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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秦歡一直在聽外面的動靜,她很好奇季岑餘到底做了什麽,讓這群人做出這種事情,雖然她覺得這群人是蠢貨,但他們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找死。
簡單地反推一下,這群人的目的是抓住季岑餘不能見人的把柄,因為季岑餘本人過于潔身自好讓他們抓不到現成的,所以只能現造一個……而讓他們铤而走險的原因,只可能是季岑餘抓住了他們的把柄,他們想要制衡,要麽讓季岑餘閉嘴要麽把他拉進來同流合污。
這麽說的話,季岑餘手上關于他們的把柄可能還不小。
傅秦歡拖了一張單人沙發到門口,抵在了門上,聽到門外的人說要踹門時她心髒一跳,她又将椅子找了個合适的位置卡住了門,她掃了一圈房間,最後只找到了稍微趁手一點的武器——衣服架子,還有幾個花瓶,但比較重只能當抛投武器。
“季岑餘,你醒醒。”
聽着門口的踹門聲,傅秦歡用力晃動了兩下季岑餘的肩膀,然而對方只是神智不清的呓語了幾句,她不明白,這種藥為什麽還能把人弄暈。
雖然傅秦歡看上去還算挺淡定,實際上已經開始慌了,門外的那群人明顯已經被逼急了,準備魚死網破。
“季岑餘。”傅秦歡再次晃了一下他的肩膀,聽着門口的叫罵聲,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跑向了門口,用身體死死地抵住了門。
每一次門被踹動,傅秦歡都感覺有牆灰落下,地面都像是在搖晃,她靠在沙發上的身體也能感覺到門衛那群人的力度到底有多大。
她摸出手機給舒軟打了個電話。
舒軟那邊很快就接了。
“你什麽時候才到。”傅秦歡壓着聲音,“我在紅西那個別墅的二樓,一群人堵在這邊要強開我的門。”
“你怎麽會在紅西。”舒軟震驚地說道。
“臺敏貞今天被人帶走的時候,我感覺到這邊不對勁,然後就過來了,我沒時間廢話了,我快抵不住門了,救命吶。”傅秦歡的語速飛快,說完就挂了電話,把手機丢在了一邊。
“你們瘋了是不是?你們現在停手,還有商量的餘地,難道你們是準備得罪了季岑餘再得罪我們傅家嗎?”傅秦歡沖着門外喊道,“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麽,但我明确的告訴你,你要是再踹一下,就等着魚死網破吧!要麽你就把我弄死在這裏,我哥可知道我在這兒。”
門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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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古早文嗎?”傅秦歡苦笑了一聲 。
“宿主,你居然還有閑心和我說話?”九十九有些驚訝,它都快緊張死了。
“傅小姐,我們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我們并不想和你結仇,我只是覺得我們中間可能有些誤會。”外面終于停了,傅秦歡也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話起了作用。
“你們這土匪進村的樣子是想要聊聊嗎?”傅秦歡眼睛一亮,只要還願意和她溝通,那就能拖延時間。
“傅小姐你先開門,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聊比較好,你覺得呢?”
“那你讓我考慮考慮。”
傅秦歡看着時間,三十秒之後說了第二句話。
“我考慮好了,可以當面聊,不過你等我穿個衣服。”
門口的人對視了一眼,眼神裏透露出些許不懷好意:“行。”
又過了兩分鐘,傅秦歡再次開口。
“幫我找件新的裙子,我這條裙子壞了。”
“傅小姐,你不會在故意拖延時間吧,我知道季總的助理出去了,不過,你确定他能帶着人回來嗎?”
“我沒有,我裙子确實壞了,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傅秦歡不耐煩地說道,“怎麽,你們想要談判但卻連一件衣服都不給我準備嗎?”
傅秦歡握緊了手機。
——
舒軟看着窗外,他們跟在警車的後面,她接到傅秦歡的電話之後還是沒忍住擡起手拍了一下駕駛座上的人:“我就讓你快一點快一點!”
