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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被人認出來,兩個人買東西的也沒把頭盔拿下來,直接在路邊的攤販處買了春聯和彩燈,然後又繞去超市買了些食材,戴着頭盔的兩個是超市裏最亮眼的仔。

大概因為有個人在旁邊陪着一起丢人,兩個人都比較淡定,雖然拎着袋子離開的時候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中午飯是傅秦歡做的,傅秦緒在旁邊打下手。

“什麽時候學的?”傅秦緒站在一邊看着傅秦歡的熟練的刀工皺了下眉頭。

“那邊學的。”傅秦歡将菜放在盤子裏,偏頭看了眼傅秦緒,“沒你想的那麽慘,我能力還是可以的,吃穿不愁,都買房了,雖然只付了個首付。”

“所以你不願意進公司就是懶。”

“嗯,加班加夠了,我們那老板腦子裏仿佛長了泡。”傅秦歡眯了下眼睛,不知道那個周扒皮現在如何了。

傅秦緒吐出了一口氣:“小時候想當皇帝的你,現在成這樣。”

怎麽看怎麽不爽,妹妹也就十幾年沒看着,就堕落成這樣了。

傅秦歡将菜倒進鍋裏翻炒了兩下:“當皇帝好累哦,炒菜也好累,你過來炒,我放調料。”

傅秦緒:???

然後傅秦緒在炒菜的時候還看到傅秦歡趁着這個間隙去端了個板凳坐着。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懶了吧。

傅秦緒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

“不對,我還是想當皇帝,只是之前想當個明君,現在只想當個昏君,大臣每個月給我上貢。”傅秦歡靠着牆。

“呵,你想得确實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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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秦歡指揮着傅秦緒将飯菜端上了桌,然後從小板凳挪到了餐桌邊的凳子上,傅秦緒黑着臉幫她盛飯拿了筷子。

“懶死你算了。”

傅秦歡懶得理他,低頭吃飯。

“吃完飯你洗碗。”傅秦緒說道,本來說傅秦歡做飯的,最後大部分事情都是他幹的。

“放洗碗機。”傅秦歡頭也不擡地說道。

吃完飯後,傅秦歡就回到沙發上的皇座。

“看着你我總算明白為什麽媽當年總是看我不順眼了。”

“哦。”傅秦歡的手放在肚子上,一臉安詳。

傅秦歡的父母在下午就回來了,并沒有等到第二天,這麽多年沒有見女兒,一刻都等不及,兩個人抱着傅秦歡又哭又笑。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和人有這麽親密地接觸了,被兩個人抱着有些不知所措,但心裏像是填滿了蜜糖,又暖又甜。

傅秦緒插着口袋站在一邊,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他都沒插上話。

在隔了十二年之後,他們一家四口終于重新聚在一起過了年,雖然對傅秦歡來說是隔了十九年,不過也無所謂了,能再見面就好了。

大家一起挂了春聯貼了彩燈,雖然熬不住夜,但為了說話,兩個習慣早睡的養生中年人還是陪着傅秦歡守了歲。

“哎,她本來就無法無天了,你們兩個回來,她更加。”傅秦緒看着更加懶散的傅秦歡,拳頭硬了。

“你妹妹吃了十幾年的苦,休息休息怎麽了。”

“我上了三百六十五天班,我也很累的。”傅秦緒垮着臉,他突然覺得傅秦歡說的挺對的,她還是皇帝,他成了那個給她上貢的悲慘工具人。

“這你自己和她商量。”

傅秦緒:……

因為傅秦歡和傅秦緒取消傅家過年集會的事情,傅家父母的手機都快要被人給打爆了,最後兩個人直接把手機給關機了。

四個人也沒出門,加上房子多,那群人也不知道傅秦歡他們在哪裏,除了季岑餘。

傅秦緒看着門口拎着東西的季岑餘,冷笑了一聲:“你消息還挺靈通。”

“拜年而已,你這麽激動幹什麽?”季岑餘掃過傅秦緒的臉,視線落在了他身後。

“那你現在拜好了,回去吧,東西也不必了。”傅秦緒冷笑了兩聲,他要是相信那就奇怪了。

“誰在外面?”

