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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逮着機會就立刻和貝爾摩德聯系,訂了機票連夜從巴黎離開。
他本來還計劃着去盧浮宮參觀一番,但是他覺得自己再不跑就要被榨到需要進醫院的地步。
黑衣組織對于他這樣主動投誠的人還算大方,願意為他們支付機票,然而他們最高只會報銷經濟艙的機票價錢,如果想要坐商務艙或者頭等艙的話,那就得自己加錢。
安東尼是絕對舍不得自己花錢的。
在辦理登機的時候,安東尼被人攔了下來。
“現在飛機上暫時沒有空位了,因為您沒有提前在網上選座位。不過你可以去登機口等待一下,因為絕大多數時候在檢票階段總會出現空餘位置。”安東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來。
他這是遇到了飛機超售的問題了,航空公司賣了比他們座位要多的機票,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買了機票,卻因為臨時有事選擇退票。為了每趟飛機都能夠坐滿,保證利潤,所以他們經常會選擇超售。
如果安東尼現在不是在任務期間,只要他沒有坐上飛機,他必須得起訴航空公司,從他們身上刮下一層油來。
但是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他思考了費奧多爾搞事的可能性。
“超售了啊……那就沒辦法了。”貝爾摩德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安東尼的身後。
“我以為你想要在巴黎再呆一段時間,為什麽這麽着急離開了?”貝爾摩斯的話聽上去像是在機場偶遇的同事一樣,但是安東尼知道她在懷疑。
即使貝爾摩德還沒有懷疑的方向,但是任何反常的行為都足夠讓這種游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提起警惕。
“嗯,我本來是這麽打算的。我本來還想在盧浮宮游覽一番,但是我遇到了一點感情上的小問題,所以決定提前啓程了。”安東尼把那張沒有寫座位號的機票揣進口袋裏,說着這話的時候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
貝爾摩德沒有從安東尼的臉上看出破綻來,而且她覺得安東尼并不憤怒。
所以是情債?
好吧,這個理由通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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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笑了起來:“人不可貌相啊。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遇到感情問題的。”
安東尼給人的嚴肅感讓人覺得他是那種如果遇到了喜歡的人的話,會果斷把人帶回家結婚,并且做好共度一生的準備。在下了決定之後就不會更改了。
“都說了不要輕易的去定義一個人。”安東尼看着貝爾摩德,“我記得好像我不是第一次和你讨論這個問題。”
貝爾摩德摸着自己的下巴嬉笑着說:“那麽請允許我為我剛剛的誤判再次道歉。所以我想問一下你遇到的感情上的糾紛是哪一方面的?我聽說你們男同的圈子很亂,所以你是去參加什麽奇奇怪怪的派對沒有給錢嗎?”
安東尼平靜地往前走。
貝爾摩德有點失望,沒想到他的抗性這麽高。
就在她剛剛産生這個想法之後,安東尼踉跄了一下,他臉上的淡然被擊碎了。
貝爾摩德笑得十分甜美。
薄荷酒米利托佩烏斯好歹是瑞典路德新教主教的後代,就算因為家庭沒落選擇做殺手,但是家教絕對不可能差。
千面魔女貝爾摩德心情大好,看一個冷冰冰的人裂開真的是讓人很愉快。
甚至因為他和琴酒是同發色的,她甚至可以腦補一下是琴酒被她震驚到了。
安東尼邁開腿,加速甩掉了貝爾摩德。
嫌棄得甚至不想和她說話。
“因為現在飛機上只有頭等艙有一位乘客選擇退票,所以我們給您免費升級到頭等艙。”空姐微笑着把新打印出來的機票遞給了安東尼,“頭等艙的乘客現在已經可以登機了,所以您想要現在上飛機嗎?”
安東尼低頭看着那張頭等艙的機票,他更有逃跑的沖動了。
他有幸運到這種程度嗎?
作為一個特工,安東尼和貝爾摩德一樣對于反常有着極其敏感的嗅覺。
反常不僅僅是反常的不幸,還有反常的幸運。
“先生,真巧啊,您居然坐在我旁邊。”一只手抓住了安東尼的手腕。
安東尼:“……”
先不說這聲音太熟悉了,就這緊緊地抓着他手腕的手就充滿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病态感。
他該說果然如此嗎?
反常的幸運果然是因為某些人的操控。
安東尼回頭看着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大概是因為頭等艙本來就沒有多少位置吧。”安東尼聽費奧多爾喊他“先生”,就猜測這是不希望他說出他們認識的情況。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嘴上那麽冷淡又這麽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腕。
安東尼注意到了這種矛盾,可是現在貝爾摩德就在附近,他也在執行任務,所以他選擇了保守的方案——假裝不認識費奧多爾。
“在假裝不認識我這件事上您展現出了莫大的勇氣。”費奧多爾惡聲惡氣地說道。
安東尼有一種感覺,他無論怎麽回答都是錯誤的回答。
他丢下費奧多爾就跑已經足夠讓這個神經病生氣了。
安東尼注意到費奧多爾的眼睛似乎看向了他身後,他嘆了口氣,回頭看向端着咖啡的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露出了美國式的“傻笑”:“抱歉,打擾你們了。”
真是……一個大收獲啊。
國際知名情報販子魔人居然疑似是那個和安東尼有感情糾紛的人。
在飛機上,貝爾摩德時不時地去打量安東尼。
十多個小時的飛行讓安東尼昏昏欲睡。
不是他沒有警惕心,正是因為貝爾摩德在,所以他才要養精蓄銳去面對落地後的第二次考核。
沒過一個小時,安東尼就睡着了。
費奧多爾給他蓋上毯子,然後熟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而安東尼似乎也感受到了是誰在摸他的頭,伸手抓住了費奧多爾的手抱在了懷裏。
因為頭等艙座位之間的距離有點大,所以費奧多爾想要讓安東尼安心抱着他的胳膊的話只能趴在中間的間隔上。
這個姿勢看着就難受。
但是費奧多爾卻平靜地趴在那裏,表情甚至有幾分放松和縱容。
在貝爾摩德看過來的時候,他甚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像是不滿自己的寶物被其他人盯上的惡龍——以費奧多爾的惡名來看他的确配得上惡龍這個稱呼。
貝爾摩德扭過頭,又覺得自己一開始想的不對。
他們真的是情侶嗎?
這個分明是父女……不對,父子吧!
那個眼神就像是怕自家白菜被豬拱的岳父的怒視。
她知道費奧多爾,知道他是個活了很久的人。
論年齡,他似乎真的能做安東尼的父親。
貝爾摩德覺得爪麻了。
魔人的孩子來他們黑衣組織是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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