宋權西抿着嘴唇:“警察都已經到了,沒事的,放心。”
“幾分鐘能發生多少事情你知道嗎!”舒軟瞪着眼睛,抱着手臂看着窗外。
“我知道錯了。”宋權西揉着太陽穴,皺着眉頭,表情也多了幾份凝重。
【傅秦歡:大概還要幾分鐘?】
【舒軟:已經找到地方了,五分鐘,你再堅持堅持。】
——
因為衣服怎麽送進來的事情,傅秦歡再次和外面的人進行了一番交涉,最後讓他們把衣服放在籃子裏然後從三樓的窗口吊進來。
“宿主,你這拖延時間本事也太厲害了。”
“這叫計謀。”傅秦歡磨磨蹭蹭地去陽臺拿衣服。
門外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時間越長他們越難受,也越焦慮。
“她肯定是在拖延時間。”
“草,為什麽她要跟過來,本來這次的計劃萬無一失。”
“什麽萬無一失,又沒收手機!我就說應該放信號屏蔽儀的,還有到底是哪個蠢貨把姓梁的放跑的?”
“不是都準備好把她那個了嗎?為什麽又要退一步?我早看她不順眼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之前那個女的不是嘴巴也很硬。”
“蠢貨,我們真做了什麽,就算傅秦歡不說,傅秦緒能猜不到?你猜傅秦緒會不會放過我們,不到萬不得還是不能那樣。”
“草!外面有警察。”一個正在看監控的人瞪大了眼睛,“他們居然報警了?怎麽敢……怎麽敢的。”
傅秦歡聽着門外人震驚的聲音,有點無語,報警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他們為什麽要驚訝,明明幼兒園的時候就已經學習遇到問題找警察叔叔了。
門外又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傅秦歡知道他們暫時離開了,她坐在床上,心終于安定了一點。
傅秦歡剛才給臺敏貞發了好幾個消息,但是臺敏貞沒有回,她也不敢貿然打電話,萬一她躲在哪裏。
她看了眼床上的季岑餘,拿起毛巾又給他搓了幾下,他皺了下眉頭,努力睜開了眼睛。
“你終于醒了,你不知道我剛才經歷了什麽。”
季岑餘別過臉,聲音有些沙啞:“離我遠點。”
傅秦歡翻了個白眼:“勸你趕緊起來穿好衣服,警察已經在樓下了,不知道會不會有記者。”
“需要我幫你嗎?”傅秦歡面無表情,“你放心,你現在在我眼裏就是一塊平平無奇的豬肉。”
季岑餘:……
——
外面的人正在扯皮,然而扯皮也沒用,都只是無用的掙紮。
臺敏貞确實躲起來了,在發現有人四處找自己那群人瘋狂給她發消息之後,她就知道自己應該是被懷疑了。聽到警車的聲音,發現門外聚集的人之後,她立刻從自己的藏身之處跑了出去。
“救命!傅小姐和季總還在樓上!”
臺敏貞膽子很小,第一次這麽勇敢地沖出去,她心裏很清楚,這可能是她唯一的自救機會。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出來的,身上還沾着草葉,哪有舞臺上光鮮亮麗的樣子。
“臺敏貞!”男人死死地盯着她。
“我要舉報,我要舉報。”臺敏貞的聲音很大,直接蓋住了男人的聲音,尖銳的聲音穿透性極強。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自覺地流下了淚水。
——
傅秦歡把季岑餘扶了起來往外走。如果有什麽偶像包袱的評比,季岑餘肯定能拿到一個不錯的名次。穿衣服的時候也是,他雖然手已經顫抖,但堅決拒絕傅秦歡幫他扣扣子,并拒絕朝自己她看過來。
“你好點了沒?”傅秦歡問完就碰到季岑餘滾燙的手,有一說一,這藥吃完人都這樣了還怎麽辦事?不過這種問題肯定不能問,她本來就已經疑似變态了,問了多半會坐實她是變态這件事情。
“我去洗臉。”季岑餘把手收了回來,他感覺自己已經處于快要失去理智的邊緣,全靠意志力在支撐。傅秦歡還在他身邊蹦噠,總感覺到處都是她身上的香水味,連自己的衣服上都染上了,讓人難受。
“行。”傅秦歡點了點頭。
季岑餘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傅秦歡趁着這個功夫把門口的東西挪開了,剛準備等季岑餘自己出來,就聽到衛生間“哐當”一聲。
她瞳孔放大,立刻奔向了洗手間。
傅秦歡站在門口腳步一頓,季岑餘坐在地上,靠在淋浴門上,額前的發微濕,水從臉頰順着脖頸流進他扣好的襯衫裏。
