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節

楚……若此次能順利歸于彭格列同盟的羽翼之下，那再好不過。”

“是，BOSS……”

澤田綱吉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些疲憊地擡手，摁住眉心。

怎麽回事，這可怕到窒息的不安感……

……

“對于我的提議，您感覺如何？”唇角揚着運籌帷幄風淡雲輕的弧度，澤田綱吉笑望坐在對面的男子。他的瞳光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卻又帶着隐隐的壓迫感。

“好，非常好呢。”拉格朗日家族的首領詭秘一笑，尾音突然奇異地上挑，“這再好不過了不是嗎～澤田君～”

微笑頓時僵住，澤田綱吉的瞳孔猛地一縮，帶着極致的不敢置信：“你是……？！”

“這麽快就把老朋友忘掉可不好喲～彭格列的澤田綱吉君～”随着一聲輕笑，拉格朗日家族首領的面孔迅速扭轉，拼合成俊秀但挂着令人厭惡的虛僞微笑的面孔。

“白蘭？！”

臉色驟然一沉，澤田綱吉迅速起身連退兩步，與此同時額上燃起了耀眼的橙色火焰。

“阿拉拉～澤田君還真是元氣滿滿吶～不過這個時候，真誠的建議你不要戀戰，回彭格列總基地看看比較好喲～”

澤田綱吉沉着臉，衡量着白蘭話語中的陰謀與意圖。

“唉？綱吉君是在懷疑我嗎？”話腔裏染上幾絲故意為之的哀怨，白蘭雙手相疊抵于腦後，悠閑地靠在沙發椅背上，“再不回去……恐怕就見不到‘他們’最後一面了吧？”

棕瞳猛地一顫，澤田綱吉不再猶豫，第一時間轉身，避過阻擋他的人，利用火焰上空，全速往彭格列總基地趕去。

……

“BOSS。”

“BOSS！”

……

看着迎上來迎接他的一幹下屬，澤田綱吉有些發懵。他的心髒一停一烈，時而如雷亟般鼓動，時而如死水般死寂。

“你們……？”

“BOSS怎麽了？臉色差成這樣……發生了什麽事嗎？”

“基地……沒發生什麽變故嗎？”

下屬們面面相觑，紛紛疑惑地搖頭：“報告BOSS，從你離開的那刻到現在，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不自覺地舒了口氣，澤田綱吉卻并沒有因此而徹底放松下來。

相反的，他的右眼眼皮直跳，似乎預示着什麽極其恐怖的事情。

腳步有些沉重地走進大門。

基地內，一切工作井然有序地進行着。

文職人員與戰鬥人員各司其職，氣氛溫馨平和，卻透着絲絲詭谲。

他稍許不安地抿緊唇，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沒來由的壓抑。

一路深入，他走到自己辦公室的前面，打開大門，緊接着全身上下一瞬間僵硬，腦中一片空白。

被血染盡的空間。

他的六位守護者，同樣被刺眼的鮮紅暈染了全身，全部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雙目緊閉，沒了聲息。

搖搖晃晃地走上前，他挨個扣住他們的手腕。

然而。

皮膚冰涼，心跳全無。

踉跄不穩地直起身，他掃視着仿佛在譏笑他的刺眼殷紅，大腦已無法再繼續運轉。

“BOSS！”

房外，一幹下屬驚愕不置信地捂住口，擔憂而恐懼地看着他們的首領。

而澤田綱吉像是突然被驚醒一般，推開擋在門口的下屬，幾近瘋狂地往某個方向跑去。

越是接近那個熟悉無比的房門，他的意識越是紊亂不堪。

他的腳步漸漸停下，不敢再往前半步。

忽然，房內傳來了優雅的鋼琴聲。

似乎在歌唱着。別怕，進去看看，裏面的人，尚且安好。

他的心跳舒緩了節奏。澤田綱吉快步來到門前，動作輕柔地打開門。

然後。

天旋地轉。

整個世界，分崩離析。

>>

“……信子，阿綱君的情況不大對勁啊，你快把地上的炎圈收回去吧！”藍鈴皺眉，緊緊盯着瞳眸黯淡兀自陷入意識世界的澤田綱吉，話語中染上了幾絲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的緊張惶恐。

