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擇清。”

薛敏敏從助理手裏接過一杯奶茶,她坐在路擇清的身邊。她順着路擇清的視線，看向正在拍戲的江司郁。

“吃巧克力了嗎？”

“謝謝。”路擇清拒絕了，“甄導不讓我吃。”

“對不起，差點忘了。”薛敏敏收起了巧克力,“那我就不在你面前吃了。”

“沒關系。”

薛敏敏撩了下頭發,往椅背上一靠。“甄導真狠心,瘦十斤可不容易。”

路擇清倒覺得還好,有那麽點心疼自己的腹肌，瘦下來肯定就沒有了。

除了節食，還不許鍛煉，雖然不是很懂甄導口中“易碎的脆弱感”究竟是什麽樣,反正先瘦十斤就對了。

路擇清慶幸自己不是易胖體質,東西吃不了，多喝點水還是可以的。薛敏敏吸了一口奶茶，路擇清也抱起自己的大水壺,喝了一口水。

等拍完戲再吃回來就是了。

“真羨慕你和江老師。”

薛敏敏撐着下巴，也看向了片場裏的江司郁。

“你的視線會總停留在江老師身上。”

“你們一進組,我就知道嗑到真的了。”薛敏敏眉眼亮閃閃的。

路擇清半開玩笑地問。

“為什麽不覺得的是演的？”

薛敏敏輕笑一聲。

“在外人面前演一對恩愛的情侶不難，但真正的喜歡是藏不住的。”

“江老師喜歡你，這麽明顯的事誰看不出來？”

路擇清微頓。

好吧。

他就沒看出來。

誰讓江司郁心裏還挂着“初戀”，路擇清也就認定他對那位初戀戀戀不忘，怎麽也沒想到“初戀”就是他自己。

路擇清忽然想到匿名貼的網友【不吃苦瓜】。

他又把【不吃苦瓜】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他确實過于果斷了。不然，還是道個歉。

他不該在不完全了解的情況下，果斷地認定【不吃苦瓜】就是被釣着或者被當做備胎。

【抱歉！我收回那句話。】

【也許他只是沒有察覺到你的喜歡。】

也可能兩人就是互相暗戀，所以在互相試探。

路擇清不知道自己丢掉的那段記憶裏，江司郁扮演着什麽樣的角色,又為什麽會喜歡上他。

他問過江司郁，但江司郁讓他自己想。

路擇清只能從江司郁曾經在戀綜上說過的話裏猜到一些，大概是在四年前，江司郁說的第一次相識的場景不是編造的。

他以前竟然沒把這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路擇清決定，今晚再抽點時間去補一下戀綜。江司郁說過的那些話，也許不是為了在節目裏炒CP，那些話裏可能有他們的過去。

“看，江老師一下戲就過來找你了。”薛敏敏笑盈盈地站了起來。

路擇清擡頭，江司郁正站在他面前。

“聊什麽？”

“沒什麽。我問擇清吃不吃巧克力。”

江司郁挑眉，“他節食，你還誘.惑他？”

“我錯了。”薛敏敏笑嘻嘻地說，“這就去面壁思過，再見。”

“想吃嗎？”

路擇清搖頭，節食幾天，體重稍微降了一些，現在看什麽都沒那麽有胃口。

“晚上吃點別的？”

“不了，甄導盯着呢。”

由于路擇清要節食，家裏的阿姨做的飯菜肯定吃不了。甄導又擔心路擇清嘴饞，一手包辦了路擇清的夥食。

她擔心路擇清身邊的助理會忍不住心軟，又安排了一個小助理監督路擇清。

“你幫我多吃點。”路擇清笑着說。

“我想吃蟹肉，要蟹鉗上的肉。”

“看我吃你不饞嗎？”江司郁好笑地問。

“饞。”路擇清站起身，見大家都各忙各地，湊上去前在江司郁的唇上咬了一口。

“饞你。”

江司郁：“……”

“伸手。”

江司郁攤開掌心，路擇清在他手上放了一顆青梅糖。

“下次吃這個，我喜歡這個味道。”

