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利器深陷

坐在上位上, 陸覃打了個哈欠,下面的哨兵們都僵硬着身體,被陸覃周身散發出來的, 明明是溫暖但是又弑殺的威壓,這裏的每個人,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繼續這樣站下去, 自己必然會死亡。

而死亡方式不會多溫和。

有人想要逃走, 然而任何的細微動作,都會在瞬間被陸覃給察覺到。

甚至陸覃那個時候都不需要擡頭,就知道這些人在想着什麽。

他們或許還不知道, 這個大廳,不只是大廳, 包括整棟宮殿,在陸覃踏入的瞬間,就已經被拽入到了他的精神圖景裏面。

這不是原本的宮殿,而是陸覃的世界。

任何的異動,都會被察覺。

有哨兵雖然沒有試圖逃走, 但是他想要聯系上別人, 自然的,這個宮殿這樣大, 不可能就這些人,背後還會有許多勢力, 不然一般人, 哪怕是為了賺錢, 為了享樂, 都不可能将那麽多的向導給抓過來。

幾十名向導。

不只是他們, 還有不少死去的向導。

在他進入深淵之後,這個宮殿就開啓了新的消遣項目,把向導給弄過來。

要說上面沒有點什麽人,陸覃不會相信。

他也不打算低調,就是要這樣高調,讓那些東西知道向導們是屬于誰的。

任何一名向導,都是他的責任。

他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違背他們意願的方式來傷害他們。

牢籠中的鎖都打開了,陸覃離開後,就将那些鎖都給全部打開。有青羽在飄飛,給每個向導做指引,引導他們前往這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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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籠裏安靜待着,等待後續有人去接他們也行。

不過顯然,那對兄妹作為開始,他們先從鐵籠裏面出來,哪怕渾身都在流血。

尤其是彼此的某個地方,都可以稱得上是潰爛了,可是兩人卻還是忍着無盡的痛苦,互相攙扶着彼此,從關押他們許久的鐵籠走了出去。

以往從這裏出去,都是被人像是畜生那樣捆上鐵鏈拖出去。

這一次,算是第一次,他們自己走出去。

赤倮的腳踩在地面上,地面被清洗過,但是在這之前,沾染了他們許多的鮮血,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兄妹兩個再次流出眼淚來,淚水滾落在受傷的臉龐上,仿佛是血淚一樣。

別的向導也跟着出來,首席在外面等着他們,不管再痛苦,起碼要自己走出去,走到向導面前,讓那個人知道,自己就算是再脆弱無助,絕望和難受,也能夠自己走出去。

只有這樣,才算是自己最後的一點自尊,堅持到現在,其實都不是想要活,更多的是最後還有一個口氣,那麽沒有任何希望,可是還是有一口氣,一種名為自尊的那口氣。

現在看來,幸好自己堅持了下來。

向導們互相攙扶着。

其中有人精神失常,已經成為了瘋子,但是青羽飛來的時候,他卻忽然伸手将那片羽毛給抓住了,混沌的眼睛裏,更是漸漸有了清明。

後面的向導,等待着彼此,在這裏,他們就是彼此的倚靠。

彼此互相舔'舐傷口和痛苦。

青羽在周圍帶路,萦繞在每個向導的身邊,帶領着他們朝着宮殿的最高處走,那裏有一個巨大的豪華大廳。

大廳的主位上,年輕俊美的首席閉着眼睛,似乎在休息。

當向導們緩慢走來,在他們的腳下,蜿蜒出一條猩紅刺目的血痕,哨兵們聽到了腳步聲,還有殘喘的聲音,有的哨兵,甚至是某些向導的結合對象,都結合了。

但是哨兵為了他的個人私慾,将本來該保護好的向導給送了過來。

現在他的伴侶來了,那名哨兵猛地回頭,向導卻根本就不看他,而是曾經無比暗淡無光的眼睛,這會充滿無盡的光亮。

他正仰頭望着主位上的首席。

他們強大的首席,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去意外出現在他們面前。

如同從天而降的神靈。

是的,他們的首席,對他們每個人而言,就如同神靈般的存在。

向導們站在了大廳外面,沒有立刻就往裏面走,青羽帶了路,這會全部回到了首席面前。

首席緩緩睜開眼,他一睜眼,好像整個原本令向導們恐懼的大廳,基本每個人在以前都來過這裏,只是那些畫面和遭遇,是每個向導都驚懼的,那是一種,哪怕回想一下,都令靈魂在痛苦嘶吼和戰栗。

但是當首席出現在這裏,他輕輕睜開眼,向導們恐懼萬分的大廳,似乎也變得不一樣了。

有清冷但也撫慰人靈魂的溫柔存在。

“怎麽不進來?”

