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雄蟲攻×雌蟲受
“過幾天要降溫了,陳榕榕,你覺得這件外套怎麽樣?”
謝容青拿過商店衣架上的一件毛茸茸外……
“過幾天要降溫了, 陳榕榕,你覺得這件外套怎麽樣?”
謝容青拿過商店衣架上的一件毛茸茸外套,問道。
陳榕勉強把在滿店面裏跳躍的目光收回來, 看了一眼那件外套, 随口問道:“怎麽這麽厚呀?”
“降溫了之後穿, 過幾天只穿你身上這些就該冷了。”謝容青捏了捏他腦後短短的小辮, 又問了一次,“這件喜歡嗎?”
“喜歡。”陳榕湊過來趴在他懷裏, 小聲問道,“為什麽會降溫?”
謝容青攬住他, 把衣服交給店員打包,“因為快要入冬了,入冬之後會很冷,等到下雪了,會更冷,到時候就又該添衣服了。”
“我想要下雪。”陳榕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就好像謝容青能一句話讓秋天變深冬一樣。
“那要等一段時間,或者,我們去旅行?”謝容青突然想到了這事。
自從陳昔手臂好了——或者說自從謝容與把陳昔完全留下了之後, 陳昔就從一個完全居家、溫柔體貼的普通雄蟲,變成了事業狂。
也就是陳榕從來不刷終端上的各種新聞和動态,要不然就能看見現在他的好哥哥已經成為了帝國下一屆雄蟲議員選舉炙手可熱的人物。
不知道陳昔動用了什麽手段,那些被他狠揍過的雄蟲反而都齊刷刷的支持他, 謝容與作為現在謝家的掌權者, 在陳昔嶄露頭角之後就被跟陳昔綁定在了一起, 現在兩個人是一起忙得整天不着家。
謝容青就一手承包下了照顧榕榕弟弟的任務。
“旅行?”陳榕聽得這話, 有點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有的地方現在就現在下雪, 我們可以去那種地方,這樣你就可以馬上看到雪了。”謝容青解釋道。
那雙粉鑽似的眼睛裏就驟然爆發出亮光,“去旅行!”小雄蟲目光灼灼地抓着他的衣服,斬釘截鐵地道。
謝容青笑着揉了揉的他臉蛋,思索道:“那得再給你買厚衣服。”
陳榕已經沒在意他後續說什麽了,滿心滿眼的就是要去旅行,高興得差點就在人家店面裏撒歡。
謝容青攬住精力過剩朝自己懷裏亂拱的小男朋友,又給陳榕買了幾身冬天的衣服。
等給陳榕買完了衣服回到家的時候,兩個人發現陳昔居然破天荒的早回家來了,正系着圍裙在廚房裏做飯。
陳榕立馬蹦蹦跶跶的湊上去,聲音特別甜地喚道:“哥哥!你回來啦!”
陳昔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嗯,接下來幾天哥哥都會比較忙,可能都回不了家了,所以今天先回來陪陪榕榕。”
“哥哥注意身體,不要太累啦。”陳榕乖巧地先關心了一下哥哥,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告訴陳昔,“哥哥,我想跟謝容青出去旅行!”
“去看雪!”
正在切菜的陳昔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然後瞟了坐在沙發上的謝容青一眼,語氣溫柔的應道:“是嗎?”
