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志願的選擇

“草摩夜月，老師找你去辦公室一下。”一個不熟悉的女生把夜月叫出教師，傳達着夜月班主任的命令。

“知道了，我這就去。“向學姐道完謝之後，就去了辦公室。

她沒想到老師要找自己。

在學習上，自己還是不錯的。平時的紀律上，也沒什麽大錯，應該不會被老師責罵吧。

那老師在這個時候找自己究竟是什麽事情啊。

夜月就帶着這樣的疑問一路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人不多，自己的班主任坐在靠窗的窗戶，看到夜月的時候，朝夜月點了一下頭，示意她過來。

“夜月，請問，找我有什麽事情。”夜月禮貌地問。

班主任安藤老師是個禿頂的有些嚴肅的中年男教師。基本上每天都板着一張臉，班裏的同學大都都怕他，在他的課上靜悄悄的，都不敢開小差，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他逮住，就死定了。不請家長來，也要被訓個半天。

夜月也有些緊張，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安藤老師逮住了把柄。

安藤老師，從抽屜裏抽出一張紙，上面是夜月六年級來的各次大小測試的成績。

“草摩同學，老師看了你的成績。你的成績很穩，每次都能進年紀前十。這是不錯的，希望你能夠保持。我這次來是想問你一下，你想報考那所中學。”

“陵川中學。”夜月不假思索地回答，其實她早就想好了，這所中學離草摩家最近，步行只要20分鐘，很方便的。

安藤老師衣服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夜月同學，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樣。你的成績進東京的名校冰帝私立學校絕對沒有問題。冰帝可是有名的貴族學院，進了那裏就有更多的機會進入好的大學，只要努力的話出國也沒有問題。據我調查，草摩同學的家境不錯，進入冰帝不成問題。當然，如果草摩同學不喜歡貴族學院，神奈川的立海大附屬中學也是名門中的名門，校風嚴謹，升學率高。草摩同學的家也在神奈川吧，很方便的。為什麽你要選擇一個很普通的學校，這絕對不是你應該進的學校。”

作為一名合格的老師，給自己的成績優秀的學生，指引好前進的方向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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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留在這裏，這裏離我現在居住的地方比較近。”夜月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老師說的話她都懂，可是，只有這所學校，才離草摩本家最近，這樣就可以天天呆在慊人，由希的身邊了。

“草摩同學，你要想清楚，不能意氣用事。這可是關系到你以後的人生問題。只有進了好的中學，才能進入好的高中，最終能考上理想的大學。雖然這不是百分之百的，也有例外，但是，作為老師，我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

平時一向乖巧的草摩夜月，不知道為什麽在對待這件事情上這麽偏執。安藤不清楚，他決定好好聯系一下夜月的家人。

在夜月離開後，安藤撥通了學生信息表上的聯系方式。

這天夜月又是準時到家，正準備去準備晚飯的時候。

慊人突然對夜月說，“由希，你出去。我要和夜月單獨談一下。”

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的夜月，瞥了一下由希，希望從由希那裏得到具體的信息。可是由希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門被輕輕關上。屋裏只剩下站着的慊人，和端坐在一旁的夜月。

一瞬間，房間裏的空氣似乎凝重了，沒有任何一個人選擇開口。

夜月坐在榻榻米上，雙手插在一起，低着頭看着地上，不知道該怎麽辦。通常，慊人生氣的時候，夜月也會有點害怕，不敢正面應對。

慊人屬于不發火則已，一發火，就非常激烈的一種。

“夜月，聽說你志願是陵川中學。”良久，慊人終于開口了。只是夜月不清楚為什麽慊人會知道這個。

“嗯，是的。”夜月選擇誠實回答。

“我聽說夜月的成績很好。東京的冰帝中學和神奈川的立海大附屬中學，應該更加适合夜月吧。”蒼涼而冷漠的聲音，夜月聽着汗毛管都豎了起來。

夜月不知道為什麽慊人會這麽關心這個問題。平時的時候，慊人從來沒有過問她的成績。怎麽這次，會突然提起。

“我覺得陵川中學離這裏比較近，很方便。而且入學考試也很簡單，很輕松的。”夜月只能尴尬地笑着，連夜月也覺得這笑容好假。

“不要開玩笑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毀了你的前途。不要跟我說，你在陵川這樣的垃圾學校也會學的很好。這樣的謊言我可不會相信。我調查過了，陵川中學，在東京的風評特別差，前幾年還出現一個犯罪事例，每年的升學率都是倒數。你難道是笨蛋嗎？能去好學校為什麽不去。”

慊人發狂地怒吼着，黝黑的眼眶瞪得極大，淩亂的頭發随着身體的劇烈波動而四處顫動。夜月想，如果是以前的慊人，此刻一定會沖上來，緊緊地揪住自己的頭發發洩心中的不滿。但是，此刻的慊人即使猙獰着面容，生氣地顫抖，也沒把怒氣指向夜月。這樣的慊人，夜月看着心疼。

“去立海大附屬中學吧。你也好久沒有回家了吧。”