他坐在地上的姿勢絕對不醜,傅秦歡好奇這人是摔在地上的時候就這麽好看,還是……在她來之前故意擺的。
“自己能起來嗎?砸到腦袋了嗎?”傅秦歡在季岑餘身邊半蹲了下來,探頭想要看看他的腦袋。
季岑餘看到入眼的雪白,立刻閉上眼睛偏過了頭,下一秒就被傅秦歡拍了下腦袋。
“我在看呢,你能不能別亂動,三十的人了,怎麽這麽任性。”
“沒有三十。”
傅秦歡:……
“沒砸到頭。”季岑餘不想接受這個現實,雖然沒砸到腦袋,但也足夠丢人了,鼻尖的香氣愈發濃烈,他握緊了拳頭,阻止自己去靠近香氣的來源。
傅秦歡駕着季岑餘想要起來,但她是小看了一個一米八幾成年男人的體重,也高看了自己的細胳膊細腿。
她剛站起了就栽了下去,并且手好死不死撐在了季岑餘的大腿上,腳下一滑狠狠地給了季岑餘一個頭槌,傅秦歡在自己的手向下滑下去之時立刻收回了手,以示清白。
九十九:……
九十九看過很多古早文小說,正常情況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說幹柴烈火也能有點暧昧氣息,兩個人感情升溫,為什麽換到自己宿主來這邊就這麽奇怪。
雖然也有腦袋和腦袋的親密接觸,但……他們兩個人也太離譜了,雖然按照劇情确實沒什麽感情線。
沒眼看。
季岑餘的腦袋本來就暈,被錘了一下之後更暈了,他捂着自己的腦袋,看着傅秦歡,或許,傅秦歡真的是上天派來克他的,貌似每次碰到傅秦歡貌似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要不還是等梁助理來吧。”傅秦歡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說道,她揉着自己的腦袋,坐在地上看着季岑餘。
季岑餘想要說什麽,餘光瞥到站在浴室門口的人,突然覺得傅秦歡要是能把他弄暈過去也沒事。
“啧,傅小姐,你哥哥讓我帶你走。”霍彥挪開了視線,“你收拾收拾之後出來。”
“那他呢?”傅秦歡看着門口的霍彥,這個兒童手機的萬惡之源。
“梁助理也來了。”霍彥的話音剛落,梁助理就沖了進來。
看着浴室裏淩亂的兩個人,雖然酷愛吃瓜但十分專業梁助理沒有露出任何奇怪的表情,只是迅速走了進來将季岑餘扶了起來。
“傅小姐需要我幫你嗎?”梁助理又看了眼旁邊的傅秦歡。
“不用。”傅秦歡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敏貞姐呢?”
“放心,她沒事。”梁助理朝着傅秦歡點了點頭,就将季岑餘扶出去了,霍彥也出去了。
傅秦歡換上床上那群人從窗臺送來的衣服,出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舒軟。
“沒事吧。”
“沒事。”傅秦歡搖了搖頭,吐出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很累,從來就沒有這麽累過,身心俱疲。
“不過……你怎麽知道我會來?”舒軟看着傅秦歡。
“打錯電話了,當時很緊急,沒看清楚。”傅秦歡表情有些疲憊,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模樣。
舒軟愣了幾秒,不過傅秦歡确實打過來之後就直接說事情了,并沒有稱呼……但總感覺很奇怪。
“沒想到你真來了。”傅秦歡又接了下去,“謝謝。”
“沒事。”舒軟搖了搖頭,微微抿了下嘴唇。
“走吧,去做筆錄,也沒想到你就短短幾天,去了兩回警察局。”霍彥看着傅秦歡。
“哈哈哈,我也覺得我生活挺豐富的。”傅秦歡幹笑了三聲,跟在了霍彥的旁邊,“所以到底這邊有什麽問題?”
“季岑餘前幾天在無意中撞見他們中的幾個人在……”霍彥的聲音一頓,“在做不好的事情。”
“我成年了。”傅秦歡打斷了霍彥的話。
“他們在強迫會所的一個服務員,季岑餘路過他們包廂的時候,包廂沒關嚴,進去阻止之後就讓梁助理阻止把人送走了。”
傅秦歡微微蹙眉:“不止這麽簡單吧。”
“确實不止,根據舒瑞的交代,當時他們正準備吸毒,不知道季岑餘有沒有看見角落裏的那些東西,在季岑餘離開之後一直很驚恐。”
傅秦歡吐出了一口氣:“但是今天宴會上的人很多,總不能這群人全部都……那也太離譜了”
“不是全部人,還有人有其他惡心的愛好,還有些人就是過來表忠心巴結人的。”
“我懂了。”傅秦歡的聲音有些沉重,繼續問道,“臺敏貞說少了兩個未成年,找到了嗎?”