首席微笑着,嘴角揚起的那一抹弧度,似乎在每個向導的心海上都掀起了細微的漣漪,而漣漪将永遠都難以停歇。

這裏的向導,可以說沒有人在這之前,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首席,可他們卻也都知道他。

視他為神祇般的存在。

“進來。”

陸覃微笑着,右手落了下去,又輕輕做了一個招手的姿勢。

那瞬間,清風拂面,向導們不再畏懼前面擋路的哨兵,朝着大廳裏面走。

哨兵們想要給向導讓路,可誰都無法移動一下。

地面有一些鮮血,有個哨兵正痛苦着臉,摁着自己的右手。

就在剛才他打算偷偷給外面聯系,剛準備行動,他的右手就斷裂了。

整個右手手掌斷裂,手指這會落在地上,而斷裂的地方正在噴湧着鮮血,他連哀嚎都無法出聲,喉嚨被什麽力量給壓制着,像是有一片于羽毛堵在裏面。

他能夠做的,就是不斷用另外一只手用力摁住出血的地方。

只是顯然收效甚微。

向導們往裏面走,從哨兵們中間穿了過去,有的哨兵忽然伸手,去抓向導的身體,想要抓一個過來,然後用來威脅主位上的首席。

他明明都知道首席力量有多強大,卻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自然的這種希望是妄想。

不只是手掌,而是整條胳膊都斷裂。

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哨兵看着自己的斷臂,先是眨眼愣了愣,像是無法理解一樣。

完全沒反應過來,手臂就掉了。

哨兵低頭看向了被他碰了一下的向導,同樣的,向導也同樣被吓到了。

向導渾身一震,緩慢擡頭往首席那裏看,似乎很難想象,首席會出手這樣決絕。

殘忍嗎?

不,這點怎麽叫殘忍。

要是有選擇的話,他們這些人,寧願斷手斷腳,都不願意遭受到身體被欺'淩,被淩'虐,被絞碎的那些侵害。

向導笑了起來。

所以,看來這場夢,不是大家的美夢,是真實的了。

他們的首席,前來接他們了。

向導微微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在有哨兵也想要來攔住自己的時候,不用陸覃先出去,他的精神體就沖了上去,受損嚴重的精神體,和向導本人差不多,但是精神體的牙齒還在,還能撕咬。

精神體撲向了哨兵,将對方耳朵給徑直扯下來,向導擡手,鮮血淋淋的一只耳朵出現在掌心,低頭看了一下,只是一眼,馬上就嫌惡的扔在地上。

擡腳直接踩在對方的耳朵上面,向導再次笑起來,無聲的笑,笑意在眼底瘋狂的蕩漾開。

從哨兵中間走過去,向導們來到了首席面前。

在右邊的沙發上,昏迷着好些人,那些人全程都陷入到沉睡中,有向導控制不住,走了過去,抓起茶幾上一個酒杯,砸碎了,就朝着有人脖子裏面刺進去。

尖銳的玻璃沒有能帶來鮮血,因為讓人給阻止了。

對方還坐在主位上面,但是聲音卻傳到了向導的耳朵了。

清冷的音調,卻馬上把向導身體裏翻滾着滔天怒火都給控制住。

“不着急。”

向導松開手,玻璃碎片跌落到地上,他的掌心被劃破,那點鑽心的痛,卻完全不能讓他皺眉,比這更痛的事,他早就經歷過。

“過來。”

陸覃朝他的向導們伸出手,向導們朝着主位靠近,全部都站到了首席的面前。

有人渾身在哆嗦,站立不穩,幹脆就跌跪下去,但是膝蓋卻沒有感受到痛苦,因為地面忽然出現了地毯,青羽構成的柔軟地毯。

“如果困了,就稍微在這裏睡一會,不用擔心。”

