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雄蟲攻×雌蟲受

這節大課對于陳榕來說完全無法理解, 但是對于謝容青來說太簡單無聊,謝容青就看着自己旁邊這一只兔子精,從一開始的慫了吧唧, 變成無所事事, 再變成抱着兔子打瞌睡。

最後靠在了謝容青的身上, 在老師的講課聲中沉沉睡去。

謝容青單手在終端上回複自己同學發來的信息, 告訴他們自己家長來找,這節課上不了了。

想了一下, 他又繼續回複道:今天我應該都有事,記得幫我跟老師請假。

那邊備注是「副會長」的人問道:“你家裏出事了嗎?”

謝容青:“沒有, 只是我要陪一個弟弟。”

這節沒有課的副會長對旁邊的人笑了一下, 感嘆道:“沒想到咱們會長還有一個弟弟。”

話音未落,他驀的反應過來,謝容青家裏幾個孩子大家都知道,什麽時候又有個弟弟了?

他連忙給謝容青發消息:“你哪來的弟弟?什麽弟弟啊?不會是雄蟲吧?”

謝容青看着不斷蹦出的消息,把副會長屏蔽了。

默默心道是個仗着自己可愛就為所欲為麻煩別人的榕榕弟弟。

上午是有兩節大課的,謝容青看着陳榕睡成這個樣子,覺得不太能帶着他繼續上這樣的課了。

而且陳榕也并不是來這邊深造的,沒必要非得按照這邊的課表來上。

謝容青翻了翻, 發現下節課有一門插花的選修課開着,便準備到時候帶着陳榕去這裏了。

一只胳膊被陳榕靠着,謝容青用單手在終端上寫了一陣論文,突然覺得胳膊上有了點濕意。

陳榕榕睡覺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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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青有點無奈地拿了張抽紙給他擦了擦嘴角, 然後把陳榕在自己胳膊上擠成嘟嘟臉的姿勢擺正。

真不知道這小孩是怎麽回事, 趴着睡覺都這麽不老實, 一個勁地朝自己這邊拱, 還要朝自己胳膊上抹口水。

臉蛋倒是挺軟的。

睡着的陳榕不會看到, 自己視野的右上方,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進度條,正因為他緊挨着謝容青而緩慢地增長進度。

陳榕被下課的動靜吵醒的之後,他茫然地看着陌生的教室,稍稍有點發呆。

身邊的謝容青擡手整理了一下他睡得亂糟糟的頭發:“睡醒了?”他問道。

陳榕呆呆地點點頭,臉上還有睡出來的紅印。

謝容青指着自己襯衫胳膊處的一小塊水漬,一臉冷漠的告訴這只雄蟲他幹的好事:“你睡覺流口水,流到我身上了。”

陳榕還是那麽呆,又點了點頭,迷迷糊糊說了一句:“對不起哦。”

什麽是「對不起哦」。

謝容青伸出一只手,大掌直接捏住了陳榕榕軟乎乎的臉蛋子,給他捏成了嘟嘟嘴。

“唔?”

小雄蟲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連躲都不知道躲。

謝容青松開手,面無表情地解釋道:“我只是看看你嘴擦幹淨了沒。”

陳榕榕撇撇嘴,覺得自己更不喜歡謝容青了。

“走吧,該去上下節課了。”謝容青把衛衣帽子扣在陳榕腦袋上,起身道。

陳榕無精打采地跟在他屁股後面,臭着一張小臉,跟謝容青欠他八百萬一樣。

然後陳榕就看見了滿滿一教室的花。

他知道那是花,但是他沒有見過真的花——他才剛來到外界幾天而已,有太多沒見過的東西。

那滿滿一教室的花帶着馨香,就那麽把一堆明豔漂亮的色彩灑進了陳榕的眼裏。

謝容青看見了身邊停住了腳步的小雄蟲眼中驟然亮起的光,他低頭撚了撚手指,捏了一下陳榕長長的兔耳朵,道:“進去吧。”

聲音裏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得意。

陳榕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

和之前那個教室裏沉悶嚴肅的氣氛不同,之前那個教室壓根沒有人在乎是誰進來了,這邊的雄蟲卻都在看他。

凡是稍微了解一點校學生會或者頂級血統的人,都認識謝容青。

雌蟲的基數比雄蟲大太多,所以S級的雌蟲比S級的雄蟲也要多得多,正常情況下,同為S級,都是雄蟲挑選雌蟲,只有謝容青,他的基因強度讓他作為雌蟲也永遠都是挑選別人的那一個。

帝國曾經一度猶豫要不要單獨為謝容青設定一個SS級。

除了副會長,這還是謝容青第一次帶着某個雄蟲一起做什麽事。

這可是被複數個S級雄蟲示好過并且無動于衷的謝容青。

所有人都想知道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雄蟲是何方神聖。

陳榕看見謝容青在角落裏坐下了,就湊過去挨着他一起坐着。

謝容青挑了下眉,他有點不确定,陳榕是裝的,還是真看不出來這邊都是單人椅子。

“好擠啊,謝容青你讓一讓。”陳榕榕還可憐巴巴地擡頭看着他。

謝容青惡狠狠地捏了捏他耷拉着的兔子耳朵,起身準備找別的椅子坐。

“哎,你去哪啊?”那只麻煩的兔子精又不幹了。

謝容青被他氣笑了:“陳榕榕,不是你讓我讓開的嗎?”

