中的天狐預言了。
和金雙雙在一起久了,他更相信金雙雙夢中的天機。
這只貍貓窺視天機的能力,可比傳聞中的天狐靠譜多了。
不過……能夠窺視天機的妖族。
這在妖族不應該是大寶貝麽。
就算是妖族底層,聞人一也知道,任何一處修真之地若能出一個能窺視天機的後輩,都恨不能藏着掖着。
可貍貓那一族卻将金雙雙塞進了妖族大敵雲頂仙宮之中。
就不怕被雲頂仙宮發現,把貍貓扒了皮做圍脖?
可想到這裏,再想想這只貍貓躺在雲頂仙宮整天大吃大喝,偷偷挖仙宮牆角,天天吃得小肚兒圓滾滾,聞人一又覺得……妖族是真恨雲頂仙宮。
這修真界,恨一個人需要什麽辦法報仇?
當然是把自家最能吃,吃到餐堂都會倒塌的貍貓送過去,吃窮他!
看着還在啃靈果的橘裙子小姑娘,聞人一心裏有千言萬語,緩緩地說道,“恐怕天狐騙了你們貍族。”
鎮妖塔不會倒。
那位長澤仙君根本就不會飛升!
這都是天狐的謊言。
“大概是天狐真的很菜。”金雙雙本着貍貓與天狐之間的恩怨,偷偷說天狐的壞話。
不過她又很關心地問面前這不時地舔舔嘴角舒展舒展緊繃情緒的英俊青年問道,“那你現在想要怎樣?”
反正她所能夢見的天機之中,鎮妖塔好好兒的,一點沒有倒塌的意思。
對夢中的天機,金雙雙是很信任的,這來源于她自幼的,對從不出錯的夢見的天機的信心。
這種能夠窺視到真正的未來的能力雖然在貍族從未出現過,不過老祖對她說過。
她生來就是一只與衆不同的貍貓。
連皮毛都是漂亮的滿滿的橘色,與其他的皮毛顏色低調深沉的貍貓不同,自然天賦也跟其他的貍貓不一樣。
沒什麽好奇怪的。
“……大概。”聞人一也想說說天狐的壞話,不過他是一條內斂的蛇妖,忍了忍,還是沒敢。
天狐能夠演化天機,知天地之事,萬一發現他在說壞話就不好了。
蛇妖,謹慎!
“我準備繼續留在外門,不過七宗試煉這件事,我想争取。”若鎮妖塔不倒塌,短時間不能得到孽龍精血,那聞人一就要想想日後。
他其實覺得雲頂仙宮不錯。
比起自己一條小蛇在那靈氣枯竭的黑河之中艱難生存修煉,哪怕是相對起來匮乏的仙宮外門,對聞人一來說也是值得珍惜的。
他是很努力修煉的妖修,若非如此,也不可能這樣珍惜修煉的環境,短短三年時間就從煉氣期一舉修煉到了築基。
財大氣粗,對外門弟子也很大方的雲頂仙宮對聞人一來說,比那看不起自己的妖族更讓他有歸屬感。
所以,對鎮妖塔如今還好好的,他雖然失望,卻并沒有覺得那麽難受。
“鎮妖塔若是倒塌……”
“不倒也好。”金雙雙對妖族的歸屬感不多,對鎮妖塔倒塌的興趣也不大。
要不是她家老祖胖毛爪指着雲頂仙宮的方向跟她說,何日鎮妖塔倒塌,何日她才能夠回歸貍族舒舒服服躺平晾肚皮,她其實并不是很期待所謂的鎮妖塔的倒塌。
那鎮妖塔中雖然鎮壓的都是她的妖族一族,可但凡進了鎮妖塔的,幾乎都是為過惡的妖族,被雲頂仙宮抓捕拘禁在鎮妖塔之中贖罪。
既然是作惡多端過的妖族,金雙雙覺得他們在鎮妖塔中蹲一輩子沒什麽毛病。
他們貍族對拯救鎮妖塔中的妖族也沒什麽興趣。
與上蹿下跳,派出許多細作進入雲頂仙宮,真情實感地想要把這些惡行滿滿的妖族解救出來的妖族不同。
正是因為貍族是這樣的态度,金雙雙才在外門毫不愧疚地劃水。
聞人一又舔了舔嘴角。
有點邪魅的感覺。
不過人是一條純情蛇,整日裏與人生疏淡漠僞裝高冷的原因,也僅僅是唯恐不小心露出蛇尾,被雲頂仙宮掃地出門。
有點慘。
金雙雙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小夥伴兒。
和聞人一一同在仙宮外門相處,互相遮掩,一同謹慎地茍着抱團取暖,她和聞人一走得很親近,要不是這樣,也不會引來胖修士的誤會。
好不容易把靈果吃飽了,她一邊擦幹淨滿是果汁的手指,一邊慢吞吞地說道,“你要是想去七宗試煉,那我晚上給你看看。”
她試着窺視天機,看看那七宗試煉之處有沒有能幫助隐藏聞人一妖族氣息或者修煉的靈物之類的。
反正做個夢麽,也不是特別辛苦的事。
睡覺,她最喜歡了。
看着她一臉窺視天機仿佛喝個水那麽簡單的樣子,英俊的蛇妖微微皺眉。
“多謝你。”剛剛認識那會兒,他是絕不肯讓金雙雙為自己窺視天機的。
窺視天機,很容易為天所忌。
可眼看着這破孩子為了明天吃什麽飯都要窺視窺視天機,聞人一這些年已經木然。
趕着金雙雙經常演算天機,時不時從哪裏得到一些無主的靈物信息,他也得到了不少的好處,才能這麽順利地築基。
“雙……金雙雙,我能築基有今日,都多虧了你。你放心,日後我絕不負你。”
以後這貍貓要是與誰結仇,他一定幫她幹掉仇人,當她最有用的打手,才不枉她對自己的這番幫助。
說到這裏,這束起烏黑長發的英俊青年上前幾步,從儲物袋中取出自己這次根據金雙雙天機指引收獲的靈物,遞給金雙雙說道,“這是這次找到的靈物,給你。”
他不是一條忘恩負義的蛇。
藍汪汪凝結成水晶細沙一般的一捧小蟲在他遞到她面前的掌心上熠熠生輝。
煉器的上好材料。
金雙雙不客氣地伸手去拿。
“可不是!我為咱倆可付出太多了!小一,你要記得我啊。”
做夢可是很辛苦的活兒。
恰在此時,本無人的樹林裏,就走出了一個閉月羞花般的絕色少女。
“打攪你們了?”她聽到這少年師兄妹之間的海誓山盟微微挑眉,背後的長劍發出悠然的清鳴。
聞人一:……
金雙雙飛快收起煉器材料,對那負劍少女露出快樂的笑容。
比看見小一開心多了。
“不,常師姐來得正是時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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