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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來只覺得心跳加快,血液循環加快,怎麽是她?怎麽是她!內心翻江倒海,表面卻不動神色,微笑地問,“你還記得我嗎?”
“哥,你見過樸兒?”陸西為皺眉。
“見過,不過不知道她就是毛小樸。”眼睛看着毛小樸,“真不記得我了?樂常老将軍家的陽臺上,找你讨食物的那個。”
毛小樸擡頭看着他,一臉迷茫之色。
她不記得他了!才多久的事,竟然不記得他了!
陸東來壓抑意識裏強烈的郁悶,心上卻傳來鈍鈍的痛,像鈍刀割肉一般,不尖銳,但磨人,生生地磨人。
陸西為将毛小樸牽到沙發上,拿起桌上的蘋果用刀子削好,遞到毛小樸的嘴邊,“來,餓了沒有,先吃個水果墊墊,等下讓老楊給你做好吃的。”
毛小樸頭一偏,“我要回去。”
陸西為臉色一變,跳起來,“你哪兒也不能去,就呆這裏。”
“我要回去。”毛小樸直愣愣地重複那句話,眼睛看都不看陸西為。
陸西為怒了,蘋果往桌上一放,抱住毛小樸的嘴唇就咬,毛小樸死命撲騰,她當然要回去,灰灰還在家等她呢。
“你把我吃幹抹盡了,就想走人,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陸西為個土匪,還能不能更無恥一點?
毛小樸急得口吃,“胡說,明明是你,是你,。。。。。”
“是我怎麽了?你說啊。”陸西為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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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當流氓也是要資本的,想當年,陸西為夜讀《厚黑學》,總結兩條,臉皮要厚,心要黑,才能成為一方流氓大享,毛小樸少根筋,不存在臉皮厚與薄的問題,但心不黑。差了個條件,檔次上差了千層萬層,如何能在口頭上鬥得過陸西為這種毒物?
“你放開我,放開。”毛小樸擡起腿往陸西為身上踢,腳下沒穿長褲,陸東來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像一道妖魅的銀弧,他拽回自己的視線,眼眸低垂,默默地轉過身去。
“放開你也行,你就坐這兒,不要動,我去廚房讓老楊做你喜歡吃的虎皮青椒,好不好?”
毛小樸沒得選擇了,走不了,掙不脫,最可恨的是這只流氓,把她的外衣浸濕了,讓她穿他的衣服,還有她的寶貝眼鏡,這混蛋,竟然将它摔掉了一只腳架,她想撿起來,他竟然直接将它丢進了垃圾桶。
嗯,被陸小爺恨上的東西基本上都沒好下場。
陸小爺人品指數無下限,無恥指數無下限,這種下三濫的事做起來倍兒順溜。
小爺興沖沖地下樓去廚房為他的女人洗手做羹湯去了。
天下奇聞吧,想當初一只碗也洗不了的陸小爺會做菜?當然不會,他要親自指揮和監督老楊做菜,特別是放多少辣椒的問題上,沒人比他更清楚。
毛小樸巴巴地坐着,又不能回去,于是開始順應眼前環境,拿起桌上的蘋果,吭哧一聲,咬了一口,又吭哧一聲,咬了一口,陸東來靠着窗,看她巴砸巴砸吃得旁若無人,歡快無比,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
凡是看過毛小樸進食的,都會不自覺地被她的好食欲感染,有口幹腹饑之感。陸東來不由蹲到桌子邊,眼巴巴地看着她吃,慢慢拿起另一個蘋果,剝皮,默默遞了過去。
毛小樸确實餓了,一只蘋果不管飽,将手中的蘋果核往桌上的煙灰缸一放,不客氣地接過,咬了一口,清脆地咀嚼。
陸東來蹲在她面前目不轉睛地看,嘴角不由蕩起笑容。
毛敏兒進來看到的正是這一幕,毛小樸身穿男人的T恤,坐在沙發上吃蘋果,前面蹲着陸東來,笑容溫柔,眼睛寵溺,她跟他這麽久,從來沒在他眼睛裏看到這種表情。
毛敏兒血液沸騰了,控制不住理智,一個箭步沖上去,“毛小樸,你怎麽還在北京?”
毛小樸被毛敏兒突如其來的質問一怔,口裏包着一口蘋果,忘記了咀嚼。
陸東來溫和地說:“不要怕,你吃完,吃完再說。”
毛小樸就真吃完了包着的一口,手中的蘋果放桌上一放,擡手将嘴唇一擦,理直氣壯地講說,“那一百萬我還你,不要了。”正愁不知道上哪找她還錢呢,送上門來了,正好,省得她老惦記。
陸東來眼眸一沉,沒有作聲。
“毛小樸,這事由不得你!”
毛敏兒氣急敗壞,她連錢都不要了,是不是勾上了陸東來?她就是沖她來的,要破壞她的好事,要搶走她的男朋友,而且,看這身打扮,兩人肯定已上有了實質性的關系,想到這裏,毛敏兒心裏又痛又恨,她好幾次想獻身都沒獻出去,卻沒想到被這個傻貨捷足先登了!