路擇清舔了下唇.瓣，是從江司郁唇上沾染的薄荷味。

“路哥，吃飯吧。”助理提了餐盒走了過來。

路擇清吃不了阿姨做的飯，江司郁也就跟着劇組的餐食吃，甄導總在吃飯的時候突擊檢查。

原本不讓江司郁和路擇清一起吃，她擔心江司郁會偷偷投喂路擇清。

路擇清對晚餐沒什麽期待，不知道又是什麽菜。

打開餐盒，一盤蔬菜沙拉。

更準确點，應該是青草沙拉，連跟菜葉都沒有。

路擇清沉默了。

他也不是毫無食欲的，突然有點懷念水煮青菜。因為路擇清不吃沙拉，所以只準備了青梅蘸醬。

江司郁同樣打開餐盒，沒有葷菜，全是素食，看起來很清淡。

他早就猜到甄導對夥食的把控會越來越嚴，點餐的時候讓助理去掉葷菜和重口味調料，少油少鹽。

“水煮西藍花吃嗎？這個蘸青梅醬挺好吃。”

路擇清收回了視線，他多吃一口，江司郁就少吃一口，那還是他一個人痛苦就好。

江司郁又不需要節食。

“你不用陪我吃這個。”

甄導推門走了進來，“江老師，被我抓到了吧。”

“就知道你會偷偷給擇清加餐。”

“甄導，那是江老師自己的晚餐。”助理說。

甄導頓了下，桌上确實只有兩個餐盒，她詫異地看着江司郁。但還是不太放心。

“把我餐盒拿過來，我晚上陪他們一起吃。”

甄導的盯着，江司郁沒法給路擇清投喂，早早地吃完東西，“吃多了，我去消消食。”

路擇清看了眼不大的餐盒，總覺得江司郁應該沒吃飽。

“小路。”

“我知道節食比較痛苦。忍一忍，等後面幾場戲拍完，我請你吃海鮮宴。”

路擇清咽了下口水，本來已經接受現實，又被甄導一句話給勾出了饞蟲。

“好。”

吃完晚餐，甄導又囑咐小助理盯着點。

甄導給的時間是一個月。

路擇清算着時間，還有二十六天，他要在二十六天裏再瘦九斤，這樣後續的戲份才能正常進行拍攝。

路擇清也不想耽誤進度，也都很配合。

但就算是素菜，也不是所有的都能吃。喝的除了水，飲料更是碰不得。

但劇組裏的工作人員，還是不少小女生，她們愛喝奶茶冷飲，路擇清每次從她們身邊經過，都要逼着自己目不斜視。

快要開拍前，江司郁回來了。

“你去哪了？”

江司郁看了眼身後的助理。

“散步。”

“順便給你倒了杯劇組裏的水。”

他特意強調了“劇組”兩個字，助理又默默收回視線。路擇清的大水壺是不鏽鋼保溫杯，冬天喝熱水，夏天喝冰水。

路擇清也沒多想，打開蓋子喝了一口，絲絲甜味在嘴裏蔓延，還有淡淡的的葡萄味。

路擇清猛地看向江司郁。

是果茶。

又和冷飲店的果茶不太一樣。

比白開水多了點水果味，但沒有茶味，帶了點甜。

江司郁沖他眨了眨眼，路擇清若無其事地蓋上了蓋子。

所以去散步只是借口。

很淡的甜味，但路擇清只覺甜味從嘴裏甜到心底，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辛苦了，江老師。”

晚上。

路擇清接到戚擇禹的電話。

“我挺好的。”路擇清放下手裏的吹風機，“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得到戚擇禹的答複，路擇清又和他聊了幾句，戚擇禹這才說到了來電的目的。

“阿姨和我說，你們最近沒回家吃飯。”

“最近比較忙，就在劇組裏吃了。”

“怎麽不讓阿姨送飯？”

“不用。”路擇清找了個借口。“劇組裏人多眼雜，要是我吃得太特殊，萬一有人傳到網上，黑粉又該找到新的理由罵我了。”

“你在意嗎？”戚擇禹不覺得路擇清會在意被黑。

“我不在意，也得為整個劇組考慮。”路擇清解釋完又轉移了話題，“奶奶身體還好嗎？明天又該複查了吧？”

“明天我會陪奶奶去。”

“辛苦哥哥了，回來這麽久，我還沒為家裏做過什麽事。”

“別亂想。”戚擇禹打斷他。“你回來我們大家都高興。你還沒回過外公家，等這陣忙完，我們一家人一起去。”

“好呀。”