一直注意着廚房這邊動靜的謝容青一瞬間只感覺渾身的汗毛乍起,殺氣如芒刺在背,仿佛陳昔手裏的菜刀下一秒就要飛過來直取他的項上人頭。
對這一切毫無所覺的陳榕嗯嗯點頭:“是的!他說現在就有地方在下雪,可以帶我去有雪的地方。”
陳昔點了點頭,然後拿着菜刀轉過身看着謝容青,柔聲問道:“容青的學業沒有問題嗎?現在應該還沒有假期的。”
謝容青看了看他手裏閃着寒光的菜刀,又看了看站在陳昔旁邊滿眼期待看着自己的小男朋友,咽了口唾沫,堅強地道:“沒問題的,我平時測驗都是滿分,就算課程都不上,只要參加了最後考試就沒問題,”
陳榕頓時高興了,把那雙閃着光的眼睛又轉向了自己的哥哥。
陳昔無奈地笑着嘆了口氣,用濕漉漉的手捏了一下弟弟的臉蛋:“榕榕想去的話就去吧,但是到了之後每天都要給哥哥發消息。”
陳榕滿臉感動的抱住自己的哥哥:“榕榕會想哥哥的。”
“行了,榕榕還沒走呢,現在可以先不用想哥哥。”陳昔被他虛僞的讨好逗笑了,“去洗手等吃飯吧,還有一個菜就做好了。”
“好。”陳榕乖乖地去洗手了。
坐在沙發上的謝容青見這邊的事情結束了,默默地長出了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陳昔在這個節骨眼上會特別忙,幾天都回不了家,現在時機太過于湊巧,就好像是謝容青故意挑在這種時候,把陳榕拐出去跟他過二人世界一樣。
屬實是冤枉。
謝容青一邊覺得冤枉,一邊又覺得血賺。
因為這樣就意味着,陳昔沒有多少時間關心他跟陳榕在外面都做些什麽。
雖然謝容青沒有任何不好的想法,但是能盡量避開來自陳昔的死亡壓迫還是好的。
他一邊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壓抑着自己的好心情,不要讓陳昔注意到自己,一邊打開終端開始選自己要帶陳榕去的地方。
季節變化不太大,實際上也不需要跑很遠。
謝容青想自己開車帶陳榕去。
現在也并不是什麽節假日,無論哪個景點人都不會很多,東西也盡量準備一下就好,反正只要舍得花錢,空着手買張車票去都可以玩得舒舒服服。
陳昔實在是很忙,回來陪陳榕吃了頓晚飯,說了一會兒話把人哄睡之後,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謝容青實際上并不明白為什麽陳昔突然這樣着急,陳昔之前也并不是事業狂,現在這樣玩命似的忙着搞事業實在是讓他有點看不懂。
不過就算看不懂他也不敢去置喙陳昔的做法罷了,只是默默地祈禱陳昔真的注意身體不要累到病倒了,不然陳榕榕又要眼淚汪汪的哭。
陳榕第二天醒來之後,就被告知可以去旅行了。
小雄蟲直接興奮得含着漱口水抱着粉色小豬就想朝車裏跑,被謝容青又提溜回來,重新換了身衣服,給他把雞窩似的頭發梳整齊了,在腦後紮了個小揪揪。
“等會路上應該有點久,你要不要帶什麽別的玩具?”謝容青提着兩個行李箱放進後備箱,看着端端正正坐在副駕駛上的陳榕,有點哭笑不得的問道。
“不要,謝容青你快一點呀。”陳榕眼巴巴地看着他。
“祖宗。”早上五點就起床收拾東西的謝容青笑了一句,然後認命地把準備的東西都放在車上。
在發動車子之前,謝容青看着滿眼期待的陳榕,突然湊過去:“陳榕榕,親你男朋友一下。”
陳榕吧唧在他左臉上親了一口。
謝容青露出傻笑,把右臉側過去:“再親一下。”
陳榕乖乖地在他右臉上也吧唧一口。
車子就輕飄飄地發動了。
陳榕還是第一次出遠門,高興得扒着車窗看。
謝容青特意挑的風景比較好的線路,現在這邊正是秋天,樹葉的色彩最斑斓的時候,陳榕看着掠過車窗的那些綠色、黃色、紅色的樹,眼巴巴的光看那些樹葉都能安安靜靜看好久。
謝容青知道這孩子是最老實不下來的,只有在見到新奇的東西的時候才安靜一點,陳榕這幅樣子讓他感覺陳榕之前就好像沒有見過這些東西一樣。
其實很多時候陳榕都會給他這種感覺。
就好像陳榕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在此之前的人生,好像不存在一樣。
怎麽會有人18歲還不分四季不知秋冬。
謝容青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陳榕是有一點智力問題,畢竟不少同學也都明裏暗裏問過他這個問題,陳榕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現,說實話,八歲的孩子在某些時候都比他成熟。
謝容青确實這麽想過,他也覺得這并不算什麽問題,因為陳榕是可以正常交流的,這就夠了。
但是事實并非如此,陳榕雖然不愛學習,腦子卻十分聰明,而且比謝容青想象的要聰明得多,只是平時不愛動腦罷了。
陳榕就像是一個沒有過去,或者說,一個突然長成了十八歲的人。
謝容青想要知道原委,但他不知道以怎樣的形式開口去問。
其實知不知道原委也都沒有什麽關系,他就是在這種狀态下喜歡上了陳榕,陳榕現在這樣就足夠好。
在陳榕把謝容青給他帶的早餐吃完之後,就放下座椅美美的又睡了個回籠覺,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車窗外已經是一片雪白了。
謝容青看他醒了,沖他笑了笑:“馬上就找個地方停車了。”
陳榕一個骨碌爬起來,興奮地看着窗外那些鋪滿整個世界的雪:“這裏有好多雪啊!”