她上前拉住毛小樸的手,“你跟我出去,我們談談。”
“她不能跟你出去,如果你們想談又怕有外人在場,”陸東來指指內面的房間,“你們去那兒談,放心,沒人偷聽。”
要是他弟弟知道毛小樸的離開全是毛敏兒作的祟,不知道那小閻王會做出什麽事來。他可是親眼目睹了毛小樸不在期間陸西為的瘋狂狀态。
毛敏兒驚愕地看看陸東來,只見他面色平靜,情緒不見露絲毫半點,她銀牙一咬,拉着毛小樸往裏面房間走,毛小樸胸一挺,頭一仰,談就談,怕你不成?
哎呀,春風吹,戰鼓擂,她是毛毛她怕過誰。
“毛小樸,你什麽意思?”門一關,毛敏兒放下了端莊和優雅,露出毛小樸早已熟悉的尖酸嘴臉。
“我不離開北京,你的錢我還你。”毛小樸挺大氣,交易不成立,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幹。
“你以為你想要就要,你想還就還?毛小樸,馬上給我離開!”
“你沒有權利要求我。”毛小樸鼻子哼一聲。
“別以為你爬上了陸東來的床我就沒辦法對付你,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坐進監獄再也出不來!你不笨嘛,處心積濾想破壞我和東來的感情,可是你不知道,你只不過是他床上的玩物,我就要和他訂婚了!你認為他會幫你對付我嗎?識相的,馬上滾出北京!”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毛小樸腦子越聽越糊塗,眼神越來越迷茫了,怎麽扯到陸東來?陸東來跟她有毛關系?
又來了,又是這神态,這眼神,她永遠只會用這招麽?裝傻是吧,我讓你裝!
毛敏兒眼睛裏兇光一閃,擡起手給了毛小樸一巴掌,不解氣,遠遠不解氣,抓住她的頭發一轉将她人往桌上推去,肚子正好撞到桌沿!
毛小樸一痛,永遠慢一拍的神經清醒了,一個念頭竄出,我要打回來,要打回來!當年鬥牢霸的那股子勁激發了,身手也激發了,手一擡也抓住了毛敏兒的頭發,身子一動就想往牆上撞去,只聽呯的一聲,毛敏兒的頭狠狠撞在牆上!
毛敏兒一聲尖叫,魔音穿透整幢大樓。
毛小樸身子一晃,突然感覺肚子一陣疼痛,腿根處有什麽流出來,但她不管不顧,盯着毛敏兒,身子站得筆直。
門被撞開,陸東來先進來,毛敏兒倒在牆邊,眼淚汪汪,梨花帶雨,我見尤憐,“東來,我痛。”聲音脆弱得如一只拆翼的蝴蝶。
陸東來沒看她,只一眼就看到了毛小樸流到小腿處的血,陸西為從後面一閃而出,抱住了毛小樸,“樸兒,樸兒,你怎麽樣,很痛嗎?”
毛小樸直愣愣說,“我肚子痛。”
陸東來大喊,“西為,快送醫院,她出事了!”
陸西為抱起毛小樸往車裏沖,陸東來也往車裏沖,一個抱人,一個開車。
一樓廚房裏,老楊做了很多菜,都是毛小樸喜歡吃的辣味菜,有幾樣家裏沒有,是陸西為自己去菜市場買的,他這親力親為的異常舉動吓倒了老楊,這太陽莫非從西邊出來了?
二樓內室,毛敏兒一個人倒在牆邊,抱着腦袋,上面有個大包,津痛津痛,卻無一人理睬,那兩兄弟,從進來到出去,沒一人看她一眼。她的心沉到谷底,她想起自從她參加樂常的宴會後,她爸爸媽媽多高興,多有面臉,多次督促她抓緊一些,先訂個婚把好事訂下來。
訂婚?她來之前,覺得此事有商量的餘地,陸東來雖然對她沒有甜蜜到寵的地步,但他身邊并沒有其她女人出現,她是他的唯一。可現在,她只覺得這個訂婚二字茫茫無期,她在陸東來眼睛裏看到了愛,對像卻不是她。
陸東來一路闖紅燈,将車子開到了軍總醫院,陸西為抱着毛小樸沖下來,大喊大叫,“醫生,醫生,快,快點救人!”
陸東來早在車上就提前打了電話,這車子一到,就有擔架接應,直接進了病房。
“她懷孕一個月了。”主治醫生吳麗人檢查完毛小樸的身子,對眼巴巴等着結果的兩兄弟說。
陸東來和陸西為迅速地對視一眼,“現在孩子有沒有危險?”
“有危險,随時都有流産的傾向,要好好養胎,若前三個月沒出問題,後面就安全了。”
吳麗人離開,陸西為陷入癡呆,她有孩子了!他丢了她三個月多月,她的孩子就有一個月,她不是他一個人的了!
陸東來心情郁悶得很,拿出一根煙想抽,還是沒抽,來回走了幾步,停下,“你去看看她吧,我讓老楊炖點雞湯給她補補身.子。”
陸西為擦擦眼淚,走進去,毛小樸臉色蒼白,已經睡着。
作者有話要說:有比陸小爺還不要臉的嗎?吃完肉肉後把人家衣服沒收了............
一些同學總在懷疑劉大将軍的能力,就不怕劉将軍打上門去麽?
包子是有滴,不過毛毛太嘎巴,不知道罷了。
可憐的毛敏兒,會很慘,很慘。
其實,更慘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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