路擇清還沒見過這位外公，通過一次電話，只知道人在國外。

“外公現在回來了，大概會常住。”戚擇禹說，“媽媽的意思是想去看看外公，如果他願意，再把他接到我們家住一陣。”

兩人聊了一會，路擇清才提醒他。

“哥，一個月時間到了。”

戚擇禹：“……”

“知道了。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路擇清其實也知道，他真想做什麽，戚擇禹不會真要攔他。

如果他喜歡江司郁，但江司郁不喜歡，戚擇禹可能還會幫着他把人搶過來。

這還真不是玩笑。

路擇清記得，小時候戚擇禹陪他去游樂場玩，兩人路過一家紀念品店，裏面有只不售賣只展示的小兔。

結果三天後，那只小兔就出現在他房間裏。

戚擇禹為了買那只兔，預支了十年的零花錢。

戚擇禹從沒有主動要過零花錢，父母甚至懷疑戚擇禹不知道十年的零花錢有多少。

不過他們沒有直接拒絕，為了知道戚擇禹想做什麽，父母先是答應了下來。

然後，戚擇禹帶着管家把那家紀念品店給買了下來，包括那只小兔。

知道真相的父母又好氣又好笑。

那點錢對戚家來說不算什麽，但這個行為是不對的。有能力承擔責任和後果的成年人怎麽做，父母都不會管。

但小孩子沒有分辨對錯的能力。

父母擔心他們因為這件事，會産生只要“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錯誤觀念。

所以明确地告訴他們兩個，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也不可以這麽做。

當然，兔子依然還在床頭擺着。

最開始，路擇清是想買下來送給爺爺，因為爺爺很喜歡小兔子。但經過這麽一遭，路擇清沒舍得送出去。

兩人還是得到了點小懲罰。

戚擇禹被扣了半年零花錢，路擇清還沒到領零花錢的年紀，所以被扣了幾個月的零嘴。

“哥，我和江司郁在一起。”路擇清沒打算瞞着戚擇禹，“我确定，我是喜歡他的。”

戚擇禹沉默了一瞬，沒有接話。

路擇清小心翼翼地開口，“有件事……和你說。但你別和爸媽說。”

“什麽？”

戚擇禹語氣中都在着點緊張，生怕路擇清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

“我和江司郁不是簽了個協議嗎？”

“其實最開始我會答應，是因為他給的太多了。”

戚擇禹：“……”

“他給你多少？”

“五百萬。”

戚擇禹聲音不自覺提高，“才五百萬你就……”

“一周。”

戚擇禹又沉默了。

“為什麽告訴我這個？”

“我和他在談戀愛，還拿他的錢。”路擇清說，“這樣不好。”

“我算了一下，一共拿了四千多萬。”

“我覺得談戀愛不應該涉及利益交換，所以我想和他解除協議。”

戚擇禹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你打算把四千萬還給他？”

路擇清“嗯”了一聲，“但是他肯定不會要，我就想買個禮物送他。”

戚擇禹深吸了一口，“直接說，你想幹嘛？”

“我想送他一條CL的項鏈。”

見到江司郁的第一眼，路擇清就知道對方是個很主動打扮，且非常臭美的花孔雀，後來去江司郁家裏也驗證了這一點。

江司郁有很多沒穿過的衣服，不是秀款就是限量款，連佩戴的飾品都有一個專門擺放的飾品櫃，多得可以去開奢侈飾品專賣店。

“下月開售，全球限量，可能需要從你們給我的卡裏借一點。”

“那裏面本來就是你的錢，有你小時候的零花錢，還有些公司股份分成，每個季度都會入賬。一直委托信托公司代打理。”

“我也不清楚裏面具體有多少，錢是奶奶管着的。”

路擇清肯花裏面的錢，戚擇禹是高興的，但不爽的是這個錢花給江司郁的。

虧他當時還覺得江司郁有點慘，現實是……江司郁花了四千萬就騙走他弟弟。

現在路擇清打算還回去，需要路擇清用到卡裏的錢，那就說明肯定不是等價，比四千萬還要高出不少。

江司郁還當什麽演員，把這些時間和精力放在江家公司上。不用多久，江家就是M省首富了。

助理過來送文件的時候，戚擇禹正用鋼筆戳着電腦前的小盆栽。他習以為常，一定是又遇到讓戚擇禹不高興的事。

“戚總，你要的資料都在這。如果沒什麽事，我就下班了。”助理面無表情的充當着完美工具人。

“急着走？”

