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甜蜜蜜46

公寓的面積并不大，當初也只是想到了靠近集團方便通勤買的，壓根就沒有考慮到後來多了個愛購物的男友，會把他的衣帽間裝得滿滿當當的，就為了給他打扮。

再次推開公寓1208的房門，江一站在玄關，看着屋裏的熟悉的一切，久違的感覺讓他有些感慨。

陽光微微投入室內，微風搖曳着白色紗簾，客廳裏那張他跟燕南琛的合照也被重新挂了上去，他們倆依舊笑得很開心，仿佛照片外的玻璃從來都沒有碎過。

公寓裏所有的裝飾，所有的一切，就好像都沒有發生過意外，他跟puppy還在那段愛情裏熱戀着。

尤其是開放式廚房裏，那條挂在冰箱旁的黑色圍裙。

那次争吵過的後離別的畫面在這一瞬間，戛然而止。

江一紅了眼眶，他深呼吸着緩解着自己的情緒，微擡頭，忍住不掉眼淚，但在燕南琛從伸手抱上他時，雙手覆蓋在他的腰腹上時，還是哭了。

“puppy，我當時是害怕的，我把所有東西摔掉之後，有點後悔。”

“對不起，是我讓你害怕了。”

“但是我那麽酷的把東西都砸了，總不能還跑回去收拾吧，那樣有點狼狽。”

“沒關系，我收拾了，都是我一點點收拾的，沒有叫其他人收拾。”

燕南琛隔着襯衫輕撫着江一的腰腹，明明很平坦，他卻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甚至開始幻想着什麽。将下巴抵在江一的肩膀上，迷戀的将臉埋入他的肩頸。

江一感受到燕南琛對自己的依戀，他将手覆蓋在燕南琛撫着自己腰腹的手背上：“puppy，你沒有見過我大着肚子的模樣。”

“只在照片上見過。”燕南琛捕捉到這個字眼，有些興奮，呼吸都連帶着急促。

“看着照片的時候你在想什麽？”江一轉過身。

“在想究竟是誰在你身邊。”燕南琛的雙臂環上他的腰身，兩人額頭相抵，他無比眷戀跟對方這樣的近距離相貼：“在想着如果在你身邊的是我該有多好，在想着我真的是太笨了，為什麽不相信你會很愛很愛我，不相信我坦白的話能夠哄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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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多很多。”

溫熱吐息伴随着溫柔的話語落在臉頰。

“那想那麽多，能想明白麽？”

“想不明白。”

江一低下頭，吻落在燕南琛的唇上，晴天點水的一下，他微擡眸，眼鏡底下淺琥珀色的瞳眸倒映着對方的模樣：“那現在呢？”

燕南琛唇角微乎其微的上揚，又忍住，得寸進尺，故作悶聲道：“還不夠明白。”

“那現在呢？”

當掌心被放入襯衫裏，直接貼在了平坦的腰腹上，明明才六周，孩子最多就是一個小豆芽，可燕南琛去而感覺好像鮮活在掌心裏跳躍着。

江一将燕南琛的手放在腰腹的位置，又問道：“現在能想明白了麽？”

燕南琛沒有急着回答，而是深深的看着江一，眸光微閃，須臾後他才笑了：“想明白了。”說着輕輕把江一摟入懷中。

“想明白什麽了？”

“想明白過去是我們不夠勇敢，想明白遺憾終究還是有遺憾，想明白現在我們又重新開始了，想明白現在我能夠陪在你身邊，你愛着我，我愛着你，我們會一起照顧這個孩子，我們一家四口會一直很幸福。”

“就這樣？”

“嗯，就這樣。”

兩人相擁在曾經的小家，一同凝視着客廳上這幅合照。

七年了，一眨眼這麽長時間過去了。

“一一，我們結婚吧。”

江一怔了兩秒，他見燕南琛那麽鄭重的問，過會他笑道：“我以為我們現在就已經結婚的狀态。”

“那不一樣，你等我一下。”燕南琛放開江一，走向卧室。

江一好奇，也跟着他走進卧室。

卧室裏被收拾得很幹淨，就好像每天都有人來收拾一樣，床單也都是嶄新的，還散發着洗衣液剛洗過的芬芳。

他看着燕南琛打開衣櫃，衣櫃裏有一個保險櫃，是他之前沒有見過的保險櫃，看樣子是後面才放的。

燕南琛輸入數字520，再加上江一的生日1208，‘滴’的一聲，保險櫃門被打開。只見他拿出兩張有些皺巴、但被卻平整攤開放着的紙，上面壓着一枚戒指。

這枚戒指旁邊，還放着一個黑色小絨盒，像是另一枚戒指。

在看見黑色戒指盒的時候，江一愣了愣。

“這不是之前你送我家裏鑰匙那個盒子……嗎？”