“有我在。”

簡單的一句話,都不是立刻就安慰他們,就這麽輕飄飄的話語,卻是每個向導都期待和願意聽到的。

其中兄妹兩個走到首席的兩邊,趴了下去,彼此對視一眼,不敢去随便碰觸首席,怕自己手上的血污,弄髒首席的手。

首席卻似乎知道他們的心思,當兩人都靠過來,将頭輕輕靠在了扶手兩邊,首席擡手,落在他們兩人的頭發上。

原本該是美麗細順的頭發,這會全都是血污,黏着在向導的臉頰上。

陸覃低頭,看向右邊的女孩,女孩揚起頭,目光裏全都是一種虔誠。

陸覃微笑,手指伸過去,白色手套不用取,自己就消失了,略微冰涼的手落在女孩的臉頰上,将粘黏在上面的頭發給拿開。

女孩嘴唇立刻就顫抖起來,她猛地滿目地驚詫。

“睡吧。”

首席聲音極為柔軟,女孩緩緩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另外一邊她的哥哥,男孩也一直都仰着頭,在凝望着他們的神祇。

陸覃擡起男孩的下巴,手指在他裂開流血的嘴唇上撫過。

“疼嗎?”

“不,不疼。”

男孩連忙搖頭,他一直都在埋怨命運的不公,為什麽是自己遭遇這些,他甚至都開始憎恨每個人,憑什麽其他人不用痛苦,就只有他們。

他在心底咒罵和詛咒所有人。

他也在詛咒自己,為什麽自己會成為向導。

如果自己不是向導就好了。

他讨厭向導,讨厭一切。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為什麽是自己遭受這一切,如果說一切都是為了今天,為了和首席的相遇,為了看到他的溫柔微笑,那麽過去那些苦難和絕望,忽然間就變得不值一提了。

男孩裂開嘴角,努力讓自己表達微笑。

陸覃摸摸他的臉頰:“你也睡吧。”

撫摸男孩的頭發,男孩趴了下去,和他妹妹一起,兩人都趴在陸覃的手邊。

別的向導,有些也在陸覃腳邊坐了下去,坐在柔軟青羽地毯上,渾身似乎都被極致溫暖的氣息給包圍着,渾身的疼痛,乃至是靈魂的絕望都在頃刻間遠離了。

只剩一種溫柔。

向導閉上眼睛,甚至是将臉頰都埋在了柔軟的青羽地毯上。

還有幾個人不願意沉睡過去,他們睡得太久了,越是這個時候,越想要睜大眼,看看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

自然相信首席來了,他愛着每個向導,他會為他們讨回公道,可是自己還是想要親眼看到。

陸覃看了他們一眼,也不強求他們也沉睡。

既然都還能站着,那就都站着好了。

陸覃給予他們力量,屏蔽痛苦和修複精神力的力量。

至于身上那些傷痕,他尊重他們的選擇,他們不願意立刻就修複,他們需要那些痕跡來提醒自己;

如果馬上就恢複到以前,有的人不想。

陸覃全部尊重他們。

大廳中間站着的哨兵們,有的受不住強大威壓,咚一聲跌跪在了地上,幾乎跌碎膝蓋骨的聲音,陸覃眸光都沒有波動過;

“小希。”

有個哨兵痛苦中,發出細微的聲音。

被叫做小希的向導是他的伴侶,他将伴侶給騙來這裏,為了在這裏享樂,他眼睛裏流露出了哀求,想要小希可以看他一眼。

然而名為小希的向導,卻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再施舍給他。

以前還有過奢望,哨兵伴侶會良心發現,将自己給帶走,可是後來慢慢他明白了,根本不存在那樣的事。

他曾經愛過的人,眼睛瞎了,才會愛上這種垃圾人渣。

小希低垂下眼眸,凝視着首席白皙絕美的臉龐,他如果要喜歡誰,愛這個人才是最正确的。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讓自己去做什麽,他都願意。