“有點。”

“幹什麽去？”戚擇禹問。

“戚總，那是我的私……”對上戚擇禹的視線，助理立刻改口。“和我女朋友約會。”

戚擇禹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談戀愛有什麽意思？把談戀愛的時間花在工作上，以你的能力早就升職加薪了。”

助理沉默了一瞬，“但我要是升職，大概沒有其他助理能受得了戚總挑事找茬的毛病。”

戚擇禹刀了助理一眼。

助理波瀾不驚地繼續。

“還有什麽工作嗎？我已經加班四小時了。”言外之意，他該下班了。

戚擇禹揮了揮手，正想讓人滾，忽然又想起來。“等等。”

“C家下月出了一個限量款項鏈，你知道嗎？”

助理不知道，但他知道怎麽高效回答戚擇禹的問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把限量款項鏈圖案，展示給戚擇禹。

“一共有兩個款式，A款售價折合人民幣七千三百六十萬，B款比A款高出三百多萬。”

“目前最受歡迎的是B款。”

“如果您私下購買，是需要渠道，需要我買下來嗎？”

戚擇禹看了眼圖片上怎麽看怎麽醜的項鏈，“這玩意要七千多萬？”

助理不發表任何看法。

戚擇禹臉色更難看，江司郁哪裏是四千萬騙走了他弟弟。江司郁是騙走了他弟弟後，還卷走了三千萬。

戚擇禹：“……”

“如果沒什麽事……”

“等等。”

“還有什麽事，戚總。”

“你有購買渠道？”

“有，這種奢侈品是積分會員制購買，如果以前沒有購買過這家的東西，或者購買過但積分不夠，是沒機會搶限量款。我指的是私人購買。”

“當然，如果您頂着戚總的身份，應該是可以買到的。”助理說的比較委婉，頂着戚家的名頭，不僅能買到，可能還可以做個宣傳。

戚擇禹沒打算用戚家的名頭購買，“幫我留意下購買渠道。”

“沒事了，你走吧。”戚擇禹說完，擺了擺手。

路擇清肯定沒有會員，也不知道路擇清知不知道這個限購的要求。

煩死了。

他為什麽要了解這些。

路擇清買不到不是正好嗎？

戚擇禹心底這麽想，但還是把助理轉告他的這件事發給了路擇清。

另一邊。

路擇清剛綁定了銀行卡，他也沒查過裏面的餘額，但父母和奶奶給的，應該挺多的。

雖然有了這麽個心理準備，可當看見存款時，整個人陷入茫然。

不算信托公司幫忙打理的那部分，就現在可任他随意支配的餘額就有九位數。

路擇清：“！！！”

他還特意去查了下信托公司，受托人會定期從賬戶裏拿出部分幫他理財，也就是他的總財産遠高于九位數。

路擇清：“？”

富豪竟是他自己！

從沒見過那麽多錢的路擇清又重新數了一遍，确實是九位數，沒算錯。

突然發現自己很有錢是一種什麽體驗？

有點難以置信。

還有點興奮。

路擇清以前常聽人說，當一個人有錢到一定程度，那麽銀行卡裏的存款對他來說就只是一串數字。

路擇清沒覺得這只是一串數字，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靈魂慰藉。

雖然他這個月要節食受十斤，但是他有九位數的存款也！

路擇清把存款截圖發給了戚擇禹，還發了好幾個震驚的表情包。

【戚擇禹】……瞧你那點出息。

【戚擇禹】還有不動産，我記得還有好幾塊地也是你的，有開發的，也有還沒開發的。你要是有什麽想法，也可以告訴我。

路擇清：“！！！”

【可樂要加冰】露出沒見過世面的大眼睛

【戚擇禹】……

【戚擇禹】早點睡覺，別玩手機

【可樂要加冰】謝謝哥哥，哥哥晚安

路擇清乖巧地準備收起手機，就看見他經常上的匿名論壇彈出消息提醒。

點開一看，來自【不吃苦瓜】。

【不吃苦瓜】沒關系.JPG

【不吃苦瓜】我知道你是錯的。

路擇清正想打字問點什麽，對方已經按捺不住回複。

【不吃苦瓜】我和他在一起了

【不吃苦瓜】需要我給你支個招，教你怎麽追人嗎

路擇清一頓，速度也太快了吧？

【冰闊落】不需要

【冰闊落】祝福

路擇清沒多想，發完消息就去找江司郁。不就是對象，誰沒有似的。

他進門的時候，江司郁坐在書桌前，桌上擺着劇本，但他正在回複消息。看到路擇清，他站起身。

“洗完了？”