“找到了,兩個高中男生,已經被送去醫院了。”
傅秦歡吐出了一口氣,這群人真是又髒又惡心,不過她确實猜的沒錯,敢對季岑餘下手了那必定是有他們不得不這麽铤而走險的原因。
“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季岑餘會被拍下強迫未成年的視頻,如果計劃順利的話,最好能讓季岑餘加入他們成為他們的保護傘,要麽就以此要挾讓季岑餘閉嘴。”
傅秦歡感覺這種事情要是真的發生了,季岑餘魚死網破的概率要大于忍氣吞聲的概率,不過,原來的劇情并沒有這一段。
“啧,他們說本來是準備想辦法讓季岑餘也吸一點的,但被否決了,怕季岑餘發現,因為季家的每一代家主都會有專門的此類培訓。”
“他們的想法很美,但計劃都是破洞,不過那群人本來就不聰明,吸毒之後更加……腦子不好。”霍彥鄙夷道。
“那臺敏貞那邊是怎麽回事?”
“臺敏貞的公司老板和這群人是一夥的,公司有拍攝不雅視頻威脅旗下簽約女藝人的習慣,臺敏貞這些年想要解約,但是因為被拍了視頻所以一直都被吃的死死的。”
傅秦歡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她的腦子有些混亂,這件事情爆出去,臺敏貞以及其他人之後都會被人帶着有色眼鏡看着,即使她們是受害者。
世上總有許多畜生對受害者的要求要比對兇手的要求高得多,會有人給兇手找各種理由去證明兇手是“老實人逼急了”是”逼不得已“,然後用放大鏡對着受害者,随便一個小小的污點或者虛造一個污點去證明受害者活該,并且輿論往往對女性更加不友善。
她見過太多太過這樣的事例。
傅秦歡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被人揪了起來。
“臺敏貞炮灰路線更改了嗎?”傅秦歡問道。
“沒,她退圈基本是定局,能留條命已經算不錯了,她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你這次不來的話,她應該會在不久後自殺。”九十九說道。
傅秦歡的心裏一驚,幽幽地說道:“這群人要是都能死就好了。”
“在我這個律師面前說這些不太好。”霍彥友情提醒道。
來了四五輛警車,但人還是坐不下,最後還征用了其他人的車子。
傅秦歡上了舒軟的車,本來準備做霍彥的車的,但她怕哭出來,被這人嘲笑。臺敏貞也上了舒軟的車,臺敏貞沖着她笑了笑,笑容還是很溫柔,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敏貞姐。”傅秦歡哭着撲進了臺敏貞的懷裏。
臺敏貞愣了幾秒,拍了拍傅秦歡的背:“我沒事。”
舒軟眼眶也是紅的,不過聽到傅秦歡哭了還是很震驚地回頭看了一眼。
人很多,做筆錄需要很長時間,因為豪車和警車的配置引起了多方的注意已經有記者在警察局之外了,消息靈通的還打探到了不少小道消息。
傅秦歡坐在椅子上,喝着警察姐姐給她倒的熱水,臺敏貞還坐在一邊安慰着她,傅秦歡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敏貞姐,你之後準備做什麽,這次肯定可以解約了。”傅秦歡看着臺敏貞。
“不知道。”臺敏貞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名為悲傷和迷茫的神色。
傅秦歡沒說話只是握緊了臺敏貞的手。
傅秦歡的事情比較少,可以先行離開,但她還是想等到臺敏貞結束再走,本來以為事情沒這麽大,想着等被出來之後好好觀察一下宋權西是個什麽人物,但也沒什麽心情了,只瞥了兩眼。
也是個男主配置,不過,看上去像個“弟弟”,亦步亦趨地跟在舒軟的身邊,應該是個扮豬吃老虎型的人物。
傅秦歡想到宋權西最後的結局,心情又沉重了一些,她還是希望女主能事業愛情雙豐收。
因為這次不只是一件事情,涉及的事情還很雜,所以預計需要很長時間,不過霍彥說有幾個人死刑應該跑不了。
傅秦歡有些麻木,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在本來的劇情中,原主會和那群富二代混在一起,并且做了很多傻事讓傅秦緒幫忙擦屁股,被那群人耍得團團轉,不會就是這件事情吧?