讓他去死,他都心甘情願。

小希這麽想着,首席一個轉眸,朝他看了過來。

小希心都為之微微一顫。

“不用為我死,不需要任何人為了我去死。”首席沉靜的眼神在這樣對小希說。

小希猛地擡起手将眼睛給捂住了,但還是止不住眼淚從指縫中簌簌地滾落。

等待的時間挺漫長的,地下城離防禦局有點距離,就算是那邊馬上派人過來,都需要花費幾個小時。

這幾個小時裏面,陸覃沒有動過,始終都那樣安靜坐着,倒是哨兵們,好些都跪到了地上,想開口祈求陸覃的原諒,陸覃只一句話。

“先保持安靜。”

沒有人再出聲。

站着的向導有些渾身疲倦,不等他們行動,立刻就有椅子移動過來,哪怕是椅子,都是青羽制造的,不是這個宮殿裏面的東西,那些東西每一樣都見證過他們的痛苦。

幾個向導坐在椅子上,位于首席的下方,語氣說是在等待,不如說是在注視他們的首席。

陸覃後頸的金色标記有點異樣,似乎邪神回去了,回到了它的深淵墳墓,但是沒有找到陸覃,試圖通過标記來尋找陸覃。

然而陸覃早就不在深淵任何地方。

陸覃戴着手套的手,在扶手上面輕輕敲了兩下,兩邊的兄妹在沉睡中,和在牢籠中見到的他們,這會截然不同,睡得非常安穩。

時間在緩慢流逝着,有人先于防禦局來到了這個充滿了罪惡的宮殿。

對方經常來,就是這天來的時候,有點奇怪,居然沒有人來迎接他。

宮殿裏面護衛不多,更多是高科技的監控,眼前這些哨兵一個就能夠抵無數的普通護衛,而現在他們都在這裏了,自然沒有人去迎接那名算是尊貴的客人。

客人只是感到好奇,倒不覺這裏會有什麽事,都存在兩年多了,能有什麽事。

再說後面背景不可謂不堅實。

那名客人徑直朝大廳方向走來。

大廳的門是打開的,裏面似乎人還挺多,今天好像沒聽說過要開這麽盛大的宴會,哨兵和許多向導都在,遠遠可以看到向導們,他們渾身都破爛,可每個人臉頰再怎麽淩'辱,都還是那麽絕美。

普通人類根本就無法和他們相比。

如果是普通人類的話,怕是玩幾分鐘說不定就死了。

但是向導不同,他們強大的精神力,加上他們美麗的臉蛋和身體,他們天生就該淪落為娼'妓,供他們肆意玩樂。

客人走到了大廳入口處,一擡眼往最前方看,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擡起手直接去揉搓眼睛。

不是自己看錯,真的有個絕色美人安靜坐在那裏。

客人在這裏玩過太過向導了,其中也有角色扮演,讓他們穿上防禦局的軍服,然後再緩緩撕碎。

這裏,向導中間圍着的那個絕豔青年,一看他的臉,除了向導以外,不可能還有別的身份。

這裏居然還藏着這麽頂級的貨色嗎?

難怪不通知他,合着是想要暗裏享受。

青年穿着一身雪白的向導制服,哪怕知道是軍服,和以前別的向導穿的沒多少區別,其他向導角色扮演時穿過的軍服,還真的全部都來自防禦局,不是假的。

都是真材實料。

客人走進客廳,太過震撼和驚豔了,幾乎是頃刻間,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主位上的絕美向導給吸引了,除此以外,好像大廳裏面別的什麽都看不到。

有哨兵手掌手臂斷裂,客人只是餘光有所感知,但是全然不在意,他朝着向導走了過去,臉上表情是瘋狂扭曲和極度垂涎的。

露骨到醜陋惡心的表情,向導小希馬上就站了起來。

精神鏈接。

鏈接失敗。

這些客人精神被構建了屏障,使得他們無法被向導随便就攻擊。

但這裏,稍微有點不同。

“重新鏈接。”

是首席的聲音。

小希扭頭和首席對視了一眼,極為平靜的眼神,小希哈哈哈笑起來,狂傲的笑聲精神鏈接。

鏈接開始。

鏈接達成。

共鳴。

“啊啊啊。”