傅秦緒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嘆了口氣,還是晚了一步,被發現了,他不爽地朝着季岑餘看了一眼。

“伯母好。”季岑餘看着匆匆走過來的女人,微微低頭打了聲招呼。

“真是的,幹嘛堵在門口不讓人進來,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不懂事。”

傅秦緒被不輕不重地錘了一下,他聽到“不懂事”三個字,扯了下嘴角。

“趕緊進來吧,真是好久沒看到小季了。”

傅秦緒聽到“小季”這個稱呼,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再次被瞪了一眼,他朝着季岑餘看了一眼,這人還真是會裝,這和氣的表情,拍下來發出去別人估計會以為見鬼了。

“歡歡!小季來了。”

“哦。”傅秦歡應了一聲,還在思考小季是誰,就看到季岑餘走了進來。

傅秦歡低頭看了眼自己略顯幼稚的連體睡衣,掙紮了三秒,還是選擇放棄掙紮,反正已經被看見了。

“你怎麽來了?”傅秦歡壓低了聲音,瞥了眼去廚房倒水的媽媽。

季岑餘沉默了兩秒:“想過來就過來了。”

在今天之前,傅秦歡很難把季岑餘和“聊家常”三個字聯系在一起,她看着和自己父母聊得十分起勁的季岑餘,湊到了傅秦緒的身邊:“總感覺他被奪舍了。”

“呵,一看就是過來刷好感度的。”傅秦緒從傅秦歡的盤子裏拿了一顆車厘子,掃了眼傅秦歡,“你什麽感覺?”

“我?”傅秦歡一邊吃車厘子一邊移開了視線,“所以我嫂子什麽時候才有影呢?”

傅秦緒鄙夷地看着傅秦歡:“你這轉移話題的水平真的很爛。”

“不好意思,沒時間談戀愛,天天上班也沒什麽渠道認識人。”傅秦緒看着傅秦歡,然後嘆了口氣,音陰陽怪氣地說道,“畢竟我還要給妹妹上貢,怎麽能為了談戀愛就不上班呢。”

“确實,你這麽忙談戀愛對人家女生不好,所以你還是單着吧。”

傅秦緒擡手不爽地給了傅秦歡腦門一個板栗,其實他感覺自己沒有用力,不過下一秒,傅秦歡就捂住了腦袋,皺緊了眉頭,委屈地叫喚了起來:“哥,你打我幹什麽?”

“傅秦緒!”

“哎呦真是的,你沒事打她幹什麽!”

“傅秦緒,你多大的人了,還欺負妹妹。”

“傅秦歡,你拿個這個演技去演戲,說不定還能拿個獎回來。”傅秦緒拳頭硬了。

傅秦歡靠在媽媽的懷裏,朝着傅秦緒做了個鬼臉。

“幼稚。”

因為老夫妻兩個人晚上熬了夜,聊了一會兒也都有些撐不住回樓上休息了,上去時還給了傅秦緒兩個警告的眼神。

作為一個二十八快奔三的人,傅秦緒表示無語。

兩個人一起走,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傅秦緒抱着手臂靠着沙發,面無表情地看着季岑餘:“現在拜完年了,可以走了吧。”

“我想出去玩。”傅秦歡舉手。

“行,剛好我們出去玩,他回家。”

“帶他一起。”傅秦歡翻了翻手機,“我還想喊其他人一起,感覺很長時間沒有一群人一起出去玩了。”

“那也行。”傅秦緒坐了下來,只要不是傅秦歡和季岑餘兩個人單獨出去就好。

傅秦歡拉了個群,把舒軟和嚴淩月拉了進來,舒軟肯定是有時間的,她和舒家已經徹底鬧掰了,不過她表示自己可能要把宋權西帶過來,傅秦歡沒意見。

嚴淩月表示自己沒時間,她正趁着過年在外面擴大關系網,雖然見到宋權西的時候已經沒了那種詭異的感覺,但她和工作卯上了,發誓要做出一番成就氣死那群看不起她的人,傅秦歡非常看好她。

五個人挑了一家咖啡店會和,傅秦歡出來就換了身衣服,也沒化妝,看到舒軟之後發現她也同樣素顏,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笑了。

“化妝好煩。”

“是的。”舒軟點頭表示贊同,随後有些激動地問道,“話說我們去哪兒玩?我已經好久沒出去玩了。”

傅秦歡點開手機的頁面:“我想去a市樂園,今天有新年演唱會,敏貞姐也要上臺。”