“算是,不過因為原主比較傻,一直沒察覺到他們在做什麽,他們喊原主老大。”九十九說道。
傅秦歡嘴角微微抽搐,差點就變成法制咖了,還可能是核心人物的那種,被發現就直接背鍋的那種,不過這件事情貌似在原來的書中一直沒得到完善的解決,書裏最後出事的只有舒瑞一個人而已。
她看到了舒瑞,這個名字已經在她這邊出現了很多次,但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真人,因為是被人從床上逮到的,他衣衫混亂,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臉上還挂着黑眼圈,他還在訴說着自己的冤屈,看到傅秦歡之後突然瘋了,就要沖着她沖過來。
“都怪你!都怪你!”
傅秦歡看着舒瑞,準備再對方沖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就給他來一個巴掌,但他很快被人控制住了。
“他會死刑嗎?”傅秦歡沒有理他,只是指着舒瑞問霍彥。
“有很大希望。”霍彥語氣平靜。
“哦,那我就放心了。”傅秦歡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舒瑞愣了兩秒,更大聲地嚎叫了起來。
傅秦歡一直到和臺敏貞離開的時候都沒有見到季岑餘,聽說是直接在醫院做的筆錄。
鎂光燈閃爍,傅秦歡擡起手微微遮住了,宋權西帶來的保镖,護在了周圍。
周圍的記者提問十分刺耳,傅秦歡好幾次想要直接把話筒塞進他們的嘴巴裏,為什麽這群人能夠這麽沒有同理心,但臺敏貞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顯然停留對她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戴了很久的面具都已經支撐不住。
傅秦歡把人塞進車裏,握緊了她的手。
戀綜導演看到熱搜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之前只有一個嘉賓進局子,現在兩個。
因為警方還沒出公告,各種沒有出處的小道消息層出不窮,微博上的言論有些根本就沒眼看。
一直到半夜警方發公告之後才好一些。
傅秦歡和臺敏貞沒回去,住在了酒店,臺敏貞吃了安眠藥才睡下。
“你明天還有工作,要推一推嗎?”桃子心疼地看着傅秦歡。
“推遲一天吧,你去休息吧。”
“好。”桃子應了一聲。
傅秦歡聽着關門聲,坐在床上,揉了揉太陽穴:“總感覺我生活在一個很小的圈子裏,兜兜轉轉還是會遇到避開的劇情。”
“敏貞姐在原劇情結束的時候沒有死。”傅秦歡說道。
九十九有些沉默,不知道該怎麽說,幾秒鐘之後緩緩開口:“舒瑞是故意找的臺敏貞。”
傅秦歡的眼神沉了下來。
“不過我覺得你沒有必要自責,至少你幫她提前脫離苦海了。”九十九生硬地安慰道,“就算原劇情結束的時候沒有死,她處于這樣的環境也不會過得太。”
“我不自責。”傅秦歡捂住了臉,“做錯的事情的并不是我,不是嗎?是那群畜生……”
“你能這麽想就好了。”九十九松了口氣。
傅秦歡刷着手機,給父母打了個電話,傅家父母又是安慰又是表揚,仿佛她還是個三歲小孩兒。
和父母說完話,她又給傅秦緒打了個電話,傅秦緒接通電話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你為什麽不帶點保镖過去。”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離譜。”傅秦歡說道,她上輩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遇到的最大的意外事件就是坐地鐵被人揩油。
“以後麻煩你出門都給我帶保镖,明天我會到你那邊去。”
“沒必要,別過來。”傅秦歡聽到傅秦緒要過來瞪大了眼睛,立刻說道。
“怎麽沒必要?你也知道害怕呢?你怎麽去的時候不和我說一聲你要去幹嘛的呢?你現在本事大的要上天了!”傅秦緒情緒格外激動。
傅秦歡捂着臉,傅秦緒的訓話長達十分鐘,她莫名覺得有點荒唐,她一個三十歲的人,被一個小她三歲的人訓話,并且她還真的感覺到了被家長支配的恐懼,想到傅秦緒要過來,她已經開始慌了。
離譜。
傅秦緒表示自己困了傅秦緒才挂電話,她又和嚴淩月報了平安,說了會兒話,然後她又意識到,宋權西已經出現了,所以很快嚴淩月就要和宋權西見面了!