走進來的中年男人忽然就痛苦嚎叫起來。

他的全身,都被無數的利'刃給刺穿了,利'刃還在他的身體裏面瘋狂翻攪。

攪碎了他的五髒六腑。

有利刃從他嘴巴眼睛和鼻子裏面鑽出來,也從他的耳朵鑽出來。

“啊啊啊。”

男人痛苦倒地,他在地上翻滾起來,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面孔,轉眼就醜陋到讓人覺得可悲。

他試圖去拔出那些尖銳的利'刃,然而不管怎麽用手去抓,都好像根本就抓不到。

是向導在攻擊他,可是怎麽會,這裏的向導不該根本就無法使用這個能力。

他們的能力,不過是讓他們在作為畜生被侮'辱這點上面,更加令人滿足和快樂。

怎麽會還能攻擊他們。

怎麽回事?

男人發出哀嚎,從他臉上七孔裏面流出了鮮血來。

雖然無法觸到利刃,可是傷害卻是真實的,他的渾身器官,都被真的絞碎了。

“嘔嘔,啊。”

男人躬起背,趴在地上開始不同嘔吐,吐出來的全部都是他碎裂的內髒器官。

陸覃低頭間看到有個向導面露恐慌,明明自己都被殘忍對待過,卻看到別人痛苦時,卻還是會害怕。

一雙手伸了過來,捂住了那名向導的眼睛。

面前驟然一黑,向導面頰肌肉在顫,她沒有去拿開那只手,因為那只手戴着純白手套,那是首席的手。

男人身體從裏面碎裂,皮膚都開始如同幹涸的土地那樣裂開,森白的骨頭也冒了出來。

哨兵們看到這一幕,有人想要嘔吐,卻又不能發出聲音,只能強忍着恐懼和作嘔的慾望。

擡眼望向首席,這個青年,他似乎比他們預料的,還要冷酷殘忍。

他平靜的眼神,仔細去看,似乎都沒有了多少人類會有溫度和熱度。

他,就整個人的存在,都似乎和人類不太一樣了。

哨兵垂落了眼,等待他們的命運不會比這個進來的客人好多少。

然而又逃離不了,逃離不會死,只會斷手斷腳,哨兵勾着唇在笑,是他們自己活該。

是啊,都是他們活該。

男人還活着,幾片青羽飛了過去,落進他的身體裏面,将他的命給輕輕吊着,就這麽輕易死了,太過便宜他了。

每個人,傷害過他的向導的每個人,都需要付出痛苦的代價。

嘈雜了片刻的大廳再次恢複了安靜。

就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有數架飛行器來到了地下城,地下城自然也屬于防禦局的勢力範圍。

不過這裏位于地下,不會有異種攻擊過來,防禦局就沒怎麽管這邊,也由于位置太遠,防禦局事情多,難以顧及得到。

這次都算是防禦局的人第一次來這裏。

卻也不是來監管城市,而是因為有個人在這裏。

從深淵門裏面意外出現的首席陸覃,他第一時間沒有回防禦局,反而來了地下城。

有人算是知情者,對方心裏忐忑不安,他們都知道陸覃對待向導是什麽感情。

可是在他離開的這兩年多來,防禦局可以說做的根本就不夠,甚至是在放縱許多事。

因為那個時候,是真的沒有人會想到陸覃還能活着回來。

可奇跡就這麽發生了。

陸覃不僅還活着,甚至他的力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只是s級的向導,怕是已經超越了s級了。

防禦局的人員徑直趕往了宮殿,那裏傳來了巨大的精神能量波動。

當他們靠近的時候,飛行器似乎都撞到了能量罩上面。

整個宮殿都被拉進了陸覃的精神圖景,也就是領域中。

位于其中一架飛行器裏面的局長,低頭望着巨大的宮殿,有一刻都心生歉意,他做了太多對不起陸覃的事,沒有将向導們給保護好。

“進去。”

局長發話。

飛行器飛往宮殿的高空,在一處樓頂相繼停下,局長都飛行器裏面下來。

走樓梯往下面走,很容易就找到其中一個大廳,因為有青羽直接飛過來,領着他們下去。

走進大廳裏面,局長不去看地上那些哨兵們,只是略微擡眼,就對上了主位上面的陸覃。

兩年多不見,陸覃就這麽出現了。

而當兩人視線對視的剎那,局長就瞬間讀出了一個信息。

他能阻止嗎?