謝容青把車停好,這邊果然沒有什麽人,大片的車位都空着。
他從後座上拿了件厚厚的羽絨服,叫陳榕穿上。
“太厚了呀……”陳榕榕嘟哝着,不太樂意穿這麽厚的衣服,但是為了能下去玩雪還是不情不願地穿上了。
一穿好羽絨服,陳榕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竄下去。
然後還在收拾東西的謝容青就聽見自己的小男朋友在那邊大呼小叫:“好冷呀!”
“冷就把帽子戴上,馬上我們就進酒店。”謝容青帶着兩個人的行禮鎖好車朝他走過來,“別用手抓雪,凍手心。”
“好涼……”陳榕剛從溫暖的車內出來,被手裏的雪冰得龇牙咧嘴,還不舍得松手。
謝容青被他氣笑了:“快點跟我進酒店,外面太冷了,要是凍生病了就不讓你出來玩了。”
陳榕哼哼唧唧的跟在他屁股後面,不走別人清出來的道路,偏挑着積雪厚的地方,咯吱咯吱的踩着走。
“陳榕榕,別走那些地方,不安全。”謝容青帶着兩個人的行禮也沒法再騰手去逮他,只能像個老媽子一樣告誡道。
雪幾乎填平了所有地方,這些非人行道的地方,底下到底有什麽,誰也不知道。
話音未落,陳榕就一腳踩在淺溝裏,吧唧一下整個趴在了雪地上。
“榕榕!”謝容青趕緊去把人拉起來,拍了拍傻孩子滿頭滿臉的雪,看起來沒摔壞。
陳榕榕還傻笑着對他道:“謝容青,雪好軟哦。”
“還好涼。”小雄蟲拍打着自己沾滿雪的衣服嘟哝道。
謝容青被他氣得要命,大掌捏住了陳榕冰冰涼涼的小臉,給他捏成了嘟嘟嘴,然後惡狠狠地道:“你要是再不聽話,我現在就開車帶你回家。”
陳榕掙脫他的魔爪,撇撇嘴,小聲道:“謝容青壞蛋,兇死了……”
謝容青聽得清清楚楚,瞪了這個小慫包一眼,語氣嚴厲地道:“快點跟着我,不準再走雪上了。”
陳榕走在道路邊緣,一腳踩路一腳踩雪,很是嚣張地在謝容青忍耐的邊緣試探。
謝容青訂了這邊雪景最好的酒店,把人帶進房間之後,就叫他趕緊去洗手洗臉。
“剛才全都趴在雪地上了,好好洗幹淨點。”
陳榕一邊洗手洗臉,一邊嘟哝着:“明明雪都是白的,怎麽會髒……”
“你說什麽?”謝容青在百忙之中湊到洗手間門口對他投來死亡凝視。
“榕榕說榕榕已經洗幹淨啦。”陳榕榕笑得特別甜,兩個小酒窩都若隐若現,然後晃着自己還滿是水珠的爪子,貼到了謝容青的臉上。
他的手因為在外面抓雪玩已經冰冰涼,貼在謝容青溫熱的臉上,直接把謝容青的臉當成了暖手寶。
謝容青感受到他手的溫度,皺了皺眉,轉身去拿了張洗臉巾給他擦幹臉和手,然後把陳榕那一雙冰涼的爪子攥在自己手裏捂着。
“都跟你說了凍手心,非得用手抓雪。”
陳榕笑嘻嘻地把自己同樣冰涼的臉貼在他的臉上。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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