陳榕撇了撇嘴,覺得謝容青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想跟他坐一起還這樣。

大兔子抱着小兔子委屈巴巴的縮在椅子上,跟謝容青欺負了他似的。

謝容青被他氣得腦仁疼,彎腰伸手一撈,把人撈起來抱着,然後自己坐在椅子上,那只傻了吧唧的兔子精穩穩當當放在自己腿上。

“這樣行了吧?”謝容青臭着一張臉問道。

陳榕臉色比他還臭,一張小臉皺着,不搭理他。

人不大脾氣不小。

關鍵謝容青還不知道他為什麽就發脾氣了。

小笨蛋,麻煩精,仗着自己可愛就沖着他無理取鬧甩臉子。

謝容青看了看時間,在終端上的學生會大群裏問有沒有經過這個教室的同學,給他帶一盒糖來。

有人問會長是要做什麽。

謝容青:哄小孩用。

大家都好奇是什麽小孩,還得勞動謝容青大駕親自哄,尤其是謝容青平時那種沒什麽人味的模樣,讓人壓根想不出來他哄人的時候是怎樣的。

來送糖的那位帶着衆人的期待,說到時候給大家拍個照片。

然後從教室外面的窗戶就看見了他們不茍言笑、沒有人味的會長主席,腿上抱了一個穿着兔子衛衣的雄蟲。

就這麽在選修課教室裏,光明正大的,把人抱在懷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成體統。

那位同學處在震驚中還沒擡起手拍照,就見謝容青目光涼涼的擡眼掃了過來。

吓得他趕緊把那盒糖扔了過去,轉頭跑了。

謝容青擡手接住了一看,季節限定櫻花口味的。

不知道櫻花什麽味,但是包裝粉粉的,糖也是淺粉色晶瑩剔透的模樣,倒是像極了陳榕榕的眼睛。

陳榕只感覺謝容青動了一下,接住了什麽東西。

他有點想看是什麽東西,但是又在跟謝容青賭氣,一時之間還沒決定好要不要看,還沒等他作出決定來,一顆粉粉的糖就塞到了他嘴裏。

陳榕呆呆地含着那顆糖擡頭看向謝容青。

榕榕弟弟愛吃甜的,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潛意識已經吧嗒吧嗒把這顆粉色的透明軟糖在嘴裏嚼開了。

謝容青看他這副小模樣,戳了戳他的臉蛋:“不生氣了?”

陳榕瞪着眼睛,他明明還沒有打算消氣的,可是嘴裏的糖已經吃了一半了。

于是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小煩人精一下子蔫吧了,像個受氣包似的靠在謝容青懷裏不動彈。

謝容青沒想到這小家夥這麽難伺候,不知道怎麽又不開心了。

不過看起來陳榕還挺愛吃這個糖的,他就打開蓋子又給陳榕嘴裏喂了一顆。

雖然臭着一張小臉,但是小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嚼得還挺歡實。

謝容青給他投喂了三顆,就把這個沒出息的小孩又哄好了。

因為是選修課,課堂的氣氛就比上一節松散很多,老師在上面講着,下面的學生有的低頭擺弄着終端,有的已經拿着花比比劃劃準備自由發揮了。

陳榕被哄好了之後,就一直不怎麽老實,就算坐在謝容青腿上,也跟屁股上長了釘子似的動來動去。

謝容青看不過眼,從旁邊拿了朵粉玫瑰給他玩,讓他老實點。

陳榕拿着這支花,對着面前的花瓶比了比,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問道:“花可以帶走嗎?”

謝容青手裏捏着他帽子上耷拉下來的兔耳朵,看了一眼老師,漫不經心地答道:“只能帶走自己的作品。”

陳榕迷茫地看着他。

“我是說,可以帶走。”謝容青低聲道。

陳榕眼睛一亮,點點頭,興高采烈地開始研究着插花。

謝容青任勞任怨地給他遞東西打下手。

可以看出來,陳榕榕在這方面沒有一點天賦,成品像是幼稚園小孩做出來的一樣。

但是陳榕貌似很滿意,在下課的時候還想抱着花瓶一起走,被謝容青制止了。

“可以先放在這裏,等放學再來拿,總是帶着太不方便了。”他解釋道。

陳榕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老老實實走出教室的門,回頭一看謝容青還沒出教室,正在跟老師說着什麽。

這邊的優秀作業一般會被擺起來展示,其餘的全部回收,如果有實在是想帶走的,只能花錢把那些花兒和花瓶一起買下來。

“你剛才在做什麽?”陳榕湊過去問道。

“讓他幫你保管一下你的花,等下午上完了課我再帶你來拿。”

“哦。”

等到下午陳昔要來接榕榕弟弟回家的時候,謝容青帶他來拿花。

看着陳榕高高興興抱着花瓶的模樣,謝容青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是送給他那個好哥哥陳昔的。

陳榕走了一陣,擡眼瞄了瞄謝容青的神色,有點猶豫地問道:“你要不要花啊?”

謝容青高冷地點了點頭。

陳榕就十分肉疼的從花瓶裏挑了挑,給了謝容青一朵小雛菊。

“剩下的都是要給哥哥的……”陳榕抱着花瓶小聲道。

謝容青感覺自己額頭一跳。

作者有話說:

晚上應該還能更出來一章,愛你們;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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