——喂喂喂這夢魇匣的邪門之處她剛才可是稍稍領略到了吶！如果不是林家聖光（？）保佑她估計就要被這恐怖的匣子給迷惑了。

藍鈴嘆了口氣，眉尖皺得更甚。看樣子……澤田綱吉在虛幻之境中看到的東西，要比她所看到的，還要可怕的多？

——不……其實她沒有“白蘭=恐怖片裏可怕的鬼怪”的意思，真的沒有喲！

就在藍鈴的思維又不可避免地陷入一個古怪的自嘲異次元的時候，川平信子冰冷的聲音将她踢回清醒的圈子，順便讓她抖了兩抖。

“才不要。我看他不爽好久了。”女王氣場的川平信子忿忿扭頭，果斷的傲嬌了。

藍鈴的嘴角抽了兩抽，突然覺得自己好想撫額。

“阿鈴……”低低的，壓抑的，帶着厚重不可忽視的痛苦的聲音，從藍鈴的身後傳來，讓她禁不住一愣。

“……阿綱君？”藍鈴一側頭，就被人從身後抱了個滿懷。

她擡頭，疑惑地看向身後的那人。

他的雙眼迷蒙空洞，明顯還深陷于虛幻的意識世界。

……這……算是變相的夢游嗎？

就在藍鈴默默望天不負責任地亂想的時候，她突然渾身一顫，不可思議與震驚的情緒迅速侵占了她的眼瞳，讓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一滴溫熱的水滴，落在她的脖頸處，卻讓她感到不屬于自己的刺骨寒冷。

感同身受一般。

>>

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澤田綱吉心頭剛剛複蘇的一點溫度，消失了。

雙腿仿佛被鑲嵌在地板上，讓他無法再挪動分毫。

即使意識在瘋狂叫嚣着：快過去，快過去！她還活着，她一定還活着！

卻，控制不了自己。

不管怎麽努力，他的雙腿都像徹底失去知覺一般，動彈不得。

躺在床上的少女，衣着純白的睡衣，睡顏安詳。

然而，本該雪白得象征純潔美好的顏色，此刻卻，蔓延了不祥的嫣紅。

“阿鈴……？”

他拼盡了全部力氣，才勉強挪動開灌了鉛一般的腳。

顫抖的手想觸碰少女，卻唯恐失去什麽一般，不敢觸碰。

直到觸及那片早已冰涼的溫度，他才戰栗着，一點一點地将少女緊擁入懷。

一直壓抑着的情緒，終歸崩潰。

然而。

突然的，焦急而顯得氣急敗壞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

“喂！澤田綱吉！！”

緊接着，他感到右腳一痛，像是被誰狠狠地踩了一腳。

境況突變，視線陡然一轉。

他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對他怒目而視又故作兇惡樣的少女，疼得麻木近乎停滞的心髒，又咚咚咚地鼓動起來。

“雖然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麽……”見他清醒，藍鈴輕舒了口氣，一臉糾結的模樣像是在搜羅安慰人的話語，“呃……不過——你剛才看到的一切，通通都是假的啦，都是那個抽風的‘夢魇匣’編出來的扭曲夢境。所以……”

……所以，不要露出那樣絕望的神情，好嗎？

棕發青年緊緊地盯着藍鈴，似是在确認什麽一般。

最終，在那張蒼白的臉上，于唇角處，勾起了柔軟的弧度。

他笑了。如撥開霧霭的天空一般，極盡溫暖。

“嗯。”

惶惑憂慮的心，在這一刻，霍然開朗。

不管對“未來”，對“失去”抱有怎樣的恐懼。

至少，現在，這個時刻，他還擁有着。

這樣，就足夠了。

他只要死死地守護“現在”，就不會丢了“未來”。

一定。

（小修）

（初稿：2012-01-28）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開虐都是在夢境或是幻境中，扇子是親媽有沒有=W=？！

那啥，引用某位大人一句話：小虐怡情，大虐傷身，我只怡情，不傷身

24

24、目标23 匣兵器 ...

藍鈴捧起陶瓷杯盞，徐徐地喝了口熱茶。

氤氲的霧氣袅袅而上，為她的藍瞳輕籠上一層朦胧的哀愁。

哀愁？

不，準确來說，應當是郁悶無力才對。

自從從夢魇匣的幻境中醒來，澤田綱吉的表現便怪異非常——至少在藍鈴的眼中是如此。

除了睡覺時間，澤田綱吉總能在任何時刻用各種各樣奇妙的理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對她綻放那足以射死萬千少女的溫柔聖光……

最要命的是，那“各種各樣”的理由，都合理得過分……

對此，藍鈴深深地憂桑了。

就在藍鈴暗自散發着黑氣場的時候，坐在她對面的澤田綱吉只是靜靜地享用下午茶，目不斜視盯着自己跟前的餐盤。他端起茶盞啜了一口，舉高的瓷杯掩住了他唇角的笑意。

藍小舟乖模乖樣地坐在兩人身邊。只是和蛋糕奮鬥着的她，吃相略顯殘暴。

遠遠望去，小餐廳的這一場景顯得溫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