“嗯，那個是戒指盒，你收了。”燕南琛先把那個戒指盒放在一旁，然後拿着這兩張紙，還有這一枚沒有戒指盒的戒指走到江一面前：“就是裝這枚戒指的。”

江一的耳根頓時紅了，他有些羞惱：“我、我哪裏知道那是戒指盒，早知道我就——”

“就丢掉嗎？”

“……那我也不舍得。”

燕南琛低頭一笑，而後他把這兩張紙遞給江一，目光虔誠看向他：“一一，這兩張紙，還有你，就是我這五年堅持下去的勇氣。”

江一看着燕南琛遞過來這兩份檢查單，落在上頭的字眼，眸底有些詫異。

第一張皺巴巴的，他很眼熟，就是當時他查出懷孕興高采烈要拿給燕南琛看的妊娠單，後來他丢給了燕南琛。第二張的人工流産單……是什麽意思？

“這是當年我爸拿給我的，說你不要這個孩子了。”

江一眼露愕然：“哪有，我怎麽可能不要孩子，我——”他語氣頓了頓，垂下眸：“我就是口頭上說不要而已，哪裏舍得不要，那是我跟你的孩子……”

說完，他擡眸看了眼燕南琛。

這人果不其然哭了。

燕南琛喜極而泣，他拿着戒指，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提了提西服褲，單膝跪在了江一跟前，然後擡起頭，目光虔誠凝視着：

“一一，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手指間拿着的這枚戒指，不是傳統的四爪托，而是大方的鉑金圓弧面，圓弧面有一圈純度很高的藍色小鑽石，戒指環內壁刻着精致的茉莉花與紫羅蘭的紋理，J＆Y的姓氏縮寫隐匿在花紋中。

江一看着這枚戒指，看着燕南琛單膝跪在自己跟前，這一瞬間，這份儀式感讓他覺得是不同的。

不同于生日，不同于紀念日。

是落在心裏很有重量的儀式感。

他承認在沒有跟燕南琛在一起前，一個人過得很随意，他從不會在意儀式感，也不喜歡過生日，可能也是原生家庭的影響，沒有讓他有過多的時間與經歷花費在這裏。

甚至潛意識裏跟燕南琛重新在一起的這兩年，就已經是默認是結婚的狀态。

對他來說，結婚只是一個形式，結婚戒指也只是一個形式，只要跟燕南琛在一起就好。

但是燕南琛不是這樣的。

這個Alpha從小就養尊處優，更不要說駱家出了名的恩愛家庭，在這樣環境培養出來的孩子，又會差到哪裏。再加上燕南琛年少有為，在家族企業的助力下一躍成為亞洲首富，位居世界第二，這些東西都在一定程度上賦予了燕南琛儀式感。

所以他跟燕南琛在一起後就能夠感受到，只是從前自己不怎麽在乎，也沒去衡量過價值。

可是現在，他無法忽略也無法不在乎。

這可是求婚。

江一擡了擡手，但又有些遲疑，在他想把手放下時就被燕南琛握住。

這枚帶着藍色小鑽石的戒指就這樣被燕南琛‘強制’戴上了。

結果有點松。

燕南琛看着脫落的戒指，表情凝重。

是了，這枚戒指定制的時候是他們之前還在一起的時候他量好的指圍，這枚藍鑽也是他當時拍下的。

江一不知道燕南琛在想什麽，尴尬的笑了笑：“我剛才收手就是想着萬一戴上後戒指松了，有點尴尬，要不等我吃胖點再給我戴？”

他分化成omega後，除了個子沒有變化，體型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跟之前相比至少是瘦了十幾斤，自然手指節也小了一些。

“一一。”

“嗯？”江一見燕南琛欲言又止的模樣：“怎麽了嗎？”

燕南琛指了指戒指上的藍鑽：“這枚藍鑽是我七年前競拍的，大概是4億。”

江一瞪大眼：“！！！！”他難以置信看着燕南琛，然後頭疼扶額：“燕南琛，你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對你的消費觀，這麽小的鑽石4億？！”

“我還給你準備了袖扣，我們的對戒也都是這枚鑽石切割的，是一整套的。”

“你把一整顆鑽石切割了？”

“嗯。”

江一默默嘆了聲氣，然後把燕南琛手中的戒指拿過來：“好貴，大了我也要帶，穿一條項鏈我戴在脖子上。”

燕南琛唇角微揚：“這樣也好，等生完寶寶後就可以戴了，我會把你養胖的。”

江一見他還敢笑，伸手掐了掐他的臉：“你啊，別這樣花錢，太可怕了。”

“就算我現在這麽花，喬喬他們或者是未來的孫子們他們也花不完。而且我還能賺錢，不用擔心，花不完的。”燕南琛低頭吻了他一下，溫柔深情凝視着他：“那你就是答應我跟我結婚了，對嗎？”

“不然呢？我這兩年跟你什麽關系。”

“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去領證啊？”

“現在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