突然安靜下來的慊人，邁着沉重的步伐到夜月的身邊，蹲下來，與夜月平視。用着格外溫柔的聲音，說着。

“慊人。”一直不敢相信，這樣的慊人會出現。這麽溫柔，令人安心的慊人。

夜月忍不住，伸出手想碰碰慊人的臉上的溫度，卻被慊人反抓住手。

“可是，你要答應我 。不要背叛我，不要忘記我的存在，在你的心裏我是最重要的一個。”

慊人的溫度通過手傳達到了夜月的心裏，夜月被這種奇妙的感覺蠱惑了，下意識地答應了。

出了門。

由希等在不遠的一側。

“夜月，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剛才房間裏發出了好大的動靜。”由希緊張地看着夜月，生怕慊人一生氣就把夜月打了。

“嗯，沒什麽。只是慊人為我志願的學校生氣了。”

“夜月一開始打算報考陵川中學吧。”确認夜月無礙，由希也就放心了不少，笑着說。

“你怎麽知道，我可沒有告訴過你啊。”夜月驚嘆由希不愧是天才，腦子就是好使，一猜一個準。在學校的話，一定能夠輕松得第一的。

由希随意地坐在走廊裏，“看慊人發火的樣子就知道了。慊人可是一直很關心夜月的成績。大概從你一年級開始到現在的成績他都知道。現在夜月也要升國中了，慊人估計調查了很多的學校的資料。看到夜月這麽任性地選擇陵川中學，生氣也是正常的。”

其實，由希沒有說的是，他也在夜月不知道的情況下了解了很多的學校。至于夜月的學習，由希可是每晚都會借着送水果的方式來偷偷了解的。

“慊人都知道？”夜月此刻的神情差不多就像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嘴張的大大的，如果現在有一個雞蛋的話，一定能塞進去。

“嗯。”由希歪着頭，看着驚訝的夜月。

“那真的是我太任性了。我當時只是一心想着能夠離這裏更近的，沒有考慮其他的。沒想到讓人擔心了。既然這樣的話，我還是報考立海大附屬中學吧。這樣的話，就不能住在這裏了。”

想到升入國中後，就見不到慊人，由希了，夜月還是很難過。總覺得心裏堵得慌。

“夜月，以後還是會有很多機會可以見面的。我想慊人的話會為你一直留着房間的。所以不要擔心了。”雖然是這樣笑着安慰夜月，但是只有由希的心裏知道他多麽想夜月留下來。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自私，夜月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輩子呆在草摩家。

六年的時間，由希已經很感謝上天了。他慶幸自己自己能夠在那麽早就遇上夜月。跟夜月每一滴的生活都充斥着歡樂，這些記憶夠他回味一生了。

唯一遺憾的是，或許是沒有跟夜月說出自己真實的心意吧。

我喜歡着你，夜月。

希望将來的某一天能夠親口跟你說。

神奈川的草摩信家裏。

草摩奈興奮地挂着電話，哼着小曲，被下樓的草摩信看到，問：“奈，你怎麽這麽高興，是發生了什麽好事嗎？”

“當然是好事了。夜月國中決定在這裏讀，神奈川的名門立海大附屬中學。”想起這回能夠跟夜月好好的生活在一起，草摩奈就盼望着這一天能夠早點到來。雖然夜月每個月也會回來幾次，但是一年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草摩本家。作為母親，草摩奈也是有點失落的。

“真的嗎？草摩家的那兩個小子會放手嗎？”一心認為是草摩慊人和由希的原因，害夜月不能夠在家，草摩信早就有點不滿，當然這只是身為父親的寂寞而已，并不是真的讨厭他們。

“真的。夜月還說，是慊人幫她選的學校。”只是在每年的新年裏見過幾次慊人，但是草摩奈在短暫的接觸中發現慊人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變了很多。雖然也不怎麽愛說話，但是總覺得沒有以前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好像有了溫度。

“是他。看來我們家的夜月這麽多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啊。不過，話說回來，你有沒有覺得這樣，慊人對夜月的感情有點不正常。”從第一次見面，就發覺慊人這個人有很強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占有，像是會毀滅。

“晶的孩子不會差的。不過，我覺得由希那個孩子也不錯。”草摩奈沉寂在為自己的女兒的配對裏。

“奈，可是，身為一個夜月的父親，我還是希望夜月能夠嫁給不是草摩家的人。”突然嚴肅的草摩信這麽對滿是幻想的奈說。深知草摩家的詛咒的草摩信，雖然不排斥這個家族，但是他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正常的人。

“我知道。你擔心夜月受到傷害。可是到時，夜月的選擇不是最重要的嗎？而且，相比他們而言，你更喜歡幸村家的那個孩子不是嗎？”

被戳穿心事的草摩信，咳嗽了一聲，“幸村家的那個孩子挺優秀的。絕對配得上夜月。”

不和丈夫選擇争辯，草摩奈還是覺得現在為女兒添置新衣服比較好。

至于夜月的幸福，遲早一天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