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進行中 (上)
帳篷裏的柯布很久才回過神,他用雙手拍拍臉頰,要振作,不能被這種惡作劇給搞暈頭了,他可是支理!再這樣下去只會讓那群人看笑話,被支理親得無法恢複理智這種事,太不現實了,如果當時站在那裏的是別人,支理也會這麽做吧。柯布走出帳篷,微紅的天空像個害羞的女子,把黃昏的餘味染在世界上。
“喲,柯布,已經回血了?”
“請別再繼續這個話題。”柯布制止住楚浩宇。
楚浩宇裝傻:“哪個話題?是你被支理親得六神無主這件事嗎?”
應修傑裝傻:“原來柯布被支理親得六神無主啊,我還以為他深受打擊。”
周欣合真傻:“關于柯布被支理親得六神無主這件事,我覺得也沒有那麽丢臉啦,你們別這麽說柯布。”
蘇幼言總結:“剛才柯布被支理親得六神無主這件事,他的表情與其說是打擊還不如說是沉溺其中。”
“你們重複那麽多次是什麽意思!!”柯布被說得有些灰頭土臉,這個蘇幼言,平時絕對不會說話,但只要有機會惡整別人,她就複活了,還真是表裏如一,內心和外表都不像個活人。
公誅以非常複雜的眼神看着柯布,柯布回避開他的眼神。這是怎樣的眼神,好像自己插足他與支理之間一樣,明明以時間和邏輯來看,他才是那個插足的人。太奇怪了。
“幼言,扇風。”支理的聲音傳過來,還幼言,兩個人什麽時候這麽熟了。而且那個無言女怎麽可能會聽話。誰知蘇幼言還真拿着書坐到支理旁邊,一支手翻開書繼續看,另一只手對着支理輕輕扇動。
“我還以為支理大人會對誰比較特別,原來只是視心情而定,他也可以讓蘇幼言這種女孩子主動接近自己啊,什麽啊,害我有些誤會了,好像漸漸有點明白支理大人是怎樣的人了,無意識的舉動,無意識的讓周圍的人會喜歡上他。”公誅有些釋懷的邊說邊笑。
公誅的話字字鑽入柯布的耳朵裏,他盯着支理和蘇幼言。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麽看到公誅和支理在一起自己會隐隐有些煩躁,可是看到支理和蘇幼言在一起卻沒這種感覺,這是為什麽,是因為支理那晚很明确的否定過對蘇幼言不是喜歡嗎?還是因為從蘇幼言的眼裏看不出那份陷入愛戀少女的燥動?支理真如公誅所說,是個無意識亂抛溫柔和用捉摸不透的話語去誘惑別人的人嗎?不對,才不是這樣,不然他為什麽不叫公誅,而是叫蘇幼言,只是因為蘇幼言對他來說是個沒有安全隐患的人。看來,自己用自己的判斷去選擇相信支理了,至于為什麽會得出這個結論,柯布笑笑,畢竟,已經認識支理很多年了。
柯布拿起周欣合烤好的玉米走過去:“支理,你讓個女孩子幫你扇風是不是有點太不人道了。虧你還是個男的。”
“什麽?”
“別來這套。”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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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柯布把一根玉米遞給蘇幼言,蘇幼言戒備的看着玉米,柯布一愣,看着蘇幼言,這個表情似曾相識,是在哪裏見過,記憶太模糊無法想起來。
“你那是什麽眼神,我還沒邪惡到想毒死你的地步。”
蘇幼言非常勉強的接過玉米,柯布發現支理正盯着自己,是自己看錯了嗎,他在笑,輕微的笑容美好的挂在嘴角。伸手拿過柯布手裏另一根烤玉米:“是給我的嗎?”
“才不是,自己要吃請自己去拿。”
“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了。”
“好好聽人說話!”
“什麽?”
“……….”
第三日,柯布已經慢慢習慣坐上組長這個位置,那群人還算認賭服輸,安排的事也會聽從。
“喲,組長,下午操練完要不要去東邊的小樹林看看,我聽別組的說那邊有桔子樹。”柯布沉浸在組長這個稱呼中,有些小虛榮,揮揮手:“我呆會去問問教官,如果行的話就一起去吧,反正也沒有別的事。”說完又詢問組員中的靈魂人物:“支理,大家要一起去,行嗎?”支理停止在素描本上的亂塗亂畫,點頭。楚浩宇了然的摸摸下巴:“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垂簾聽政啊。”
“別亂用詞語!”柯布把帽子扔過去。
得到教官的批準後,一行人來到東邊的小樹林裏,果真如所說有很多桔子樹,上面結滿了黃澄澄的桔子,這個季節正是最好時機。還沒等柯布反應過來,應修傑已經爬上了樹,身手也太敏捷了。周欣合在下面掀起圍布準備接住掉下來的桔子,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這種消耗體力的事就讓他們這些粗人來做吧,柯布找了個陰涼的位置的坐下來。支理站在桔子樹前思考着。
“喂,你在想什麽”到底是有多大的困擾值得這麽努力思考。
“我在想哪棵樹上的桔子更好吃。”
“別這麽認真的想無聊事!!”跟這家夥在一起根本無法平靜不下來。過了許久,等柯布回過神來,支理還是站在這裏:“你還在想呢!!!別給我偷懶,快點去摘桔子。”
“你有這麽對我說話的立場嗎?”話語并沒有諷刺,只是無害的說着事實,就因為這樣才更讓人覺得羞愧。楚浩宇在樹枝上不小心腳一滑,迷彩服寬大的檔部挂在了樹枝上,整個人吊在那裏,聲嘶力竭的大吼:“快,誰來救救我,要掉下來了,支理,快來接住我。”支理走過去,楚浩宇已經危在旦夕,其實也沒有多高。在楚浩宇掉下來驚悚的一瞬間,支理伸出手,楚浩宇毫無懸念的掉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
“沒接住。”
“你是故意的吧,支理,你站距離我那麽老遠的地方伸出手是怎樣,這種逢場作戲傻子都看得出來。”
“什麽?”
“支理!”
“什麽?”
看來是根本沒打算去接,柯布接過周欣合扔過來的桔子,仔細把皮剝開,塞了一片在嘴裏咀嚼,若有所思的看着蘇幼言,她手裏那本厚厚的書這幾天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幼言,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蘇幼言沒說話,柯布再塞一片桔子進嘴裏,包着個嘴:“你到底是怎麽看支理的?”
沉默半響,似乎是在找恰當的詞語:“我的擇偶對象是30歲到40歲之間的男人。”
“沒人問你這個!!”柯布差點被桔子嗆到,這個女人,原來是個大叔控!蘇幼言接着說:“也就是說我看你們,就像一個大學生在看小學生一樣,你看到小學生會有奇怪的沖動嗎?”聽完蘇幼言的話,柯布有些悲從中來,這不明擺着自己在她眼裏完全沒有一點男性魅力嗎?這簡直就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支理憑空接住這個話題:“想不到我已經長得幼齒到這個地步。”
“這只是個比喻!!”柯布提醒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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