“可以。”舒軟應了一聲,“那就去這裏吧。”

至于其他三個人的意見……傅秦歡看了沉默的三個人,也懶得問他們了。

游樂園宋權西剛好有股份,幾個人也沒排隊,直接聯系了負責人從員工通道把他們帶進去了。

“先去買游園車的票。”傅秦歡推了一下傅秦緒,“你去排隊。”

“這點路都走不動?”傅秦緒挑眉。

“是啊,誰讓我虛呢,不買也行,到時候你背我。”

“那你等好了。”

五個人都戴了口罩,但依舊顯眼,傅秦歡走了兩步就走不到了,季岑餘伸手把傅秦歡的包接了過去:“你帶了什麽?”

“充電寶,水。”傅秦歡扯着季岑餘的袖子,看着前方的傅秦緒翻了個白眼,這人為了展示自己的體力多麽好已經走到最前面去了。

傅秦緒回頭發現傅秦歡依舊扯着季岑餘了,才回頭走了過來:“這才幾百米?”

“好多米。”傅秦歡左手扯住了傅秦緒,用力往下拽了兩下,然後傅秦緒直接把她給拎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

傅秦歡消停了,這動作太難看了,已經有人朝着他們看了。

舒軟回過頭指了指旁邊的過山車。

“感覺冬天坐這個臉會被刮沒。”傅秦歡認真地說道。

“也是哦。”舒軟嘆了口氣。

“我看你是怕了。”傅秦緒不冷不熱地說道。

傅秦歡偏頭看着傅秦緒,三分鐘後,五個人站在了隊伍的後面,其實宋權西可以直接把人帶到最前面去,但傅秦歡看排隊的人這麽多還是拒絕了。

傅秦緒看着傅秦歡從包裏拿出了一個便攜式地塑料小板凳飯在了地上,然後坐了下來。

傅秦緒:???

“你……”傅秦緒深吸了一口氣,“丢人。”

“丢什麽人?你難道沒感覺到那些人羨慕的眼神嗎?”傅秦歡輕哼了一聲。

季岑餘把傅秦歡的水遞給了她:“不用管其他人的眼神,那樣活的太累了。”

他說完瞥了眼傅秦緒。

傅秦緒:?

傅秦歡仿佛聽到了交戰的號角:“你們兩個要是在這邊吵起來,我就發一條微博讓人過來圍觀吵架。”

傅秦緒剛想要諷刺,憋住了。

“我不和人吵架。”季岑餘說道。

傅秦緒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後悔跟過來了,大過年的幹嘛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在家裏不舒服嗎?

前面的隊伍動了,傅秦歡把自己的小板凳往前挪了挪,探頭看了眼舒軟:“舒軟你累嗎?要不要坐在我腿上?”

“不用了,我還好。”舒軟聽到傅秦歡和自己說話探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給她抓了一把糖,直接挪到了傅秦歡的身邊,“你過完年有什麽打算?”

“躺着?”

舒軟:……

“排隊,我還想讓她去公司呢。”傅秦緒說道。

舒軟沒理傅秦緒:“你不是說有什麽花瓶角色找你嘛,我開過年之後有個戲,裏面有一個挺讨喜的花瓶角色,客串,就兩集,你有沒有興趣。”

“有。”傅秦歡打了一下阻止自己說話的傅秦緒。

“行,那我和導演說一聲。”舒軟滿意地笑了起來。

不過傅秦緒更氣了,這種不高興一直延續到他們坐上過山車。

傅秦歡說實話有點害怕,她拍了拍身邊季岑餘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對方輕輕地捏了她一下。

“沒想到你會玩這種項目。”

“偶爾也想要體驗一些沒體驗過的事情。”季岑餘說道。

“你害怕的話就叫出來。”

“那不可能。”

傅秦歡笑了,不過也沒懂季岑餘這個不可能是,不可能害怕還是不可能叫出來。

過山車啓動之後,傅秦歡耳邊邊上都是尖叫聲以及傅秦緒的喋喋不休。

“你害怕嗎?”

“害怕就叫出來沒事的,不丢人。”

“你不會哭了吧,我感覺有眼淚掉在我臉上。”

“我沒哭,那可能是前面人的口水!”傅秦歡大聲地喊道。

傅秦緒瞬間安靜,前面的路人不滿地大聲為自己澄清:“我沒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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