我明明是過來享福的,為什麽要遇到這些事情。
“可以不管。”九十九友情提示。
“哦,那我就喜歡多管閑事!”
傅秦歡刷了刷手機,思考着還有誰漏掉了,最後視線落在了季岑餘的名字上。
她思考了幾秒,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季岑餘果然還沒睡。
“你沒事吧?檢查結果一切正常吧?”傅秦緒聲音關切。
“沒事,正常。”季岑餘的聲音十分平靜,聽上去也很清醒,應該是已經恢複正常了。
傅秦歡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沒人開口,傅秦歡搓了兩下頭發:“所以,你那天真的知道他們在吸毒嗎?”
“沒看見,要是注意到了,當時就已經報警了,我也根本就不會來參加這個宴會。”季岑餘皺了下眉頭。
季岑餘那天就站在了門口,根本沒進去,他也不想進那肮髒的地方,不想和那群人有過多的交流,多待一秒都覺得煩躁。
當時在宴會上被下藥的時候也只是以為是某些對他圖謀不軌的人,畢竟之前給他下藥的人有點多,後來身邊的人越圍越多他才意識到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樣,但已經來不及了。
“哦,那你現在頭還疼嗎?”傅秦歡繼續問道,她也下意識地摸了下腦袋。
“傅秦歡,不用沒話找話,沒話說就挂斷。”季岑餘靠在病床上,翻看着平板上梁助理發來的文件。
“我哥明天要來。”傅秦歡決定還是提前提醒一下。
“和我說幹什麽?”
“我覺得他可能會找你麻煩。”上次傅秦緒警告季岑餘的事情讓她現在還記憶猶新。
“呵。”季岑餘冷笑了一聲,三分不羁、三分不屑、四分不屑。
傅秦歡捂住了臉:“我會盡量攔着他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兩個人能盡量別見面。”
季岑餘半晌才開口:“你覺得我怕他?”
“沒有,怎麽會呢。”傅秦歡立刻否認,她總感覺季岑餘這問題有那麽些許幼稚,她之前覺得傅秦緒單方面像個小學生,現在看來,兩個人可能差不多。
“我一般用成年人的方式解決問題,你提醒傅秦緒就可以了。”季岑餘繼續說道,“畢竟他這個人很容易情緒化。”
好的确定了,這兩個人确實是互相踩的,所以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麽結仇的。
“季總,你早點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傅秦歡幹笑了兩聲,關燈躺在了床上。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也沒膽子去和傅秦緒說什麽,傅秦緒肯定會不高興。
平常躺在床上五分鐘就能睡着的人,失眠了,眼睛瞪得像銅鈴,她腦子格外混亂。
早上六點的時候,傅秦歡聽到了敲門聲,她混沌的腦子猛然清醒,她看着門口的方向,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果然,這種預感在開門之後成真了。
“哥,怎麽這麽早啊……”傅秦歡看着門口的人幹笑了兩聲,她想過很多次和這個哥哥第一次見面的樣子,但沒想到過會是這個樣子。
傅秦緒面無表情地看着傅秦歡:“刷牙洗臉然後帶你吃早飯。”
“我還沒睡醒呢。”傅秦歡幹巴巴地說道。
“你睡着了?”
“沒……”傅秦歡後退了一步,讓傅秦緒進來。
“我還不知道你,傅秦歡……”
“我去換衣服!”眼看着傅秦緒就要開始念叨,傅秦歡立刻說道,然後拿着衣服去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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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沒辦法想象如果當時那群人去的不及時會發生什麽。
傅秦緒握緊了手機,皺着眉頭點開了屏幕,然後給季岑餘打了個電話。
五點才睡着的季岑餘被吵醒,他看着來電顯示,表情都沒有變一下,果斷挂斷拉黑。
傅秦緒看着被挂斷的電話,臉色一沉。
傅秦歡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傅秦緒風雨欲來的臉色,她後退了兩步,她換衣服洗漱也就三分鐘的時間,他怎麽一下子就黑化了啊?
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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