在以前陸覃想要做的事,他就阻擋不了,何況是現在了。

以陸覃現有的力量,他想要一整個國家,都不在話下,何況只是這個地下城。

局長走了過去,陸覃周圍的向導,沉睡的也都醒了過來,在看到局長出現後,不太認識這個人。

但對上身上的穿着和肩膀徽章同陸覃幾乎一樣,但對方的表情又讓向導們馬上就有所忌憚,那不是多友善的表情,至少對待他們不是。

“怎麽先來這裏了?”

局長和陸覃先和煦說話。

“這裏小朋友們多,我過來看看他們。”

“什麽時候回去,這周圍太暗了,還是到防禦局那邊比較好,小家夥們也都受傷,回去中央治療。”

“不用,把人叫來這邊就行,反正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

“我倒是覺得這裏不錯,我在深淵裏面待久了,都有點适應了。”

“是嗎?”

局長笑起來:“那就好,大家都還擔心你會有什麽事。”

“看到你這樣,很多人都會安心。”

“我這裏人手少,小孩們又都身體不好,需要調養,周圍的一些垃圾,就麻煩局長幫忙稍微清理,應該可以吧?”

陸覃不客氣地和局長提要求,是地下城宮殿以外,不是大廳裏這些,這些會給向導們,由他們來處置。

“當然沒問題,還有不少人在外面,馬上就做一下大掃除。”

“那我就先謝謝了。”

陸覃笑:“深淵門那邊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過去,放心。”

該他的責任他不會推脫,哪怕他的向導們很多都被傷害過,但陸覃從來都是公私分明的人,責任和保護,不會有沖突。

向導需要保護,別的普通人,也需要保護。

“你這樣說我确實就放心了,這裏就交給你和他們來管理,有什麽事向我報告……不用報道,你辦事我想不會有人不放心。”

都能成無盡深淵裏面走出來的人,這樣的人,無論他變了還是沒有變,哪怕真的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在局長這裏看來,大局觀念擺在第一位。

為此需要廢掉一些人,都不算是犧牲,畢竟他們罪有應得,而且陸覃是他手裏出來的,他了解陸覃,這個人始終都把責任和保護放在第一位。

“我想我就不繼續打擾了,先去做個打掃。”

“麻煩局長了,小希,你送下局長。”陸覃對一名向導說。

不用向導們告訴他,他們的名字,他全部都知道。

小希走向了局長,領着人往大廳外面走。

陸覃打了個哈欠,從主位上起身,在深淵裏面,他基本沒怎麽好好休息,尤其最後一段時間,可以說哪怕昏迷了,也會馬上醒來,繼續承受無法言喻的事情。

現在安排了一些事,他也該去休息一下。至于其他哨兵和昏倒的人,交給向導們,先關起來,後面陸覃會另外教向導們怎麽把自身的痛苦全部爆發出來。

陸覃走去了一個房間,向導們安置在旁邊,等待醫療隊過來,陸覃則單獨去了一個卧室,将裏面的一切都做了更改,陸覃躺了下去,閉上眼很快就沉睡過去。

他沉睡中清醒,夢魇裏清醒,有人在扣着自己,陸覃嘴巴被自己給捂住,不想發出聲音來,可是很快手被人拿開,低低的嘶啞聲音還是從齒間逸散了出來。

整個世界都像是在颠倒,深陷的利'器破開阻礙,可以說暢通無阻。

遇到一點阻礙,馬上就強勢碾過去。

那是靈魂都在戰栗的不可抵擋的攻勢。

在岩漿中來回翻滾,好像連眼淚都變得滾燙起來,指尖似乎都有火焰在灼燒着。

所有的感知,就只剩下滾燙和麻木,無盡的燥'熱。

陸覃睜開眼,火焰消失,只剩一雙金色殘忍豎瞳。

微微閉眼再次睜開,豎瞳消失,掀開被子,腳落在地上,天色已經黑了。

模拟出來的夜晚,夜空密布星辰。

星辰還在閃爍,陸覃轉過身,休息夠了,也就該做準備了。

作者有話說:

二更,争取明天攻出來,出來也是被按着爆頭,真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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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