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那些變化

哈利親自檢查了羅伊的身體。

湯姆就站在旁邊,看着哈利忙上忙下。

“哦,哈利，我還不知道你懂得那麽多知識。”莫斯夫人站在一旁，贊嘆地看着哈利利落地對着羅伊用出不同的咒語，身為治療師的她自然看得出這些咒語檢查的是什麽，也看得出哈利對于這些看起來很有心得。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百病成良醫’,莫斯夫人，你要知道,我學生時代的時候，醫療翼幾乎是我的第二個宿舍呢。”哈利笑嘻嘻地回答莫斯夫人,一點也不為自己這句話很有可能讓對方得出“體弱多病”而擔心。

“但是你現在看起來很健康。”莫斯夫人驚訝地看着哈利,“完全看不出你曾經頻繁地造訪醫療翼,恩……你是在法國上的學對吧。”

“有時候進醫療翼可不是因為生病,夫人你要知道，小夥子總是喜歡闖闖禍的，”哈利沒有正面回答莫斯夫人的最後一個問題，雖然他僞造的身份上顯示的是他在法國上的學，但是私底下他還是不想承認這點。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霍格沃茨的學生，無論什麽時候。

“哦，是的是的，要知道，每次魁地奇球賽我的醫療翼總能爆滿。”莫斯夫人笑道，“但是哈利你可不像是那麽瘋狂的人。”

“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夫人。”哈利調皮地對莫斯夫人眨眨眼，“要知道，我在球隊裏面可是一位出色的找球手。”

“年輕人總是喜歡自誇。”莫斯夫人被哈利炫耀的語句逗得大笑起來，雖然說年輕人喜歡自誇，但是哈利這種邀功似的誇法倒是讓人厭惡不起來。

哈利還在繼續檢查羅伊的身體，湯姆在他的身後，聽着他和莫斯夫人聊着或有關他自己，或有關霍格沃茨的小動物們總喜歡冒險等等等等，羅伊在哈利的魔杖底下沉默不語，他真的是一個很讓人喜歡不起來的人，即使是得知哈利為他而懲罰了喬，他的眼裏也沒有多少的波動。

雖然以湯姆的敏銳，湯姆确定自己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絲波動，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訴哈利。

他比較希望羅伊的冷漠會把哈利推得遠遠的。

“基本檢查是沒有什麽問題了，”雖然和莫斯夫人說這話，但是哈利卻沒有忽略自己還在給羅伊檢查的事情，“但是這孩子至少還需要休息三天，他的魔力需要徹底穩定下來。”哪怕是一絲的不穩，都不能離開霍格沃茨。

就像是一個人患了一場大病，如果不徹底根治，那麽很有可能會反複生病一樣。

而魔力卻更為要緊，羅伊總不能成年之後，還要煩惱自己體內的魔力時不時出現小範圍的暴、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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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好好看着他的。”莫斯夫人說，“倒是哈利，你不考慮回去上課嗎？最近我可是經常聽到羅恩在抱怨啊，你把這麽重的任務交給他，而且，很多學生都想你回去了。”

是的，趕緊回來上課吧！

湯姆覺得，這麽久以來，他最滿意的就是莫斯夫人說的這句話。

“羅恩那個家夥除了能好好地進行一場魁地奇，其他時間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躺在沙發裏面慵懶地過一天，”哈利聽了莫斯夫人的話之後笑道，“夫人，他即使不去上課，但是只要讓他離開地窖，他也是滿身的不自在。”

“哦，你們的感情真好。”莫斯夫人誇贊道。

“這是對我們的誇獎。”哈利毫不謙虛地收下。

倒是這句話，讓湯姆心裏的警鈴大作。

他怎麽就一直忘了，比起哈利關心羅伊的程度，哈利和羅恩的“感情”更是身後，雖然說是表兄弟，但是他還真的很少見到表兄弟好到這種程度的——他當然沒見過，他所在的學院，大家都是為了謀求利益而謹慎前行，雖然說斯萊特林很多家族重視家人，但是重視的多數也是本家人，對于旁支……

湯姆眯起眼睛，他想起來了，在哈利那邊做魔藥的期間，羅恩就是住在哈利的房間裏面的。

那樣理所當然的進出，就像是本來就是那間寝室的主人似的。

“羅伊，你這幾天就乖乖地住在醫療翼裏面，雖然我知道你對于碰不到坩埚很不耐煩，”不知道什麽時候，莫斯夫人已經離開了，哈利正在對羅伊“訓誡”，“這次檢查，你的身體很不好，除了本身被魔藥侵蝕之外，你這些年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也讓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莫斯夫人已經盡力幫你把身體調好，但是以後的調理還是要你自己注意。”