路擇清“嗯”了一聲，坐在江司郁坐過的位置上，攤開的劇本上寫着批注。

“江老師好認真。”路擇清往前翻了幾頁。

“這麽快就開始準備後面的拍攝？”

江司郁站在他的背後，一手撐着椅背，“想快點拍完這一段。”

“為什麽？”

前幾次路擇清遇到難題，反複NG時，江司郁就會安慰他說慢慢來，多拍幾遍也沒關系。

“拍完這幾場，你就不用節食了。”

路擇清頓了下，笑了笑。

“還有二十幾天，還不知道能不能瘦九斤。”

“可以，你已經瘦了。”

“才一斤，根本不算瘦。”

江司郁彎腰将他抱了起來，把他放在床上，路擇清卻摟着他的脖子不松開，在他耳邊蹭了蹭。

“司郁哥哥多抱會，到時候瘦了抱着就不舒服。”

江司郁環住路擇清的腰，低頭在路擇清的額頭上吻了吻。

“不讓我碰還撩我。”

路擇清眼巴巴地看着他，“甄導說了，不能做運動。”

江司郁：“……”

“她指的不是床上運動。”江司郁糾正他。

“那也不行，四天沒吃飽，還缺少鍛煉，體能都下降了。”

“我們司郁哥哥這麽厲害，要是把我做暈在床上怎麽辦？”

江司郁：“……”

見他神色認真，不像在開玩笑，江司郁沉默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

“我就知道，你喜歡純情的。”路擇清輕哼一聲，“沒關系，我也可以演。”

路擇清捧住江司郁的臉頰，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

“司郁哥哥，你喜歡我嗎？”

“喜歡。”

江司郁喉結一滾，将人摁進被子裏，捏住他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室內一秒陷入黑暗，只剩下交錯的呼吸聲。

“我幫你？”

路擇清還沒說話，江司郁已經貼了上來。

“清清，我好喜歡你。”

“果然，男人在騙對象上.床的時候，都喜歡說情話。”

江司郁：“……我閉嘴？”

“親我。”

路擇清親親熱熱地環住江司郁的脖子，反将他推倒，跪坐在江司郁的腰上，俯身湊在江司郁的耳邊。

“司郁哥哥，不然你讓讓我吧。”

“讓你什麽？”

江司郁裝聽不懂，扣住路擇清纖細的腰。

路擇清在他耳邊撒嬌，“讓我在上面。”

江司郁灼熱的手上慢慢下移，在路擇清的翹臀捏了一把，意有所指。

“你不就在上面嗎？”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他輕哼一聲，從江司郁身上起來，江司郁起身将人禁锢住在懷裏，手指明目張膽地滑進路擇清的睡衣。

“好啊。”

路擇清眸色微亮，又不太相信，江司郁連拍戲都要當攻，還能在這裏讓他？

“真的？”

“不信？”

路擇清眸色微動，重新吻上江司郁的唇。

“你先讓我上了，我就信。”

“我以為你不在意這個。”江司郁親了親他的耳垂，溫熱的氣息盡數落在他的脖頸，激起路擇清微微顫動。

“以前沒喜歡過什麽人。”路擇清微喘，他別過臉。“也沒想那麽多。”

江司郁又低頭親他，嘴角、下巴，喉結。

再往下，牙尖蹭過鎖骨，路擇清吃痛地悶哼一聲。

“以前沒想過，現在想了？”

江司郁的指腹擦過那抹櫻粉，路擇清抓住江司郁的手，沒什麽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

“司郁哥哥不是喜歡我，這都不肯讓讓我。”

江司郁故意在路擇清的腰窩撓了一下。

路擇清身子一軟，跌進江司郁的懷裏。

江司郁的唇擦過路擇清的耳朵，輕笑一聲，語氣低沉。

“要我怎麽讓你？”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最近三次事情多，接下去應該能正常日更，努力沖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