“我……”羅伊多日沒開口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哈利給他喝了點水，示意他慢慢說，“我只是……”

“你只是習慣了，”哈利善解人意地說，“羅伊，你還小，你應該發現除了坩埚之外的美好，你在魔藥上的成就即使現在加入魔藥協會也不為過，只是，你确定你要一直走魔藥這條路嗎？你知道，你還能有別的發展。”

羅伊有些驚訝地看着哈利。

他知道了嗎？

他知道這些年他一直在藏拙？還是說，他只是想提醒自己應該去接觸點別的？

“你還小，一直一直沉溺于坩埚裏面，回上海自己的身體，莫斯夫人前段時間一直在咆哮你的身體出現了損壞，”想起莫斯夫人前段時間的咆哮，哈利表示他想到了龐弗雷夫人，真的是讓人印象深刻，“好好調理自己的身體，即使以後你還是決定于坩埚為伍，也要記住，不要讓自己的身體垮掉。”

羅伊點了點頭。

“哈利，”一直被忽略的湯姆輕聲叫道，“你又忘了要吃午餐。”他眼底閃過一絲紅光，那是被他忍下的怒意。

“你餓了？”因為這些天即使做魔藥的時候也不會錯過三餐，此時湯姆出聲，倒是沒什麽奇怪，只是這些天習慣了和湯姆吵吵架，哈利在聽到了湯姆的聲音之後，倒是習慣性地打趣了一聲。

“錯過三餐可不是什麽好習慣，”湯姆微笑着看着哈利，似乎是用眼神打量了會哈利的身高，然後若有所思地說，“要知道，我現在還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供應不足，會長不高的。”

“那你就一直矮着吧。”被戳到痛處的哈利與羅伊簡單地告了別，然後氣呼呼地往前走。

湯姆失笑地看着哈利，這是在是太孩子氣了。

“裏德爾……學長？”羅伊這才看向湯姆，剛剛那段時間，他一直被哈利關注着，倒是沒能注意到湯姆就在哈利的身後。

湯姆所有所思地看了羅伊一會，習慣性地帶上标準的笑容：“羅伊·雷吉諾德，”他拖着華麗的貴族腔，“但願你能記住，救你的人，是哈利。”

羅伊能挺過這一劫，日後的成就不可估量，要是有一天他真的成為在魔藥協會上占據一席之地的魔藥大師，那麽曾經有恩于他的哈利，估計會受益不少。

多結交一個人，總是好的。

“湯姆，你再不來我就只留南瓜餅給你，讓你就一直維持在這個身高！”醫療翼外面，傳來哈利的聲音，他還在介意剛剛湯姆戳他痛處的事情。

湯姆失笑：“來了……”

羅伊有些詫異地看着，一向溫和卻又高貴得不可觸碰的首席，在聽到那位原本不被承認的院長的聲音時，眼底的那抹冷漠與疏遠就那麽劃開，那黝黑的眼底蕩漾着一抹即使平時善于隐藏情緒的首席本人，怎麽也藏不住的溫暖。

那樣的情緒，是沒有人能在首席的眼中見到的，羅伊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睡得太久了，出現了幻覺。

“即使不再長高，也比你現在好，我現在都比你高了……”

“無所謂是吧？無所謂你等會就給我只吃南瓜餅和蔬菜……”醫療翼外，模糊傳來他們的對話，印象中，首席說話從來都是優雅而緩慢，标準的貴族腔以及含沙射影的話語讓人找不出他禮儀上的哪怕一丁點破綻。

他是霍格沃茨一個世紀以來作為優秀的學生，也是斯萊特林學院一個世紀以來最為出色的首席。

很多人說，他不愧為斯萊特林的後裔，優雅，高貴，聰慧，完美。

這些詞語是羅伊這個一心沉迷于坩埚的人從別人的口中聽到的最多的別人對于湯姆的贊美。

然而，卻從來沒有人說過，首席也會撇開那完美得不能挑剔的笑容，一臉輕松而溫暖地與別人開玩笑。

沒有人見過這樣的湯姆，沒有人能讓湯姆露出那樣的表情，除了哈利。

羅伊躺在床上，心裏面有些疑惑，首席他……知道自己的變化嗎？

湯姆知道嗎？

誰知道這一點呢，人啊，在還沒有察覺自己把另一個人放在心上前，就已經會因為他的一切而體驗所謂的百般滋味。

湯姆知不知道有什麽重要呢？

即使知道，現在的他，估計也無法把哈利·伊萬斯排擠在自己的生命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